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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受宠的庶出小姐身上,自然同样是受尽白眼。这样的经历,叫她怎么能够上演一出母慈女孝的温馨场景来?
安宁兮一边在心里无奈的叹气,一边对自己多年来建立起来的信心感到崩溃,她还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居然有点手足无措了。偏头看了一眼殿门,胡公公去传那个号称自己侍卫的武之锐,怎么到现在还没来?他来了,好歹也可以转移一下姬太后的注意力啊。
说曹操,曹操到。
没多久武之锐就跟在胡公公身后走入了殿中,半月来的关押让他神色疲惫了许多,身上原本玄色的官服也满是污渍。
武之锐一见到安宁兮端坐在桌前,身边还有哽咽不止的姬太后,不免有些愧疚,若不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君上,也不至于让这对孤儿寡母这么一副凄惨局面。
“微臣见过君上。”他心中有愧,连带着行礼也十分恭谨起来,一跪下去,几乎整个上身都伏在了地上。
安宁兮上下打量了武之锐一番,淡淡的开口道:“起来吧。”
武之锐乍一听见这冷漠疏离的语气有些怔忪,而后赶紧抬头称是,站起身来。安宁兮却偏过头没再看他,因为她欣喜的发现姬太后终于被成功转移了视线,不再落泪了。
姬太后刚刚见武之锐这么诚恳的行礼,已经消了些气,再见他这段时间神形憔悴,带着狼狈之态,又有了些不忍,抬手用手帕拭去眼角的泪花,她平复了情绪,开口对武之锐道:“既然君上已经醒了,便不再追究你这次的过失了,但之后不可再犯,否则哀家定不轻饶。”
武之锐赶紧称是,神情越发恭谨。
一边的安宁兮突然道:“母……母后还是先回宫吧,女儿已经无恙,您先回去休息吧,何况女儿还有些事情要问问武太傅。”要叫出类似母亲的称呼还是有些困难,安宁兮说的有些停顿,但语气却是故意放的十分轻柔。
姬太后一向宠爱这个女儿,很少会不听她的要求,何况此时她还这么柔和的跟自己说话,因此当即便点了点头,起身带着胡公公离开了储明宫。
安宁兮见姬太后已经走出了很远,收回视线看向武之锐,开口道:“武太傅,将本宫为何会受伤的事详细禀来。”
刚才从来探望的姬太后那里得知了原来的安宁兮有这么个老师兼贴身护卫,想必他该是知道这具身体主人之前的事的。
武之锐愣了一下,心道:这个你自己也该知道啊。但是见安宁兮一脸凝重的看着自己,又只好赶紧照办,将安宁兮为何受伤的事情说了一遍。
武之锐当然不能说是您老贪图人家东越六公子的美色,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没逮到人还被射了个半死。只好十分委婉,十分委婉的叙述了安宁兮求美不成,反受其累的无奈。
安宁兮自然听出了这其中的意思,心中觉得荒唐无比,没想到自己是这么得到这副躯壳的。不过听到东越的时候,她又忍不住眉头跳了跳。
东越?不知道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呢。还有自己所谓最好的朋友,所谓最亲的家人……
安宁兮想着,嘴角不经意的勾起了一个弧度,十分不显眼,却叫人心生寒意。
许久之后,她抬眼看向武之锐,淡淡道:“你可知道本宫被刺的事情?尽快去调查清楚幕后的人是谁?”
武之锐已经听知玉说了这件事,本身也在奇怪,何况这件事原本也就属于他的职责范围,当即也不迟疑,立即应下。
安宁兮补充道:“另外,那个秦皓的底细是什么?还有他身边的白衣公子,如果这些你不知道的话,也赶紧给本宫详细的调查一番,尽快将结果告知本宫。”
武之锐心中吃惊,为何君上连自己的面首都不知道叫什么了?但是出于职业习惯,他还是立即就点头称是。
面首当侍寝
偌大的储明宫里,水晶珠帘后若隐若现的勾勒出一个斜倚在床上的素白身影,安宁兮正安逸的在闭目养神。身上的伤还没有复原,因此这些日子她除了调查刺杀自己的人和知玉等人的底细之外,便全身心的投入到了休养身体的大事中来。
没多久,殿门口开始传来沉着的脚步声。
这些日子,每天总有不同的人来给安宁兮请安问候,大多是大臣们,当然还有那个名义上的长姐——已经嫁出宫的长公主安静兮以及宠自己宠到没边的姬太后。
安宁兮本性喜静,这些人一来就会将现场搞得很热闹,要么是嘘寒问暖的问长问短,要么就是谢天谢地的夸张表演之类的,让她唯恐避之不及,因此乍一听到这脚步声,安宁兮差点又以为是来了某位探访者,直到听到宫人们对来人的称呼,她才放下心来。
原来是武之锐。
自她醒来已经过了整整三天,安宁兮给武之锐的调查时间也就只有三天,因此今日她应该就会听到一直期待着的答案了吧。
“微臣参见君上。”
随着武之锐的声音响起,安宁兮缓缓睁开了眼睛。武之锐抬头之际猛的接触到这目光,心里一惊,只觉得这眼神无比精明老道,再也没有往日的混沌懵懂,甚至是有些愚钝的神色。
武之锐虽然是习武之人,平时也不拘小节,但关键时刻还不至于粗枝大叶,因此连忙将心中的疑惑压下,垂首等着安宁兮发话。
“调查清楚了?”
淡淡的声音响起,虽然还是以往慵懒的音色,却是十分淡漠的语气。
武之锐听到安宁兮问话,赶紧道:“启禀君上,刺客的事已经调查清楚了,是金陵城中的一个刺客组织做的,君上有何指示?”
安宁兮低低的笑了两声,“这个还用问么?自然是连根拔起,统统铲除掉了。不过这件事还要继续追查下去,幕后必定有人指使。”
即使是说着有关人命的话题,安宁兮还是十分平淡的表情,嘴角约等于无的笑意让武之锐越发心中生疑,眼前这个女子真的还是自己伺候了十几年的主子么?
安宁兮见武之锐表情怔忪,知道他肯定是对自己的变化起了疑心,不过她也不在乎,毕竟谁也无法证明自己已经不是安宁兮的事实。
当然这点也是她后来才想通的。初醒来时,她还不清楚原来的安宁兮到底拥有多大的权力,因此处处留心,不让别人发现自己已经变化了的事实,而现在她已然知晓全南昭的实际大权都在安宁兮的手中,便放下心来。
她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所以任何事情都一定要在自己能掌控的情况下才作出判断。
“那秦皓他们的事呢?”安宁兮直接转移了话题,让武之锐从猜疑的心理中分出神来。
“这个……”武之锐皱了皱眉,心里暗暗想着该怎么回答。
这个任务实在太过困难。他只知道知玉公子和秦皓来自西华,三年前大概也是春天的时候,被女侯从南昭边境捡了回来。当时他一身是伤,保护他的秦皓也是满身血色,连武之锐这个大男人看了都有些心惊。但是女侯一见知玉洗净后那张天人般的脸便当机立断的将他带回了王宫,用尽了珍奇药材为他医治,才保住了他一条命。
武之锐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便将这捡到知玉和秦皓的事情说了一遍,虽然添加了一些细节,但多少有些蒙混过关的意味。
在说完这段话后,武之锐终于在安宁兮脸上看到了阔别已久的惊诧之色,他还以为眼前的女侯是永远都不会再惊讶了呢。同时他也松了口气,会惊讶就说明自己算是交差了吧。
安宁兮之所以惊讶是因为她到现在终于明白了一件事。
原来知玉竟是她的面首。
其实应该是原来的安宁兮的面首,但归根结底,现在这个男人是她的所有物了。
安宁兮收回惊异的神色,看向武之锐,“就这些?你没有派人去西华调查?”
武之锐当即道:“有,只是一无所获。”
一无所获。
简单的四个字便将知玉和秦皓的身份置于一团迷雾之中,叫人无法探明。安宁兮心中有些不悦,居然查不到?倘若用她之前在东越建立的谍报组织,便不会陷入这尴尬的境地。曾经的她,从来没有过查不到的失败经历。
虽然不悦,安宁兮还不至于迁怒武之锐,她朝他摆了摆手,“查不到就查不到吧,以后再想法子,你先下去吧。”
武之锐躬身行了一礼,慢慢往门边退去,却在一脚已经踏出殿门的时候,突然又被安宁兮叫住。
他赶紧回身站定,就听安宁兮用一种十分诡异的腔调缓缓道:“你去跟知玉公子说一声,就说……”安宁兮在这里特意拖了一下调子,而后才继续道:“就说本宫说了,今晚叫他过来侍寝。”
武之锐有些张口结舌的看向安宁兮,脸上一片赧然。心里则在吃惊于女侯变得这么开放的同时又有些叫苦不迭。
怎么传这话的任务偏偏落到了他的身上?这叫他如何启齿?
这一刻,他突然对同样身为男子的知玉公子很同情。因为他是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存在。
武之锐不敢违逆安宁兮的话,纵使心中再不甘愿还是恭谨的称了一声“是”,而后便提步往重华殿走去。
重华殿中此时如往常一般寂静无声,殿中依旧没人,甚至连个宫人的影子也没有。殿前的竹林里倒坐着两个人。
知玉和秦皓正在下棋。
棋盘是纯金打造的,上面的线条都是能工巧匠用特殊工艺纹饰上去的,整个看上去浑然天成,光彩夺目。而棋子则是由白中泛青的玉石制作而成,金玉的组合让这整副棋看上去奢侈无比,而这本该十分俗气的物事到了这环境中偏偏又显得那么自然。
知玉换了一身衣裳,却依旧一身雪色,可见他对这颜色的偏爱。此时他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而他对面的秦皓则是抓耳挠腮,十分不耐。
“公子,我实在接不下去了,您就让我认输得了。”
秦皓早就想要投降了,奈何知玉不让,一定叫他战到最后一刻。
知玉闻言,带着一副好笑的表情看着他,“秦皓,你好像忘了过去我们驰骋沙场时的劲头了,如今怎么动不动就要认输了?”
秦皓朝他讪讪的笑了笑,阳刚的脸上露出羞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