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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杰则心平气和地向刘左解释:“如果不是看你们的比赛录像,我也不会知道是你们,这么顺利地找到你们……现在的你是状态最好的时候,充满锐气和自信。和这个时候的你交手是我的心愿……可以吗?”
刘左支支吾吾道:“那……好吧。不知道w,噢,吴心东怎么想。”
屋子里面安静了一会儿。
w说:“不去。”
西城说:“为什么?”
w说:“总决赛时见吧。”
西城笑了笑,用手轻轻拍了拍窗台,转身看了看阿杰。
刘左看看阿杰炯炯有神的眼睛,问:“为什么,为什么要找我们挑战?”
阿杰说:“不是挑战……其实我们以前交过手的,对吗?还记得杰克队吗,你和那个人是他们的雇佣兵对不对?”他指了指一旁的屁哥,接着说:“我一直再想和你交手的。我找了你好久……而坐在窗台边的那个人,是西城看上的。西城页想和他交手。”
阿猪奇怪地问道:“为什么不等道我们决赛的时候交手呢?”
站在窗前的西城轻轻一笑。
屁哥突然抢到西城面前,吼了起来:“是不是你们以为我们杀不进决赛?”
西城看着鼻子尖前的屁哥,轻轻道:“你鼻子上有黑头哎!”
屁哥立刻捂着鼻子转身闪开。
西城斜睨着身边的w,又说道:“怎么,不敢去?”
阿杰则心平气和地向刘左解释:“如果不是看你们的比赛录像,我也不会知道是你们,这么顺利地找到你们……现在的你是状态最好的时候,充满锐气和自信。和这个时候的你交手是我的心愿……可以吗?”
刘左支支吾吾道:“那……好吧。不知道w,噢,吴心东怎么想。”
屋子里面安静了一会儿。
w说:“不去。”
屁哥跳起来说:“靠,我去!找上门来的买卖,我们赏金猎手队从来没退过呢!”
西城冷笑一声:“哼,看来用不着我出场了。”他懒洋洋地走出房间,站在门口头也不回地说:“我看了昨天的比赛录像,看来某些人有难言之隐,只怕是连枪也握不稳了。”说完吹着口哨消失在了走廊里。
刘左看着面前的阿杰,把头上的棒球帽摘了下来,摸了摸自己被帽子压的乱乱的头发,又戴上了帽子。阿杰说:“这样的话,我先到楼下等你了。”
刘左点点头。阿杰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
很快,屋子里的人走光了。阿猪、阿贵和屁哥大呼小叫地拥着刘做出门迎战去了。
w一个人坐在窗前,和满窗的夏天默然相对。他又发了会呆,然后站了起来,走出门去,来到烟凝的房间门前。
他敲了敲门,然后轻轻推开了房门。
烟凝没有回头。她伏在宽大的窗台上,眼睛望着窗外。w站在她的背后认真地看着她。
她真美。
没有看见过烟凝的人一定想象不出来,世界上原来可以有美得这样不沾风尘的人。就像清晨里一滴新鲜的露水,颤巍巍坠在枝头。那种感觉,让人心痛。
更多的时候,w不会直视烟凝。他本能地躲避着烟凝,事实上他躲避着世界上一切女性。箐箐曾经占据了他的全部生活,如今她走了,回忆却像幽灵一样禁锢着他。他时时刻刻不得安宁的心灵只有在cs里奔跑的时候才能暂时忘却伤痛。
“你来了?”烟凝说话了,却没有回头。
w点点头。
“你……”烟凝站了起来,手里拿着杯子:“你是个懦弱的人。”
w呼吸有点急促,这对他来说是很罕见的情况。他低低的说着:“昨天的那一枪……”
昨天的那一枪……
仿佛时空回流,他们两个又回到了nuke里那间空旷却阴森的地下室。四周一片阴暗一片寂静。烟凝拿着ak,w拿着awp静静守在已经开始倒计时的炸弹旁。
残酷的生死一局。赢了,他们将出线;输了,他们将站在出局的边缘。
在残酷的血战中,刘左、屁哥和阿猪已经渐次牺牲。他们的血染红了脚下的大地。在这片本来就是暗红色的土地上,血液仿佛是想可以隐瞒的秘密。而敌人也付出了惨重代价,hzd4战队如今也只有队长dave和箐箐依然活着。
烟凝和w经经守着炸弹。35秒后,胜利将见分晓。
dave和箐箐很快跟踪而至来到地下室。他们都是使用静音行走的模式,地下室里除了寂静还是寂静。35秒钟里生死都将有答案。
dave向箐箐做了个手势,后者立刻跳下了台阶,直奔炸弹开始拆弹。w隐藏在一扇玻璃自动门后,狙击镜始终对着炸弹。箐箐一跳下台阶,他的狙击镜就发现了她。
他的手有点抖。
她还是那个喜欢吃杨梅的女孩吗?是那个喜欢看漫画、把樱桃小丸子的挂坠吊在包包上的女孩吗?是他曾经吻过爱过,决定一生永不分离的人吗?
她从小窝里搬出去的那天下了好大的雨。杭州好像从来没下过这么大的雨。天空电闪雷鸣,大雨如注。他绝望地看着她把自己的箱子收拾好,仅仅一个旅行箱和一个大包,就把他们几年的生活全部带走了。他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默默地、默默地看着她。
她带着自己的东西走下楼,在路边等出租车。他呼吸急促,浑身冰冷,仿佛一条被丢进沙漠里的鱼般干涸。他跑下楼去,拉住了正要钻进出租车的箐箐。他紧紧地抱住她,孩子一样地哭了。他抱着她,慌乱地吻着她,好像这样就一切都没有发生,一切都是梦境。他和她还是在一起的,相爱相伴。
一声枪响忽然击碎了寂静。w打了个冷战,他的目光再次回到自己的狙击镜上,仅仅是瞬间时间,情形已经发生了巨变。烟凝的ak和dave的m4交上了火。dave的子弹打得烟凝浑身乱颤,她没有惊慌,仍然冷静地用ak瞄头还击。片刻后,dave的死亡信息出现在屏幕上。烟凝爆了他的头。
烟凝付出了惨痛代价,她的身体已经失血过多。正在拆弹的箐箐犹豫了一下,随即果断地放弃了拆弹,抬起枪来准备还击。
一抬头她就看见了他。
那天杭州的雨下得好大。她站在路边等出租车的时候看见他追了上来,疯狂地抱住她,恳求她不要走。雨水打湿了他和她的头发、衣服,打湿了和他们有关的一切回忆。
那个哭了的男人是他吗?曾经拥在一起看露天电影的人,曾经在西湖边一起买灯笼的人,曾经为了买一包自己最喜欢吃的杨梅找遍了半个杭州城水果摊的人……是他吗?永远戴着她为他买的那串挂链的男人?
她以为都忘记了,但一切都在她心里隐藏着,犹如冬眠的野兽收起利爪,一旦苏醒仍然刺痛她的心。她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后告诫自己,开枪,开枪!这是在比赛中,这是生死攸关的一局!队友用生命支撑她走到现在,为的是最后的胜利!
她凝视着他,正要扣动扳机,忽然间她意识到,从一开始她就暴露在他的射程里,但他一直没开枪。一种甜蜜伴随着苦涩在心里缓缓萦绕了起来。他不知道,她其实早已经和dave分手,她再去找他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杭州。在她以为今生和他永别的时候,却在中国wcg的赛场上遇见了他——命运常常以一种讽刺的幽默进行着,打你个措手不及。
一阵枪响,火光从箐箐的m4枪管里射出。w闭上眼睛,他的手指从鼠标上轻轻滑落,宛如一声叹息。
然而观众里却发出了一阵惊呼。
箐箐的子弹尽数打偏了,斜斜落在w身边的墙壁上。令人惊讶的是,w依然站在原地没有开枪。烟凝站在另一个拐角处垂下枪管,静静地冷眼旁观。
子弹打光了,箐箐低头换子弹。在一片令人窒息地寂静中,炸弹的滴答倒计时终于到了尽头。一声轰然巨响,震得整个建筑物都晃了起来。
“你要永远做回忆的囚徒吗?”烟凝凝视着w问道:“你想永远放弃生活?”
w看着站在窗前烟凝,昨天的比赛里她就是这样沉默地站在远方,看着自己和箐箐的纠缠。
“我会的!”他在沉默之后忽然坚定地点了点头,说:“我会的。”说完他从自己的脖子上摘下了那串形影不离的挂链,向窗外抛去。
烟凝叫了一声:“哎呀!”探头向楼下望了望,楼下是一片草地。她连忙跑到楼下,蹲在草地上用手指不停的搜索。草地很厚,这给烟凝的工作带来一定的难度。但她还仍然细心寻找,毫不气馁。忽然间她叫了起来:“找到了!”她纤细的手指勾起了一串银色的挂链——正是w丢掉的那串。
她把它递给了身后的w。w没有伸手,她拉过他的手,把挂链放在他的手心里。她抬起头,很认真地对他说:“真正的自由不在这串挂链上,在这里。”她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w沉默地看了她一会。两个人重新回到楼上。刚好碰上了大呼小叫回来的屁哥、阿猪和阿贵。屁哥一见w就嚷道:“还是你有先见之明——我们去了也白去!停电!打不起来!”
阿猪也嚷道:“现在还是考虑晚上吃饭的事情好了!折腾这么一下,我都饿了!”
w说:“你们先忙吧,我出去一个人走走。”他刚要转身离去,忽然停住脚步回过头对烟凝说:“烟凝,斜斜你。”说完便走出了大门。
阿贵疑惑道:“他谢你什么啊?”
烟凝微微笑了,并不言语。
终于还是没能和阿杰交上手。当刘左心中忐忑不安地走进网吧的时候,所有的显示器像被掐住脖子一样忽然就嗝屁了。老板和网管像没头苍蝇一样跑来跑去查电闸,终于还是没修好。
刘左曾经害怕得有些发抖,但比起面对强大对手的恐惧,他的交战渴望更胜一筹。
阿杰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歉意地说:“看来我们真的只能等到决赛的时候才能交手了。”
刘左捏紧了拳头,却若无其事地说道:“那就约定好了。你们要进入决赛才行啊……对了,半决赛里你们的对手是上海的血之花战队没错吧?听说她们超强,你们能赢吗?”
本以为自信而傲慢的阿杰不会把这支女子战队放在眼里,谁知他出人意料地说道:“很难说。我没想到会在半决赛里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