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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诚两年前便同梁国公的孙女定了亲,婚期原本定在七月。可后来战事一起,哪家还能有心事办喜事?
故而,便一拖就到了现在。
当然,这京城中同样被耽误亲事的还不少。只纳兰府,除了三少爷纳兰诚之外,还有一个四小姐纳兰明依。
三夫人说了之后,三老爷脸色却是一沉,一掌拍在案几上,“怎么了?如今连你们也要糊弄我么?”
一掌下去,“啪”地一声,案几上的茶盏也震动得发出了声响。
三夫人神情一僵,笑容慢慢敛起,忽地垂眸低低一笑,“你想知道么?也好,我一个人难受也不是道理。你想知道,我便告诉你就是。”
“娘!”纳兰笙蓦地起身——
“你给我坐下!”三老爷蓦地抬声,面色沉沉隐怒,“长辈说话,何时论到你插嘴了?”
纳兰诚望了三老爷同三夫人的神情一眼,心里疑虑更重,看向纳兰笙,“五弟,究竟什么事儿?咱们都是一家子,有何不能说的?”
纳兰笙闭了闭眼,垂首不再开口。
“明思是我的女儿!”就在这时,三夫人忽地一笑,语声轻轻,却字字清晰。
“你说什么?”
“娘?你说什么?”
几乎同时,三老爷和纳兰诚勃然变色。
三夫人轻轻抬眸,目光在垂首不语的纳兰笙身上一掠而过,又掠过纳兰诚,最后回到三老爷身上,“我说,明思是我的女儿!是我同你的女儿!”
三老爷神情倏地呆愣,半晌,才反应过来,却是不置信地,“你说……是那个孩子?”见三夫人神色,他极震惊地,“不是说……孩子没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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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八章往事难追
三夫人低低而笑,“不过是一个局!你那好大嫂为了想过继笙儿,便让乾天师来给孩子批了那克父克母的命数。却弄错了笙儿同思儿的出生顺序——咱们把思儿送出去后,老太君半路派人劫下。那两个婆子怕担事儿,便回来禀报孩子半路没了……”
说到这里,三夫人眼泪滴滴落下。
三老爷深深吸了一口气。三夫人已经说到了这里,他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他忽地想起了那日明思在中堂看他的那一眼,喃喃道,“老太君把她送到了老四那里……”
三夫人已经掩面低泣起来。
纳兰诚完全愣了,看看父母,又看着纳兰笙,“五弟……这是怎么回事儿?你早就知道了?”
纳兰笙慢慢抬首起来,看着他轻轻缓缓,“前年宫选下旨那日,娘和明汐想让六妹妹入宫。后来六妹妹去了老祖宗那里,我偷偷躲在窗后……听见了。是六妹妹亲口说出来的——她不想进宫。”
纳兰诚震惊无比,“你是说六妹妹早就知晓?”
三老爷也目露惊异。
“是的,她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纳兰笙淡淡一笑,“不过不是四叔四婶说的,他们至今还不知晓六妹妹已经知晓身世。是六妹妹的绣坊收留了一个绣娘,恰好是大伯母以前身边的大丫鬟。当年她就是因为知情,才被大伯母灭口。侥幸未死,后来却误打误撞进了六妹妹的绣坊。六妹妹其实才是天衣坊同云绣斋,还有白玉楼,幕后真正的东家。她的容貌在宫选前便恢复了。因为不愿入宫,所以一直都未现出真容。她男装时的名讳,爹和大哥也是知晓的。便是那方世玉,方少东家。”
三老爷心如巨震!
他在中堂见得妻子和小儿子神情有异,心情本就沉郁,故而回来才发作。
却未料到,得知的竟然是这样让他震惊的一个天大的秘密!
听明白了,却是一时呆怔,犹不敢信。
明思是自己的女儿?
竟然还是那个一手三书,一夜震惊京城的方少东家!甚至,连甚少夸人的郑国公,也在同僚面前盛赞过其人“芝兰玉树”的那个白玉楼少东家!
愣了半晌,他轻声道,“她早就知晓了,为何不说?”
纳兰笙的话声虽是平缓,却字字如针戳在三夫人的心间。此刻闻听三老爷的问话,她更是泪如雨下,“这孩子不肯!她心里只怕是……前年,老太君将她救出,我在城外庄子上等了她一宿,她也不愿见我一面……”
“老太君将她救出?”三老爷一怔。
纳兰笙也是惊诧,“前年?娘,你说什么救出?六妹妹前年出了什么事儿?”
三夫人心里憋了许久,今日一朝倾泻,也不想再隐瞒。眼前一个是丈夫,两个是亲生儿子,她也没甚好顾忌的。
先用绢帕抹了抹泪,她抬首轻轻一笑,三分凄然,三分自嘲,“你们可知太子从未同……太子妃和侧妃圆房?”
三老爷同纳兰诚都惊住了!
他们自然明白三夫人言中的这个太子指的是谁。可这个消息,却是头次听闻。虽知司马陵对明汐明雪不算隆宠,但这样的一句——实在是不能置信!
三夫人垂眸一笑,自顾自轻声道,“太子心里一直都只有思儿一个。思儿从北将军府出来,便被太子软禁在城东别院。后来事发,皇后要赐死思儿。老太君先得知了消息,派人挖了地道,将思儿救出。那夜,我送信给她,约她一见。后来,老太君派出接应的人同我说她不会来了。我还是等了一夜,她果然没有来……”
纳兰笙面色有些苍白,看着三夫人,轻声问,“那皇后后来怎放过了六妹妹?”
三夫人低低一笑,语声虽低,却是怨恨,“什么放过了?思儿逃走后,她派人将那院子一把火烧通了天——她是想烧死思儿!不过是怕太子知晓风声,故而才未派人大肆搜寻。回宫后,太子以为思儿已死,这才死了心!”
纳兰笙呆若木鸡。
难怪他回京后,太子郁郁寡欢,每每见到他,神情皆是若有伤痛。他一直以为是明思离去的缘故,但想到事已至此,也就闭口不提。却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这般缘由!
而明思这次归来,处处开导于他,却从未提过只言片语!
一时间,他脸色青白相间,想到之前自己对明思的隐瞒,心中更觉难受之极。
一个接一个惊天的消息,让三老爷同纳兰诚完全惊呆。
纳兰诚满脸惊诧,定了定神,才开口,“太子殿下……喜欢的是六妹妹?”
这回开口的却是纳兰笙,他轻轻开口,“六妹妹救过殿下三回性命——”看了屋中其他三人面上的惊容一眼,顿了顿,垂眸淡淡而笑,“一回是十二年前,殿下在咱们府中被锁在冰窖中,六妹妹开锁救了他。一回是八年前,上官常妃在殿下的金玉果脯中下了毒,六妹妹察觉有异,写了字条提醒于他。后来,娘让丫头送了那酸梅汤——却正好同那毒药药性相冲。六妹妹故意撞翻了那汤……殿下那几年一直在寻救他的那个小丫头,却一直没想到是六妹妹。后来,六妹妹同秋池成亲当日,我醉酒失言,说了殿下从我书房拿走的字画是六妹妹所作。他便知晓了六妹妹的身份……”
纳兰笙顿住口,神情几许疲惫,“我陪六妹妹去西龙山行宫时,殿下才对我言明一切。我顾及府中和……五姐,便对六妹妹瞒下了此事。殿下也同我保证过,绝不会做伤害六妹妹之事……”说着,自嘲般一笑,“这回回来,她竟一句都未曾同我提过。她那般聪慧,想必早已知晓我这个五哥瞒了她,却是一字未提。这几日,还想着法子开解我……我这五哥,真真是羞愧!”
三老爷三夫人对望一眼,眼底忽地浮起希冀。
三夫人看向纳兰笙,嗫嗫道,“笙儿,你同思儿亲近——能不能同她说声,就说我同你爹想见见她……”
纳兰诚闻言也看着纳兰笙颔首道,“当年爹娘所为固然有不是之处,可算来,也是中了他人暗算。照五弟方才所言,六妹妹宅心仁厚,想必也能体谅一二。咱们是嫡亲的骨肉,四叔四婶的大恩大德自不能忘,但爹娘毕竟是爹娘,如今云开雾散,六妹妹就当多了一个爹娘,也未尝不可。”
纳兰诚这番话倒未有其他的意思,不过是他素来受仁孝思想熏染,此刻听闻明思乃是自己的亲生妹妹,便理所应当认为当如此。
三夫人低低抽泣道,“笙儿,娘也不是为别的。自从那年知道后,娘这心里,就没一日好过过。这些年来,这孩子受的苦太多——娘别的也不求,能听这孩子叫一声‘娘’,也就够了!”
纳兰笙默然良久,“娘,没有用的。不是我不肯去说,而是即便是说了,六妹妹也不会答应的。她早就说过了,四叔四婶只有她一个,她是不会让他们伤心半分的。六妹妹心善,却是外柔内刚。此事,还是作罢吧。”
低沉地说完了这最后一句,纳兰笙便起身走了出去。
看着纳兰笙消失在门前的背影,三夫人蓦然一呆,须臾,眼泪又“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三老爷垂眸阖了阖眼,也未有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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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便是英姿郡主刚察明珠十八岁的生辰。
头日下午,明珠就遣人送来了帖子。
这日正当是三月初九,算来,这刚察明珠刚好比明思大了十日。
一大早,帽儿伺候明思漱洗,问明思今日可还要穿男装。
明思笑道,“不用了,女装便可。”
帽儿一听,立马欢天喜地的拿了一套雪青色的柔绢曳地长裙,“小姐,穿这个!”
这套正是前两日帽儿从天衣坊拿回来的衣物之一。
当日一看,帽儿便极喜欢。原本明思顾忌重重,不愿打眼,鲜少穿自己坊中的衣物。而今却是没了这份顾虑。帽儿最大爱好之一,便是能看到明思穿上自己铺子里的衣裳,打扮得漂漂亮亮。
眼下可以如愿,却是比明思还欣喜激动。
明思看了一眼,微微蹙眉犹豫,同帽儿打商量,“还是换一件吧。”
这件衣裙是她仿照原先出土的一副唐代仕女图上的衣装设计出的。里里外外共有七层,但因绢纱轻盈,设计巧妙。故而,穿戴后非但无繁复杂乱之感,反倒是飘逸轻灵之极。而且内里一层乃是用天蚕丝所制,即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