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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人丢了桐油,王妃请速速下车!”赶车的侍卫一面竭力控制住被火势惊了的马,一面出声警示。
虽知晓此际让明思下车并非良策,可火势凶猛,明思留在车上也不能稳妥。
这一点明思自然也知晓。
看着两个满面惊色的丫鬟。明思咬了咬牙,“咱们下车!”
颚敏坐在靠车门的位置,闻言吸了口气。一把将车门推开。探首一望,只见他们的马车正好行到一条长巷,两侧不知是何人府邸,除了高墙之外便再无半分人迹。
颚敏也只情形不容多思,极快看了一眼后便跳下马车。又目光四下一望,才伸手去接明思。
明思扶着颚敏的手跳下,转首朝车顶望去,只见摇曳熊熊的火舌中隐约有插在车顶的箭尾露出。心下顿时明了——有人先发了火箭射中车顶,然后才丢了包了桐油的油纸包在车顶…
一想明白,心中霎时一凛!
既然能丢桐油纸包到车顶。那说明歹徒应该就在——
一念未完,明思本能地抬首朝对面高墙望去,只见一道白色身影正正笔直站在数米之遥的高墙上。正对着她张弓欲射。风起凛冽,将她的黑纱帷帽吹起,露出了…
明思看得猛然一惊,正当脑中有些晕眩,一时间竟然忘了躲闪!
只听颚敏低呼一声。下一瞬,明思便被颚敏扑来的身形挡住!
而那原本朝着明思透射而来箭矢却射到了颚敏的背心!
利箭穿透人体的声音是那样清晰。明思一惊反手将颚敏环抱住,“颚敏!”
颚敏睁开眼看了明思一眼,似乎想回首却没了力气,头努力撑起片刻,轻轻垂下,昏了过去。
这一刹那,明思只觉心中锐痛之极!
若非颚敏舍身挡住,那箭瞄准的应该是她的心窝!
低声唤了颚敏两声再抬首朝那高墙处望去,只见那道纤细的女子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遭此猝然变故,如玉也吓白了脸,帮明思扶住颚敏后也心惊颤颤地四下里搜寻,“王妃?”
明思用力沉了口气,“没事儿,人已经走了。”
赶车的侍卫也是经了场面的。先控制住马,听明思主仆下了车,便动作利落的将双马卸开,牵着马快步走到一边将缰绳系在树上,这才几分心惊的转身朝明思主仆三人行来。
他自是也看到了墙上的行刺之人。可他发现的时候,那行刺之人已经发箭。他只看到那人似乎是僵了一瞬,他当时也是心中一颤,后来听得明思的惊呼声,才心头一松!
不管如何,没伤着睿亲王妃就好!
一个松气间,凶手已经消失不见。
走到燃烧的车厢后,果然中箭的是王妃身边的贴身丫鬟。
一时间也有几分犹豫,不知该如何建议为好——这丫鬟已经昏迷,看着伤势似不轻…
明思却当即立断,“你带颚敏,我带如玉——荣安堂就在两条街外,先救人!”
见明思果决,他也不再多言,一颔首便转身将两匹马拉了过来。
明思让他先先上马,然后同如玉两人小心翼翼地将颚敏扶上了马。没有配马鞍的马并不好骑,明思嘱咐了他一句,让他先行。
带侍卫带着颚敏前行离去,明思也拉着如玉上了马。好在宫中的马车所配皆是性情温顺的良驹,明思让如玉抱紧她的腰,缰绳一抖,马儿便撒蹄前行。
到了荣安堂,大夫已经在替颚敏查验伤处。
明思忧心上前,大夫细细查看后宽慰道,“伤口虽离心口只三分,但好在避过了要害心脉。且送医及时,只需好生将养按时换药,只要伤口护理得当,应是无性命之忧。”
明思一颗悬起的心这才落下。
原本身体就有几分不适,这一番心情起落折腾,此际心落到实处,反倒是头晕目眩。有些站立不稳。
见明思身形摇晃,如玉赶紧扶住,“王妃?”
明思稳住心神,也知此际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扶住如玉看向那侍卫沉声交待道,“烦请到睿亲王府通报一声,让卓都来这里接我们。”
待那侍卫应声领命而去后,明思才软软靠在如玉身上低声道,“我只怕有些撑不住…你莫担心…只是力乏罢了。”
说完,人便闭眼晕了过去。
如玉又是心痛又是着急。只扶住明思迭声唤大夫来看。
那侍卫也知事急,一路将马拍得飞快。
到了睿亲王府便急声通报,门房一听大惊。忙向府中传话。
不多时,大管事并外院管事便急急而来。
正分说着,卓都也听得传话出来。只听了紧要两句,卓都便当机立断让大管事发响箭传信荣烈,自己则随着那侍卫急急赶往荣安堂。
睿亲王府这一团忙乱自不必说。
正在外间办差的沙鲁布罗二人见得响箭升起。便知定是府中出了大事。而这三色的响箭在荣烈大婚两月后便已特定为王妃专用——两人心神一震,勿须多言便停下手中差事,上车朝宫门处飞驰而去。
到了宫门处,布罗赶紧递上牌子让人传话给鹿儿公公。
正巧眼下接近年底,朝中事务并不繁忙。接到布罗急信的鹿儿公公只等了片刻便等到了荣烈散朝。
一早上都心不在焉,只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将明思道歉哄回荣烈哪里能想到竟会出此变故?
闻讯后顾不得其他便展开身法。朝宫门处急速而去。
到了宫门外时,布罗也收到卓都所传信息。荣烈听得明思并无受伤,那骤然收紧的一颗心才缓下一口气。
下一刻。布罗又低声道,“王妃似身子不大好,加之又受了惊扰…卓都赶到医馆时,王妃已晕迷不醒…眼下卓都已经将王妃接回府中,也遣了人去接王老了。”
荣烈闻言心中只觉比昨夜还多十倍百倍的懊悔。面沉如水听完,不发一词便上了车。
布罗见状也不敢再多言。快步走到车头只低声催促沙鲁将车赶快些,好早些回府。
回到王府,正赶上王老御医替明思诊了脉出来写药方。
待王老御医写完方子,荣烈才上前询问明思病况。
王老御医看了一眼荣烈,“王妃这病应是数日前受寒而起,加之心思郁结,忧思伤了肝脾之脉,又兼寒气入了肺脉。原本这病也算不得如何严重,可今日心神骤然大惊起落——”说到此处顿住,王老御医叹了口气,“王妃体质本不及常人,万幸王妃素来性情开明,故而这身体才堪堪维持得住。若换做旁人,只怕早已——”
荣烈听得一颗心高高悬起,用力吸气才将心神稳住,“还请王老直言。”
王老御医叹息摇了摇首,没有直言却问荣烈,“不知王爷寻的药材还需多少时日才能齐全?”
荣烈心中一凛,看着王老御医只定定沉默。
王老御医见状也明白几分,“王爷也不必太过心急。虽说愈早愈好,只要王妃能舒心安养,半载一年内也应是无大碍的。不过所谓十分养病七分养心,若再这般忧思过虑肝气郁结可是不成的!王爷还要多开导些才是。”
荣烈心中难受,只默然颔首。
一旁的帽儿却看出些不对来,只拿一双眼狐疑地在荣烈同门外站着的沙鲁布罗身上轮流的打转。
沙鲁昨夜就在帽儿跟前装了一晚上的糊涂,此际见帽儿梭子般锐利的目光,哪里敢接,只低头装看不见。
待王老御医说完,沙鲁赶紧接了送王老御医的差事,让莲花拿着药方跟着去抓药顺便送王老御医回府。
见沙鲁跑得飞快,帽儿走到门口还没出声,人已经到了院门口。
帽儿将质疑的目光投向布罗,布罗摸了摸鼻子,余光见荣烈朝内间行去才低声主动苦笑着开口,顺便也替沙鲁撇清,“我们真是不知道——你也知道,按规矩,我们是连宫门也进不了的。你要问也该问如玉才是。”
如玉在府中她早就问明白了!
可如玉此刻还在荣安堂照顾不便移动的颚敏,方才她只顾着接明思回府,在人家的地盘上,哪里又好问个详细?
虽不清楚究竟出了什么事儿,但按明思的性情绝不会轻易在外留宿,这一点帽儿是能笃定的。
77的话:感谢衣锦童鞋对嫁夫和77的大力支持谢谢PS:大家的评论都看了。很能理解大家的感受。其实我也是一样的感觉。这件事上其实很难讲绝对的对错。大家不妨将自己换位到荣烈、路十三,还有明思身上去想就行了。
世上的事,许多其实也是这样。没有绝对对错的选择。而是需要爱和信任去包容。
明思的错不在对路十三关怀,而在于她还不够懂爱,她没有给予荣烈真正的信心。
真正的深爱怎么可能理智?
不过放心,77会一步一步写下去的。明思其实是个感情上有些幼儿的人,因以前是经历,真正的性格又过于的自我保护和冷情。
荣烈是最适合明思的白瑞德。
大家放心,荣烈会激发出一个真正的明思来。
大家稍候,给77支持和努力,让77努力的写下去,尽量将心中的故事表达完整!
谢谢投给77的粉票
唉,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一旦希望就很容易失望看到零落孤寂的页面,77黯然很是神伤啊第六百五十六章情乃双刃(恭贺涛妈妈升任《嫁夫》门掌门!还欠15更)
再加上方才荣烈那把的神情,帽儿百分百断定一定是昨日在宫中出了什么事儿――且缘由也肯定同荣烈有关!否则即便是明思想留宿宫中,荣烈也不会轻易答应!
但凡有关明思的事儿,帽儿总能超常的发挥出自己的智慧。
见布罗也的确是不知晓多少内情的模样,帽儿也不好再咄咄逼人的追问。
想着明思的病情,又想着颚敏如今还人事不知的躺在医馆,帽儿只觉满心都是烦乱之意。
垂眸思量了片刻,她转身便欲进房去看明思。
布罗赶紧低声出声唤住她提醒道,“主子刚刚才进去――”
“我进去看我家小姐同旁人有什么相干?”帽儿正在怨气当中,没好气的回了布罗一句后,转念又想起荣烈头日里还让那对姐妹花陪了大半日,更添三分气恼。
“哼,都不是什么好人!”嘀咕着哼了一声,折身便朝内堂行去。
气呼呼地走到内间门前,里面却传来明思的声音,似有些哽咽若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