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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明思也不能装看不见了。
荣烈到了跟前,先朝荣眉颔了颔首,又笑着看了一眼明思,“你们打算去哪儿?”
他心里极明白,明思定然是不会同他二人独处的,故如此发问。
明思看向荣眉,荣眉偏首想了想,“还有大半个时辰呢,不如去我宫里坐坐吧。”
明思不喜人多的习惯,她也看出了几分。
荣烈点了点头,“也好。我送你们。”
眼下这种场面,在旁人眼里,于情于理,他也该照顾几分。
明思也明白这个道理,也未多别扭,点了点头,干脆利落,“好。”
荣烈笑看她。
明思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转身淡淡,“走吧。”
三人遂一路同行。
到了明珠宫前,荣烈却也洒脱,只问了一句,“待会儿可要来接你们?”
荣眉还未答腔,明思已经淡然拒绝,“不必麻烦,我们自己去就行。”
她虽未同荣眉详说,但她心里清楚,荣眉应是早看出了两人“假凤虚凰”的端倪,故而,也懒得遮掩。
对于明思的反应,荣烈心有预料,闻言也不再赘言,一笑便转身,潇洒大步的离去了。
同荣眉坐在桌前,明思静静的捧着茶盏,貌似平静的面容下,心情却有些莫名烦躁。
她不知自己的这种烦躁是从何而来的,只是此际,这样的感觉让她有些不着底的失重感。
她极不喜欢这种感觉。
从来,她就习惯了自己掌控自己的一切。
无论多艰难的困境,她都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自己的情绪调控在自己认同的范围内。
她总是对自己说,恐惧没有用,惊慌没有用,生气更没有用。
既然都没有用,那不如平静下来,冷静下来,努力的想法子去解决问题。
可此刻这种烦躁情绪,却不在她习惯掌控的范围内,甚至,她不知心底这种莫名烦躁源自何处!
想不出来,她决定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呀,怎么忘了?今日还没去呢!”这时,偏首看了她半晌的荣眉忽地似想到了什么,眉宇倏地喜色亮起,站了起来,“思思姐姐,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此话倒正合明思此刻心意,她素来性格利落,也不追问,遂起身颔首,“好,正想走走。”
荣眉没有让侍女跟随,交待了几句,便拉着明思的手朝宫城西边去了。
愈走却是愈是有些冷情。
明思不解的看了看周围的景致。殿宇、花木、小径,似与别处无不同。看着也是整洁干净的模样,却是有些少了人气的感觉。
察觉到明思的猜疑,荣眉笑着解释,“咱们胡人觉着西边不吉利。那些个太妃长辈的又留在了王庭,大皇兄的妃子也不多,所以这边眼下就没安置人。”
原来是这样,明思明白过来,颔首笑看荣眉,“那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你跟我来就知道了。”荣眉“嘻嘻”笑,卖了个关子。
两人一路走到最西边的一座宫前。
荣眉蓦地“咦”了一声,松开明思的手,走到宫门前,皱起眉头,“怎么锁了?”
明思怔了怔,上前一看,又抬首望了下内侧,“你说的就是这儿?”
明思打量了一番,沐浴在夕阳余晖中的这座宫殿同之前经过的几处,并未有什么特异处。若说有,那就是显得更加荒凉一些。
此处是内皇城的最西边,转首便可眺望到那数丈高的宫墙。自然是更加少有人迹。
荣眉悻悻失望的点了点头,有些懊恼,“往日我天天都来的,怎么偏今日上了锁!”
明思朝门缝内看了下,也未看出些端倪,不由好奇,“这里头有什么?”
荣眉好似很不开心,情绪低落的在台阶上坐下,托腮垂眸,轻声道,“是优昙花。”
优昙花?
就是那个佛经中记载,三千年一开,凡开必证祥瑞的优昙花?
怔了怔,看了一眼神情有些呆呆的荣眉,明思步下台阶,在荣眉身边并肩坐下,“眉儿,怎么了?”
“我母妃说,若是优昙花开了,她就下山来看我。”沉默了好一会儿,荣眉的声音才低低响起。
明思愣了愣,心房一缩,只觉心中有些发酸难受。
优昙花开只是佛经中的记载,就算有其他的记载,也是一些野趣话本,根本做不得数!
荣眉母妃的这个许诺真正是有些残忍了……
一时间,她也不知该如何接口。
荣眉冰雪聪慧,无论怎么安慰,她只怕都能听出自己的言不由衷。
一时沉默。
荣眉抱膝将下颌轻轻靠在膝盖上,小小身子缩成一团,语声极低,却似脆弱,“思思姐姐,你说,世上有开过的优昙花么?”
她果然是知晓的!
明思缓缓地呼了口气出来,平静了下心绪,这才放柔了语声,“我也不知晓。可我见过古籍上的记载,称其‘青白无俗艳’,又道‘观者受其福’。我不敢确定有没有,因为我没见过。可我想,这样珍贵的花,正因为珍贵,所以见过的人才少。既是有人能将花的颜色描绘得这般细致,我看未必是空穴来风。”
这番说辞,是她所能想到最好的说法。
纵然是遥不可及的梦,但有希望在,总好过没有。
再聪明,荣眉也不过才十四岁。有些道理还是随着人生的经历,慢慢明白,或能减少一些伤害。
“真的么?”荣眉惊喜的睁大了眼,圆圆的大眼睛湛亮,“‘青白无俗艳’,优昙花是白中带青,还是青中带白呢?什么书上说的,我还没瞧见过呢!”
荣眉这一问,明思才想起,这话是前世看的佛教故事中说的,只怕这里还没有。
“我也不记得了。”明思微微而笑,眸清若水,“不过,我真没骗你。我看到书上是这样说的。至于到底是青中带白,还是白中带青,就得你亲自看到,才能知晓了。”
明思说得诚挚自然,荣眉不疑有他,遂眉眼亮起,“那就好。”说着嘻嘻一笑,“等我看到了,我也写个话本下来。定要写得清清楚楚,让后人知晓。”
明思含笑,用力点头。“好!”
郁结之气一扫而光,荣眉“腾地”站起来,上了台阶趴在门缝上朝内看。换着眼睛对准朝内张望了半天,却还是不得见,只连连叹气,“怎么就锁了呢?怎么偏偏就锁了呢?”
见她郁闷的模样,明思蓦地脑中亮光一闪,拉起荣眉便朝后走。
一路沿着墙根儿走了半圈,明思眸光倏地一亮,“有了!”
望着前面那道仅容一人通过的后门,荣眉愣了愣,“思思姐姐,这也锁了啊,咱们也没钥匙——”
她还未说完,明思抿唇一笑,抬手从她头上拔下一根细长的金簪,举起,“这就是钥匙——”
说着,便走到后门前,开始动作。
荣眉惊奇的上前,只见明思用那金簪在锁孔里慢慢摸索,侧耳专注,似在感受手中的触觉。
盏茶后,只听细细“咔”的一声,锁身便落了下来。
荣眉不置信的瞪大了眼,看了看锁,又抬眼看向明思,眼里满满都是叹服!
明思俯身在墙角根儿揪了一根草起来塞在那锁孔里,又将那锁轻轻阖上,却不用力。放了手,那锁便稳稳挂在门环上,不细看,看不出半分异样。
荣眉眨了眨眼,上前轻轻一拉,锁又开了。
遂明白了明思的意图,心中顿喜。
此际,天色也开始渐渐暗淡了下来,荣眉抬首看了看,有些遗憾,“今日看不成了。”
她真的很想同明思一道去看那棵优昙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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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的话:成亲前的戏码还有一个小高潮就完了……最近都是治愈系,大家且放心……接下来,都是两人的对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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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七章入局被困
今日对明思所言的,是她这七年来最大的秘密,也是藏得最深的心事。
她年纪虽小,可平素身边并无甚同龄玩伴。
同明珠虽相好,可明珠的性子大大咧咧,只怕连“优昙花”这三字也是未听过的。
说了,也是无益。
她就知道自己的感觉没错,同明思分享这段心事,是真正正确的选择。
这种分享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不再孤单。
可惜,不能同赏了。
看着荣眉的神情,明思轻轻笑了笑,她自是明白这小姑娘急欲分享的心情。伸手拍了拍荣眉的胳膊,“无事,反正还有一整晚的时间,待会儿,咱们寻个机会偷偷过来看就是。”
一百来号儿人,少她们一两个,也不会打眼。
再不济,人也有三急,偷溜出来一会儿,也是容易。
“对啊,”荣眉一听即明,遂欢喜亮眼,“宴后是倠戏,太后是不晚歇的——等太后走了,咱们就可以出来了!”
明思噙笑颔首。
时候确是不早了,两人遂挽手低声说笑着走了。
待两人的身影消失,一个青衣侍女从另一侧的墙后慢慢走了出来,目光四下一梭巡,见无异样,转身飞快地从另一条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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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果然早歇。
晚宴申时中开始,到了酉时中,一个时辰便结束。
戴着各种神鬼面具的倠人,穿着代表各种鬼怪妖魔的五颜六色的阔袖衣裳,手持不同道具上了场。
倠戏是为了替太后祈福,按制是要跳一整晚的。
不过太后生活作息极规律,看了半个时辰的倠戏,到了戌时正,便准时退了场。
太后离开后不久,元帝同皇后也退下了。跟着,其他一些辈分高的宗亲,在太后退场后,也纷纷开始离场。
可小辈们却不能跟着走,按照惯例,至少要等到亥时中,才算是为太后尽到了孝心。
重华殿中灯火通明,满殿金碧,锣鼓吆喝不绝于耳。
见长辈们纷纷退场,剩下的年轻人也没了拘束,便纷纷就近交头接耳,闲话说笑起来。
荣眉喜上眉梢,再坐了片刻,就朝明思使了一个眼色,起身朝后殿更衣的方向行去。
这个时候还没有小辈离场,怕引人注意,两人便商议好了,前后走,不那么打眼。
荣眉走后,明思喝了小半盏茶,见无人注意,悄悄起了身,朝后殿同荣眉约定的地方行去。
殿外是浓浓的夜色,月中方过不久,银月本是光华依旧。但今夜云层较厚,银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