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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思让帽儿在门前守着,将方师长和蓝彩领进了内间。
蓝彩奉了茶上来,明思朝蓝彩颔首一笑,“还不给干娘敬茶?”
方师长在桌前坐下,望着蓝彩,眼里也是笑意。
蓝彩也不扭捏,行到方师长面前便跪下,接过明思递过的茶盏高高奉起,语声虽低却诚挚,“蓝彩请干娘喝茶。”
方师长接了茶盏喝了,放到一边,从袖中掏出一个荷包,拉了蓝彩的手塞过,“我如今也有女儿了。”
语中感概却还是听得出欣喜。
蓝彩怔了怔,眼圈便微微红了,“干娘不嫌弃蓝彩出身低微,蓝彩感激不尽。日后定当好生敬孝。”
方师长拉了蓝彩起来,“这些年,我还不知你们几个丫头的性子么?说什么嫌弃不嫌弃的,我不过是个有些技艺的老太婆,也不见的有什么身份。这人啊,心才是最重要的。你们跟在明思身边,我早把你们几个当女儿看待了。今日有你这么个能干懂情意的女儿,是我的喜才对。”
明思抿唇一笑,拉了方师长的胳膊,娇嗔道,“原来师傅早看上蓝彩了啊?”又故意叹气,“这下,我这个徒弟该失宠了!”
虽知明思是故意搞怪,方师长也忍不住笑,点了点明思脑门,“你这个鬼丫头——谁失宠也失不到你头上,你就混说吧!”
明思“嘻嘻”一笑,看了同样忍笑的蓝彩一眼,“师傅,包副将出去办事了,你稍坐坐。待会儿等他回来,你再见见。看这婚事怎么办才好。我都不大懂,只叫了方管家去准备。”
方师长宠溺地看了明思一眼,沉吟片刻,“不能让人看低了,蓝彩这就跟着我回府吧。到时候让包副将来方府迎亲,其他的事儿,你就别管了,我自会替蓝彩操持。你这府里的,方管家想必心里也是有数的。”
蓝彩却迟疑,“小姐身边就我同帽儿两人,我若走了,只怕不妥。还是过几日再说吧。”
方师长摇首,“不行。你若留在府中,日后定然有些闲话。”又淡淡一笑,“堂堂一个北将军府竟然连多几个丫鬟也寻不出……你们别管了,我回府之后把金叶银叶送过来就是。如今一时半会儿买人也不趁手,金叶银叶这两个丫鬟虽不算机灵,但也无甚歪心,你先使着。”
明思也不客套,点头应下。
第两百七十五章明思使计
(三更)
看了一眼蓝彩,明思忽一笑,“师傅不如给蓝彩赐个名儿吧。”
方师长一怔,看向蓝彩,蓝彩感动地回看了明思一眼,在方师长膝前跪下,“蓝彩自幼便没了亲人,干娘若不嫌——”
“起来吧。”方师长打断蓝彩,拉着她起身,目光却有些悠远喟叹,“我那相公姓洛,你这名儿是四夫人起的,也不必改,只加上这姓,日后便叫洛蓝彩便是。等咱们回去,我就去替你把户籍上了。”说着又一笑,“我也算替我那短命的相公留了个后。”
蓝彩眼圈又红了,望着明思,有些哽咽,“小姐,我有姓了。”
看着方师长和蓝彩的神情,明思如何能不知两人此刻心情,也有些鼻酸。这世间人谁没些苦楚心事,如今这般,对方师长和蓝彩也算得些弥补吧。
遂一笑,拉着两人笑道,“这可是喜事,明思给师傅和蓝彩道喜了。”又摊开手心朝着两人,“哼哼”道,“两位这新人进了洞房,我这媒人可不能丢过墙——我脸皮厚,便是爬也要爬回来要这谢礼的。”
方师长又好气又好笑,伸手敲了她的手心一记,“你这丫头,什么新人媒人的,嫁了人还跟个小孩子似的!”
明思缩回掌心,只瞅着同样笑嘻嘻的蓝彩直笑,心里却是暖洋洋的。
看着方师长和蓝彩,明思只觉心里的郁气也散了。
在方师长身畔坐下,伸手抱着方师长的胳膊,将头轻轻依偎过去,“师傅,我想你了。”
这几月为了避嫌,她已经许久未再见方师长了。
她想念方师长,也想念四老爷四夫人,想念阿刁,也想蓝星。
看着明思少有露出的小儿女娇态,蓝彩心里有些难受。
小姐虽说了自己能应对,可心里定然也是不好受的吧……
老夫人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偏偏将军却一无所知,只当老夫人是天下第一善的婆婆。小姐又要顾及将军的面子,许多事儿不能直言。
实在太辛苦了些!
方师长将明思拉到怀中,抚了抚明思的发丝,“你那婆婆可不是个好相与的。”
明思窝在方师长怀中,抱着方师长的腰,未有言语。
蓝彩闻言也有气,“小姐明明问过她那家具可还使得,她不吭声,回头却在将军面前说自个儿闻不得漆味儿。她回来也未提前说一声,我和方管家还寻了两天才配齐了那套家具,真是好心喂——”本想说喂了狗,一想不妥当,又改了,“——没好报!”
今早听了明思交待方管家,蓝彩才明白过来那上眼药的具体含义,心里便郁了气。
只是她也明白,明思若和秋老夫人正面抗上的确是下策,如今将军待小姐还是好的,故而,她也只能忍下。
方师长一直喜欢明思身边这几个丫头的心性,对蓝彩的失言也不以为意,笑看蓝彩一眼,“日后外头说话可要注意些。”
蓝彩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昨日我收了你的信后,又打听了下——”明思抬首起来,方师长看着她们二人轻声道,“你那婆婆心眼可不是一般。当年她嫁过北将军府后,她那异母的妹妹也要许亲事。本来说的是一家工部刘侍郎家的嫡次子,后来这婚事却黄了。你可知是如何黄的?”
明思怔了怔,工部侍郎是从三品,也算得是门不错的亲事,方师长此刻如是说,那……
看着明思的目光,方师长点了点头,“那刘夫人写了一封信到苍郡,原本大约是想攀亲。后来收了信后,却向冯家提了亲,娶了冯家的二女儿。”
蓝彩愣了愣,垂眸片刻,“是老夫人的舅家?”
她好像听方管家提过一回,说是老夫人的母舅家姓冯,不过数年前就迁回了原籍,没有留在大京了。
方师长看着蓝彩颔首,“正是。可那冯家女儿却是个无福的,第二年就难产死了,只留下个女儿。”
这些大京人家内宅的家长理短没有人比方师长更灵通的,原先这消息她便是知道的,只是未同秋老夫人联系起来,也未曾在意。昨日一打听,这消息也就连贯了。
明思沉默了片刻,淡淡摇首,“她也真能费神。”
方师长抚了抚她的手,“你要小心些,我看她那模样只怕是有些成算的。”
明思垂眸笑了笑,“师傅放心,我心里明白。”又抬眸,墨玉般的眼珠幽黑清澈,“我不是让人摆布的性子。”
方师长点点头,放下话头,三人又闲聊一会儿后,,包不同回来了。
明思笑着将蓝彩的身份说了,包不同自然更加心喜。他是个直性子,听完后就实诚地向方师长陈恳见礼。
方师长几番打量,又问了些话,心里便放下心来。
同包不同坐下开始商议一些婚事细节。
两人都是干脆性格,不多时便商议定,方师长便带了蓝彩回府,道回府之后就将金叶银叶送来。
明思和包不同送了方师长和蓝彩走后,明思唤过帽儿低声嘱咐了几句,这才又回了静湪院。
秋池这两日回来也是忙。
每日上了朝,太子都将他召到宫中,问询一些军务编制上的事儿。昨日还让他写一份折子给他,要求将北府军人员编制以及每年的相关军需消耗数量,还有军饷发放等一系列情况一一说明。
他熬了大半夜才将折子写好,心里却有些猜疑。
太子以前也会问些他军务上的事儿,可从未这般细致过。太子不是针对他,这点他能肯定。可太子这般行事,他心里却不免“咯噔”。军需消耗的数量直接同人员编制有关,人员编制可以造假,可这军需采购的数量却是假不了的,一查便能对应。
惊异过后,他心里也猜测到了几分。太子这是对其他三府的人员编制起了疑心了。
北府军是四府中人数最多的一支,而其他三府则要少些。祖父在世的时候,也略提过一些,言下很是不屑。对于军务,秋池是再清楚也不过的。这几年他也有留心其他三府的情形,心里也是恼怒,这三府的胆子比早些年愈发大了。
今日将折子递给了太子后,太子虽未明言,但话外之意也隐隐证实了他的猜测。
秋池发现此番回来,太子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同早前不同了。
不仅是太子,如今朝中气象也不复他离开前那般乱糟糟,朝臣们看太子的眼光也添了些敬畏。不仅如此,太子提及纳兰笙的差事时,言下似还有些深意,似乎纳兰笙并非只是勘察人口那般简单。
对于太子殿下和朝中氛围的这番变化,于情于理,秋池心里都是乐见的。
太子心情也好,留他在宫中用了膳,两人又到书房,太子看了折子后,择了几个问题细细问了,两人说了许久,这才打住。
回到府中已经是下午申时中。
回闻雅院换了衣裳,略略思忖后,就抬步朝静湪院行去。
走到正房廊下,便听见内间声音传来,却是包不同在说话。
“……田妈妈托了管事同属下提过一回,属下没有答应。后来,老夫人寻了属下去——”大约是有些尴尬,包不同说到这里便顿住了。
秋池蓦地顿住了脚步。
只听明思声音微微惊异,“老夫人同你提过此事?”
包不同的声音道,“田妈妈那女儿属下也见过,不大喜欢。因此属下便回了老夫人,只说属下眼下无意成亲。后来老夫人见属下这般说,也就没再提了。”
又听明思低低道,“原来是这样。”
包不同却有些不解,“夫人,出什么事儿了?可是有不对?”
过了片刻,只听明思淡淡道,“无事。原来你那日说的曾有过纳偏房伺妾机会,原来就是指的这个。”
包不同似迟疑片刻,“夫人,可是——老夫人为难您了?”
秋池听得一怔!
这时,帽儿忽地走了出来,讶然地望着秋池,“将军?”
内间的对话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