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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瑞儿微撩着眼看人,一副骄纵任性的模样:“那就冷着呗!”
蓝湛彻底没辙,这比威胁自己不许靠近她还狠。
萧瑞儿瞧见这人不吱声,又见嘴角微微抿紧的样子,知晓他是在衡量这件事的轻重,也就是说,这事儿有戏。心中不禁一甜,看来这人还和过去一样,凡事皆以自己为先。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蓝湛轻叹一口气,伸手搂过萧瑞儿在怀里,低声叹道:“你呀……”
“就知道拿自己威胁我,过这么多年也没改。”
萧瑞儿笑容更甜,脸埋在蓝湛肩窝,有些撒娇的道:“管它新招旧法,有用不就行了!”
蓝湛苦笑,心道果真是一物降一物啊。他这个狂傲性子,犟起来软硬不吃,偏拿怀里这人的威胁没辙。
门外响起两声敲门声,端木在外淡声道:“小眉回来了。”
萧瑞儿抬起脸刚想说什么,就见蓝湛微拧起眉头的模样,目中凝重神色一闪而过。又联想到晌午时候两人交谈,不知怎的,萧瑞儿就觉心头一跳,不安的情绪在心间蔓延。
蓝湛伸指捏了捏萧瑞儿面颊,微微笑道:“做什么这么严肃,我还是喜欢你方才媚眼勾我魂的样子。”
萧瑞儿脸上微烫,抬手捶了蓝湛一把,轻声啐道:“总没个正经……”
说话间蓝湛已打开门,端木面无表情的瞟过蓝湛肩侧被利器划破的衣物,又看向萧瑞儿,低声道:“大当家也跟过来了。”
不等萧瑞儿流露出任何神情变化,端木又道:“秦雁跟江亭一起,在江兰若的房间。我已派人盯着,放心。”
萧瑞儿朝端木浅笑,蓝湛则率直发问:“又出事了?”
端木眼色微沉,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微微点了下头。
……
端木领着二人进到一间房,就见郦茗澜面朝着门正襟危坐。身穿一袭苍灰色的男子长衫,头发也惯常挽成男子结的发髻。手中握一盏茶,袅袅水汽中眉眼清淡,没什么表情。
萧瑞儿与这人相识多年,一看这神色便暗自一惊,知晓郦茗澜已然动怒。上一次她露出这般神色的时候,开口便让端木动刑,展眼间就要了临俪场两个老东西的命!
柳眉依旧穿着昨日走时那身碧绿衣裙,身上泥泞遍布污浊不堪,仿佛刚从泥潭子里打滚爬出来一般。发髻略微散乱,耳坠子也掉了一只,脸色惨白紧抿着唇,侧面朝着三人跪在桌子一旁。
第十章 标致美少年
萧瑞儿怔住半晌,勉强回过神,就见郦茗澜正凝着双目看着自己。眼色清明却也无情,仿佛无波古井,沉静到近乎漠然的情绪仿佛一根尖针,刺得她心尖一凛。
微牵起唇角,却发觉自己脸容好似冻住一般,抿出一抹礼貌的浅笑都那么艰难。萧瑞儿心头突突直跳,不觉间已屏起气息,轻声问道:“这是怎么了?大当家……”
她想问郦茗澜缘何动怒,却知晓她绝不是无缘无故责罚下属的人;她想问小眉犯了什么了不起的大错,却因为周遭凝重气氛讷讷张不开嘴问。无错和惶然在心底悄然蔓延,眼见着小眉自始至终都没有抬起眼看向这边,郦茗澜那边又是知悉一切的镇定自若,萧瑞儿知道眼下的事不是一句两句便可轻易化解的小矛盾。某个呼之欲出的答案仿佛在很遥远的地方回声般呐喊,而她却自欺欺人的捂住耳朵,不敢更不愿去倾听。
背心一阵阵泛起凉气,脸颊却因为心脏咚咚的大鼓而泛起不自然的潮红,正自觉得身躯僵硬的几乎站不稳脚,就觉肩头突然抚上一双温暖的手掌。
温柔,却充满力量。
且在接触到自己衣衫的一霎那,就开始源源不断的灌输热力。
萧瑞儿几乎是无意识的仓惶转脸,就见蓝湛微笑着站在自己身后,并没有如只有二人独处时直接将她拥入怀里,而只是单纯扶住她的肩膀。鼓励的神色,蕴含着暖意的手掌,都在无声的告诉她,没关系的,一切都有他陪在身旁。
郦茗澜不慌不忙间已饮尽一整盏热茶,淡色的唇轻轻开阖,语调却严正的不容置喙:“瑞儿,这里有样东西,你来看看。”
因为蓝湛的无声鼓舞,萧瑞儿心间那股不安惶惑淡却不少,轻应了一声,行到桌前。
就见上面放着一只捆绑着红色丝线的小纸卷。不过小指长短粗细,再加上纸卷中央显露出的淡淡凹痕,很明显曾绑在鸽腿上。
萧瑞儿抬眸看了郦茗澜一眼,见她微一颔首表示应允,伸手取过那只纸卷,解开红线平展开来。
纸卷上的内容倒没有多么惊世骇俗,只简简单单四个字:空,望安好。
若是常人看到这张字条,怕不会觉得有什么。可萧瑞儿却在看到字迹的瞬间就瞠圆双目。
在大脑有空琢磨纸条内容之前,双目已先一步认出字迹的主人,正是此时悄无声息跪在一旁的小眉!
萧瑞儿觉得喉头有些干涩,眼眸定定望着手间字条,声音轻飘飘的连她自己都听不真切:“这是你写的?”
柳眉在萧瑞儿走到跟前时,就已经抬起眼,一双大眼亮晶晶的,仿佛两潭春日池水,神色温柔又激动的望着萧瑞儿侧影。
此时听得萧瑞儿开口讲话,柳眉眉头都没皱一下,轻声道:“是。”
萧瑞儿握着字条的手止不住的抖,别人不知纸条上的内容有何深意,可昨日在端木暗门商谈要事的几人都清清楚楚。
空,说的是金家庄。望安好,问的是炎丽妍!
萧瑞儿低垂着眼,缓声道出自己的猜测,最后问:“我说的可有错?”
柳眉虽跪在地上,身躯却渐渐立得笔直,双眼始终饱含情愫看着萧瑞儿。从眉到眼,从鼻到唇,仿佛从未看到过这个人一般的贪婪,以及一丝飞快隐去的眷恋。
同时,又清晰应了一声“是”。
萧瑞儿再也无法掩藏含在眼中的泪水,缓缓转过身,看向热切凝视自己的那双眼。
柳眉此时面上早不是往常那副乖巧又俏丽的模样,虽然五官与平常无异,却因为神色改变而完全换了一个人一般。
热切的眼神,坚定的神色,挺直的脊梁,以及嘴角那抹似有还无的浅谈笑意……萧瑞儿微一怔神,紧接着就突然倒退一步,腰抵着身后木桌,面上满是难以置信,以及一丝来不及掩去的恐惧……
柳眉平常说话的声音就比一般同龄少女要低一些,此时可能是不再有意伪装,也可能是因为身心疲惫或者情绪的亢奋,开口时更显低哑。配上那般炽热神色,尽管还是细眉大眼的样子,身上也穿着少女娇俏的装扮,整个人看上去更似一个样貌标致的美少年!
萧瑞儿顾不得在场还有端木和蓝湛不知内情,只深吸着气问道:“你……你是不是?”
柳眉微微一笑:“还没有。”
萧瑞儿疑惑,同时也因为柳眉此时看着自己的神色而头皮发麻:“可你为何……”
柳眉浅笑着站起身,一旁蓝湛眼见这般情形就要冲过来,却被端木一把拉住。郦茗澜也朝二人使眼色,告诫二人不要轻举妄动。
随着柳眉渐渐站直身躯,萧瑞儿面上神色愈加骇然:“你,你怎么……”
柳眉淡然接口道:“怎么和瑞儿姐姐一般身量,比几日前增高不少。”
萧瑞儿随即将人从头打量到脚,发现眼前人身上穿着的绿色衣裙是自己从未见过的,虽然沾了泥污,但明显是新做的一身,手臂腰身都格外合适。
柳眉微拧着眉,看着萧瑞儿的神情染上些许怨怼。不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怨恨,更像小孩子对亲人长辈的那种撒娇:“瑞儿姐姐已经许久没像刚才那般仔细看过我了。”
萧瑞儿哑然。
是啊,打从蓝湛来了临俪场,她不是与之单独外出勘案,找寻线索;就是到酒肆或者暗门与众人聚齐,商讨案情。每次回了瑞香,大多是直接倒头就睡。清早吃了小眉做的饭菜,几乎没说什么话直接就走。过去和小眉两人一起生活时,欢声笑语的温馨感觉以及对彼此的细微体贴好像是很久远的事了。
柳眉笑的更显哀怨,因为比萧瑞儿略高出寸许距离,此时看着人的眼光仿佛也有了变化:“好容易有了机会让你仔细看我,却是现今这般情形。”
萧瑞儿蹙起眉。柳眉伸指到她眉心,轻轻抚过:“别露出这样的表情。”
“我没做你想象中那么多坏事,我也不是你所认为的不懂事的小孩子。”根本不去理会旁边已欲狂化的某人,柳眉说话的样子,好像整间屋子就他和萧瑞儿两人,“换一种眼光看我,你会发现我已经变了。”
萧瑞儿因为那个“变”字瞳孔一缩,柳眉却蓦地一笑,眼色温柔,好像觉得她这般反应十分可爱。手指转而轻抚上萧瑞儿脸颊,被她转脸躲掉,也不生气,不改温柔神色的望着她:“你忘记了么,秦雁曾经说过,到了十八岁的时候,我必须做出选择。”
“最初陪在你身边的时候,我是无所谓的。”柳眉一副事不关己的淡然模样,“一直到那家伙出现,我都觉得,就以女人的身份陪在你身边,等一个永远不会出现的人,这样过一辈子,也很好。”
“直到那晚,我看到他用强的亲你,你表面对他怨恨的不行,实则早就心软了。”柳眉说到这儿,似嗔似谑的瞟了蓝湛一眼,却是根本没将人放在眼中的不羁,接着又转过眼凝视着萧瑞儿:“我比他了解你,比他懂你,他能为你做的,我一样能做到。”
不顾萧瑞儿的挣扎,柳眉抓住她的手,放到自己心口的位置。
萧瑞儿又惊又羞,惊讶的是那里完全失去了女子的体征,肌理紧实,平坦的一如男子胸膛;羞涩的是,在如此怪异的氛围下,被一个这样的人拉过手去辨认性别。
柳眉微笑着道:“已经开始改变了。”
“他能带给你的,我也一样能做到,而且做的更好。”
“做你祖宗的春秋大梦吧!”蓝湛一把挣脱身后端木的钳制,抬腿横扫过来,挥拳就打。
柳眉却早有准备,松开萧瑞儿手将她往旁一推。向后折腰一个凌空翻起,堪堪躲过蓝湛攻势凌厉的扫堂腿,脸颊却不偏不倚挨了一拳,白皙俊秀的脸颊瞬间就高肿起一个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