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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一块玩儿。我说让他拿那两只雪貂出来,他开头还舍不得。后来听我说,我们其他几家虽拿不出雪貂,但可用其他与这两只雪貂价值相等之物相抵,加上这三只雪貂一起做彩头。九家拿出的彩头正好分三份,谁若猎得一只雪貂谁便得一份彩头。我这般一说后,他便愿意了。”说到此处,荣烈唇角扬起懒笑着朝后一靠,“老十四拿出的彩头里有一套十八件的前朝百香紫砂茶具,回府后正好给岳父送去做小年礼。其他的好东西也不少,喜欢的就留下,剩余的你拣拣看那些送谁合适。”
明思听得愣笑,待荣烈说完才反应过来却是失笑。荣烈昨日带她去赏白玉兰,无论建那赏花亭还是移种那白玉兰树少不得都得大半月功夫。显然,这次冬狩围猎是他早早就计划好了的。说不得早在十六王爷同三皇子得了雪貂后,他便开始谋算。不仅赏了花散了心,还将一干人全部算计最后获利。不仅得了三只雪貂,还谋了兄弟侄子一堆好玩意儿…这人——明思真真是佩服了!
“你独得彩头他们可有说什么?”明思失笑后好奇。
荣烈的身手武艺在这些个王爷皇子中是拔尖的,若是得了一份两份还好说,可一人独得全部彩头——纵然大家都是身价不菲,也足够惹人嫉妒的。
荣烈却挑眉噙笑,“提议围猎的是老十六,我只提了彩头的方案——我虽功夫好,可这雪貂是活物,林子那般大,大家也是凭运气的。”
明思颔首表示明了,也对,三只雪貂在林中窜,要猎雪貂凭功夫箭法,可要碰上还是要凭运气的。
明思这厢想明白,心里也惊奇荣烈运道好极,那厢却听荣烈甚是自得的轻笑声,“前儿个晚上,我便遣布罗去了老十六同小三府上,在雪貂身上下了百里香——这三只雪貂一早就是咱家的了”
雪貂下了百里香?难怪了…
明思还未惊奇完便噎住,同帽儿灵珊一道,三人皆面带无语地看向荣烈,说不出话来。
更无语的还在后头,见帽儿已替明思梳好发髻,荣烈起身走到明思身边,俯身低笑道,“围猎前我同皇兄打了赌,若我能将三只雪貂全部收于囊中且不破皮毛,皇兄便将宫中的两只雪貂送于我——”说到此处稍稍一顿,眉眼灿亮生辉,得色湛然,“思思,初雪前,你便能有件雪貂大氅了!”
这人竟然…连元帝也算计了!
明思彻底噎住,望着满面笑容的荣烈只觉无语——他就不怕被人猜出他动的手脚,群起而攻之?
荣烈却看出明思此际所想,轻挑一侧浓眉,神情几分慵懒,“拿贼拿赃——他们寻不到我把柄,又岂敢纠缠?放心就是。”
明思愣了一瞬,叹气。
帽儿灵珊看着两人一笑一叹,两人相视一眼后偷笑出声。
此番围猎之地虽不极远也算不得近,大家原本就定好无论是否将三只雪貂猎得都在未时三刻收队,这样天初黑时便可返回北门。
谁知还未到约定时刻,荣烈便提前将三只雪貂收于囊中,众人返回营地。除了荣烈外均是输家,虽不将彩头看得多重,但多少也有些意兴阑珊。返帐后休整片刻后,十六王爷便催着返程。众人将要紧的东西收拾好,帐篷等其他不要紧的便留给侍卫,纷纷上车。
临上车前,荣烈不免也被众人半真半假的挤兑一番。尤其十六王妃一早就打算将两只雪貂分别做一条围脖一只套筒,后来十六王爷在十六王妃跟前信誓旦旦的夸下海口,就算得不着三分彩头,至少也能得一份。他虽爱玩乐,但骑射功夫在众皇室子弟中也算前三,此言还真不算夸大。谁知最后却被荣烈囊括,回营后被十六王妃好一阵数落,最后应了好些不平等条件才抚平十六王妃的怨气。故而挤兑荣烈时,十六王爷是头一份磨牙恨恨。
面对众人的挤兑,荣烈却是坦然得紧,可明思心里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几位王妃嫂嫂和皇子妃眼中的艳羡,还有十六王妃幽怨含嫉的目光。就算知晓十六王妃没有恶意,但想着自家男人算计的种种光明磊落处,明思终究还是没有荣烈皮厚,讪笑着应酬两句后就躲进了马车,留荣烈一人在外应付。
最后,荣烈淡定的待众人的嫉妒发泄得差不多后才开口道,六日后在府中设宴相待,请大家伙儿好生吃喝玩耍。
见荣烈识趣,众人这才放过。十六王爷最知事情始末,这会儿也回过味儿来,心里多少有些怀疑自个儿是不是上了老十七的套。可无凭无据加之输家一堆,他也不敢挑明,只得憋了一肚子气。此刻听荣烈主动请客便乘机酸溜溜地提要求,“老十七你一家吃了咱们八家,若真有诚意请客,好酒好菜不算得什么,若肯让弟妹给大家唱支曲子,这才真是看得起咱们这些个兄弟侄子。我就这一句,你应是不应?”说着斜眼看荣烈。
众人平素也没少听十六王爷念叨荣烈这宗,此际见十六王爷还不死心均是好笑,皆笑着拿眼看向荣烈,听他如何答复。
荣烈大杀八家,荣俊只笑着恭贺了荣烈一句后便再无多言。这会儿听十六王爷突地提出这一句,本是含笑儒雅的脸上倏地一顿,却只一刹,垂了垂目后,余光朝明思所在的马车上一扫,旋即恢复了自然。笑看了荣烈一眼,又看向十六王爷语声温和道,“时候不早了,十六叔想听十七婶的曲子也不急于一时,来日方长,大家先上车,早些回城。”
谁知十六王爷却是执拗了,看出荣俊打圆场帮腔荣烈,哼了一声,也不说话也不动,只斜眼看荣烈。
荣烈心里好笑,本是不愿让明思的曲子被他人听去,可看十六王爷的模样只怕是疑心了自个儿几分,想着此番自家也算是占足了便宜便难得的干脆了一回点了头,“都是自家人,那我也不见外一回——六日后,定让大家满意就是。”
众人见荣烈这一派大方皆有些无语——都是自家人,早前十六王爷可不知提了多少回,荣烈皆不接口。而这回“大方”还加了五字“不见外一回”,也就是说,应了这一回,日后别想了。
众人心中皆失笑摇首,荣烈一笑拱手,“时候不早了,都上车吧。”说罢便潇洒转身上车。
十六王爷暗暗磨了磨牙,低低嘟囔了一句,转身朝自家马车行去。其余几位王爷皇子也相视一笑,各自上车后,车队起行。
荣烈上了马车,一落座便将明思揽过身侧靠住,偏首轻轻亲了下明思头顶,柔声道,“今日午觉没睡够,靠着我睡会吧。”
明思靠在他身上,“我不困,咱们说说话吧。”
荣烈笑,“好。”
明思静默了一会儿,荣烈也不催促,只两人轻轻依偎。耳畔只听得车轱辘在地上有规律的轧过,隐约还有对方的心跳声,透出衣料肌肤传来。
半响后,明思轻轻柔柔地开口,“为何要给我做雪貂大氅?出嫁前,老太君陪嫁了一件雀裘大氅,一件夹绒大氅,聘礼里,母后也给了两件好料子大氅,我不缺大氅的。”
明思说完,荣烈微微顿了顿,才故作自然的一笑,“好东西谁嫌多,你又没雪貂大氅。再说了,老太君和母后给的是她们给的,又不是我给的。”
明思偷眼看了一眼,心下一笑,也故作自然的道,“这京里只怕没几个有雪貂大氅吧?不知皇后有没有?”
“她有件紫貂的,”荣烈接口。
明思“哦”了一声,“皇后才有件紫貂的,我穿雪貂的只怕是不好吧。”
荣烈嗤笑,“这东西也没逾制的规矩,她没有难道我的王妃就不能有?寻常人家没有,一是凑不齐,二是不敢穿,咱们怕什么?皇兄也知我要给你凑大氅,皇兄都没说什么。你放心,她最多也在心里发酸,不敢明面上说你的。”
明思抬首起来,笑盈盈地望着荣烈不出声。荣烈同她对视须臾终于露出些不自然,作势咳了咳,“怎么了?”
“上月帽儿她们替我整理冬日衣物,你是不是瞧见了?”明思唇畔一缕浅浅笑意。
荣烈微滞,下一刻终究还是坦陈了,“嗯,瞧见了。”
两人虽都未明言,但心中都清楚,说得便是那件雪狐大氅。
冬日将近,丫鬟们都要将这些名贵的衣物拿出来清理打整见见日头。明思从北将军府离开后,纳兰笙带着帽儿蓝彩上门收拾明思的物件。原本纳兰笙是不打算带走这件雪狐大氅的,可无论纳兰笙如何冷脸拒绝,秋池却不退步半分,定要让他们同明思其他的东西一起带走。最后还是蓝彩开口劝了一句,纳兰笙才默许秋池将这件雪狐大氅放在明思的衣物中。
帽儿如玉翻出这件大氅,两人皆有些默然怅惘。
后来,帽儿低低说了句,“没想到这竟是最后的念想了。”
如玉怔了片刻,开口说了一句“将军”便顿住闭了口,终究是无言。
两个丫鬟在屋中沉默,荣烈在外间驻足,顿了一会儿后,见两人未再开口才进屋扫了一眼。一见那雪狐大氅,心中即明。虽说不上妒忌,但心里多少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儿。心下几分打算计量,便开始谋算,才有了这一番的算计。
明思先未想到这许多,但上了马车后一思量便隐隐猜到此事必有源头。有了猜疑,缘由便不难寻,上月帽儿如玉将雪狐大氅阴晒后收箱时,她也是见到了的,只是未出声。此际一联系,暗忖片刻后就明白过来荣烈的心思,故而才刻意开口。
此刻听得荣烈坦言,她不禁一笑,“就为这个?”
荣烈看了她一眼,不说话。
明思垂了垂眸,“我离开大京时并未收拾东西,后来是五哥同蓝彩帽儿去给我收拾的东西。若是我自个儿收拾东西,按当时的我定是不会带走的。”微顿了顿,“可如今,我却庆幸五哥最后接了这件大氅。”
荣烈抬眼定定看着她。
明思唇角淡淡笑意,语声轻缓,“我给你带铃兰花时,也给他带了一枝迷迭香。迷迭香的寓意是留住回忆——我同他虽相处并不长,却经历不少。真要说起来,却是苦多于笑。最波折时,我也不是没有恨过他。可后来明白一切,我也知怪不得他。论苦,他远比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