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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祯一手指向不远处,嘟嘟囔囔的道:“西华不是有本事的么?那就让他们自己作战去。”武之锐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里也是一片明亮,想必正是西华营地所在。
吴祯的话刚说完,下面坐着的一个副将便接口道:“没错,西华将领太小看我们南昭了,他们西华虽然一向尚武,但我们南昭又哪里弱了?居然几次三番拦着不让我们出战,显然是不相信我们的能力。”
在他对面的一员副将摇了摇头,“依我看,可能是战神将军另有安排,何况我们此次本就是奉君上之命前来封死东越的后路,卷入战事中本就不宜。”
吴祯当即喝道:“什么战神将军?不过是一个面首罢了,现在君上居然还与他定了亲事,实在叫人不忿,他凭什么让南昭这么相助着?依我看,只有都督才是能够领导我们平定天下之人。”吴祯越说越激动,声音也不可遏制的高了起来,“说起来,都督还是君上的表兄,君上居然胳膊肘朝外拐,真是叫人想不通……”
“吴将军切莫再多言,君上的事情岂是你我可以品评的?”一个年老些的副将出言阻止。
吴祯哼了一声,一手捞过酒坛灌了口酒,抹了抹嘴,“君上的心思现在都在那个面首身上,怎么还听得进我的话,我只不过是抱怨几句罢了。”
诸位将领都连声劝阻,有人已经上前去夺他的酒瓶。吴祯一手挥开那人,笑了几声,“为什么不让我说,我偏要说!君上原先就做了许多错事,南昭现在与中周决裂就是因为那个面首,现在我们还要再看那人的脸色行事……哼,如果君上还这么下去,那不如退位让贤好了……”
“吴将军!”几个副将惊呼出声,纷纷站起身来,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他。吴祯已经醉的不行,根本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仍旧狂傲的笑着看着几人。
四周有些安静,突然几个副将中的一人猛然转过头来盯着武之锐站的方向,“什么人在那里!”
深夜之轻吻
几个副将私下饮酒,这里的士兵早就被他们打发走远了,现在这里却突然有了响动,几人当然机警起来。何况他们刚才说的话本就敏感,若是被别人听去就麻烦了,所以这话刚说出口,几个副将已经纷纷围了上来,其中两人取了一截正在烧着的木头过来,想要看看到底是何人在此。
武之锐的面容在火光想映照下显露了出来,几人大惊失色。吴祯一见,顿时知道自己说的话都被他听去了,跌跌撞撞的上前,一手猛的拔出长剑,指着武之锐:“没想到你居然夜探军营,偷听我们说话。”
其中几个跟吴祯交情深厚的副将也纷纷拔出了长剑,指着武之锐。
武之锐一手按在腰间的佩剑上,眼睛紧盯着几人,没有说话。
吴祯的眼神扫向他身后,剑尖移向燕烙,“你又是谁?”
燕烙从武之锐身后走了出来,语气森冷的回了句:“见过诸位将军,小女子是君上身边的侍女燕烙屏纱。”
众人又是一惊,燕烙与武之锐两人突然被一只手分开,一道黑色的人影从两人中间走了出来。
吴祯没想到还有个人在,连番吃惊之下,酒已经醒了大半,“你又是何人?”
黑色的斗篷将来人的脸掩盖了大半,只能看出其鼻下部分,紧抿着的唇线昭示着她此时不悦的心情。
吴祯见她不回答,突然觉得这气氛有些诡异,武之锐和燕烙两人盯着他的视线都是一副愤怒的模样,根本没有半分畏惧,虽然此时他们人多势众。
黑色斗篷转过身去,似乎不愿再多看他们一眼。武之锐冷哼一声,“原来君上委以重任的吴将军竟是心怀鬼胎的叛臣!”
几个副将一听,再次惊骇,吴祯却是大怒,他走近一步,长剑几乎抵到武之锐的咽喉,“武太傅最好不要胡言乱语,免的吴某气急,手下的剑失了准头,误伤了太傅您的性命。”
武之锐冷笑一声,“吴将军似乎很有信心能杀了我。”
吴祯一愣,眼神闪烁了几下,长剑蓦然指向背对着他的黑色人影,“那便拿这个不愿露面的人的命先来试试吴某的剑锋不锋利!”
武之锐一惊,还没来得及说话,黑色人影猛地转过身来,一把掀掉头上的帽子,冷冷的盯着吴祯,“你尽可以一试!”
吴祯看着眼前的人,脸上顿时一片惨白,手中长剑滑落在地,整个人也赶紧跪了下去。他身边的几个副将也都纷纷跪倒。
安宁兮缓缓踱着步子在几人之间来回,眼神冰冷的扫过几人,最后在吴祯跟前停住,朝武之锐使了个眼色。武之锐接到示意,俯身拾起吴祯脚边的长剑,递给了她。
安宁兮拿过那把剑打量了一眼,冷哼出声,“这把剑该是战场杀敌用的,却不曾想吴将军竟要用来弑君!”
吴祯身子猛地一颤,赶紧解释:“君上恕罪,属下醉酒失言,还望君上给属下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安宁兮冷笑道:“你可能不知道,这次让你带兵前来相助西华本来就是给你的机会,可惜你毁了本宫的心意。”她将手中长剑一把丢在他脚边,“吴将军是军人,该有军人的尊严,本宫不处置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吴祯闻言猛的抬头看她,面如死灰,“君上饶命,君上难道真的要因为属下几句醉酒后的疯话而置属下于死地么?”
安宁兮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来,丢在他脚边,“加上这个,总够治你的罪了吧?”
吴祯显然已经意识到了什么,颤抖着手捡起那张纸,打开一看,颓然的瘫坐在地上。身边的几个副将也是一脸惊惶之色。
“好的很,本宫真是没想到,原来吴将军居然打算将霍都督也卷进来。霍都督对本宫一向忠心不二,你居然让他起兵自立。哼,你以为你这是在帮他?你这是在害他!”
吴祯浑身无力的伏倒在地,头直点到地面,“属下……知罪。”
安宁兮勾了勾嘴角,“很好。”她转身朝燕烙看了一眼,悄悄牵过她的手心,在上面写了个“翌”字,燕烙明白过来,朝她轻轻点头,而后不声不响的退后几步,迅速的隐身于夜色之中,直往西华军营而去。
安宁兮紧盯着几个副将,清冷的声音缓缓响起:“本宫自认从受伤醒来之后便一直勤勉于政事,南昭走到现今这步本宫自己问心无愧。几位将军都是经历过沙场的,应该明白天下如今是什么局势,现在各位还没有真正上战场就已经心浮气躁,甚至是大逆不道,试问南昭要如何靠你们保卫下去?你们这么做又怎么对得起对你们期许甚高的南昭百姓?”
众人头越发低垂,神色羞愧。四下一片沉寂。
时间过去许久,安宁兮抬眼看了看西华营地,又垂眼看着吴祯,“吴将军既然知罪了,怎么还不动手?”
吴祯身子一震,颤抖着伸出手去捡脚边的长剑。直到这时他才有些后悔,才想起自己的家人。
安宁兮紧盯着他的动作,脸上没有半分动容。
吴祯双手托起长剑,朝安宁兮拜了拜,“属下谢君上圣恩。”而后右手执剑,闭眼仰脖,行将自刎。
“这是在做什么?”
温润的声音传来,吴祯手下动作停住,睁开眼看向声音的来源。那个被他一直不齿的面首正笑意温和的看着这边,缓缓走了过来,身上穿着玄色铠甲,火光映照之下,犹如九天上的天降落入凡尘。
“宁兮怎么会突然来了这里?”风翌走近到安宁兮身边,笑着问她。
安宁兮看着他,声音仍旧冰冷,“为了消除隐患而来。”
两人眼神对视,风翌已经有些了然。
风翌转头看着地上注视着自己的吴祯,朝安宁兮摇了摇头,“算了吧,吴将军也是为了南昭好,他屡次意欲相助西华,都被我阻止,是我不对在先。”
吴祯惊愕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替自己求情。
安宁兮仍旧不松口:“他说你只是个面首,言语中诸多冒犯,你还替他求情?”
风翌笑了笑,“我原先是做过面首,这有什么不好说的,再说你我已经定亲,别人说什么又何必在意?”
吴祯垂下眼去,心中羞愧难当。
安宁兮看到他的神色,脸色稍稍缓和,看向风翌之时,隐隐带着一丝赞赏。
“虽然你替他求情,但是他仍旧对西华诸多不满,对本宫也有诸多不满,留着他,他日只会是个祸根。”
吴祯的身子微微颤了一下,伏的更低。
风翌叹息一声,“想必是饮酒误事,相信吴将军今后不会再犯了。不过军中严禁饮酒,吴将军自去讨个军法也就是了。”
安宁兮哼了一声,“那岂不是便宜了他!”
风翌笑着走近她,替她理了理被弄乱的头发,“宁兮想想他的家人就是了,他若是不在了,他的家人该是何等的伤心。”
风翌突来的动作,让安宁兮有些赧然,她低头看了一眼吴祯的表情,知道已经差不多是时候了。
“既然如此,那便依你所言,饶他这一次,但仅此一次!”
吴祯身形猛地一震,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安宁兮,“君上……”
安宁兮摆摆手,“你记住,今日若不是风将军替你求情,你早已不在人世了。要知道你犯的是何等的大罪!”
吴祯再次垂头,连声称是。
安宁兮环视一周,声音严肃的道:“吴祯自领一百军棍,暂且回南昭待命。此地军队由武之锐接管。其余众人皆领五十军棍,罚一年俸禄。”
众人纷纷拜倒,“谢君上圣恩。”
安宁兮吩咐完,转头看了一眼风翌,朝他点点头,又嘱咐武之锐处理之后事宜,便跟风翌离开了这里,燕烙跟在二人身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两人走出了南昭营地,风翌一手扶着安宁兮带着她在夜色中穿行,一边笑着道:“宁兮此次真是卖给我一个大人情了。”
安宁兮夜色中看不清他的神色,但听出他话中的愉悦,自己也笑了笑,“那你要好好把握住,今日来的真的时候,居然正好让我听到他这番言论。”
风翌握着她胳膊的手紧了紧,“宁兮是特意为此事而来的?”
安宁兮顿了一下,“算是吧,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