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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
明思一愣,只听荣烈又轻笑,鼻尖在她脖上肌肤蹭了蹭,“思思,我今日心里很欢喜。”
明思怔了怔,随即心中一动,“你同你皇兄可说了什么?”
“嗯,都说了。”荣烈呵呵轻笑,“宝光同皇后告状,皇兄责牛我便都说了,我说——你是我的命,拿什么来换我都不换。”
明思一愣,荣烈低笑着在她耳畔将今日经过都说了一遍。
末了,他笑声中也有几分抑制不住的愉悦舒心,“后来皇兄留我下来饮酒,同我说了许多话。你不知道,我们已有十年未曾这般饮酒了。到了最后,我都有些辨不清自个儿是不是回到了十年前…思思,我真是开心。好似遇见你后,我的开心一日比一日多了”
明思听出了荣烈语声中的如释重负感,还有对这份失而复得的兄弟之情的开怀和心喜。明思心中淡淡喜悦也感伤。她一直便觉荣烈其实是极重亲情的人,尤其是对太后和荣安,这两人其实在他心中都有不可替代的重要性。
所以,在经历了那些事后,他才性情大变,将自己所有的情绪情感都压抑在了心底,变成了那个喜怒无常的睿亲王。
明思没有想到荣烈会借用这样一个突破口来向荣安敞开心扉。对真神起誓,是胡人最慎重的誓言。即便是荣安也不会怀疑荣烈的真心。
何况,荣烈的话本就出自真心,荣安看着他长大,就算没有百分百的相信,至少也能信九成。而剩下的,便让岁月来证明吧。
明思心里也松了口气,偏首在荣烈鬓角温柔的亲了亲,“荣烈,我也开心。”
荣烈抬首,一双琥珀眸子晶莹璀璨,俊颜上泛着淡淡酡色,却容光焕发般的光彩熠熠,“思思,是你给了我这份勇气。我告诉自己,为了你,为了我自个儿,无论如何我也该将话同皇兄说个清楚——原先是自己忍不下那口气,不肯低头。可如今,我已知晓自己想要的,那又何必同皇兄赌那口气?过去了都过去了,谁先低头又有何谓?果然说出来了,这心里便只觉畅快。或许皇兄还未有全然信我,可日子一久,他总能看明白的。咱们从今往后便好好地过自己的日子便是。”
明思抿唇一笑,“你是不是早就打算好了?所以才未动多木。”
今日挑了丫鬟后,明思便随口问大管事一句,府中人事可有变化。大管事说一切照旧,明思便明白荣烈没有动多木。
此际一说,她心中便明了。荣烈今日这番话只怕是早就备好了腹案,只等荣安为宝光一事发作,便能趁机托盘而出。这样一来,宝光一事便算交待过,又同时让两人化解芥蒂,让荣安知他并无夺位之心。而且还顺势踩了宝光一脚,也许宝光的谋算并未有那般深远,可荣烈这样一说,以荣安的心性,日后宝光在荣安跟前便再无翻盘之日了。
明思一想通透,也不禁为荣烈这兵不血刃的一箭三雕心中称好。
荣烈不算计也就罢了,这一算计,十个温娜儿也及不上啊。
而方才听荣烈说了,她也才知晓原来荣烈的后招竟然是如此!
想了想,她看着荣烈几分迟疑,“那采萍虽是嫁了进去,可毕竟是侧妃,她未必能斗过温娜儿吧?”
荣烈懒懒一笑,挑了挑眉梢,“侧妃又如何?才姑可是特意挑了两个嬷嬷四个侍女陪嫁过去。再说,你也莫小瞧这女子。她若不成,我又怎会挑上她?”
明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却还是有些可惜,“其实这采萍人还不算坏。那日不是她解了我的迷香又唤醒我,我只怕早冻伤了。而且她并未对牛牛下手,足见还是有些良善之心的。这般进了那府邸,又是温娜儿这般的人,稍有不慎,只怕便会尸骨无存。”
“你这傻丫头——”荣烈眸光满满宠溺怜惜,抬手抚了抚她的脸,“人家把你丢进冰窖,你还替人说可怜。放心吧,若非她做了这些,我又岂能饶她?更别说给她机会报仇了。”
“报仇?”明思不解,“她同宝光有仇?”
没道理啊,若是同宝光有仇,她怎会帮宝光?她又不是莫府里的丫鬟。
荣烈一笑,手放下揽住明思的腰,让明思靠在他胸口,这才将采萍的事儿一一道来。末了,他淡笑道,“布罗查过了,她所言的确无虚假。”
明思听得也不禁心生同情,“家破人亡,难怪了”蓦地心中一动,抬首看向荣烈,“你是不是还有别的打算才这般安排的?”
荣烈眼底闪过一丝赞许,又抬了抬眉梢,才语声懒懒道,“她若争气,我自会助她一臂之力——有她在,宝光一举一动便逃不过眼。她若再想对你动什么心思,也未必腾得出手。她若想报仇,那必须斗垮宝光,坐上那洛河郡王妃之位才有几分成算。如今皇兄显是不会替宝光撑腰,只要她能争上这郡王妃之位,她自会想法子对付晴容。届时,我再多帮衬些——晴容即便成了太子妃,也未必是她对手。这采萍聪明着呢,过门才三日便主动来了大京,为平阳王妃伺疾。端茶递水,擦身更衣,样样不假人手。这才几日,平阳王府便是上下交口襄赞。据说,平阳王妃昨日竟同意出门晒太阳了,平阳王可是好生赏了这新儿媳不少好玩意儿呢。我估摸着,不出一月,平阳王妃定会写信让洛河郡王回京。”勾唇一笑,几分得意,“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明思听到一半,心里便通亮了。
荣烈果然是还有算计在其中!
不过听荣烈这般一说,她倒是对这采萍真要另眼相看几分。果然是一个聪明的女子!她的出身的确远不如莫清清,可她却以己之长对敌所短。平阳王夫妇心中已对莫清清生出嫌隙,认为莫清清不孝,而这边,采萍却不嫌劳苦脏污的贴身伺候,两厢一对照,高下立见。
若无莫清清新婚翌日的那一出,也许平阳王夫妇还不会有多稀罕采萍这般。可人性就是如此,你痛恨的那人的缺点会让你更加注意到其他人身上与之相对应的优点。
明思暗忖着点了点头,忽问,“宝光成亲也有四个多月了吧?若是采萍这一走,宝光有了身孕怎办?”
平阳王妃即便再看不惯这个儿子,若莫清清有了身孕,再如何,她也会放不下这长子嫡孙的吧。到时候,莫清清不是又有了倚仗了?
以莫清清的性子,只怕给她一点机会,她也能扭转形势,那不是对采萍不利?
明思这一问出,荣烈却勾唇懒懒一笑,“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她这辈子也别想能有孕——那一夜,才姑已喂了她独门绝子药。她既想出那般阴毒的手段对付你,我又怎不还她些!”
明思听得一惊,怔了片刻,长长地舒了口气,将脸贴在荣烈的胸膛。
荣烈的手在她小腹轻轻摩挲,“可是不喜欢听这些?”
“嗯,是有些。”明思轻轻笑了笑,将手贴在荣烈的手背上,“可我能接受。莫清清这样的人不值得同情。即便不为我自个儿,我也希望采萍能达成所愿。你好好帮她吧。”
荣烈低低而笑,应得干脆利落,“好!王妃有求,本王自当应允。”说着一顿,语声蓦地低沉暧昧,“那本王也有一求——今日酒后无力,王妃可愿替本王净身擦洗”
明思一愣,白玉般的脸颊也染上些酡颜。
两人回到主院,如玉莲花迎了出来,荣烈只转首看向明思,唇角一抹笑意莫名。
明思面微烫,“你们下去吧,不用伺候了。”
待两丫鬟一退下,明思一进房门,刚折身将门关好。手还未放下,身子便被一股大力抱起腾空。荣烈抱起她朝房内走,明思先了一吓,待反应过来,不禁好笑,“王爷不是酒后无力么?”
荣烈眉眼璀璨,笑得一本正经,“擦洗是无力,可抱自个儿的王妃却是怎么都有力气的。”
一路行到净房,在池边将明思放下,荣烈抬起双臂,一双眸子莹莹闪亮,唇角笑意早已满溢而出。
明思同他对视一眼后,垂下眼帘不看他那愈发惊亮带笑的眼,伸手替他宽衣。解开腰带,脱下长袍。荣烈穿的汉服本也简便,不多时,便只剩下一条亵裤。
看着明思的手在自己身上轻柔动作,荣烈早已忍不住。中裤一除下,那勃发的欲望形态便赫然入目。明思只看了一眼,便倏地面若桃色,绯红涨满。
那手便怎么也没有勇气去将那最后的遮掩除去,连耳垂也红了。
只闻荣烈低低一笑,上前来几乎同明思贴面,“你替我脱了,我也帮你”
说话间,那手已经灵活的开始替明思宽衣。动作却是比明思快了不少。只几个眨眼间,明思便只剩贴身的上下内衣。
一室雾气腾腾中,明思的肌肤莹润如玉,粉嫩似酥。高耸的胸,盈盈柳腰,修长的腿,荣烈呼吸顿时急促了几分。
虽有过几次肌肤之亲,可在荣烈这般炙热的打量下,明思还是忍不住羞怯。咬了咬牙,退后一步,“我自己脱,你先下去吧。”
荣烈知她面薄,不过这般也甚是乐趣。故而也不过于勉强,遂轻笑一声,便抬手将自己的亵裤脱下,那勃然之物霎时弹跳而出,气势威猛。
明思猝不及防之下一见,霎时惊愣,只觉心“咚咚”两跳,下一瞬,见荣烈还大喇喇地笑看她,唇角笑意好不得意。她蓦地羞恼,伸手一推,“脱完了还不下去,秀什么身材?”
荣烈被她一推,一个没站稳,“噗通”一声便落到池中。下一刻,猛地从水中跃起站定,抹了一把面上的水珠,将湿润的长发朝后一甩,水珠四溅,明明唇角笑意灿烂,却故作幽怨,“思思,人家想等你一起,你怎把人家推下来了?”
明思懒得理他。
以他的功夫和身体重量,她那一推也没多大劲儿,哪里就能把他推下去?这人是故意卖可怜的!
将苦肉计不奏效,荣烈也不懊恼,站在池中朝明思勾唇一笑,笑意几分邪魅,“你再不脱,可我要上来帮手一二?”
明思原本是应了替他擦洗的,不过当时也是一时心软,故而虽知他是藉口,也答应了。可此际见荣烈这般神情,不由地便生了三分退意。
这胆子一小,那退堂鼓便很快如雷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