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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手还比划了一下,好像显示这个嘴香得真的很大。
一家子影帝啊!
纵是脑袋晕晕发沉,明思也忍不住发笑的嘴角抽搐了两下。
得了七皇子的证实,众人一阵笑声。笑过之后,大家也知该散场了,脚步零落的朝外行着。十五王爷“呵呵”轻笑,“老十七,咱们就不多打扰了。*宵一刻值千金,你可悠着点……”
听得十五王爷的戏谑,众人又是一阵意味暧昧的低笑。
待这阵脚步声远去,外间又传来全福嬷嬷的带笑声,“王爷王妃请安歇,老奴们告退了。”
说完,几声脚步声行远,接着,又传来门扇合拢的声音。
在先前的人声喧嚣映衬下,此际屋中顿觉幽静。
帐中呼吸可闻,幽香酒香萦绕,勾人脸红心跳,遐思莫名。
突如其来的安静让明思怔了怔,下一刻,掌心下光滑的肌肤触感蓦地清晰,昏沉的脑袋忽地清醒了一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躺在荣烈的腿上。他的一只手正握住自己的左臂,另一手却是贴在自己腰间。而自己,双手还抵在荣烈光裸的胸前。
倏地一惊,明思挺腰直起,从荣烈挣脱出。
荣烈也未再使力,眉梢微微一挑,却是似笑非笑。
明思退后一尺,强忍着昏昏发沉的感觉,只觉身子控制不住的欲轻晃,费了好大力气才坐直身体。
宁静须臾,她轻垂了垂眼眸,扶着床柱下了榻,朝外张望了一眼,并未有人进来。脸还是火烧烧的发烫得厉害,头也有些眩晕,视线内一片华丽的大红,映入眼帘似在微微旋转。
明思知道这是酒劲儿上来了,除了脑中发沉,视线不清外,却未有太多不舒服的感觉。相反,还有一丝轻松畅快感,很是肆意。她的意识还是很是清晰的,该打发的,那一帮子算是打发了。眼下,就还剩下一个,打发走了,她就可以安安稳稳的休息了。折腾了整整一日,说一点不累,那是骗人。
眼下又喝了这么些酒,倦意醉意齐齐袭来,只觉倦意如山。
在床边站定,一眼看到那大红垂幕,又想起七皇子先前那逗趣表情,唇畔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意。
一笑后,明思扶着拔步床的雕花外架,缓缓转首望向帐内。若水眸光在轻纱中那正似笑非笑的半裸男人身上一落,明思轻轻勾唇,懒声悠悠,“睿亲王阁下,慢走不送!”
语声低缓而柔媚,一入耳,若不听那语意,还只当是在魅惑邀欢。
轻纱隔粉面,桃色只更艳。
那娇艳生晕的脸,水汪汪的眼,殷红的朱唇,隔了一层轻纱后,更有一种雾里看花之感。美人薄醉的勳勳然之态在若清若朦胧中,又添几分慵懒几分风情。
荣烈低低轻笑。
他如何看不出明思已经醉得快站不稳了。醉成这般,还没忘记要撵他走……
懒懒散散的将长腿一展,荣烈拨开纱帐,唇边噙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施施然的下了床。
将荣烈下了床,明思挑了挑眉,轻笑了笑,目光四下一扫,寻到了位置,遂抬步朝西侧屏风的方向行去,“劳烦出去的时候,唤了一声帽儿。”
到了屏风后,果见两扇嵌琉璃的隔扇格心门。一推开,纵是酒意朦胧,也是一怔,轻叹。
这上官府好大的手笔。
这净房好生奢华!
一般大户人家的正房才设有单独净房。也不过是一个数平方的小隔间。中间放置浴桶,西侧角用一道屏风围住,用来放置恭桶。
而这间净房足足有三十来平方!一室雾气朦朦中,最打眼的便是正当中的一个圆形浴池。只见整个净房内,地面同池底池壁皆是黑色的墨玉石铺就,映着四壁烛火,珵亮干净,光可鉴人。
东侧放置了一个浴桶,西侧还有一个小隔间,一道八扇的黑漆檀木屏风挡住入口。
明思一看即明,那屏风挡住的小隔间应该才是更衣所在。
看着浴池同浴桶上不住腾起的白色雾气,明思不觉一愣。
下一刻,目光一梭巡,这才明白过来。难怪没见下人进来送水,原来对面墙上还有一道门户。因于墙壁同色,加之室中雾气弥漫,她才一时不查。
这道门户应是留给添水的下人进出的。明思一笑,又再看了那浴池一眼,这池子虽不大,但要靠人力担水恒温,只怕也太过费时,想必池内应有机关通道之类的……
不过此际,她也没有心思去研究。
走到对面那扇门户,看了看,便寻到了门闩,将门锁起。
房中中一侧的案几托盘上已经整整齐齐放了两套男女寝衣,都是清一色的月白。
迟疑片刻,明思还是选择了浴桶。
不多时,将全身侵入水中的明思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叹。下人们想是也是算着时辰的,此刻,这水温正是刚刚好。
若母亲的温暖而安全的子*包围着,微微酒意中,明思缓缓地闭了眼,将头轻靠在浴桶边木枕上。
泡了半晌,只觉头愈来愈沉,帽儿却还未进来。明思起身自己打理,拾了中衣穿好走了出去。
果然,荣烈正好整以暇的坐在桌边,早前脱下的中衣已经穿好。
明思滞了滞,语声淡淡,“你怎还没走?”
荣烈轻声一笑,眸光懒懒地朝桌上的两只金盏瞟了瞟,“按规矩,这交杯酒可是不能留下的。”
明思垂了垂眸,几步走到桌前,端起酒盏仰首一口饮尽后,放下,“好了,我的喝完了。”
荣烈低笑,看她一眼,慢悠悠地端起另一盏,目光又朝对面方案上的燃了一小半的一对鎏金龙凤烛望去,“按规矩——新人得等这烛灭了才能出这新房……”
明思羽睫轻颤数下,抬步走到一侧,拿起一旁柜上托盘中的铜尺。走到那对龙凤烛前,连拍两下,正欢快跳跃的烛火顿时戛然而灭。
将铜尺朝桌案上一放,明思轻盈转身,眉梢轻挑,“这不就灭了。”
随着烛火熄灭,虽还有几盏烛台放明,但室内光线还是在一瞬间中,微微黯淡了些许。
荣烈眸光微微一闪,看了明思片刻,忽地勾唇,长身而起,唇畔似笑非笑。一面朝净房行去,一面语声闲闲,“想歇就歇着吧。不过今夜不是本王不想走,只是走不了。”
明思一怔,看着荣烈的身形没入屏风后,她轻垂了垂眼帘,提步朝门口行去。
方一打开门,便见两个侍女面带恭敬笑意的朝她行礼,“王妃可有吩咐?”
明思认出来了,这两人正是太后送到纳兰府的八个大侍女中的两个。
脸色僵了僵,明思扯了扯嘴角,“无事。”
左面的一个侍女微微而笑,“帽儿姑娘同其他两位姑娘都歇了。王妃若有吩咐,同奴婢们说一声便是。”
明思垂了垂眸,笑了笑,“没事了。”
转身关门。
第四百四十一章共处一室(求粉!!!)
回到内间床边,明思将床上铺了那层锦绣红缎罩子连着上面的干果一股脑儿的团成一团,抱到一旁柜上放好。
回身到妆台前,将长发打散,梳了几下,便坐到床边静候。
她实在是困极,醉意也不轻。坐了片刻,便昏沉,遂靠在床架上,阖眼小憩。
不知过了多久,听得脚步声,蓦地直身抬首,睁开眼一看,正是荣烈缓步行来。丝缎般的褐色长发倾泻身后,直直垂到腰间,未束,依旧用一根大红丝带绕额缚于脑后。鬓边带着一丝湿气,一身同她身上同色的月白中衣衬得身形极欣长秀雅,又显得一张俊美的面孔更是无半点瑕疵的干净。一双深邃的琥珀眸子在烛火映染下,似有璀璨在其中,星光般晶亮。
倒真是有一身好皮囊!
明思在心底淡淡一笑,再抬眸起来,眸色已是沉静平淡,“你母后真是不知晓你我之间的事儿么?”
语声在一室喜色中淡然响起,因太过平静,却与这满目喜庆大红有些格格不入之感。
荣烈脚步一收,站在屋中,垂眸复抬起,轻笑慵懒,“这我就不知了。”
明思扬起脸看着他,烛光中,一张小脸红艳艳的光洁,“你皇兄不会同你母后说?”
“不会。”荣烈唇微弯起,启口轻吐两字,却是笃定。
明思靠向床架,闭了闭眼,倦意排山倒海,“这院子是给我的么?”
按理,新房应该是拨给她住的。但看到那豪华的净房之后,她有些不确定了。
上官侯府即便是再有钱有势,也不能个个院子都有这样的“星级净房”,就连老太君院中,也未有这样等级的华贵。
看到明思眉宇间骤然而至的倦意,荣烈不觉微微诧异。
纵然是这一日劳累,也不至于累成这般模样。再深深看了一眼后,他垂了垂眼帘,“嗯,给你的。”
明思轻轻点了点头,不再多言,折身上床,到内侧躺下,“反正也出不去了,睡吧。”
言毕,便侧身向内。
荣烈的眸光在明思留出的那半个位置落了落,再移向内侧。
高大的雕花床架遮去了大半烛光,石榴红的锦被在外侧的部分艳红夺目,而内侧的部分因失了光源,此际却是显出一种奢华精致的暗红。却仍有微弱的丝缎光华,随着那微微起伏的曲线,幽幽暗暗的折射。暗红之下,似只有小小缩起的一团,却依旧能一眼明晰的辨出身形。即便隔着锦被,玲珑袅娜不减。
不多时,微弱而平稳的呼吸声便入耳。极轻,极缓,却如早前的柔媚语声一般,声声直入心底,鹅羽般轻扫。
荣烈有片刻的失神。
数日前,布罗的话蓦地响起……怔了怔后,荣烈低低自语两字,只见唇瓣微动,除他自己听得外,却是悄不可闻。
定定望着床上那仿若一手便能掬起般的小小一团,琥珀眸光渐渐深邃悠长。
河灯、推松小令、胡汉一家……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近路十三,弃秋池,她心里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一室煦暖大红中,静谧一片。
忽地一个灯花爆开,极轻的“噼啪”一声,将怔然沉思的人惊醒。
茶褐色的长发微不可查的晃了晃,身子一顿后,他折身走向外间,在外间软榻上盘腿而坐,开始运功。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千般情意,初初不过是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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