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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莎安静地听着,但视线好像落在了很远的什么地方。她觉得脑子疼得厉害,好像要被这些信息撑炸了,她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听着他漫长的讲述,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最后,她终于感到四周安静下来,然后听见自己说:“对不起,我想我要去洗个澡。”
她走进浴室,关上门,把衣服一件件地扔在地上,然后迈进浴缸,把淋浴的龙头拧到最大,直到皮肤在水流的冲击下颤抖。接着,她坐了下来,用手牢牢地抱住膝盖,突然感到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哭,这本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她曾经无数次地梦想瑞博还活着,告诉她一切都会好的,告诉她所有伤心都会离她而去。可是现在,她感觉好像所有积聚已久的伤心都顺着泪水涌了上来,无穷无尽。她低声啜泣了起来,希望门足够厚,水的声音足够大,而瑞博什么都不会听见。
过了许久,泪水终于停了下来,她突然感到非常疲倦,于是小心地站了起来,草草洗了个澡,跨出了浴缸,用厚实的浴袍牢牢地包裹住自己,柔软的纤维让她感到舒服多了,接着,她打开了门。
瑞博就站在离门不远的地方,听见门响的声音,他猛然回头看着她,她也看着他,谁都没有说话。突然,他大跨步地走了过来,环绕着她的腰,把她抱了起来,把头埋在她仍在滴水的长发里。她感到身体一下子绷紧了,随后又放松了下来,她什么也不想说,只是用双手圈住了他的脖子,把头埋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听着那熟悉的心跳。
过了半响,他稍稍把她放松了些,她抬起头,发现他正在专注地看着自己,然后听见他说:“丽莎,不知道你相不相信,但我一直爱着你。对于以前发生的一切一切,我很抱歉。”
她的心脏腾地跳了一下,一阵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这难道不好吗?瑞博,那个善良温和,永远宠爱她的瑞博回来了,对她说永远爱她,这难道不是她梦寐以求的吗?从此,再也不会有孤独,寂寞和伤心,他们会像以前那样生活在一起,补足所有失去的美好时光,可是,为什么会感到一丝失落?
过了几十秒钟,她终于说:“发生的已经发生了,一切也不都是你的错,让我们忘了这些吧。”
她抬头看着他,发现他的嘴角慢慢绽放出一朵笑容,然后她发现自己也在笑,他们两个面对面地笑着,好像两个合伙做了恶作剧的小孩。过了一会儿,笑声终于平息下来,她突然感到很饿,这才意识到很久都没有吃过东西,于是轻轻说:“早上好,先生,要喝杯咖啡吗?”
他们烧了壶咖啡,从冰箱里拿出一袋面包,又煎了两个鸡蛋,面对面地在厨房享用着早餐。突然,丽莎发现上班的时间要到了,瑞博建议她请个假,几年来的第一次,她愉快地同意了。
丽莎打电话给克劳迪娅,告诉她自己今天要请假,请她安排她的工作。克劳迪娅问她是不是生病了,丽莎犹豫了一下,她不擅长撒谎,更不擅长对自己最好的朋友撒谎,于是告诉她自己有一位特别的客人。克劳迪娅问是什么重要客人,居然让敬业的海因斯上校请假。丽莎考虑了片刻,告诉她是卡尔…瑞博,电话那头突然寂静一片,过了半响,克劳迪娅才犹犹豫豫地问她是不是确定。丽莎突然明白过来,自己最好的朋友可能认为她疯了,不过这确实像个梦,连她自己也不能确定这是真的。于是她简略地告诉克劳迪娅事情的来龙去脉,当她说完后,那边半天没有声音,然后她听见克劳迪娅用坚定的声音说:“宝贝,不用担心,我会帮你照料所有的事情。”过了几秒钟,她又说,“丽莎,你不知道我多么地为你开心!”
丽莎放下电话,突然感觉心房被幸福充满了,她真的很庆幸自己有这么好的朋友。她回到厨房,瑞博刚刚收拾完碗碟,他们继续聊天,然后瑞博提议出去走走,丽莎同意了,她穿上了那件很少穿的粉红色便装。他们没有开车,而是顺着格罗佛湖岸一直走着,丽莎指着那个巨大的飞船告诉他这几年的经历,而瑞博告诉她在火星的经历,给她讲杰里米和苏珊娜的故事。
渐渐的,他们不再说话,只是享受着对方的陪伴,太阳越升越高,他们决定往回走,两个人脸上都挂着盈盈笑意,一直走到丽莎的家门口,在那里他们遇上了瑞克。(sunnyflyer)
正文 喜庆之下(中)
路纳基地
已经调到路纳基地快3年了,布鲁斯…威利斯还是适应不了这里的气候。现在是墨西哥湾一年里最糟糕的时节,偏北大风经常一刮就是一天。站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向下看去,基地的地勤人员正忙着把飞机推进机库。据气象部门的分析,未来12小时,将有7级大风登陆。自从麦克罗斯的命令下来之后,基地的气氛一下紧张了许多,所有战斗人员要求24小时在基地待命,夜间灯火管制,信件和通信受到了严格检查。
瑞博的请假申请是他亲自批准的。卡尔虽然不算是战斗人员,但是作为一个地勤,现在离开也显得不合时宜。尽管汤姆在签署许可时,几次提醒布鲁斯,但瑞博最后还是拿着布鲁斯…威利斯少校的特别许可登上了前往麦克罗斯的飞机。
瑞博的父亲,丹泽尔…瑞博是联合政府的头面人物。世界大战结束前老瑞博就曾以军事铁腕成为某国响的人物。他年轻时就在一系列清洗,围捕反对势力的活动中崭露头角,随后步步高升,45岁时掌控了该国的军政大全。人前风光,其实老瑞博很不容易——威利斯知道——然而卡尔却作为他的儿子而感到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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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星基地报告,他们最近收到了来自德尔塔星系的,怀疑与降落在麦克罗斯岛上的宇宙飞船有关的不明信号。他们准备把信号发回并通知了军方,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在地球上的观测站也已经得到了它。情报委员会认为此事事关重大,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们不打算让军方知道这件事,你知道有些人很顽固。”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威利斯知道他指的是海因斯将军。
“你去的地方会很冷,布鲁斯…威利斯。”
瑞博参议员拍拍威利斯的肩膀。他的亲热动作是真的还是装的?也许是真的,威利斯认为这个嗓门大,个子矮的宝贝还有点人情味。
参议员交给的任务简单明了,清洗掉在火星基地上的知情人员。
干掉自己的人——威利斯对此一点都不感到吃惊。这群政客可以为此发布一场喋喋不休的演讲,牵涉的不外乎就是信仰和理想。以前说的是个人的一切都是国家给予的,现在是全人类,自己为了国家和全人类有什么不可牺牲的呢?
除了自己的儿子;卡尔。“尽量不要伤害到他。”
1999年冬,威利斯作为丹泽尔…瑞博的副手,在不长的时间里,凭借自己锐利的鉴别能力,丰富的才干还有过人的敏捷,替老瑞博分担了不少政府部门活动的幕后策划任务。
如果仅仅是一名粗鲁的狂热者,那他将是一个非常危险却简单的人物,而不会巧妙地周旋在联合政府和其他势力之间。在对待纯粹的具体问题时,他重视实际效果并进行逻辑思考,因此,他比所有的鲁莽的狂热分子和不顾死活的亡命之徒更高明,更难对付。
他明白适当地收起好奇心对自己的前途和身后的某种交易都有好处。
直到今天,布鲁斯…威利斯都会以在多扎“死亡之雨”后的若干个日夜的经历,来衡量自己遇到的各种困境。他总是提醒自己,在那个庞大的不怎么会呼吸的机器里,忍受了强烈的爆炸声,刺耳的尖叫声,绝望的叹息声和不知从何处传来的金属嘎吱声后,还有什么不可忍受的呢?
当卡尔…瑞博调到路纳基地的那一刻起,威利斯就意识到,在那场“死亡之雨”后,已经没人注意这个前参议员的儿子了。
“我之前一直在机要部门工作,不被允许与外界联系。很幸运,“死亡之雨”那会儿我逃出来了。”在路纳,瑞博把这句话重复了几十遍。几乎所有人都恭喜他是个幸运的小子。这在威利斯看来,他觉得命运的安排就如同瑞博被扔进了狮笼,而狮子却突然改信了耶稣。他好几次都忍不住想给这个至今还蒙在鼓里的年轻人一个熊抱:“他们真他妈说的对极了,你真是个幸运的家伙,我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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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寒风在基地远处海湾的水面上怒号,海浪翻过基地的岸堤都快涌到跑道上来了。水面上漂浮着无数岸基飞机遗留下来的废油。在低温条件下这些废油不会挥发,而是在海湾边的峭壁上形成一条黑色的环带。这就好像一个邋遢的巨人刚出浴。
“人类永远都无法真正理解地球母亲的含义。”威利斯咕哝着。(小四)
正文 喜庆之下(下)
克劳迪娅跨上自己的雪佛兰,啪的一声关上车门,她的心情好极了。路纳基地刚刚应她的要求传来卡尔…瑞博的全套资料,她仔细地看了一遍,读罢后暗自心惊,她一直以为火星遇袭事件中工作人员全军覆没,甚至清楚地知道丽莎在瑞博阵亡后如何万念俱灰,她一个星期都没有出屋子,也没怎么吃饭。在她和丽莎分配到一起时,也亲眼看到丽莎是怎么把自己封闭起来,没日没夜地用工作来转移痛苦,这种心情在罗伊死后,克劳迪娅自己也有了很深的体会。
可是为什么这么多年瑞博都没有联系丽莎呢?资料中只是提到他被分配到了一个保密部门,但丽莎也是一名高级军官,经过申请后与她联系应该不会违反什么规定。地球联合政府的高层为什么要隐瞒火星事件中有人生还的事实?坚持表示所有人员都在反统军的袭击中丧命。难道事情并不这么简单?克劳迪娅一直是一名优秀的军人,曾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