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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分娇嗔:看他的面赧如火,局促不安,其形象说是一个亟欲追查心上人是否心有所属的
高中生差不多,哪还是那位驰马塞外威名赫赫的冷将军?
“你,”她勉强刹住笑意,“你在吃醋,对不对?你怕我与你们的王上有什么暖昧情事
,所以你在吃醋?看来,刚才吃不下饭的不只我和他,还有你这个傻瓜冷木瓜!”
他的脸在灯光下更烧成了番茄颜色,被一个小妮子猜中心事感觉实在是不太妙“胡说
,我只是怕你有什么……”
“啪!”她在他颊上叮了个响吻,“冷木瓜,我跟你们王上半点也不来电,虽然他帅得
不象话,不过我只会停留在欣赏阶段,如果他不是王上的话,我们顶多算不错的朋友,而他
是王上,我和他连朋友也就做不成他呀,喜欢的是我的姐姐”
“真的?”他俊眸一亮,抱住她,“翎儿只能属于我”
她精怪地眯起眼睛,小牙咬住下唇,小小声问:“如果你们的王上喜欢的是我,你又能
怎样?他是王,你是他的臣子,如果他喜欢我,向你要我,那你怎么办?你会怎么办?”
他收紧了双臂,把她的头牢牢抵在胸上,眼里,燃起两簇火焰,“方才在席上,我不是
没想过这个问题如果王上向我要你,”捧起她的俏脸,“我不会给!我会以我的军功请王
上放过你,我会说你是我的妻子,是我的将军夫人!任谁都不可以!一个将军,如果连自己
心爱的人也保护不了,如何能够保卫疆土?”
妻子?将军夫人?心爱之人?这一个个甜蜜蜜的字眼串成了一个个喜悦泡泡,从翎儿心
底冒出来,又溢在脸上她钻进他宽阔的怀中,嘴里念道:“君当作磐石,我当作蒲苇蒲
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对不起啦,人家动了一个字,谁让人家是二十一世纪的独立女性
呢?
“翎儿!”厉鹞欣喜地,“你会作诗?”
“马马虎虎啦”嘻,幸好本姑娘来的不是个上下五千年里的古代,这不,《孔雀东南
飞》一下子成了本姑娘的作品啦?哈,爽,早知道,就听姐姐的话,多看几本唐诗宋词……
可是姐姐,你到底在哪里嘛?我是真的,真的,从头发到脚趾,从表皮到细胞,好想你耶
淼儿,你究竟落在何方?与此同时,戎晅一拳击在实木案面上,心底呐喊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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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第四章]
夏日炎炎啊,可惜没有好福气的“正好眠”俯瞰着街上那些水起波涌、互相泼水取乐
的人们,宣隐澜也不由被他们的欢乐情绪所感染,泛起感同身受的笑纹原来这寰界的泼水
圣节,跟云南傣族的泼水节如出一辄,看来无论哪个世界,人们的娱乐精神是大同小异的
“宣卿,还满意么?”
这一声,低沉和缓,听在宣隐澜耳朵里,无异于平地惊雷,把游于太虚外的精神全部拉
了回来,看什么劳什子泼水圣节,仔细应付眼前的人才最要紧
“莫非宣卿同朕一样,也是在羡慕这些百姓可以尽情欢乐,而你我君臣却仅能在此处饱
饱眼福?”淦王低沉的嗓音继续,他倚在龙椅中,移目过去,刚好是宣隐澜绝妙清丽的侧影
宣隐澜颔首道:“王上说得是,臣正是这么想的不过也只是一想,恐怕羡慕这里的人
更多一些呢”
“宣卿为何有此一说?”淦王目光放肆地放在这个能够时常给他惊喜的少年丞相身上
宣隐澜告诉自己当他邪气的眼神不存在,道:“臣的家乡曾有位诗人说过‘你站在桥上
看风景,看风景的人站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王上携臣
等在这高台楼宇上欣赏万民同乐,而他们又何尝不在欣赏王上与臣等呢,你看那桥头楼上,
有多少目光在注视这里富贵荣华,自古文人骚客,谈起时弃若敝屐,说一声“过眼云烟”
,叹一声“镜花水月”;行动上却趋之若鹜,甘愿在云烟里沉迷,花月里挣扎不才明主弃
,明主一旦当真弃了,便要叹怀才不遇,遇人不淑了”
“听起来,宣卿的家乡人才济济,朕倒想亲眼见识一下是怎样的一方水土养出了宣卿这
等风流宛转的人物?”
大意,以后言谈话语中要收敛了“朕的家乡已在战火中毁了,怕是无缘现于王上龙目
下了”
“所以宣卿厌恶战争?”淦王挑眉
“不无原因”
勒瑀但笑不语他却是极喜战争的,屠戳的血腥、垂死者的呻吟,会让他体内的残虐因
子得到空前的满足但是,他不会让自己的少相知悉这一点他的少相只要保持住他的清丽
优雅就好
移眸,见他的少相胜雪肌肤上清凉无汗,而自己,尽管有随侍在旁执扇送风,也时有薄
汗浅涔“宣卿不热么?为何额头无汗?”
“臣体质属寒,除非有大的活动量,否则极少出汗”问这样没有营养的问题,还不如
腾出位置给别人坐一下下宣隐澜是不热,他们现处在阏都最高楼之望月楼顶楼,地高风自
来,又有飞檐挑空遮住艳阳如炙,又是站在这里不动不跳,哪会热?脚麻了倒是真的唉,
都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差这一个人,有他在,便没你优哉游哉的坐着的福份,给人打
工苦哇
勒瑀邪魅地一笑:“宣卿真是个妙人”
妙人?他是否可以纯当成褒奖?
“宣卿,你有无想过,假设你我不是君臣,会成为什么?”
“臣不知如何作答”
“为何?”
“因为您是王上,臣是王上的臣子,这已成事实王上说是‘假设’,假设便是不存在
,对于不存在的假设,臣向来没有妄自揣度的能力”
勒瑀从龙椅上起身,状似闲庭散步地踱着,宣隐澜侧身旁避,却被他高大的身形将隔栏
外一干文武大臣的眼光完全背离,听到他在自己耳边说:“宣卿,朕要得到的东西,还从来
没有一样失算过不要试图打破这个惯例,朕对你,可是爱惜得紧呢”
这一刻,不但不会热,还会冷了,一阵恶寒从脊背上钻进体内,周身冰冷入骨
“宣卿,今天晚上朕欲邀人赏月,不知宣卿可否作陪?”
去你什么的‘可否’!可否,即‘不可有否’,以势压人就以势压人罢,还装什么谦谦
君子?“臣可以说不去吗?尽管今日是臣母亲的忌日,晚些时辰再回家祭拜不迟”
“那明晚,宣卿不会有事了吧?”他凤目内,燃着势在必得的狂炽,“朕敢断定,明晚
的月色不会输于今晚,朕会在云英阁摆下薄酒恭候宣卿”
“臣何德何能……”还欲说些场面话企图过关,只遭人柔声打断
“不用怀疑,宣卿,你是绝对值得朕等待的”
六月飞雪了不成?冷啊
“嚓!”不知是第几个瓶钵死于非命
丫环姝儿无奈地站在旁边,两眶内包着两汪热泪:那些,可全都是些价值连城的宝物呢
,哪天相爷如果不做丞相了,光这些东西便够他们三人吃一辈子的了,好不好的,怎么就这
样给毁了呢,浪费,浪费,浪费到心都疼呀
门开了一缝,苗苗的脸儿探了进来,扫了一眼满地的狼藉,悄声问姝儿:“第几个了?
”
姝儿摇头:光顾心疼了,哪还来得及计数?这次,是上一次相爷治了水患后,王上的赏
赐,价钱胜过以往任何一次的殒物,心疼啊,心疼,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哇呀呀!”一声暴厉的尖叫,尔后又是一声四分五裂的脆响,桌上一个供着多支羊毫
大笔的土定瓶成了牺牲品,随后,一方紫玉纸镇亦含恨而殁终于,发泄者无力地跌在椅中
,宽袖搭在案上,身子俯了下去
苗苗和姝儿交换了一个眼色:结束了么?
宣隐澜像是听到了娇妻美婢的心语,道:“结束了,告一段落,两位请进”
“这一次,火气格外的大哟,难道王上对你不再停留在言语挑战的阶段了?”苗苗示意
姝儿关注着门外,走近夫婿
宣隐澜正正稍显零乱的衣冠,敛眉静气,美雅如初,若没有满地的碎片断屑,只会让人
以为方才那个歇斯底里的人根本不曾存在惹得苗苗、姝儿不得不又一次叹为观止:她们的
丞相大人,的确有人格分裂的本事
“这一次,他非常明白的告诉我,他对我有意思,”宣隐澜说得漫不经心,仿佛在谈论
别人的事,“约了我明晚饮酒赏月看来,我是在劫难逃唠”
啊?苗苗、姝儿张大了嘴巴:那位王上,终于忍不下去了吗?
姝儿眼珠收回投在室外的视线,好在这水香别榭地处相府后园的小湖中央,四面开阔,
一眼望下去就能一目了然“相爷,您说王上找您是因为他好男色之癖,还是识破了您的身
份?也没听说他有养男宠之好呀”
苗苗点头,她也有此疑问,“你们君臣这么多年,你敢说你没有露出一点破绽么?”
“镇日穿着你们这些高领宽袖的大衣服,喉结露不出,耳朵没打孔,脚呢更不可能了,
别说它终年不见天日地藏在塞了棉花的大靴子里,再者你们这边也不流行缠足他是不是识
破我是无从得知,不过我知道,跟他一比,那些张华强之流连小巫都算不上,王啊,了不得
呢”宣隐澜自恋万分地摸着自己的脑袋,“我这颗华丽的头颅,朝中不知有多少人等着要
,兴许明天一过,你们的王上会将它慷慨送给大家”
苗苗粉面浮上揶揄之色:“王上舍得杀你吗?”
宣隐澜眯起美眸“怎么忘了?如果本相把自己温柔美丽、惊才绝艳的娘子献出去,也许
,他便不会舍得,娘子以为呢?”
姝儿才抿嘴偷乐,宣隐澜明眸余光扫中,“献一送一,外带美婢一名,更会让龙心大悦
罢?”
哈,看着主仆二人灰败下去的脸色,他心情多云转晴,一派大好:“果不其然,人是需
要发泄的,尤其一位日理万机、压力重重的一国宰相,发泄过了,感觉好多了,唉,消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