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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明思反倒是平静下来了。
瞟了荣烈一眼,挑眉淡淡一笑,“你也不用激我了!不就是让你吃了几回瘪么?”说着又是一笑,“让我算算啊,头一回,在那御花园里,你挨了我一兽圈。第二回,我那‘千丝万缕’,六个时辰,那滋味儿想必也甚是美妙——”
荣烈看着她,先还笑着,后来脸色就有些发僵了。
明思偏首望着他,莞尔轻声一笑,笑靥如花,“还有第三回,你中了我的麻药——可惜小女子却不懂‘怜香惜玉’,堂堂睿亲王,大好一个美男子竟然被小女子像拎兔子似的拎着玩儿……”顿住,凑近些许,轻声道,“对了,我还忘了告诉你——其实解那毒时,是可以吃东西的。我当时不过是想吓吓你,谁知,你还真信了!”
荣烈的脸色有些发黑,一霎不霎地盯着明思,盯了半晌,忽地唇角勾起,低低而笑,“想骗本王?那雪山之中,鲜肉汤可比什么都贵重——你若真想饿着本王,大可给本王熬些粥汤。”
见骗他不过,明思也懒得再演,瞥他一眼,提步便行。
荣烈一笑,不疾不徐的跟上。
到了宫门,布罗远远地见着,先是一愣,遂便朝一侧的沙鲁招了招手,沙鲁便驾着马车过来了。
荣烈走到车边停步,明思垂了垂眸,也走了过去,“我坐你的车,”又看向有些呆愣的沙鲁布罗二人,“劳烦二位先等等,我去交待下。”
说完,也不理荣烈,朝外行去。
明思非朝臣,按制,马车不得停在宫门五百尺以内,只能停在外面的夹道上。
望着明思款款而去的背影,沙鲁愕然挠了挠首,“主子,这是……”
荣烈弯唇一笑,意态慵懒,“现在是纳兰小姐,再过些日子,就该是睿亲王妃了。”
沙鲁一滞,不置信地眨了眨眼,将目光转向布罗,可布罗面上也是跟同同样的惊愕不解之色。
荣烈瞟了二人一眼,将手中的圣旨卷轴朝布罗一扔,“拿好了——这可是赐婚圣旨。”
布罗接住,低头看了看,再抬首,噎了噎,“主子,这,这是怎回事?”
赐婚圣旨不奇怪,可怎么会是同……
荣烈未说话,将目光投向前方,布罗转首一看,正是明思返回。
明媚的阳光下,一身鹅黄娇嫩的女子犹如一株娉婷的兰花,轻盈缓步而近。袅袅婀娜,每一步都似踩在极舒缓的韵律之上。淡金色的阳光射在那白玉般的面颊上,竟似剔透。只那一双眼却在这烂漫煦暖的三月阳光中,更加的若水清澄,如阳光下灿然生辉通透的,那最上品的黑曜石。
布罗看得一呆。
待她走近,荣烈挑眉懒懒一笑,转身上车。
放上车,便听明思在外同两人吩咐,“烦请先到纳兰府。”
两府都在东面,相隔也不算太远,以皇宫为坐标,距离也都差不多。
说完之后,就听脚步声过来,荣烈勾唇垂眸,拿起方案上的茶盏倒了一盏茶,摆在对面。
布罗拿出踏脚凳摆好,明思踩着上来,转首对布罗道了声“多谢”。
布罗忙不迭笑道,“应该的,应该的。”
荣烈瞟他一眼,“还不关门。”
布罗一滞,赶紧将车门拉拢合上。
明思在荣烈对面坐下,扫了一眼方案上的茶盏,荣烈微微而笑,“请用茶。”
车厢中两壁皆有车窗,此际,窗外的明媚透过雨过天青的轻纱,在精致华贵的车厢中映出一室幽静高雅。
明思已然平静。
闻言未接口,目光四下一扫便收回,垂眸淡笑,“睿亲王不做戏子真是可惜了。”
荣烈竟然颔了颔首,颔首之后,身子朝车壁上一靠,双臂抱起,很是随意地抬起右手,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颌,“是啊,有纳兰小姐珠玉在前,本王素来有慧根,一不小心就青胜于蓝了。”
明思轻轻抬起眸子,“今**不过是占了天时地利人和罢了,有何好得意的?”说着一笑,“我就奇了怪了!你究竟有什么把柄落在你皇兄手里,竟然连我这样的再蘸之妇也不嫌弃?堂堂睿亲王要借一个弱女子挡灾,手段未免也下作了些。你我二人旧怨重重,不论我是出自何意,好歹我也算救了你一命——你当我不知么?你当日若不能解毒,又不愿剜去眼睛,那便只能一死!你当日心中如何打算,你心里清楚,我也明白。若你还要强口耍赖,说我并非是救了你一条性命,那也只由得你。就算我只救了你的眼睛,可你如今此举算是什么?我今日之言,也算是为你遮掩。可你呢,仗着身份地利,算计了自己的恩人,还洋洋得意,沾沾自喜——睿亲王阁下,你不觉着脸红么?”
荣烈一直未说话,纤长美好的手指在下颌轻轻划动,眸光定定地落在明思脸上。
若说心中未有惊讶,那是骗人的。
这女子是真聪慧。
就这一会儿,就反应过来,察觉出了端倪。
第三百八十四章意欲如何?
(二更奉上)
待明思说完,他才懒洋洋一笑,轻轻点了点头,“本王有什么脸红的?这世上之事原本就是这般。且不说你救本王时,打了什么主意,你敢说,即便是你未救本王,你得了那块玉佩,知晓了功用,你今日不会入宫?不会同样做戏遮掩,为你得了那玉佩寻藉口?本王的神兽玉佩岂是谁都能拿的?你不说清这一条,莫说是本王,本王皇兄就头一个要治你的罪!这飞云玉佩你既是知晓了功用,想必也知其含义。未经本王同意,私自取用,便是藐视不敬之罪。届时,你自身都难保,何论说是救人?”
说着,荣烈微微抬起下颌,唇边笑意戏谑,“既然不论本王是否欠了你这恩情,你都会‘物尽其用’——那本王此举,自然也是无可厚非。”
明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在这一刻,她不得不承认,眼前这妖孽实乃天下第一等难缠之辈。
说歪理,她不占上风。说正理,他也丝毫不见落下风。
窥人心思的本事,的确——是她生平之所仅见!
重新认识估量了对手后,明思调整策略。
平静的目光抬起,定定看着他,清眸深幽而静缓,“说吧,你究竟意欲为何?”
既然曲线救国不得,那就直捣黄龙。
荣烈的眸光在那如湖水般清澈的眸色间停了一刹,很快挪开,右手放下,抱臂一笑,“如今是赐婚,不必本王说,你也该知晓规矩。眼下,你已是本王的未婚妻,你还怕本王算计你不成?”
明思看了他一眼,眸光微微一闪。若说这妖孽没有算计,那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信他才有鬼!
微微垂眸,羽睫轻颤,明思轻声道,“我不在意你算计什么,反正今日我的确也是利用了你一回。如今这局面,我自负一半责任。赐婚的规矩,我懂。可也不是未有办法,”抬眸,眸色清亮,“端看,你肯不肯?”
荣烈心下微愣,静静地看着明思的眼睛,须臾间明白过来,眉梢一挑,“你想死遁?”
金口赐婚,不能和离,不能义绝,除了诈死脱身,他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办法?
明思微微一笑,“你肯么?”
荣烈定定地看着她,半晌,忽道,“你可知死遁代表何意?”
隐姓埋名,永不得现于人前,再不能用原来的身份,原来的名字,也不得再回大京,再踏进纳兰府一步!
不知为何,他心里蓦地有些不舒服。
明思淡淡而笑,“我自是明白。只要亲人安好,自己也过得舒服,一个身份罢了,有何好在意的?”
繁华富贵若不自在,也是樊笼,不若出门眺首,悠然见南山。
在大雪山的日子,她也不是没有快活的。
如今这大汉,她也算走了大半,可这大汉之外的风光,却还未曾领略。
纳兰府的亲人于她并不亲厚,四老爷四夫人可以回边郡,回元国,日后,自然能团聚。
其他的,也无甚好在意的。
天下宴席天下散,有缘有心,自能相见,何必拘泥。
“做本王的王妃,很不舒服么?”荣烈蓦地一笑,眸中金芒微闪,语声懒懒得意,“不知有多少人肖想本王,本王都懒顾。你是赐婚王妃,就算是挂名,且不论其他——本王的王妃除了在皇后跟前矮一头,即便见了太子妃也勿须行礼,你果真不愿意么?”
明思用很是奇怪的眼神看着他,看了半天,忽地发问,“你在游说我?”
语声很是惊异。
荣烈一滞,噎了噎,须臾,颔首抬眉一笑,语声悠闲自得,“就当本王是在游说你吧。”
明思的眼神更加奇怪,望着荣烈的神情就似看到了相当新奇的奇异生物一般。
直到荣烈被这奇异的注目礼看得有些不自在,明思才轻声一笑,“你觉得我会相信一个差点要了我命的人么?”反问一句,又摇首,慢悠悠道,“那真是对不住了,我脑子很正常。圣人有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觉得……圣人说得对。”
荣烈脸色顿时一僵。
拐弯抹角,骂人还不带脏!这女人……荣烈心里忍不住磨了磨牙。
不待他说话,明思莞尔一笑,伸手端起面前的茶盏喝了一口,捧在手心,“咱们也不用再拐弯抹角了,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虽不知缘由,但也知你今日定然是借我挡了灾。而此举,又正好迎了你皇兄之意。别的不说,你皇兄此举也的确有让我做招牌之意。”
荣烈静静地看着她,眼底异色一闪而过。
明思捧起茶盏喝了一口,说实话,今日说了太多的话,此刻确是口干得紧。
自顾自喝完大半盏茶后,将茶盏往方案上一搁,“如今正是风口浪尖的,我也知不可妄动。今日,你皇兄也算对我恩重,你也算成全了我。所以,做招牌也好,挡灾也罢,我都认了。我并非是要现在就如何,不过咱们总得谈个究竟。此刻只你我两人,丑话也勿须遮掩。你心里自是瞧不起我,而我呢,也看你不大顺眼——即便是挂名王妃,咱们也是两相生厌。我想,你也不愿我这个再蘸之妇占着你这王妃位置不动吧?你皇兄要的是人心,我看当下这局面,若是顺当的话,也就一两年,人心也就安稳了。以你的心智,如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