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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本就都是送给你的,你既然拿到了,那我就更不用进去啦。”
尹长风将袋子提起来,翻了翻里面的东西,将匕首皮套取出套在匕首上。又拿出一个纸包,问紫棋:“这是什么?”
紫棋道:“药。”
“干什么用的?”
紫棋摇头,她确实不知道,当时只顾着偷听云宇亭和裘老大说话,根本没有管那药铺伙计说了些什么。
尹长风以为她故意卖关子,要他自己亲手打开看,便拆了纸包。待用手扒拉着仔细看清里面的东西,脸瞬间黑了下来。抿着唇不说话,将药包里的药一股脑都倒入火盆中。
紫棋不明白为什么,诧异地问:“做什么要丢掉,抓这副药可是花了我二两银子的,即便现下用不到,将来也可能用到。”
尹长风脸色阴郁的怕人,从牙缝中挤出句:“什么时候都用不到!”
紫棋看他神色古怪,无端就生了气,正在纳闷,忽听曲飘飘的声音自她房中传了出来:“好浓的药香!淫羊藿,仙茅,鹿茸,肉苁蓉……”她忽地咯咯娇笑,笑了好久才强忍住,换了惋惜同情的语调道:“原来……尹公子人虽美,可却是中看不中用啊,可惜了!”
紫棋更是一头雾水,不明白尹长风生气什么,也不明白她笑什么,但是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今日既然送完了礼,还是早早回去为妙。忙从地上站起来,抖了抖裙摆道:“天已晚,我先回……”话还没说完,熟悉的兰草气息袭面而来,唇被人封住,身子凌空而起。
曲飘飘笑够了,从榻上坐起来,刚披了衣服走到窗前,就听到尹长风那边的屋门重重的一声响,她打开窗子看,屋门紧紧关闭,紫棋已不在门前,那边地上只躺着一串未吃完的糖葫芦。
云宇亭听到动静跑了出来,要走过去看,曲飘飘从窗户处探出头去,对他摇了摇头。就在此时尹长风屋中传出女子的痛呼,只一声便又恢复了安静。曲飘飘暧昧地笑,云宇亭望望她,又望望尹长风的屋子。忽然问:“这个姐姐,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师父?”
曲飘飘笑着道:“喜欢,我喜欢这世间所有长得好的男子,不过……和他们两个的那种喜欢不一样。”又对云宇亭眨眨眼睛:“回去睡觉吧,明早再一起看好戏。”
云宇亭点点头,顽皮地一笑:“遵命!我喜欢看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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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曲飘飘和云宇亭早早等在尹长风门口,云宇亭上前拍门:“师父,我娘让我叫你们去吃早饭。”
没人应,他欲再拍,门却唰的一下打开,尹长风自里面神清气爽地走了出来,也不看他二人,当先朝膳房去。屋门没有关,云宇亭拔了脖子往里瞅,榻上整整齐齐,屋中空无一人,哪里有紫棋半分影子。
他疑惑地问:“昨日是我幻听?”
曲飘飘摇了摇头甚是遗憾,叹气道:“只剩一个就没那么有趣了。”心中暗道,那丫头也太抗得住折腾了,居然半夜就离开,要不然就真的是某人中看不中用,可看他神清气爽的样子也不像啊。
紫棋此时正在返回镖局的路上。她确实是未天亮就从尹长风那里出来的,只是没有直接回镖局,而是去了白日里去过的那家药店。寻了一盆水倒到门口,然后纵身在对面的屋顶静坐等着天明。
此时是四九的天气,正是冬日里最冷的时候,紫棋裹紧了衣服依然觉得凉,可是心中却执着着想要出那口恶气,坚持着不肯离开。那盆水没用多久就结了冰,天光微亮,晨曦中它就如一块镜面。
周围的店铺陆续有人出来开门,那家药铺的门却迟迟不开,紫棋有点丧气,她若再不走,天更亮些,别人都会看到屋顶上坐着个人。
正欲寻个背人处跃下,忽然药店大门嘎吱一响,那个白日见过的伙计揉着眼睛打着哈欠从门内走出来。紫棋忙在屋顶伏身准备,待看他走到冰上,将手中的石子丢了过去,第一颗没中,第二颗却正敲中那人的膝盖。
如她所料,冰面上本来就容易滑倒,加上膝上吃痛,那人啪嚓一下仰面摔倒。她掩唇而笑,心中恶气顿消,拍拍手,自房上跃下,返转镖局。
其实这事细想和店铺伙计无关,可是紫棋此次却是偏偏不打算原谅他的自作聪明,因为要不是他乱抓那个专治男子不举的药物,昨晚她就不会和尹长风……并且答应将来尹长风搬回自己的宅子,她就搬去与他同住。如果真那样,估计到时候要日日与昨夜相同……
一想到昨夜,双颊便不自觉晕红,她忙垂了头匆匆回了镖局,进到自己的屋中。连着几日没有好好休息,昨晚更是没有睡好,所以头一挨枕便睡着了,睡得很沉,连半个梦都没有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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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子善果然按承诺行事,将蔚家寨拱手送与凌云。他与蔚老爹带着几个心腹兄弟下山专心打理镖局。
下山之前他曾征求众人意见,每个人都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选择留在山寨或是随他去镖局,凌云也表示去留随意,决不强求,结果愿意留下的居多。凌云很善拉拢人心,蔚子善在,大家念及他才是大寨主,自然会听他的。他若不在,大家觉得跟着凌云这种老江湖肯定日子会过得更好。蔚子善也不勉强,镖局毕竟规模不大,要养那么多人也不容易,如此反而可以更轻松。他只是真心诚意恳求凌云好好对待过去的这帮兄弟。
凌云本来处于弱势,忽地又得到整个山寨,自然惊喜万分,他本是喜欢演戏的人,此时更是客客气气,将话说得异常动听。蔚子善不去理会他的言辞,只是举起手掌,面上带着和煦的笑,目光深沉笃定地看着他,凌云知他击掌为誓的意思,摄于他不怒自威的气势,也举起手掌与他一击。
蔚子善下山第二日就去了趟云府,表面上是云家母子请他过府吃饭,派了云宇亭来请,实则是云宇亭自愿替曲飘飘跑腿来唤他过去和她见一面。
云宇亭对女子似乎很有成见,除了他娘外就对紫棋还搭理搭理,别的人都不屑一顾。谁知见了曲飘飘却觉甚是投缘,这几日总缠在她身边。曲飘飘对他很有耐心,没事时还教他一些简单的用毒和解毒的方法,于是小家伙更对她言听计从。
“蔚大叔,这边请。”云宇亭把蔚子善直接引到曲飘飘所住的屋子。轻轻咳嗽了声,对里面道:“曲姐姐,蔚大叔来了。”
“进来吧!”
蔚子善推门进去,云宇亭在门外想了想,还是没有跟进去,转身自行离开。
曲飘飘穿着素色的冬衣正坐在桌旁喝汤。云宇亭很是细心,知她失血过多,需要进补,便把茶水撤了,换了当归红枣汤。冬天汤冷得快,所以他要厨房的蔡妈每次只端一小碗,每隔两个时辰送一次。
冬衣很厚,遮住她婀娜的身姿,脸上也未施脂粉,长发顺垂在两肩,整个人看上去朴实自然。见蔚子善进来,她将空碗放下,微笑着道:“蔚寨主真是忙人啊,我等了五日,才等到你。”
蔚子善面上无甚表情,只道:“有劳姑娘久等了。”说完,便静立不语。他对曲飘飘的印象并不好,不愿多加招惹。
曲飘飘上下打量着他,想从他身上看出些什么,半天也没有收获,于是干脆直接问:“你为什么要救我?”
蔚子善不疾不徐地反问:“你当时和我说那句话的时候,不是就已经算准我一定会被打动,一定会救你吗?”
曲飘飘当日匆促之际对蔚子善所说的话是“如今我被逼嫁给江泽阳,已能体会她当日的痛苦,如果你不救我,我只有死路一条。”那个“她”指的是在石洞中听到蔚子善提及的参将家的小姐,那个和蔚子善相爱,却不得已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最终为保清白不惜自杀的女子。
她说的话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能听得懂,就是蔚子善。而对蔚子善来说,只这一个理由,哪怕刀山火海再危险他都不会置之不顾,定会伸出援手。
曲飘飘叹了口气:“关键时候还是要和你这样的人打交道,看来我这次赌对了。”又看着蔚子善,神情十分认真地问:“你会因为她的事内疚一辈子吗?”
蔚子善也坐到桌旁,曲飘飘以为他打算长谈。却不料他只是静默不语,脸现哀伤,独自想着心事。
他坐的位置正好以右颊对着曲飘飘,那道疤狰狞恐怖,曲飘飘却一直盯着看,心中想这世上怎么还会有这种男子为了爱,为了让心上人幸福真下手毁了自己的容貌。
又坐了一会儿,曲飘飘站起身来,走到窗子边,推开窗遥望着对面屋顶青灰色的瓦片,幽幽地道:“她一定希望你能忘记她好好生活。连我这种心肠不好的人都不忍心完全不管那个根本不爱我的人。她心地善良,又知道你其实为了她好,一定不会怪你。她只是没有想到即使她嫁了人,有一天你也会回去找她,会不计较一切和她在一起。否则她一定会等着你。”
蔚子善侧目看她立于窗边的身影,素淡的白色身影,带着些疲惫和哀伤,可依然恬静。口中不由自主逸出两个字“云瑶……”话一出口,随即回过神来,稳稳站起身,一袭青衫,一脸淡然的神情,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曲飘飘回眸冲他笑:“怎么,恍惚中觉得我是嫁了人后的她?我倒希望自己是她,所爱之人终于回头来寻,那就离幸福不远了。我若是她一定毫不犹豫地跟你走。不过可惜……”
蔚子善并不接她的话,只淡淡道:“曲姑娘若养好伤可自行离去,我救你没有它图,只为自己安心。”
曲飘飘收了笑容,肃然道:“今日见过你,我明日便会离开。云少爷待我很好,但是我若长住下去,恐会连累到他。”
蔚子善这才扭过头认真地望她,看她一脸真诚,应是发自内心,遂点点头:“看来我没有救错人,你也要保重,不要让我白救了你。”
云宇亭进来给曲飘飘送新煮好的热汤,蔚子善问:“你师父在吗?我欲约他一同饮酒。”
云宇亭面露喜色,仿佛见到救星一般:“在,那日蔚姐姐走了后就再没来过我家,他去镖局寻过后再回来就一直阴着脸,尤其看到曲姐姐,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