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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右柱国刚察海手下的一名军中从四品参将。
纳兰笙和纳兰诚此番前来,除了看望明思,也带了老太君的意思。想就此事看看明思的意见。
明思听完之后,沉思片刻。“此事关系七妹妹和八妹妹的终身,眼下先不急,待我打听下再说。”
既然是右柱国手下的人,明珠定然是知晓的。
纳兰诚闻言颔首,纳兰笙却神情不动,未有出声。
明思一看心里便几分明白。
对于胡人,纳兰笙心里始终有一道坎。也许是因为他过去所受的熏陶,而更多的,只怕是因为司马陵和秋池。于他而言,那样做或许就是对友情的一种背叛。
明思在心里叹了口气,原本想提一提同荣烈说的那件事。但此刻,她觉得还是等荣烈那边有了消息再说为好。
明思看着纳兰诚,微笑道,“三哥哥成亲,我只怕不能去道贺了。就在这里,先祝三哥哥同三嫂琴瑟和谐,一切安好。”
即便是皮肉之伤好得快,但明思清楚。如今,她在这府中活动还是问题不大的,若真想招摇过市。那元帝只怕就要寻她麻烦了。
至少这短期内,她是不能出府的。
纳兰诚笑容儒雅,眼神也很明亮。这些日子,纳兰笙同他说了许多。他如今才算真正看清楚,也明白了这个六妹妹。心中的原来的那份责怪也没有了,惟有遗憾罢了。
不过也无甚。始终,他们都会是一家人。
纳兰诚朝明思颔首回以微笑,“你好好养身子。日后,我带你三嫂来看你。她也是个喜欢写写画画的。”
明思抿唇一笑,“好啊。”
看纳兰诚的表情,对自己的未过门妻子应是满意的。
这样挺好。
明思看向纳兰笙,莞尔一笑,“三哥哥成亲了也要来看我,五哥哥你也要多些来陪我说话。”
纳兰笙心里一叹,唇角露出一丝笑意,轻轻颔首。
是夜,明思早早上了床,睡了一会儿便醒了。干脆披衣起身,本想到庭中走走,又怕吵醒几个丫鬟。便只开了窗,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月色。
其实没有什么月色。月末月初之交,月牙若钩。淡得几乎看不见。
窗外黑蒙蒙一片,宛若墨染。
一阵夜风吹来,凉意丝丝。
明思静静站了片刻,便将窗扇合拢。方回身行了两步,忽地一顿,转身行到窗前,将窗扇打开。
明思的面上露出笑意,“你来了。”
说着,退了一步,“快进来。”
路十三纵身轻巧一跃,从窗口跳入,落地无声。一进来,便拉下棉巾,露出白皙清秀的面孔。
明思想上前关窗,路十三伸手拦住她,“回床上躺着,我来。”
“哪有那样娇弱。”明思笑说着,还是乖乖回了床上。
路十三关了窗。到床边坐下,目光落在明思放在锦被上,包扎好的左手掌上,“伤势究竟怎么样?”
明思抬起手掌摇了摇。抿唇笑道,“就看着吓人,其实都是皮外伤。我就想着。你这几日恐怕是会来的。”
路十三看着她,狭长的眸光中却是深沉,“昨日来了一回,听着你睡着了,就未吵你。”
明思笑了笑,颇为自嘲,“我总是劳烦你。”
路十三未接口。看了明思一眼,垂了垂眼帘,须臾,忽地抬起,轻声道。“现在还想走么?”
明思一怔,望着他,“走?”
“嗯。”路十三缓缓颔首,定定地看着明思,“若是你想走,我带你走。”
明思愣住。
路十三垂下眸子,“我曾向他起誓,定要助他达成大业,也为自家亲人报仇。如今。誓言已了。我本不喜做官——”说到这里,他抬眸定定,“若是你不想在此,我带你走。我会同皇上留下书信,说明一切。皇上也算圣明之主,我想。他不会迁怒于你的家人的。”
明思有一瞬间的茫然,乃至心动。
离开?
这个词,无疑是打动她的。
可是,能走么?
明思闭了闭眼,轻轻摇首,“我现在不能走。”
这个局已经设下,无论是谁设下,她已经进入了局中。她是可以走,但走了之后呢?
她会日夜不安。
路十三蹙起眉头,一把握住她未伤的左手手臂,神情肃然,语声从未有过的严厉,“你可知若是你不走,这接下来会如何?若是秋池真的出现,你打算如何?倘若你顾念旧情,皇上可以容别的,但绝不会容这个!”
明思轻声道,“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我不能走。”
路十三握住她的手臂,一霎不霎的望着她。
明思的眸光却是宛若秋湖般的平静。
路十三说的法子是先斩后奏。即便不论其他,就凭路十三知晓那么多荣安的隐秘,荣安岂能轻易安心。今时不同往日。原先西胡偏安一隅,而如今,荣安的势力却是非同小可。
而且,即便能安全离开荣安的势力范围,如今,她也不能安心离开。
路十三看着她,“你若是担心,我们可以走远一些。元国、突斯、夏沥……天下有许多地方。你不是想四处游历么?以后你想去哪儿,我都陪你去。”
明思的一双眸子慢慢地沁出水光,闭眼便是泪落,却仍旧是摇首。
路十三原本湛然亮起的眸光渐渐黯淡,“明思,眼下这个——是死局。”
自两人相识以来,他是第一次唤她的名字。无数次,这个名字在心尖翻转缠绕,心思缱绻,却是唤不出,也不敢唤。
此刻轻声唤出,他只觉心房阵阵酸涩。
上一次,他拒绝了她。
而这一次,她拒绝了他。虽说心中早有些预料,但他心里却仍存着一丝亮光。
看着眼前这张在心底描摹过数百次的容颜,原本有许多许多话,可此际,他一句都说不出来。
只能看着她默默垂泪,看着她倔强的坚持,心中剧痛。
手臂一用力,将明思拉入怀中,怕弄痛了她的伤口,路十三只用手臂轻轻拥住她,语声低低,“别哭了。你想如何,我帮你。”
明思的身形蓦地一僵,下一刻,路十三便放开了她。
明思已经止住了泪,直起身子,抬手抹了抹泪,再看向路十三,“我正是要同你说这个。这段时日,你还是莫要来看我。”顿了顿,她的眸色认真了些,“这件事,我不希望你牵连其中。”
第五百零一章又有客到!(三更LJ盟主金蛋+7)
路十三跃出窗口,从后院院墙一跃而下,站定,余光一瞥,淡然道,“出来吧。”
荣烈从右侧缓步行出,沙鲁和布罗跟在身后一步远。
荣烈淡淡噙笑,走到路十三身前停下,挑了挑眉梢,“路大统领还真是闲得紧。”
路十三面色如冰,忽地身如风动,欺身上前,一掌击在荣烈胸口!
路十三这一掌,迅雷不及掩耳,停在几步远外的沙鲁布罗二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如何能想到路十三竟会一言不发的直接出手——待反应过来,两人霎时大怒,低喝一声,便腾身冲了上来,亮开身形,挥掌围攻。
“住手!”三人方才过了一招,荣烈便冷声喝止。
沙鲁布罗一滞!布罗沉了口气,收手退下。沙鲁的右手还架在路十三的手臂上,见布罗退下,他恶狠狠地瞪了路十三一眼,不服气的退下了。
路十三收回手站直,瞥向一旁的荣烈,语声更冷,“你比秋池更不配!”
沙鲁一听,铜铃眼蓦地腾起怒火,“想人家老婆才是不要脸的,别以为老子怕你——是不是还想打,老子奉陪!”
路十三冷笑一声,“若非他手段下作,谁肯嫁给他!”
沙鲁勃然大怒,正欲上前,荣烈手一抬,沙鲁顿住。
荣烈定定看向路十三,眸色冷冽,“我同她的事,勿须外人置词。既然当年你未带她走,那如今你也没资格说什么。若是我没猜错,今日你是来劝她跟你走的。不知我猜得对否?”
路十三神情一滞,冷眼看着荣烈不语。
荣烈见他表情纳入眼底,静静对视片刻,唇角缓缓勾起。“如此看来,想是未能如愿——”说着挑眉一笑,施施然上前一步。同路十三相对而立,语声低沉,“路大统领,你还不明白么?你已经错过了!”
路十三眸光一寒,冷电般看着荣烈,唇抿紧。
荣烈轻声低笑,“其他的话也不用多说了。路大统领也是聪明人。眼下这局势。盯着我这府里的,可不只我的人。路大统领若不想再给她添些麻烦,日后还是管住自个儿的好!何况,如今的情形,路大统领除了带着她浪迹天涯。只怕也不会有更好的法子。可她的身子情形如何,路大统领也清楚。今日是她不愿,就算她愿意跟你走,我也有的是法子留下你们。你我没兴致管,可她,我是管定了!”
说到最后,语声虽低,语意却是愈加冰寒。
路十三定定地看了荣烈半晌,眸光在他有些苍白的面色上顿了顿。心里掠过一丝疑惑。
“最后一次!”路十三蓦地冷声。
言毕,转身大步而去。走出十数步,将面巾套上,几个纵身,人影不见。
荣烈望着路十三消失的方向,唇边笑意慢慢敛去。忽地身体猛地一倾。喷出一口血来!
沙鲁布罗大惊,布罗离得近,一把扶住,“主子?”
荣烈直起身子,只见那脸色比方才又白了些,唇角一抹殷红血迹,艳红刺眼。
沙鲁牙根紧咬,“主子,我派人去——”
荣烈掏出袖中的绢帕揩了揩唇角,遂淡淡一笑,“不必了,这一掌,他留了手的。”又瞟沙鲁一眼,“单打独斗,你们二人皆不是他的对手。”
沙鲁一噎,不服气道,“若不是主子——”说着顿住,恨声道,“又岂能惧他?”
“谁说我惧他了?”荣烈一个眼刀飞来,语声霎冷。
沙鲁再度噎住,呐呐地挠了挠首,“属下不是这个意——”
“好了,”荣烈瞥他一眼,“此事我自有分寸,休要再提。吩咐你的事办好就是!”
沙鲁只得无言颔首。
布罗蹙眉,“主子,回去吧。”
荣烈也知需得回去疗伤,点了点头,再看了一眼那院墙,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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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三日。
明思身边较浅的伤口都落疤了。新长出的柔色浅浅淡粉,想来再过些日子,应就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