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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还是说得在理的。
当然明思也看出他几分心思,遂点了点头,“小心留意,他是明理之人,不是那种愿意让人麻烦的性子。你们放心就是。”
说的是“你们”而不是你。
很显然,这个“你们”包括了沙鲁在内。
布罗有些微微窘迫,“属下明白,我们会小心盯防的。至于沙鲁……他本无它意只是——”
只是什么却不好说出口,于是僵住。
明思微微一笑,“他对王爷一片忠心,我只会念他的好。你放心,我明白的。”
布罗心中释然。笑了笑,颔首告退。
门扇合拢,明思唇边的笑意渐渐凝结。
柯查夫妻竟然双双殒命!
这个消息实在太过惊骇。
上元夜遇袭,柯夫人受伤醒来,明思的确觉出几分异样。
柯夫人睁眼看到柯查时的神情很奇怪,她说,“是你……”
也许这两字看似并不多奇怪,但结合她当时的语气和表情便十分让明思奇异。
而且在那之后,柯夫人便再未造访过她。
明明早前柯夫人流露过欲同她相交的意思。就连大雪山归来,这样大的变故。怎么说也该过府探望才对。
其他泛泛相交的各家王妃皇子妃还有各家夫人,就算未亲自探望也送了礼品。
但柯夫人却一无所动。
那时明思就隐隐觉得柯夫人只怕是在那次脑部撞击后想起了些什么,故而才不愿再同自己有何牵扯。
很明显。之前种种还有颚敏的存在,柯夫人恐怕也猜出明思是知晓内情的。
这样的态度无疑也表面了柯夫人的选择。
所以,明思才没有同颚敏提及,只怕她会伤心。
但如今竟然是这般结局,明思之前真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柯夫人竟然会杀夫再自尽!
到底出了什么事,让这个选择遗忘过去的女人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若说是为当年旧事,那也不会等到这个时候,偏偏是这样的一个时刻,明思怎么想都觉不对。
她不知道怎么将这个消息告诉颚敏。
她越来越喜欢这个姑娘,这种喜欢伴着欣赏还有深深的怜惜。
时至今日。她也愈来愈将这个最初每每让她联想起蓝彩的丫鬟同蓝彩分辨开了。
若说蓝彩是那临寒怒放的梅花,那这善良聪慧的丫鬟便似一株秋日盛放的菊花。
无论秋日的万种萧瑟,她皆能柔柔绽放。在萧瑟冷风中带来一种熨帖般的抚慰。
同样的坚韧,却是不同的呈现方式。
明思闭了闭眼,心口阵阵憋闷。
她能隐瞒一时也隐瞒不了一世,可她真的无法忍心。
“王妃,喝点茶吧。”正想着。颚敏就端着一盏新泡的灵芝茶进来了。
明思望着她,心中只觉千般揪扯。
颚敏放下茶盏手还未收回。便见明思怔怔望着她,面色也有些异样。
颚敏眨了眨眼,“王妃,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不知为何,问完这话她只觉心中蓦地一跳。
明思沉了口气,几分忧心地望着她,轻轻开口,“布罗方才来报,京兆尹夫妻昨日双双死于家中——柯夫人下毒后自尽。”
只听“哐啷”一声,颚敏的手猛地一动,茶盏便被带翻歪倒在书案上!
茶水溢出一片湿漉漉地狼藉。
颚敏慌忙用手去挡,哪里挡得住,茶水顺着书案边沿淌出一条水线。
“对不起对不起,奴婢这就收拾——”颚敏说着便慌慌张张地转身,唇瓣颤栗发白。
“颚敏!”明思一把捉住她的手,眉心蹙起,“别动了。”
颚敏呆了呆,缓缓转过身来已是泪流满面,“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都没有怪她了,她为何还要自尽?”
明思忍住心痛地将她拉到怀中,柔声轻轻,“想哭就好好哭吧。你还有我,还有帽儿如玉灵珊莲花……我们都是你的亲人。我们都不会孤单。那是她的选择,也许她有她的理由。”
颚敏抱住明思痛哭失声。
明思紧紧地揽住她,似欲藉着这样动作给她传递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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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章尘埃渐落
良久之后,颚敏慢慢止住了哭声。
明思怜惜地望着她。
她紧紧抿住唇瓣似在想什么。
见她这幅神情,明思大约能猜出她应是在想柯夫人为何会那般做。
明思掏出绢帕替她轻轻抹了抹脸颊,“什么都别想,好好去睡一觉。睡醒了,咱们再说话。”
颚敏摇了摇首,“我睡不着。”
明思无奈地看着她。
“王妃,这事不对。”颚敏抬起脸,眼眶还是红红地,眸光却清亮地透出一抹坚强,“她这几月从不曾来王府,还每五日就去一回真神庙。奴婢觉着她定然是知晓了什么。可她既然从未寻过奴婢,说明她心中并无同奴婢相认的想法。即便不是这个,也说明她在回避此事。换做其他人,奴婢那样试探定然是会生疑的。怎么说也会来试问个究竟,她既然未来,显是心中已做了决定。既是如此,那她更不可能为了此事而——”
没有说完,颚敏咬唇看向明思。
明思心绪也着实纷乱沉重。
颚敏的话也勾起了她先前的满腹疑虑。
明示颦眉,眉宇间一片凝重地摇了摇首,“若不是为这个,那——”说到这里,她蓦然心房一颤,顿了口。
若非为以前旧事,那还有什么让柯夫人能毅然而然的选择这样的绝路?
除非是不得不死。
可也说不通啊,若是这般已是最坏的结果,若是活着至少还能有一分希望,这样夫妻二人双双送命,那孩子怎么办?
柯夫人连儿子也不管了么?
还有前日的遇袭也让她觉得意外并奇怪。
除了遇袭本身外,温娜儿的变化也令她惊异。
上次相见她还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说出的话也是句句带刺带恨。这一次却如同换了个人似的。
竟然还要住到府中来,实在太过让人惊愕。
明思仔细搜索脑中信息,尽力整理出一条时间线。
先是柯夫人提前到了真神庙,却又不到一个时辰就匆匆离去……
而后是她遇袭,且箭矢上的标识似有挑拨离间之意……
再是温娜儿奇怪的言行……
最后是柯夫人下毒,夫妻双双殒命……
明思皱紧眉心,这些看似毫无关联的事却又给她一种奇异的感觉,好像冥冥中有一条线将这些事儿串联在了一起……
可是是什么呢?
一束光在她脑海中忽隐忽现,却每每要捉住时就不见。
颚敏看她一眼,忽地低声。“孩子呢?他们就这样丢下不管了么?此番过后,孩子该怎么办?”
“此番过后!”
颚敏的话就似一个按钮被触动,明思猛地想起她早前一直觉得不对的是什么了!
那日荣俊说。“此番过后,再不会错待她……”
明思眸光倏地一凝,伸手捉住颚敏,“不对!只怕他们要动手了!”
颚敏悚然惊愣!
明思眸光寒亮若星,“他那日说此番过后。我只想着后面一句,却忽略了这句。这句才是关键!”
颚敏听得一团迷惑,错愕地看着明思,“什么此番过后?这句不对么?”
明思没有回答她,松开颚敏的手,双手交握住。垂首在书房中毫无章法地来回走着。
她就觉着有什么不对!
可那时却怎么都没想起来是何处让她觉着异样了。
此番过后,再不会错待她——这话听似正常,但除了大雪山他现在也没什么错待她的地方啊。而荣俊并不知晓她已知晓那件事。故而这句话就很有语病。
按常理,这句话只该有后面那句才对。
此番过后不错待,那就是“此番”有错待之处,或是正在或是即将!
按荣俊眼下的态度来看,他有什么地方非要“错待”她不可呢?
不可能同别的事儿有关。唯一可能便是他如今计划中的事,可能会同她有某种牵连。
柯夫人的自尽、刺客、温娜儿……
明思脑中急速转动。
若是她这个猜想属实。那柯夫人的自尽也许就有了理由。
可那个刺客呢?
温娜儿若非做戏,那就说明那个刺客试图让她认为荣安想要她的命,让她疑心荣安。
温娜儿会是做戏吗?
明思直觉不是。
温娜儿素来高傲却并无多少心机,按她平素的性格,就算是做戏也不可能让她对自己说出那样的软话。
她说什么都没有了……这话尤其奇怪,谁不知温多尔是胡人中第一宠女儿的,即便荣俊对她不好,可她还有温多尔这个爹啊!就算荣烈当时拒绝她,她也没像这回这般……似有种万念俱灰的寥落。
万念俱灰!
明思心中猛地一动——温多尔!
难道是温多尔父女间出了问题?
可一向溺爱女儿的温多尔又怎会让温娜儿说出那样“什么都没有”这样的话?
温娜儿微肿的双目在明思眼前浮现,明思心中暗暗惊异,难道真是哭肿的?
假设她这猜测是真,那要什么样的理由才会让温多尔这样对待自己的掌上明珠?
假设那挑拨之计是真,那为何又要让她对荣安生出猜疑?
还有荣俊那句“错待”……
荣俊同温多尔必然是有计划的,这个计划若是同她有关,那又会是什么呢?
难道刺客是荣俊同温多尔派出的?
明思心中一凛!
颚敏望着她正想问,门外传来了如玉稍稍压低的声音,“王妃,太子殿下来了。”
明思一愣,遂沉气迈步而出。
荣俊已到庭中,见得明思出来也未像往常那样露出笑意,神情似有些异常的肃然。
明思看了一眼,朝正房中行去。
荣俊跟着进来。偏首看了颚敏一眼,“不必奉茶,把门关上。”
颚敏怔了怔,依言退下将门带拢。、
明思露出一丝奇异不解望着他,眉头微微颦起,“你急着走?”
荣俊这才露出一丝笑意,点了点头,笑意敛起,“我有事要问你。”
明思心头一跳,面上平静只露出略略一丝意外。“你说。”
荣俊行到她身前,“宫中传了消息,说是有男子夜入九长公主寝宫相会。你可知是谁?”
明思面色一僵,很快垂了首,不说话。
荣俊伸手按在她的肩上,放缓了语声,“我明白你不愿道人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