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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眉眼间那抹阴翳绝不难察。
蓝湛却对于萧瑞儿这番发泄丝毫不惊讶,只在萧瑞儿掀翻桌子后执起人双手,挑着嘴角道:“为这种人不值得生这么大的气。万一折腾到肚子里的小宝贝儿可怎么是好?”
萧瑞儿那股子娇蛮脾性一上来,此时心中怒火噌噌往上冒,拍开蓝湛的手口不择言道:“宝贝你个头!我现在要怀了才有鬼!”
说完头也不回怒气冲冲往外狂奔。
蓝湛唇角那抹笑容更深,丢下一句话便紧追着萧瑞儿跑了出去:“这事儿瑞儿若不想管,老子绝不多待半刻!”
……
两人走出好远,萧瑞儿才渐渐缓下步伐,捂着心口转过身瞪蓝湛:“你方才怎地都不拦我!”
蓝湛两步走到人跟前,帮忙抚着人胸口顺气,一边好声好气的道:“你不都憋了好些天了……”
萧瑞儿喘着气低咒:“本来就是他欺人太甚!”
蓝湛眯着眼笑道:“办案子可不就是这样么,需要救助的多数是混蛋,提刀杀人的不少有冤屈。”
萧瑞儿听着蓝湛耐心开解自己的话语,渐渐缓下心绪,抿着唇郁郁道:“这个江亭实在可气。好像除了他妹妹,包括他自己在内所有人的命就不是人命一样……”
蓝湛抚了抚萧瑞儿的脸颊,缓声道:“你既然都看出那把折扇有蹊跷,怎么不想想他这样做或许有别的缘由……”
萧瑞儿固执摇了摇头:“可他对江兰若的感情确实非同寻常。”
蓝湛沉声道:“他对江兰若只有兄妹之谊,确无男女之情,这点我绝对不会看错。”
萧瑞儿抬眼端详蓝湛神情:“你是说……他根本就非常清楚三月兰的人是为着什么来的?他父亲死前把所有事都交代清楚了?”
蓝湛浅笑道:“所有事不一定,但该明示该暗说的,应该一样不少。”
见萧瑞儿还有些气鼓鼓的,蓝湛轻戳了下她白皙脸颊,低声笑道:“发那么大脾气,还不忘掀桌前先拿好折扇,嗯?”
萧瑞儿撩起眼皮儿,璀然一笑:“我一个人可没本事让整张桌子都掀飞出去,若不是有人在下面加了把劲儿。”
蓝湛闻言轻笑两声,丝毫不否认之前自己“伸脚相助”的仗义之举,反而勾起嘴角道:“不错么!一举一动都不忘望着你夫君?”
萧瑞儿抬脚就踹:“尽满口胡吣!”
蓝湛一个侧身躲过,捞过萧瑞儿纤腰调转方向:“趁这会子人都在用膳,咱们赶紧……”
萧瑞儿任他拉着往江亭住的别院去,蹙着眉心道:“蓝,你的意思是,江亭方才是有意……”
蓝湛挑了挑眉,故意做出松了一口气的动作:“总算这老小子还不太笨,知道顺水推舟,照着咱们的戏折子演。”
萧瑞儿对此颇有微词:“那他演的也太逼真了些……”
“我开始是做戏,到后来可真有点被他气着了。”
蓝湛摇头笑道:“或许他也是亦真亦假呢……”
萧瑞儿将前因后事串联起来一想,不禁心中一紧,抓着蓝湛衣袖道:“江亭现在都到须得做戏配合咱们俩的境况了,那……”
蓝湛略微收紧搂着萧瑞儿的手掌,柔声宽慰道:“放心,祸害遗千年,他那样的一般死不了。”
萧瑞儿拍了把人手臂,轻声嗔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他自保是不难,可如此一来,不就说明情况比咱们起初设想的还要不妙。”
蓝湛拽着人加快脚步,一边转过脸朝她眨了眨眼:“那不更好,到时你们临俪场魑魅魍魉通通放出来,足够三月兰喝两壶的!”
萧瑞儿气息一窒,心中无奈:他到底是有多不待见那些人啊!
蓝湛这回压根都没用看人脸色,径自叹道:“对,我就是特别不待见那些人!”
萧瑞儿语塞,过了一会儿突然甩开蓝湛的手,自己沿着原本的方向快步向前。
蓝湛微讶,伸手欲拽,未想萧瑞儿回眸一笑,娇声道:“未免引起怀疑,咱们还是各走各的,嗯?”
蓝湛眼一眯,片刻后直接投降,慢下脚步与人隔开十来步的距离,一边望天望树的慢悠悠踱着步子。
此时正是庄中用晚膳的时辰,萧瑞儿三人方才吃的简单,中间又没怎么说话,因此直到二人出来,一路上也没怎么遇到人。
如此较为顺利的进到江亭所住的别院,眼看一个婢子步出江兰若的房间,端着托盘走远。萧瑞儿和蓝湛手脚利落进到江亭卧房,刚阖上门板,就听身后有人出声,闲适道:“呐,你们两个也不慢么!”
廿二章 画中十二楼
来人说话的语气似曾相识,声音却不是蓝湛所熟悉的,至少他非常确定,短期内从未听到过这把嗓音。
萧瑞儿却在瞬间松弛心神,拉着蓝湛转身笑道:“来认识一下,这位是关小姐。”
蓝湛凝眸端详眼前女子片刻,蓦然绽出一抹有些讥讽的笑容,漫声道:“原来是关女侠,实在幸会。”
眼前女子鹅蛋脸柳叶眉,眼若秋水琼鼻菱唇,乍一看上去,倒是好一位面生的大美人。可看着蓝湛时面上露出的神情却是二人并不陌生的狡黠,撑着下巴坐在桌前,巧笑倩兮道:“蓝大人好利的一双眼!”
蓝湛翘了翘唇角,颔首道:“好说。空空妙手俏关漠,名不虚传矣。”
萧瑞儿才不管这两人一见面又你来我往掐到一块,快步走到跟前看向易容成女子的关漠,又顺着他垂手的方向打量着桌上那幅画卷。
“关漠,有什么发现么?”
关漠抬手拨开卷轴,同时将坐着的凳子往里挪了挪,方便蓝湛和萧瑞儿站在两旁:“找遍这间院子所有房间,就这个还有点意思。”
萧瑞儿垂眸看去,就见一方稍显旧陋的纨素之上,绘着一幅工笔秀丽的江南风景图。日暮霞飞,北雁南来,树木葱郁,乍一看上去,全无半点不妥之处。只是若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在树木掩映之中,夕阳照映之下,那雕梁画柱的高脚小楼,不多不少,整整十二层。
萧瑞儿悚然一惊,脱口道:“十二楼!”
蓝湛也神色凝结,仔细将小楼逐层数过,确信确是十二层楼无疑。沉吟半晌后才道:“已故江老庄主竟是十二楼中人,这便难怪了。”
萧瑞儿倒抽一口冷气,纤指一伸,指向那座红檐小楼的第三个楼层,道:“你们看这里。”
关漠是坐着的姿势,因此离画卷最近,顺着萧瑞儿指向的位置眯眼一瞧,也是“嚯”了一声,咂着嘴道:“绿树红檐十二楼,三层楼上惠兰生,三月兰果真阴魂不散呐!”
就见萧瑞儿手指的位置,正是绿树遮掩的一个角楼,而在那青灰色的石砖与绿色枝叶交界之处,赫然雕着一朵与石砖同色的蕙兰花枝。若不是将画卷取下来仔细观察,常人是绝对注意不到这般细节的。
蓝湛却在看到这朵蕙兰标识的同时神色一凛,沉声道:“江晟不仅是三月兰的人,他还是上一任三月兰的舵主。”
萧瑞儿猛地抬眼,怔忪看着蓝湛道:“三月兰舵主?”
蓝湛道:“不错。我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没人能知道十二楼各个分舵的舵主真实身份为何,但那是在他们活着的时候。”
“若其中有人死于非命,情况就大大不同了。”
萧瑞儿看着蓝湛若有所思的模样,迷惑道:“蓝,我不明白……”
蓝湛看着这人略显茫然睁着大眼看着自己的样子,不禁露出一抹笑容,揉了揉萧瑞儿脸颊,道:“其实很简单。若是你坐在这个位子上,你会轻信于人么?”
萧瑞儿迟疑片刻,摇了摇头。
蓝湛循循善诱道:“对那些个个身手不凡手下,对你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总舵主,甚至对与你平级的分舵主,可有一人是你能全然信任托付性命的?”
萧瑞儿又摇了摇头,溢出一声叹息道:“很难……”
蓝湛微微一笑,道:“若你不知道何时何日会被人取走性命,又放心不下你的至亲家人,你又该如何做?”
萧瑞儿寻思片刻,豁然开朗道:“我明白了!”
“这幅画,是已故江老庄主在生前所绘,其意图也很简单,无关三月兰的秘辛或者他本人的经历,不过是为了提醒江亭,让他要小心,小心三月兰,提防十二楼!”
蓝湛目中闪过激赏神色,放下手睨了眼旁边乖乖旁听的关漠,撇了撇嘴角道:“你还要看多久?”
关漠双手托腮一副少女思|春的纯挚神情,嘴边勾着那抹坏笑却显出几分揶揄。被蓝湛这么一瞪,关漠故作紧张的缩了缩脖颈,松开手怯生生道:“蓝大人息怒,小女子知错了……”
“以后再遇上蓝大人亲自教诲夫人的情形,小女子定会退避三舍,不敢再多瞧一眼!”
萧瑞儿拍了把关漠佯装惧怕连连摆着的手,轻啐一声笑骂道:“柿子拣软的捏,就知道欺侮我!”
蓝湛一挑眉,盯着关漠道:“瑞儿若是看他不顺眼,我不介意破一次例,赏关‘女侠’一顿……”
“成了成了!我真知道错了还不行么!”关漠笑得格外欠揍,转过脸又看向桌上那副画卷:“咱们还是先商量一下,眼下该如何筹划……”
萧瑞儿看着关漠故作严正的侧脸,不禁摇头笑道:“什么话都被你说了!”
关漠一边眉毛抖啊抖,朝萧瑞儿做个鬼脸:“萧老板大度,且劝住你夫君饶过小女子一命哈!”
蓝湛眼瞧着萧瑞儿哭笑不得,脸上因关漠的调侃而漾起淡淡红晕,手背一抬正想抽冷子甩关漠后脑勺一下子,就听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另两人自然也听在耳中,关漠手一拨卷好画轴,矮□形蹿至靠窗一处高几下面。蓝湛和萧瑞儿也在同时各自找了位置隐藏。
门板应声开阖,进来了一个人,没有故意屏住气息,也未曾在屋子里四处走动找寻什么。
萧瑞儿正在疑惑,就听那人出声道:“是我。”
“蓝大人,萧老板。”来人正是江亭,手里少了那把折扇,举止行动间却依旧一派自在从容,朝从暗处走出的蓝湛和萧瑞儿打过招呼,江亭又朝手旁高几瞟了一眼,唇角微翘道:“还有……咳,初次见面,恕江某不知该如何称呼较为妥当。”
暗色布巾被一只嫩白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