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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姨娘肚里的孩子不是你孩子?沈青珞很想破口大骂,忽一下有所触动,张开的嘴合上,停了一会道:“你院里的女人不是有孩子了么?”
“怎么可能?”裘世祯咧嘴笑道:“锦岚怎么可能有孩子?有也不是我的。这不是想让萧月媚死心,快点同意退亲,没法子可想才让她装有喜么。”
这个笨蛋,装的有喜为什么不事先告诉她。沈青珞鼻子一酸,泪水压积在心头太久了,猛然间不想控制了,任由它肆无忌惮溢出,无声地掉落在枕头上。
“青珞,跟我回去好不好?”裘世祯俯趴到沈青珞身上,意外地发现沈青珞没有蹬他骂他,高兴得蹬鼻子上脸,伸手搂人,沈青珞这次没挣扎,裘世祯顺利地把人搂进怀中,几疑是在做梦,定定地把人看了又看,见沈青珞面上虽无什么不悦的神气,然眼眶微微发红,腮帮子上还有泪痕,吓得慌慌张张问道:“青珞,怎地哭了?生我的气了?”
沈青珞摇头,见裘世祯急得一头汗珠,一脸的无措,忽然间心头某个角落被狠狠地戳了一下,有一点儿疼痛有一点儿欢喜,又有那么一点不安忐忑,一颗心沉沉浮浮,隔着一层皮肉,咚咚咚跳动得厉害。
“青珞青珞……”裘世祯低喃,痴痴地看着沈青珞,呆了几秒钟,又再凑近一些,胳膊收缩,环紧沈青珞,嘴唇印了上去,舌尖勾勒着沈青珞的眉眼,哑声道:“青珞,你这样子看着我,我真的很难控制住。”
☆、黛眉低压
又发…情了,沈青珞叹道:“裘世祯,你有那么多女人,为什么还总是饿狼一样?”
“她们又不是你,你总不给我,能不饿吗?”裘世祯心不在焉道,沈青珞难得的柔顺刺…激得他周身血液奔腾,满脑子里只想着啃咬一番,碍着不乱来的保证,两手不敢从沈青珞的衣裳下钻进去,只能从外面抱着包裹得严实的沈青珞喘气,大头在沈青珞脖子上拱来拱去,灼热的鼻息直往沈青珞耳朵里灌。
沈青珞被他拱得身体发热,许多天没有亲热过,她似乎也有点难耐,憋了好一会,低声道:“别弄了,回去吧。”
“要回一起回。”裘世祯闷在沈青珞脖子上,沉声道:“把你留在这边,我担心,晏宁对你不怀好意思呢!你若是不回,我也不回了,就在这边陪着你。”
“锦姨娘有喜,你却流连在外不回,你让萧汝昌怎么相信?嗯?”沈青珞问道,句末特意加重了语气。
“那你跟我回去,我保证,不乱来。”裘世祯口里保证,行动却反着来,说话间把沈青珞的衣领往下拉了拉,迫不及待就舔上她雪白的脖子。
沈青珞被舔…弄面赤脖子红,扭了扭小声道:“下午刚出来,这时就回去,跟李大娘不好交待,你先回去,我病好了便回去。”
裘世祯心有不甘,欲要反驳,又恐惹得沈青珞不高兴,憋着一口气咬了咬沈青珞的脖子,含含混混道:“那我晚些再回。”
病中之人变得软弱,沈青珞不再赶人,然也不想跟裘世祯挨挨蹭蹭惹出火来,遂推开裘世祯,撑起身体坐了起来。
裘世祯没有再纠缠,跟着坐了起来,如前般拉起被子将沈青珞裹得只露出一个头,连人带被子搂进怀里,斜靠到床头上,脸挨着沈青珞的脸蛋磨蹭,低声问道:“我才几晚没过去,怎地就生病了?屋里不够暖?还是活儿累了?”
沈青珞摇头,停了停道:“活儿不累,许是这几晚做小孩衣裳,累着了。”
裘世祯乐了,笑得嘴都歪了,笑了半晌,隔着被子在沈青珞肚子上方摩挲,扯着大嗓门道:“累了就不要做了,等咱们成亲了再做也来得及。”
他想哪儿去了,沈青珞粉脸涨得通红,扭头白了裘世祯一眼,道:“是给你的锦姨娘做的。”
裘世祯一呆,道:“不是给咱们的孩子做的?干嘛给她做,她不配你亲自动手给她做。”
沈青珞心头郁气尽消,眼波瞟向裘世祯,酸酸道:“怎么不配?她可是你的姨娘,我只是府里一个下人。”
沈青珞本是调侃,裘世祯却给她这话触动心事,想着两人已这般光景,却不能让沈青珞光明正大地站在自己身边,甚至生病了还得出府休养,一时间心里头内疚得很,双臂把沈青珞搂紧,满脸愧色道:“青珞,委屈你了,你再忍忍,萧月媚太狠毒了,退亲前,咱俩的事瞒着人可以让你安全些。”
沈青珞听得这话,微微失神,她不想再在成亲退亲上纠结,随口扯到别的事上,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晏宁这里?”
“傍晚我过去烧了水,这许多天没见着你了,难受,在你院子里等着,后来天黑了不见你回房,问了明智家的,听说你出府,我寻思着你不会回你爹爹家,就奔这里来了。”
“啊?”沈青珞变色,霎地推开裘世祯,大声道:“你去问李大娘我的去向?”
“急什么?”裘世祯把人搂了回去,道:“我又没直接问,只是使了桂圆去领东西,明智家找不到,来跟我回禀你告假了,等你回去……”
这家伙倒满有心眼的,沈青珞放了心,连着好几晚睡不好觉,靠在裘世祯坚实宽阔的胸膛上,温暖安心,眼睛闭上一小会儿便沉睡过去,裘世祯抱着人舍不得放手,就那样一直抱着,直到更漏将尽,方轻轻放下,悄悄地下了床离开。
沈青珞一觉睡到红日高照,她这病,风寒受凉只是诱因,五内郁结是主因,裘世祯昨晚一番磨蹭捎带表白,沈青珞不知不觉中消了闷气,晚间再发汗退了热,那病去了七八分。洗漱后,晏宁给她端来小米粥,沈青珞一气儿吃了两碗,晏宁宽慰之余,心头更加忧心。
“青珞,你跟爷,就这样不明不白处着?”
沈青珞怔忡无语,自己也感迷惘,重生后进裘府,本想着阻止萧月媚嫁给裘世祯,孰料这些日子却又与裘世祯纠缠不清了。
这日又喝了两次药,午后,沈青珞觉得病好得差不多了,便收拾包袱回了裘府。
裘世祯在她房中等着,见了人抱住一通啃咬揉摸,待得他心满意足放手时,两人衣裳都湿得可以拧出水来了。
沈青珞嗔怪道:“以后日间不准你过来了,把人弄得一身臭汗,可怎么出去?”
裘世祯伸臂抱住沈青珞,蹭了蹭脖子,笑道:“洗洗换身衣裳不就得了?我去烧水给你泡泡,柜子里我上午买回来的袄子穿一件在里面,别再凉着了。”
裘世祯去烧水了,沈青珞勉强支起软绵绵的身体,下了床走到衣柜边拿换穿衣裳。打开柜门后,沈青珞微愣,那里面搁了好几件新衣服,厚锦镶银鼠皮夹袄,妆缎狐毛对襟短袄,织锦镶毛衬裤,还有一件弹花暗纹狐肷褶子大氅。这几样衣物,除了大氅,其他的都能穿在里面,再加件外衫系上裙子不让人瞧见。
裘世祯看着粗豪,该心细时倒是很细致周到。
沈青珞把手放到那些衣服上,闭着眼静静地摩挲。手底下的衣物光滑柔软,暖意从指尖导向心窝,沈青珞一颗坚固冷硬的心慢慢融化。
沈青珞咬了咬嘴唇,裘世祯提热水进来时,她把阢明扬是萧汝昌的人一事说了出来。
“明扬在为萧汝昌办事?”裘世祯变色,把手里的木桶扔到地上,盯着沈青珞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沈青珞把自己当东西,遇到萧汝昌,及之后的事细细说了。
裘世祯皱眉;道:“青珞,你记着,以后别跟萧汝昌见面,小心些别着了他的道。”
“知道了,我一个月前把他那时给我的银票退还他了,也跟他说了以后不替他办事了。阢明扬你打算怎么处置?”
“萧汝昌让你进府时,不知你和我原本认识的?”裘世祯凝神想了想,问道。
沈青珞点了点头。裘世祯呼出一口气,笑道:“那容易解决,萧汝昌后来肯定听阢明扬说过我们早先相识的,他那人,小心谨慎多思多虑,无需多久,他必会想办法捋下阢明扬,我到时随机应变即可。”
沈青珞松了口气,微一嘟嘴,示意裘世祯回避。
“真想快点成亲……”裘世祯嘟嘟囔囔离开了,沈青珞摇头失笑,觉得裘世祯这般光景下实在像个吃不到糖的孩子,忽又想起前世,自己怀着一腔恨怨,从来没有去揣摩过裘世祯的心,是不是有自己看不到的隐情呢?
沈青珞突然很想知道,那一世,自己死后,裘世祯是什么心情。
虽然知道锦姨娘有喜是假,沈青珞还是打算做足人情,帮李氏和桂圆做的衣服都给了她们了,这日她缝好了自己要送的那一套,折叠好了包了便往蓼风轩而去。
侍候的丫鬟通报后,沈青珞方得以进房。
锦姨娘的起居生活,果如桂圆所言,奢华富丽之极。
纱帘用的是蚕丝织成的轻纱,轻软柔密,如烟似雾。掀了帘子进去,一股热气夹着怡人的清香扑鼻而来。房间正中鎏金塔式香炉轻烟袅袅,檀木靠背椅上铺着白狐皮坐褥和彩绣靠背引枕,锦姨娘斜靠着,脚边一个梳着小髻的约十四五岁的丫鬟在替她捏腿。
沈青珞半抬头扫了一眼,锦姨娘与初进府那日相比,大是不同。
她头上簪着宝石垂珠步摇,华美优雅,穿着八宝妆花蜀缎水泄百褶裙,披着雪白的狐狸皮坎肩,妆容精致,只是清秀的五官在锦衣华服的映衬中竟也带出雍容高贵来。
“青珞见过姨奶奶,给姨奶奶请安。”沈青珞恭恭敬敬屈身行礼。
“沈管事不必多礼,快请起快请起。”锦姨娘热情地道。
她口中言语火热,却不起身扶沈青珞,沈青珞微觉奇怪,弯了一会儿腰,还是自个儿直起身子,把手里的小孩衣服奉上,说了几句恭喜的话。
“沈管事的手真巧,做的就是好看,我这做娘的真失职,还不会做呢,幸好爷体谅,跟我说让下人们做就行了……”锦姨娘抚着衣服,口里叨唠个没完,沈青珞心头怪异的感觉更重了——锦姨娘这话,倒有几分像炫耀。
捧着锦姨娘的赏出了蓼风轩时,沈青珞肯定了,自己的感觉没错。
锦姨娘赏给她的是一件大红底色牡丹花纹的描金羽缎斗篷,这样贵重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