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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楠说:“你说吧。”
阿杰说:“不,还是你先说吧。”
田楠说:“你的样子几乎都没变。”
阿杰说:“我觉得你更漂亮了。”
田楠爽朗的笑了出来,对阿杰说:“几年没见,觉得你样子虽然没变,但是比以前会说话了好多。”
阿杰摇摇头,严肃的说:“我说的是实话。”
田楠说:“哦……”
两个人又沉默了起来。
过了一会,阿杰说:“那天比赛的时候,你们对AZTEC的战术理解非常特别啊。”
田楠说:“其实那不是常规打法,是针对你们战队特别设计出来的战术。全世界的CSER对AZTEC的战术都非常了解。可是并不是所有的你的对手都了解你的战术意图。可是……我了解!”
阿杰说:“哦,那你说说看,我的战术有什么特点?”
田楠微微一笑,拿起杯子喝了口水道:“你是个很执着的人。”
阿杰头点了点,说:“哦?”
田楠说:“执着的人,往往固于追求,却忘了自己的身后。”
阿杰伸手拿到水杯,喝了口水,说:“明白了……你来,是害怕我们和赏金猎手战队比赛的时候输是吗?你已经看到了我们的弱点,但是你们战队毕竟输给我们了。这是事实。你和从前一样,还是那么争强好胜。”
田楠嘴角微微动了一下,转过脸去,把自己藏在黑暗中。
她转身向大门口走去,走了一半停了下来,头不回的说:“也许我们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对方。”
田楠瘦高的身影消失在网吧门口。她喝过的水还静静放在桌子上。阿杰发了会呆,忽然站起身来向网吧外追去。
网吧外面是一片夜色。街灯闪烁,来往的车辆好象城市里的野兽,睁着大大的眼睛来回奔驰。到处都没有田楠的身影。阿杰的心里越来越空荡荡,有些喘不上气来。不是已经彻底忘记这个坚硬的女孩了吗?不是已经划上了句号永远不再想她了吗?难道自己连自己做的决定都无法遵守吗?阿杰的眼睛快速的扫视着四周,动荡的思想斗争在内心此起彼伏。
分手的那天也是这样一个夏夜。两个同样要强的人决定终止彼此永无休止的争论或争吵。这次分手似乎非常坚定,连共同组成的CS战队也受到影响最后不得不解散。此后共在校园里的一年半的时间里,他多次看见她和朋友们在教室里上自习、一起说笑着散步,过着似乎非常快乐的生活。她不知道,毕业的那天他曾经找过她。他只是想问她一句话——可不可以一切重新开始?为了她,他愿意留在上海,愿意放弃北京的一切。
那天他在她宿舍楼下等了一夜,没有看见她。
清晨的时候,他送最先离校的一个同学去了火车站,回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在学校了。
就是在那一刻吧,他告诉自己,永远离开上海,永远忘记她。不能得到的,不可以强求。
就象今夜一样。
阿杰的眼睛急切的搜寻着网吧门口所有的道路。然而她已经走了,再无踪影。他知道,象她这样的女孩,走了就是走了,绝不会回头。
他克制住内心的失望和被回忆泛起的隐痛,慢慢的沿着人行道走着。再向前,就是个十字路口。他本能的向右转。他也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只是想一个人走走。
坐在出租车上,一盏又一盏街灯快速的掠过田楠的眼睛。田楠在明暗之间呼吸着——不知道多久以前,她曾和他每夜在街灯下散步。那时候大家都很害羞,连牵手都不敢。可是他们争论起问题却是刀锋相见毫不留情,谁也说服不了谁。
分手的那个夏夜是记忆里最冷的一个夜晚。她一个人在黑暗里缩在床角,拼命忍住眼泪不让它流下一滴。此后她拼命的读书,考试,和朋友们一起,极力让自己看上去很快乐。分手后共在校园里的一年半时间里,她曾多次看见他在教室里上自习,看见他一个人从容而自信在图书馆里查阅资料,分手在他身上似乎没有任何影响。他不知道,毕业的那天她曾经找过他。她只想问他一句话——可不可以一切重新开始?为了他,她愿意去北京,愿意放弃上海的一切。
那天她在他的宿舍楼下等了一夜,没有看见他。
清晨的时候,她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到宿舍,收拾好自己简单的行装。一句“再见”,她告别了复旦、所有同学、朋友以及她的初恋。
就在那一刻吧,她告诉自己收起所有的眼泪。昨日不可能重现,不是你的,就要放下。
就这样毕业后一年里,她这样放下了过去的一切生活着。朋友的手机号码一直在变——中国移动通信、金卡快捷通、小灵通一直到CDMA,而她却固执的保留着大学时代的手机号码。那上面,存储着一个让她时刻想念的名字。
为什么,为什么一直忘记不了他?田楠坐在车上咬着嘴唇,看着窗外的街灯象流星一样一闪即逝,一个流星过后是另一颗流星。忽然田楠对司机说:“麻烦你,请带我回到刚才上车的那个网吧门口。”
司机师傅理解的一笑:“姑娘,你忘记什么东西在那里吧?”
田楠点点头说:“是的,很重要的东西。”
出租车开到网吧门口,下车前司机问道:“要不要我等你?”
田楠微笑道:“不必,谢谢。”
司机也笑着接过钱道:“你的声音真脆!祝你好运,找到自己丢的东西!”
田楠不再说话,下了车冲进网吧里。她直奔X档案队的训练专用区,然而那里此刻已经空无一人了。
她转身奔向网吧柜台,急切的问道:“阿杰呢?”
掌柜的摘下眼镜打量了一会田楠,才慢里斯条的说:“走了好一会了,你追不上了。”
田楠出了大门,站在门口四处张望着。那时候阿杰的身影刚刚在街角向右转去。
她没有看见他。
他也没有看见她。
她黯然站在北京的夜晚里,在失望里沉默了一会,然后上了另一辆出租车。
【九众合集】
第二十一局歪脖树之约
2002年8月24日,西城拿出手机。
他的手有点抖,这对于一个狙击手来说并不是件好事。但他丝毫没有注意自己的变化,只是一心一意的按出一个个汉字。
“晶儿,还有一天就要WCG总决赛了。我们为这场比赛准备了那么长时间,明天将是见分晓的时候了。对手很强,强得超出意料。可是我们不会输的,因为我们必将代表中国参加世界大赛。”
“晶儿,清晨醒来的时候脑子里全是你。我无法克制自己不去想你,我知道自己一定是快疯了。如果真的疯了就好了,让我带着自己的罪恶自生自灭。只要我一日还有知觉,我就不能停止想你。”
“晶儿,赏金猎手队里有个队员生病了,好象很严重的病。下午我会去看她……她一定也曾有过自己的爱情,渴望和恐惧。想到也许她有可能会和一切永远告别我心里非常难过。晶儿,请不要离开我。”
“晶儿,我爱你。”
走进医院的时候正是午休时分。医院里静悄悄的,好象大家都在午睡。西城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在医院的走廊里发出回响,仿佛CS里奔走时的脚步声。他苦笑了一下,开始认真寻找病房。
在2号楼10层走出电梯的时候,他意外的听见一阵喧哗声。只见1009室的门口站着几个人,正在激动的理论什么。
一个戴眼镜、穿着高档白衬衫的中年男人正在用蹩脚的南京普通话说着:“我被你们搞昏的唠!老板只是派我来把20万块钱送到,没的钱,拿什么治病?
你们拿我气什么?老板不是不来,是没的时间!一天有三个洽谈会要开,怎么来?“
一个面容清秀、尖下颏的男孩子也正用南京话气愤道:“没的见过这么差劲的老爸,女儿眼见要挂掉,老子不来瞧一眼!我呸!”
西城想了想这个男孩他认识的,他名叫猪头3。这么清秀的男孩怎么能叫这么奇怪的名字,西城无论如何也没想通——好象赏金队的人喊他“阿猪”来着。
阿猪旁边一个面色红润、身材颇高的胖子止住了阿猪的声音。他向眼镜男点点头道:“小孩子不会说话你别介意。说话老是说不到点子上,呵呵。”
西城又想了想这个胖子他也是认识的,他名叫“危险的屁”,赏金队的人喊他“屁哥”。这个名字更加让人迷惘,“屁”如果危险,会是怎样的一个屁呢?
眼镜男听屁哥这么一说,脸色稍微好了一点。正要说点什么的时候,听到屁哥教训阿猪道:“小孩子就是不会说话!一点力度都没有!”说完屁哥转向眼镜男,脸色变得恶狠狠道:“你马上给我死滚回南京去!你个小呆比,告诉你老板,烟凝就算没有这个老子,有我们这帮重情意、讲义气的朋友照顾她!”
眼镜男显然被屁哥的样子吓唬到了,转身欲跑。忽听屁哥的声音再次响起:“慢着!钱留下!人消失!”
眼镜男迅速把手提包里的一包钱塞到屁哥手里,然后一溜烟的消失了。
屁哥和阿猪相视一笑,席地而坐开始沾着口水数钱。
阿猪叹道:“我从没见过这么多钱啊。真想把它们铺在地上睡一觉。”
屁哥说:“我想用它们编个草裙……”
西城心里想:“这两个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这时1009室里溜出来一个瘦小的男孩子。西城看了看,觉得自己不认识他。
其实这个人就是阿贵没错啦。阿贵看了看正在数钱的阿猪和屁哥,几乎要哭了出来:“你们知不知道抢银行是犯法的?!”
西城再也抑制不住,狂晕倒地。
西城扑地的声音惊动了三个正在痴迷看钱的人。三个抬头一看,叫了出来,呦,这不是西城吗?
西城倒在地上,手里扬起一束天堂鸟。三个人点点头,上去扶起了他。
在三个人的关照下,西城蹑手蹑脚进了病房。进了房间他才发现,原来烟凝并没有睡觉。相反,病床上的她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窗外。
西城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期期艾艾的说:“你好,我是西城。恩,祝你早日康复。”
烟凝看都没看他,轻声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