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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太后兴致好,明思也就按捺住心事,强打起精神同太后笑着叙话。
方坐了片刻,皇后便同几位育有皇子公主的高品级嫔妃盛装款款而来。
一看皇后身边大侍女臂上挽的紫貂大氅,明思生出几分庆幸。也不是真怕什么,有些时候,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向太后行礼后,皇后的目光在明思的身上一落遂一闪,下一刻便笑了起来,“睿亲王妃这身可把咱们都比下去了!难怪母后偏疼。连我看着都移不开眼呢!”
三皇子的母妃岚妃端着茶盏笑着接口,“睿亲王妃这裙子确是别致,看着倒有几分仙气。这般看着真跟幅画儿似的。”
明思抿唇一笑,只当没听出皇后语中的酸意,“几位娘娘若看得起,改日我让人送些新款式入宫,若能得了皇后娘娘同几位娘娘的青眼,也算是几位娘娘给天衣坊赏脸了。”
这话一出,包括四皇子母妃真妃在内的其他几位妃子都笑了起来。只觉明思说话熨帖并不厚此薄彼。
太后看着皇后半真半假的笑道,“皇后说哀家偏疼。你们几个也评评理,平素里哀家的好玩意儿你们还得的少么?哀家疼了你们这二十来年,烈儿的媳妇儿才过门不到一年。真要论起来。你们占的便宜才是大头呢。”
几位妃子都掩嘴而笑。
皇后带着几分不大自然的笑,“母后说的是,睿亲王妃可莫要多心才是。臣妾也是想着大家伙儿都说十七弟疼王妃疼得跟眼珠子似的,今日一看睿亲王妃的这身打扮心思,这京里各家还真没几个能及得上的。也难怪十七弟整日只围着王妃一个呢!”说着又牵了牵唇角。装作无意道,“对了,十七弟前些日子可是把老十六家同小二家的雪貂都得了去。应是给了睿亲王妃吧。今儿个怎没见?”
见几位嫔妃皆亮眼看来,明思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心道,还好二皇子的母妃早逝,若是此际在场听着这话。心里定不会舒服。
“才刚刚见雪,我想着等天再冷些用。”明思笑了笑,柔声道。“自来由奢入俭难,若早早用了,日后可禁不住冷了。”
“那倒也是。”皇后一笑,上下打量了下明思,做出几分关切的口气。“如今天儿寒了,你身子调养得如何?十七弟如今就你一个。你可要好生调养,早日为十七弟开枝散叶才是。”
岚妃真妃等几位嫔妃面上笑容一滞,相互间看了一眼后,不约而同的不着痕迹朝明思面上望去。
明思脸上神情无变,依旧浅笑似乎没听出皇后这话有何不对,“多谢皇后娘娘关心,有劳挂心了。”
“时辰也差不多了。”太后起身一笑,“既然来了就一道走吧。来,思思,到哀家这儿来。”
明思依言起身上前扶住太后,太后看着她慈爱一笑,提步朝外。
走出两步后,太后伸手安抚地拍了拍明思的手背,明思抿唇,轻声会意,“母后,我无事。”
皇后今日这番针对除了往昔的不满外,只怕同莫清清遇劫身死一事也有些干系。莫清清几乎算是皇后一手带大的,名为表姐妹实情同母女。皇后怨恨荣烈的同时又岂会不连带她这个睿亲王妃?
不过是些嘴皮子功夫,又不伤筋动骨,明思懒得同她计较。
见明思情绪淡然,太后了然赞许的一笑。
今日的小年夜宴依旧是前后殿分开。
太后并皇后领着一干宗亲女眷在后殿欢聚,元帝则同一干王爷郡王皇子席开前殿。
前后毗邻相接,乐声人声隐约可闻。
这样的宴会不过是形式主义的意义居多,皇家也是图个热闹喜庆。
明思随意的用了几口案上的菜肴后就端起酒盏徐徐慢饮,目光落在殿中似在欣赏歌舞。
明汐的位置在明思对面的斜下方。看得出今日,她也是盛装了一番。一身莲红长裙,裙裾上绣着大朵大朵的长支郁金香。花髻高挽,簪着嫩色黄山茶并一根点翠金凤步摇。额心还贴了一朵细小的金色花钿,很是明艳照人。
明思虽未正眼相看,但也感觉到明汐不时打量过来的目光。
落在明思身上的目光并不止明汐那两道,明思见眸光朝右前方一转,便正正同温娜儿冷冷的视线相接。
温娜儿的身材容貌并不适合穿汉人宫装。明思也从未见过她穿汉裙。
数月不见,温娜儿不知是刻意清减还是其他缘由,看着倒比几月前要瘦一分。依旧是一身大红的纳石失高腰长裙,头上华贵的宝冠在一室金碧中分外耀眼。
察觉明思的目光,她唇边露出一抹讽刺笑意,朝明思挑衅般了抬了抬眉。
明思心里有些发笑。
77的话:嘻嘻,热闹了,高兴了LILIAN00分析得太中的了,就是我心里想的。再恩爱的夫妻,想处还是需要磨合。再聪明的男人陷入爱情也会幼稚。
后面会有小高氵朝,然后就是四卷的大高氵朝转折!
至于这文最后的结局,现在77有点心魔+纠结…
让我先考虑考虑吧…
嘻嘻,新的一月开始了,大家给77扎起哦
第六百五十三章谁是黄雀?(还欠14更)
果然牛拉到北京还是牛。
看来,温多尔这几月对这个娇女的调教并不如何的成功呢。
丝竹声声,轻歌曼舞,身姿曼妙-的舞娘云袖如舒。
明思将目光移开,神情一派娴静坦然。不愿让人发现她同温娜儿对视惹来闲话。
又过了一会儿,舞娘们谢赏退下。
一面面打鼓抬了上来,一群装扮利落的杂耍艺人快步入殿。嘴中额上顶着长长的细杆,一旁有人高抛丢碗。一个不落的皆被接住,一层层垒起,只片刻便堆起数层高。
比起先前的舞蹈,更让人惊呼赞叹。
众人的目光皆被吸引住。一时间,惊叹声此起彼伏。
察觉明汐的目光再度有意无意的落在自己身上时,明思装作更衣。低声询问了身后的侍女两句后,悄无声息地起身朝殿后行去。
走到殿外,问明了方向,明思让侍女回去,自己独去更衣。
侍女不疑有他,恭声应下退回了殿中。
明思在殿前站了须臾,拣了一条小路慢慢朝前行。片刻后便听得身后传来隐约跟随的脚步声,心中淡淡一笑,继续抬步前行。
穿过一个园子,拐上一条相对僻静的小径,前方便见一片池塘。
走到塘边一块巨石边站定,沉沉夜色中,明思望向黑黝黝的池水,神情莫测。
静谧的夜,万籁俱静,声息分外明晰。
听得脚步声到了身后数米远处停下,明思垂眸笑了笑,未曾转身,“五姐姐对此处可有印象?”
身后气息瞬间一滞,少顷,脚步声从树后绕出,明汐款款行出,“六妹妹好兴致!只是六妹妹的话我听不大明白。此处离更衣处可远了些,六妹妹该不是与人有约让我给扰了吧?”
“五姐姐真不记得此处?”明思轻盈转身,倚石而笑,抬首一指前方地面“听说当年欧阳小姐捞上来就是停放此处,五姐姐当日在宫中,应是记得才对。
远处的宫灯光线有些朦胧,明汐的面色有些难看。看了一眼池塘边的一个位置,她心里也有些发虚,听明思这般一说竟不敢走到池边。
站在明思对面两步远,阴沉着脸望着明思“大过节的六妹妹好端端地说这些晦气事儿就不怕太后皇后怪罪么?”
“不做亏心事,不怕夜半鬼敲门。”明思浅笑盈盈,眸光清亮中带有几分深意,“怎么说,你我都同欧阳小姐自幼相识,也有几分香火情。这般佳节之时,来此念旧一番,也属人之常情。五姐姐你脸色怎有些不好看?对了,我方才已经同欧阳小姐说了几句,五姐姐你同欧阳小姐还要亲厚些你也过来说几句吧。五姐姐不妨站近些,听说人死了也是有灵的。若是生前有愿未了结,最常来的便是生前最后的这往生之地――五姐姐,你退后作甚?快过来啊!”
见明汐脸上露出骇色,脚步退后,明思含笑伸手作势去拉她。
听明思说得绘声绘色,明汐早已心惊胆颤。见明思的手伸到跟前,她煞白了脸退后一步,又觉不对,强作镇定地“我,我就在这里便是。”
明思轻轻一笑,收回手,忽地轻声一叹息,“还亏得五姐姐来了!说实话,我也有几分怕呢。听说欧阳三小姐当年捞上来的时候是死不瞑目呢!那眼睛怎么都合不上――方才我来的时候好像还听见有人在叹气。声音听着还真像欧阳小姐”
“胡说!”明汐身形一颤,脸又白三分,飞快地看了一眼那池塘,“什么死不瞑目?她闭了眼的,哪里合不上了?”
“哦――”明思若有深意的笑了笑,转身看了一眼黑漆漆的池塘水面,“原来是闭了眼的,五姐姐这般说我就不怕了。欧阳三小姐,我是纳兰府的明思。你我虽无厚谊,但也算是手帕之交。这几年来也没寻到合适的机会来同你说话,今日得闲,特来悼念。你若英灵未远,有何未尽之言只管同我们姐妹说说――”
“六妹妹!”明汐蓦地低喝。
明思回首怔然似不解,“怎么了?五姐姐。”
明汐心房有些缩紧,强镇定却不敢看那池面,竭力露出一个笑容,“此处阴寒,六妹妹还是莫要久留的好。欧阳小姐都去了这么些年,若让太后娘娘皇后娘娘知晓六妹妹在此说这些话儿,只怕是不好。”
“是么?”明思唇角笑意讥讽,倏地眸光一冷,直直看向明汐,“五姐姐看起来怎怕得很?五姐姐不是向来胆大么?对了,欧阳小姐当年是在何处落水的,五姐姐何不同我说说?”
明汐被明思骤寒的目光看得一凛,唇边笑意也滞住,同明思对视片刻后,她忽地一笑,“六妹妹今日怎奇怪得紧?我怎不知六妹妹同那欧阳倩几时有了这般好交情?人都死了好几年了,还不忘前来悼念一番?”
明思垂了垂眸,望着明汐淡淡一笑,“我也不光是想着欧阳三小姐。这人年纪大了,总会想起那些旧事。欧阳三小姐、郑世子”语声一顿,似笑非笑,“不知五姐姐可还记得郑世子?鸠酒赐死――我总是不大信郑世子会下那般狠手,五姐姐既是亲眼所见,不妨同我说说当日究竟是何场景?郑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