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晟绣娘笑着低声同她解释,卡依在元国就是姐妹的意思。
明柔也笑着低声,原来姑娘们要求爱必须得当众唱歌,而那木春的姐姐那木香因儿时生病伤了嗓子所以不能唱歌。加上先前东哥摔跤也输了,所以失去了求爱的机会…
明思听得感慨,微笑轻声,“真好。”
这世上还是有这么多美好的人。美好的事物,真好。
对郎会男女是分两边坐的。明思看了一眼对面同郑书远坐在一起的司马陵,垂了垂眼帘,她站起从后面绕了过去。
刚走近,司马陵也抬首起来看向她。
明思朝他浅笑点了点头,转身朝着一旁的小路行去。
蜿蜒的小路在明亮的月色下十分幽静,身后的欢笑喧嚣声慢慢远去,人的心也跟着静了下来。可经过那些美好欢笑的渲染后。心里是一种宁静的美好。
一瞬间,似乎所有的烦恼苦痛都已经沉淀下来。
小路的尽头是一个草坡的最高处。
明思回首看着司马陵,微微一笑,“过去坐坐。”
司马陵深深看她一眼,颔首,先抬步走了过去。寻了一块平整处坐下。明思静静看了一瞬,也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司马陵穿着白色的长衫,明思也穿着白色的衣衫,并肩而坐,月华如水洒下,两人背影皆现出一种静谧的美好。
宁静了许久,明思望着低处的草坡,“我要走了。”
司马陵未有说话,眸光沉静地凝视着远方,须臾才轻声开口,“天气快转凉了,早些走也好。”
明思“嗯”了一声,“你呢?可有打算?”
这一次的沉默比较长,明思也未催促,只抱膝而坐,目光投向远处的天际。
元国的天真的很美。
白日里是碧空如洗,而这夜间,那天幕也似低垂得触手可及。
无数的星子在丝绒般的黑色天幕上闪烁,宛若棋盘上会发光的棋子一般。空气中是沁人心脾的味道,花的香、草的香、树的香、风的香――统统交织在一起,不知不觉便让人的心空灵安静下来,有淡淡的愉悦满足爱其中。
“这里很美。”明思轻声开口,“山美、水美、草美,人的心也很美。司马陵,你愿意留下么?”
三个多月来,明思还是头一次唤他的名字,两人也是头一次独处。
司马陵轻轻淡淡了笑了笑,“你总是操这么多心,不觉得累么?”
这一句出,明思静默了良久,望着天际的眸光忽地朦胧而悠长,“我曾经做过一个梦,很长很长,却象真的一样。”
司马陵似一怔,不觉转首朝她望去。
明思的眸光依旧悠远,带了一丝梦幻般的色彩在那张白玉无瑕的面容上。黑宝石般的一双眼,此际更显黑亮剔透,若刚刚从水中捞起的上等黑水晶,美好晶莹得惊人。
司马陵心中蓦地一跳,莫名有些奇异的感觉。
明思没有看他的脸,依旧望着那天际。语声静静而缓,“在那个梦里,我是另外一个人。有另外的爹娘和亲人,而那个我也同现在的我不同。可她很不快活,因为没有人喜欢她。唯一喜欢她的亲人是她的外祖父,可他最后也离开了她。她总是想得到爹娘的喜欢,所以,她一直很努力很努力的去学那些她喜欢的不喜欢的东西。可还是不行。在那里,她永远都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没有真正的朋友,也没有兄弟姐妹,没有任何人需要她。那种感觉很可怕。就好像你明明活着,但却已经死了。那个梦里,我又过了一生,虽然不长,但是就好像多活了一次。”顿住,笑了笑,“后来,我醒了,才发现那原来是一个梦。我在这里。有疼我的爹娘,还有乳娘、还有蓝星…我真的很高兴我还活着,也很高兴原来老天给的自己这样多。”
司马陵只觉心神震动,定定地望着明思,一双墨玉般的眸子深邃如海。
明思的话,他似乎明白了些,却也有更多的不明白。
明思忽地转首看向他。秋水般的一双眸中,目光柔和而宁静,“这个梦是我最大的秘密,如今,我把它告诉你――因为你是我此生最信任也最关心的朋友。在那个梦里,我有的东西很少很少,所以我很害怕失去,总想大家都能好好的。司马陵。你能答应我,不要再让我失去我最信任和最关心的朋友么?”
司马陵静静地看着她,此刻他平静的神情下,心中有无数的涌动和震动。涌动的是心绪,震动的却是心绪。他听得出来,她这番话并非是托词。她虽未全然说清楚。可他明显感觉出,她所说的,的确对她很重要。这番话中,似乎有太多的信息,往昔种种蓦地闪现眼前,司马陵不觉有些怔然!
一双凤目中眸光化为凝视,半晌之后,他轻声开口,“你告诉过他么?”
明思轻轻呼吸了一口气,摇了摇首,“还没有。”又笑了笑,“也许有一日会,也许永远不会。我也不知道。
司马陵看着她,凤目中的深邃渐渐散开,一双眼现出清亮,目光也变得柔和,“我答应你。”
明思回望他,抿了抿唇,露出清丽笑意颔首道,“那我就不同你说谢谢了。”
看着眼前这张如画笑靥,司马陵的心中有一抹释然,虽淡淡涩意,可这一刻,终究是欣然的。
无声轻笑一声,他挑了挑眉,语声却是轻柔,“那你也要应我,一定要过得快活――不论是为了那个梦里的自己,还是…为了我们。”
明思轻轻一笑,凝视他,缓缓点头,“嗯。”
翌日一早,明思起身漱洗完,门外传来文公公的声音,“六小姐。”
明思一怔,过去将门打开。
文公公看了她一眼,递上一个用布包得方方正正的东西,“这是主子交给六小姐的。”
明思接过,慢慢地将布揭开,里面是一个黑底金漆的木盒。明思没有再打开,眸光静静地在木盒上停伫,未有出声。
“六小姐,老奴有一句想问。”文公公看着她。
明思抬首,“你问。”
文公公神色有些复杂,“若是老奴在王府将此物交给六小姐,六小姐可还会同我们同行?”
明思垂眸淡淡一笑,“会。”
文公公一愣,看着明思,眼底似有不信。
“我这回出来,并非只为哪一个人。”明思抬眸看着他,目光沉静,“就像这件东西,我也不是只为了一个人。人一辈子总得朝前看,有些东西虽有意义,但我们只需要将它记在心底,而不是让它成为桎梏。文公公,请好好照顾他。若有任何所需,不论何时,都可以来寻我。”
文公公看着明思清澈的一双眼,良久后,颔首行了一礼,转身而去。
第五百九十二章心若春风(二更—恭贺热恋升任《嫁夫》掌门+)
明思一回到寨子便被舅舅“抓”去了。
苍山头人的脸色不大好看,明思余光看了一样正在一旁朝了她使眼色的两位表嫂,恭恭敬敬上前,“舅舅。”
苍山头人黑着面,问出的话是直言不讳的硬绷绷,“你同郑师傅的表弟究竟是何关系?”
郑师傅的表弟?
明思愣了一瞬,反应过来,“我们是朋友。”
“朋友?”苍山头人哼了一声,“朋友大半夜的从对郎会离开――什么朋友?”
明思霎时噎住!
这舅舅的耳目可真够长的。
苍山头人冷眼看着她,眼中一抹怒气,“你在大京已经有了夫家,怎能同其他男子这般亲近?我苍山家的女儿可没这种规矩――你给我收拾收拾,赶紧回去!嫁了人就得守着自个儿丈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守住妇道,山神才会降下福泽!”
明思哽住,却也无从解释,只能乖巧点头,“舅舅说得是,外甥女正准备同舅舅告辞,要返家了。”
见明思应得乖顺,苍山头人一怔,面色缓和了几分,咳了咳,“你那夫家听说是胡人?”
话头一转,聊起家常来。
明思点了点头,知晓是二表嫂说的,此事她只同二表嫂简单说过一回。
站在一旁的二表嫂有些赧然的看着她,明思朝她一笑。目光示意无妨。照舅舅在这家中的威信,二表嫂哪里能不说。
苍山头人颔首道,“他为人如何?”
明思有些许羞涩,更多的却是不大适应同舅舅这种闲话家常的场面,“他还好。”
斟酌片刻,明思只能这般一句。
“我看倒是不错的。”苍山头人瞥她一眼,“虽说我们元人不在意这些,可你毕竟是和离过的。他既然肯娶你,定也是有些胸襟的。此番还容得你同其他男子同行,这样的男子这世上可是不多的。不论你此番出来有何种缘由,如今心也散得差不多了。也该好好回去尽你的妇道孝道,明白么?”
明思怔了怔,看着苍山头人那锐利的一双眼。她这才明白,这个舅舅并非像他火爆的脾气一般,他只怕早看出了些端倪,不过一直未说罢了。
而今日说这些,其实也是出自一种关怀。
明思微笑颔首,“是,舅舅。明思明白了。”
“跟我进来。”苍山头人看了一眼。起身朝内间走。
明思微愣片刻,舅母走过来一笑,“快去。”
明思跟着步入,苍山头人将她带进了自己的药房。看着满屋的瓶罐药材,明思不禁深深意外。这处药房是苍山头人的禁地,没有他的允许,就连舅母也不能随意进来。
明思些许迟疑。“舅舅?”
苍山头人转身看着她,“阿暖说她将册子传给了你?”
明思点头,“嗯。”
“学得如何?”苍山头人直视她,“下册第八是何药?药方背来听听。”
明思怔了一瞬,然后低声将那一页的内容背诵出来。
而后,苍山头人又考较了她几处,有些还是实际操作的步骤。明思皆思索回忆着一一作答。
片刻后,苍山头人眼底浮起一丝淡淡笑意。“你学得极好。没有师傅带,能学到这般也算不容易。”
明思看着他,“我也是闲暇无事,学着学着也觉得有些意思。但明思也知自己本领低微,舅舅过奖了。”
“可杀过人?”苍山头人忽问。
明思遂愣,摇了摇首。
“你虽不是阿暖亲生。倒同她的性子像。”苍山头人淡淡道,“你娘也从不敢杀人。被人欺负得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