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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同一个学校里,低头不见抬头见,他们能做出这样的决定,脸皮儿都够厚的。”老张低着头,费劲地说。
“石头这家伙现在扭脸都是谎话。他和冰洁刚离婚以后,我故意给他开玩笑,说让他给霞子拉拉去,他还说,你看着她好呀,我看着她还不咋样呢!刚克死了赵刚,谁敢拿着自己的头向石头上撞呀!这话刚说出口,风儿还没刮远呢,他就又通知我们参加他们的婚礼了!”李勇吐了一口水说。
“石头这家伙刁滑、刁滑的,就连霞子也难得到他的实话。”王强大声地说。
“你们等着瞧,霞子和石头以后的日子才是猴玩猴呢!”李勇紧挨着王强说。
“前天我还看见石头给冰洁送了肉呢!其实石头也忘不了冰洁,他们前几年一直很好。”老张一边艰难地走着,一边说。
“如果不是霞子夹在其中,他们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王强叹口气说。
“石头这家伙是转杼眼皮,谁的地位高了,马上对谁令眼相看,趋炎附势。现在冰洁有病了,他马上去讨好霞子,如果以后霞子有病了,他也会立马把霞子甩掉,甚至比甩冰洁甩得更利落!到那时没有一个人会同情霞子,相反,她会受到更多人的耻笑。”李勇背对着风,大声说。
“到了,别说了,被他们听见不好看。”老张说。
“王强好看,像刚洗过澡的公鸡,衣服都贴到身上去了。”李勇笑道。
“我怎么换身衣服去呀?”王强看着自己湿漉漉的衣服说。
“这天?到哪里换衣服去呀?一会儿就暖干了。”老张说。
这时,嗤嗤地过来一辆车,车轮把水甩出老远,差点溅到他们几个的身上。李勇赶紧推了王强一把,“咱们先靠边,让有钱人先进去。”
车停下啦,从车上下来两个人,一高一矮,他们一下车,马上打开了雨伞,看不见他们的模样。
今天霞子没有穿婚纱,她像平常一样打扮得时髦,又细又弯的眉毛,淡红的嘴唇,脸蛋抹得嫩白。她没有大多数新娘的那份娇羞,而是一脸的老练,一脸的大方,一脸的沉稳,她和石头站在门口满脸堆笑地迎接着刚到的客人。
“你们都来到了,快到里面喝茶去吧。”石头看着大家说着。
“真不好意思,赶上这么坏的天气。”霞子说着,大家已经进到屋里,他们脚上、身上、雨衣上、伞上的雨水,刹时使他们的脚下变得沼泽地一般。
车上的高个儿走在他们的最前面,他一定是第一次见霞子。你看他那眼神,上下打量着霞子,然后,嘻嘻地说道:“嫂子真够漂亮的,怪不得把石头迷得神魂颠倒的。”
霞子的脸一阵绯红,她朝高个儿笑笑,没有吭声,石头站在旁边倒是一脸的自豪。
王强、李勇、老张看也没看霞子,就从她身边走了过去,坐到里面去了。“哎,你们来贺喜的,怎么不对新郎、新娘说句祝词呢?”李勇嬉皮笑脸的看着王强和老张小声说。
“你这能说会道之人,你去说呗!”王强抖了抖肩膀说。
这时校长和主任也进来了,他们掏了红包,递给石头,好像也没有说什么祝福的话儿。不知内情的人看着这气氛,一定会认为是吊丧呢!
过了一会,客人逐渐多起来,大家的话儿也就多了起来,整个屋里的气氛也就热闹起来。
一会儿,上菜了。大家好像就是为了这顿饭菜来的,他们又说又笑地毫不客气地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来,咱们几个先碰个。”
“来,干了!”
新郎、新娘来劝酒了。霞子微笑着,双手捧着酒杯递给了校长,校长笑了笑,一饮而尽。石头又倒了一杯,霞子接着又敬给王强。王强转了转眼珠,呵呵地笑着说:“霞子,以前你总是喊我哥哥,所以我没和你开过玩笑。现在,从石头这里论起,我该喊你嫂子了。”
霞子的脸突然像被掴了一巴掌似的,变得通红。霞子和石头又去其他餐桌上敬酒去了,这个桌上又热闹起来。
“领导,今天我借花献佛,敬你一杯。”李勇站起身看着校长说。
“校长,我也敬你一个。”王强说。
“谁也别说敬谁了,咱们都是同事,一起干一个吧。”校长谦虚地说。
“干了!”其他餐桌上也传来同样热闹的杯盏碰击声。
看来他们的酒菜的确不错,宾客们一个个喝得醉醺醺的。
五十八节、倒霉透顶
五十八节、倒霉透顶
霞子和石头结婚后的第二天,风平浪静,阳光灿烂,霞子如同当上了太子妃,有一种荣耀、和胜利的感觉。她骑着自行车,美滋滋、轻飘飘地去集市上买菜去了。
京京和宽宽、广广、普普四个堂兄弟口里嚼着泡泡糖儿、手里拿着刚买的作业本从新华书店里出来,京京突然从人缝里看见了在拥挤的人群中推着自行车向前冲的霞子,他的心里马上产生一种愤恨和厌恶的感觉。他如同一条滑不溜秋的小泥鳅,一会儿从人缝里挤到了霞子的身边。宽宽、广广、普普像是一条小尾巴,紧紧紧地跟随在京京身后,摇摆着。
“这是个坏女人,我们学校里的。”京京小声对紧靠在自己身边的宽宽说。
京京说完,就把泡泡糖儿吐到了霞子的头发上。宽宽、广广、普普三个小捣蛋鬼儿,挤眉弄眼地也学着京京的样儿,把泡泡糖儿吐到了霞子的身上。在拥挤的人群中拼搏的霞子,毫无察觉。可是京京心里还不解恨,他一边走着,一边歪歪扭扭地在刚买的作业本上写下三个字:坏女人。京京从本子上撕下纸条来,悄悄跟在霞子身后,趁其不注意用泡泡糖儿粘到了霞子长长的头发上。宽宽、广广、普普也觉得好玩似的,向京京要了纸条儿,然后粘到了霞子后背上,头发上。
霞子推着自行车,在人群中微笑着,她头发上的纸条儿像是一面白旗,又像是一个标签,随着她长长的披肩发飘飘荡荡的。她衣服上的纸条儿也随着她的走动,一荡一荡的。
京京、宽宽、广广、普普四个捣蛋鬼儿,看着他们的“杰作”,笑作一团,宽宽推推普普,广广笑弯了腰,京京则在霞子身后跳着老高笑。霞子走在熙熙攘攘、叫卖声阵阵、讨价还价、熟人热烈地打招呼等一系列的噪杂声中,她丝毫也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的几个毛头小子,更不知道有人在恶搞她这个聪明绝顶的人儿,更没有发觉自己的头发上的标签。
一会儿,有人许多人看见了霞子头发上白纸条儿,有的人看后投来了白眼,有好管闲事的人则议论纷纷。一定不是什么好鸟儿;说不定干什么坏事了;人长得不错,知人知面不知心呢!·······
霞子觉得自己身后好像有人在议论什么似的,她疑虑地回过头来,看了看自己后面的人儿,她没有看出什么端倪。霞子推着自行车大方地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一个菜摊旁,她发现有很多人注视着她自己。她忽然想到《陌上桑》里的诗句,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髭须。少年见罗敷,脱帽着帩头。耕者望其犁,锄着忘其锄。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我霞子虽不如罗敷女那么出众,但也是一位能够吸引众多人眼球的女人,不然,在我这一声当中,不会有好几位男人追我,这也是我霞子的资本和荣耀。想到这里,她的头抬得更高了,笑得也更灿烂了。
霞子把自行车扎好,蹲下身去,刚想去挑选黄瓜,她的披肩发滑到了她的胸前,纸条儿也跟着滑了过来。她突然看见一张纸条儿,上面还写着坏女人,她的脸一下变紫了。霞子嗤地一下把头发上的纸条儿撕了下来,她恶狠狠地站起身,扫视着恶作剧的人儿,她忽然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笑得前仰后合的京京和宽宽、广广、普普,她很不得跑过去狠狠地收拾收拾他们几个,但是她看着周围瞪着她的一双双眼睛,她又改变了主意,她推起自行车,穿过人群,就想骑车逃跑。偏巧她的车轮下有一块西瓜皮儿,再加上昨天下得一滩积水,地面很滑,她在慌乱中防不胜防,“吧嗒”一声,摔倒在地,她的自行车歪到了一边,她自己则重重地来了个面朝天。霞子慌忙爬了起来,可是她已经是满身的泥水,此时的她像一头在污水里刚刚洗过澡的猪,那个狼狈样呀,真是无法形容。她先前灿烂如花、神采飞扬的脸上,竟然挂满了金豆豆。
京京这几个捣蛋鬼儿,并没有因为霞子掉泪而放过她。京京看见他们附近有一大堆别人扔掉的白菜帮儿,他对其他三个小伙伴喊了声发射。于是他们一起向霞子发起了进攻,他们的白菜帮儿像是枪林弹雨,打到了霞子的头上,背上。这时,周围的人竟没有一个过来阻止这几个还不太懂事的孩子。
霞子重新骑上自行车,她一手抓着车把,一手遮着脸蛋儿,逃跑了。京京和他的三个堂兄弟们像是得胜的士兵,高兴得手舞足蹈地跑走了。
“看见了吗?这个就是西面这个学校里的霞子,把她对大门的一家挑拨得离了婚,她自己嫁给了和她对大门的石头。她的脸皮真像刚板一样坚硬,唇枪舌剑的硬是没有戳破她的脸皮儿,把她泡了许多天的吐沫星,可能是酸性太弱,竟然没有使她的脸皮儿变一点颜色。”
“你咋知道的?”
“学校里,十里八村的学生、老师都有,他们早都传开了。”
“他们还在这个学校里上班吗?”
“在。”
“他们的脸皮的确够厚的,还当老师呢?够资格吗?”
本来被羞辱得就已经体无完肤的霞子,刚骑上自行车,又听到这一番对话,她觉得到处都是瞪着她的眼睛,到处都是议论她的难听的话题。她觉得这些眼光就像是一把把利剑,直刺自己的胸膛,使她的胸口一阵阵的疼痛;那些难听的话题,就像熔炉里的炙热的火焰,燎着她的脸。
霞子好不容易摆脱集市上的人群,来到学校里。谁知她又碰到了一大群正在说笑的老师们,那些老师们看到她如此狼狈的样子,不但没有一个人关心她,反而都肆无忌惮地、哈哈地大笑着。这笑声的竟如手挥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