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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烟凝和屁哥已经阵亡了。警察和匪徒的对阵形势是3对2,匪徒只剩了刘左和W。
刘左咬紧牙关跑到A点——刚才那颗手雷确实轰到了他,幸亏刘左机灵,趁势一跳,只掉了一小半的血——A点的警察果然正在解弹。从裁判的角度看,警察只剩最后一秒钟就解弹成功了。刘左气息未定便举枪瞄射,一枪爆头,警察功败垂成、轰然倒地。
仅仅是几秒钟之内,从刘左暴走、王大道甩雷到刘左瞄杀拆弹警察,观众们仿佛看了场惊心动魄的极速电影。双方的试探和短兵相接,富于幻想的浪漫以及横尸火车道的残酷让观众们目不暇接,连裁判都忍不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然而这场电影并没有在此终结。
只要炸弹还没有爆炸,帷幕便不能落下。刘左知道身后的王大道已经追来了,然而这不是他最担心的。他最担心的是另一个还活着的警察——他甚至不知道他的方位,但他知道那个警察必定隐藏在附近什么地方,仿佛野兽一样窥伺着他。
刘左踮着脚尖悄悄走到放炸弹拖车的另一端,不出他所料,王大道已经追到了刚才刘左蹲位射杀拆弹警察的位置了。刘左再次举起M4,手指紧紧扣在扳机上、瞄准了王大道的头部。
刘左的枪法让所有和他对峙过的人心惊胆战。他在跑动中的射击很少失手——除非是被包抄——如果是蹲打,他几乎没有丢过目标。
他对自己很有信心,也要给队友信心。早上出门的时候,阿猪曾对他说:“刘左,我这辈子没服过什么人。但有两个人我是真的心服口服。其中一个人是你。”
另一个人是谁即使阿猪不说出来,刘左也心知肚明,那个远在北京的阿杰,那个犹如传说一样的阿杰用他的枪给了多少CSER噩梦?或者那不能被称为是噩梦,而是一种惊讶和仰慕。神出鬼没的位移,依靠直觉和技术的精彩绝伦的射击,临危不乱的判断和果断的指挥,这一切让阿杰成为CS里的完美典范。自从那次偶然相遇后,让刘左一直念念不忘的就是这个人。这样卖力地向冲到北京去,去打全国比赛,除了是为了那笔奖金,在刘左心里更有期待和阿杰再次相遇的想法。这次再和阿杰相遇,刘左将不再是挂着别人队标的雇佣兵,而是一个有自己战队的CSER,有自己战友支持的CSER。他想光明正大的和阿杰真刀真枪再来一局,这仿佛是一个梦想一样激励着刘左不断鞭策自己,不断前进不断进步。
刘左的枪口瞄准了王大道的头部。0。1秒钟后王大道将成为本场战斗里的亡灵,和其他阵亡的战士一样OUT出局。
距离炸弹爆炸时间还有20秒。阿杰,擦亮你的枪,在北京等着我们!
刘左扣动了扳机。
一声枪响后,中弹的人骤然死亡。尸体在子弹巨大的推动力下仿佛慢动作一样飘起然后落下,鲜血染红了滴答作响的定时炸弹。
所有的人,CSER们裁判们观众们都情不自禁张大了嘴巴,惊讶之情溢于言表。而这里面最惊讶的人莫过于刘左。
这声枪声既不是上了消音器以后M4的沉闷短促的声音,也不是AK47步枪霸道开散的声音,而是一声悠长却在中途忽然断掉的声音。稍有CS经验的人立刻明白了,这是AWP的枪声,而且持枪者必定是个有深厚作战经验的CSER。从他的枪声就能听出来——那声悠长忽然中断,是因为枪手迅速由手电切换的缘故,以最快的速度在开枪的同时开关手电,以避免AWP悠长的枪声暴露自己的位置。隐藏声音的技术是有高下之分的——高手的切换速度特别快,听上去仿佛将AWP悠长的枪声中途截断一样。
刘左尸体飘起来后,重重倒在了地上。死的瞬间他看见了一地的碎石,是那种踩上去以后会发出“沙、沙”响声的石头。小的时候他被父母送回老家过了好一阵日子。老家的后面的小山坡就有不少这种碎石,是村里人盖完房子后的废料,他们都倒在这里。孩子们最喜欢到这个地方玩,穿着外婆做的布鞋踩在碎石上,那种沙沙的响声和软软的脚感让童年充满温馨愉快的回忆。
制作火车道这个地图人应该是老外吧,他怎么能这么精确地描绘出这种让人怀念的碎石地呢?虽然放在废弃的火车下,可是踩上去的感觉还是一样的。每次来到这个地图,刘左总会想起家乡,想起唠叨的、总担心自己没吃饱的外婆。那种感觉和这地面是一样的,软软的。
刘左的鲜血洒了一地。触目惊心的红色里刘左不知道是沮丧还是诧异,也许两者兼而有之吧。死了就死了,CS里没有永生的人。但想到是怎么死的,总令刘左心存疑惑——死的时候他已经知道了,狙击手的位置是在右侧的高楼平台。但刘左踮脚走到狙击手能看到的位置的时候,特地观察了一下狙击点,那时狙击手并没有露面,可能还是潜伏在那里。而刘左从蹲下到准备射杀王大道的整个时间不到一秒钟,也就是说狙击手是在这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里发现刘左、开镜并射杀的他。这样的速度即使让W来做,刘左也认为几乎是极限。而且,狙击手完全可以慢打,即在发现刘左后瞄准,十分把握后在射击。可是他没有,他几乎是一发现刘左就狙了他。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为什么不犹豫,不等待最佳黄金时机?
只有一个解释,就是他隐藏在平台上的时候,已经知道了刘左的动向。甚至他也可能瞄准过他,但因为不想打草惊蛇而放弃了射击奔跑中的刘左。等刘左蹲下的瞬间,狙击手不能再等待了,因为他一定以某种方式知道了刘左瞄准的对象是王大道。知道自己的队友就在刘左的准心里被瞄准,所以他才会那么果断地开枪,而且是一击致命。
狙击手以什么方式知道的呢?他怎么会在那么关键的时刻出现并且挽救队友的生命呢?这次挽救非同寻常,它几乎意味着本局的胜利。刘左死后,王大道已经跳上拖车开始拆弹。
刘左看了看屏幕,杀死他的人叫“Feng”。他不认识这个人。可是对于SIP战队和他们的FANS来说,这个名字太熟悉了——不是别人,正是SIP战队的灵魂人物:军师陈明枫。
陈明枫用狙击枪再次瞄准正在拆弹的王大道的身边,即使胜利在望,他仍然慎而又慎。高楼上的微风吹散了AWP的枪烟,陈明枫在心里说:“这就是配合。经过无数次的训练而形成的默契——你们这些野路子不能理解的配合。”队友们看见陈明枫嘴角浮现的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还有最多三秒钟,警察将再次获得本局的胜利。本局的意义在于,它要么是警察奠定上半场胜利的基石,要么是匪徒扭转战局的转机。双方都非常清楚这一点,所以争夺得异常惨烈。然而照目前的形势看,只怕是警察将再下一城了。阿猪脸色惨白地看着屏幕,手指紧纂着鼠标。
“SIP战队”的二线队员禁不住面露喜色,这一局的胜利已经是囊中之物,而上半场的胜利也在招手。他们几乎忍不住想击手称快。就在这时,又一声AWP悠长的枪声响起。
难道是陈明枫发现了最后一个匪徒?凭陈明枫的枪法,匪徒的命运可想而知。看来此局在陈明枫的最后一枪里彻底终结了……不对!眼尖的队员看到屏幕上的信息里虽然有Feng的名字,但并非在射击者的位置,而是……而是死亡者。
匪徒的最后一个战士W用同样的AWP爆了陈明枫的头。
只有陈明枫一个人知道这支枪的份量。事实上,W在错综复杂的通道里出现的时候,陈明枫看见了他,并以神速将瞄准镜向W身上切换。
可是W只让他的枪移了一半。移到一半的时候陈明枫已经被击中,被那个从通道里突然出现的人射杀。他那样不慌不忙,似乎胸有成竹又仿佛漫不经心。陈明枫就这样轰然倒地,事先没有半点预感。王大道看到了陈明枫的死讯。
他迅速作出判断,从枪声的位置来看,W就在自己近距离的地方。如果自己继续拆弹(还有最多两秒就能拆弹成功),极有可能在拆弹过程中被攻击。一旦自己死亡,警察此局就输了。王大道当机立断,放弃了正在拆除的炸弹,转身寻找W,决一死战。
距离炸弹爆炸时间还有10秒钟。
杀了那个拿狙的匪徒——近距离他绝对不是自己的对手——然后回头再拆弹,时间还来得及。
事实上,王大道几乎是一转身就和W迎面碰上了。W端着AWP如鬼魅般出现在王大道身后,着实吓了他一跳。可王大道这队长岂是浪得虚名?他迅速向左高高跳起,同时举枪射击。
在CS里,狙击手通常是隐藏在较远的据点远距离狙击对手。这是由狙击枪的特点决定的,虽然一枪致命、威力大得惊人,但在近距离作战中,不能连发和开关瞄准镜速度缓慢的特点使它的威力毫无用武之地。
王大道开始射击的时候心中还有疑惑——如果这个人能将陈明枫一击致命的话,怎么还会愚蠢到端着大枪跑到自己鼻子跟前?AK连射的威力、相对于AWP的灵活想必对方也知道?他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已经没有太多的思考时间了,王大道瞄准了W的头部,已经准备扣动扳机。
他的手指稳稳握住鼠标,右手食指按下了鼠标键。一串子弹飞向了W。
——只要王大道出手,绝对不会失去目标的。
所有的SIP队员都这样想。
——对方只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菜队的小菜鸟,能走到省决赛应该感谢上帝了。现在就是送他们回家的时候了。
所有的SIP队员仍然这样想着。
就在这时候,W高高跳了起来。
一瞬间火车道里仅存两个人——W和王大道——都处在跳跃离地状态,只不过王大道正处在回落状态而W却在上升。电光石火的瞬间又是一声悠长的AWP枪声。
两个人由于重力终于又回到了地面。只不过王大道已经成了一具尸体,身体向后倾斜着倒在地面。
——跳狙!
观众中有人失口惊呼。
用AWP空中跳杀虽然是高难度动作,但并非惊世骇俗的技术。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