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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长,“传她做甚?她要说的那日已经都说了——再问也断不会问出别的话。”
她又迟疑着道,“殿下,太后娘娘只给了十五日期限结案,郑世子也认了罪——殿下打算如何结案?”
太子没有言语,脸色却慢慢地变得有些阴沉。
她不敢再问。
今日她刚刚接到手下送来的关于纳兰侯府大夫人昨夜急症而亡的消息便赶紧过来禀报太子。
她明白这个消息的不同寻常。
盯了庆华宫数月,昨日方才查到同庆华宫有来往的那些花草铺子中——其中有一家的幕后东家便是纳兰侯府的大夫人。
昨日才确定了消息,今日一早就收到了大夫人的死讯,这也太巧合了些吧!
听见这个消息的太子脸色再度阴沉了下来,问明详细后,太子又似乎陷入了沉思。
过了良久,太子忽然转身,“你说纳兰三小姐重病卧床——可知道是几时开始的?上元节那日,好像纳兰三小姐也是在的。”
玉兰颔首,“纳兰三小姐就是那日回去后就卧了床——”听太子问起这个,她又想起一点疑惑之处,望了太子一眼,她垂目道,“听说纳兰三小姐还一直不肯喝药。”
太子眸光一闪,“不肯喝药?”
玉兰点了点头,“大老爷昨日因此还发了怒,不过似也无用。”
太子垂眸半晌,忽地抬眼朝她淡淡一笑,“你怎么看?”
她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有些嗫嗫,“殿下的意思奴婢有些不明白……”
只见太子眸光湛然,唇角一勾,笑意深幽,“真不明白?”
她噎住。
太子瞟了她一眼,没有继续追问,却换了个话头,“你觉得纳兰五小姐脾性如何?”
她不解的望着太子,想了想,“奴婢觉得纳兰五小姐脾气不大好——”顿了片刻,又迟疑着道了一句,“奴婢觉着纳兰五小姐气量有些小。”
所以她一直有些担心。
那日听了太子对于未来的安排,她心里也有些不踏实。
除了有些吃不准纳兰六小姐的脾性,她也担心这个纳兰五小姐。
怎么说后宫也是皇后为大,即便是皇上也不可能把心思时时都放在后宫。
太子殿下的确聪慧,可对于女人的了解只怕还是太少了些。
尤其是那位纳兰六小姐——愈是接近,太子便愈是沉迷,而她也愈是心惊。
她琢磨不透这位六小姐。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浑身上下都是秘密,揭开了一层还有一层,再揭开一层却还是包裹着的。诸多惊艳、诸多不解却让人着魔般的无法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查了这么多她的消息,直到如今她也无法说出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她是什么脾性?她想做什么?她想要什么?
玉兰统统说不上来。
看着太子对的这份日渐沉迷,她总有些莫名的不安。
却不知为何。
听了玉兰的回答,司马陵再度陷入了思索。
有些信息他并未让玉兰知道。
譬如纳兰明汐在他衣袖上留下的泥印——欧阳倩是被石块砸中之后才落的水,为何纳兰明汐手上会有泥印?
郑书远为何认罪却又不肯说出案发经过?
那日夜里郑书远的神情似乎有些奇怪……
还有玉兰刚刚禀报的这些消息,表面上看似没有干系,可他觉得这当中好似有某种关联。
庆华宫、郑国公府、纳兰侯府——近来的这些事儿似乎将这三家连在了一起,是巧合还是真有关系?
纳兰府的大夫人郑氏数月前忽然开了一家花草铺子。这郑国公世子刚刚出了这桩事,才三日时间——先是纳兰三小姐一病不起且还拒医,紧接着郑氏急症身亡,大老爷还中风瘫痪。
按照祖制,父皇将会在他大婚后将双龙符中的一块传给他。
有了龙符便有了军权,除了可以调动大京十万禁卫军之外,“龙符到,虎符退”——凭龙符还可以调动大汉的东西南北四府军。
而且接了龙符也象征着太子可以直接亲政,他的权限仅次于父皇。
前些日子父皇给大哥二哥都分了封地,再接下来应该就是她的儿子了——若要动手,想必应该就是这段时日。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被分封出京,也断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拿到那块龙符。
没有兵权逼宫造反,她只能想法子暗中谋害自己还必须要撇清她自个儿——这个女人究竟会有什么手段呢?
虽然如今自己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也留有后招,她便是谋害了自己也断然是无路可逃。
可恨的却是自己如今找不到证据——没有证据自己便无法向父皇母后乃至上官侯府交待,也处置不了这个女人。
昨日才查了那些同庆华宫有往来的花草铺子,偏生今日那郑氏就死了……
想到这点,司马陵眸色顿时暗了暗。
这时,门外小太监王栓的声音响起,“启禀殿下,纳兰五少爷求见。”
司马陵微诧,遂抬首沉声道,“让他进来。”又朝玉兰抬了抬下颌,“你先下去吧。”
玉兰退下后不久,纳兰笙便随着王栓进来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此时司马陵已经在书案后落座,待纳兰笙行礼之后抬手让他起身,笑道,“你这小子,今日进宫该不是只为给我请安吧?”
纳兰笙笑道,“殿下明察。今日还真有一事要求殿下行个方便。”
司马陵“哦”了一声,挑眉颔首,“说吧。”
纳兰笙面上笑容渐渐收了,露出些难色,“殿下想必也听说了臣家中的事吧?”见太子颔首,他叹了口气,“臣的大伯父和大伯母突生意外,我那三姐原本身子就病了多日,如今便更是受不住。今日我六妹妹回府去看了三姐,同我说三姐只怕是有了些不好的念头。”
纳兰笙顿住口,看了太子一眼,太子却看着他,“往下说。”
纳兰笙见太子的模样并无其他猜想才斟酌着措辞继续道,“我想了半天,我那三姐素来除了同我那六妹妹亲近些外也就还听得进书远的话,他们兄妹情谊自幼深厚——所以想求殿下,可否让书远劝她一劝?”
纳兰笙望着太子,心中也有些忐忑。
可是他同明思商议了半天,除了来求太子这一条路,也实在想不出别的法子了。
虽有许多不妥,可凭他对太子的了解,太子应该不会深究太多。
相处多年,有一点他还是能看出来的。那就是太子对他的那些姐妹并未有过什么男女之情。
说实话,他心中也纳闷过。
一个太子,一个秋池——这两个同他最近的人,他就从来没见过他们对女人产生过兴趣。
他同大京其他的公子在一起时都会提起女人,唯独这两人从未主动提及过同女人相关的话题。
正是仗持着他了解的这一点,他才敢来同太子求这个恩典。
明思同明柔许了诺,他也只能来求太子——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明柔就这样走上绝路吧。
明思一走,他就进宫了。
明思不知,他却是知道太后发了话要十五日结案,如何敢耽搁太久?
司马陵眸光微闪,似沉吟片刻后,抬首看向他,“如今郑书远自身难保——难道还有心思劝你三姐么?”
纳兰笙神情也有些黯然,还是勉力一笑,“不管成与不成,如今也只能是试一试了。”
司马陵微微垂眸复抬起,“既然关乎三小姐性命,这个情面我可以给你。你先回府等着,待我派人传话给郑书远,他若是愿意见,我再遣人知会你。”
纳兰笙闻言大喜,赶紧谢恩。
第二日,纳兰笙便收到太子带来的口信——“郑书远应允,不过他只愿见明柔一人。”
纳兰笙默然呆立半晌,才去了春芳院。
明思将这个消息告知明柔后,问她,“你打算何时去?”
明柔眸中似有一种决然的笑意,“明日。”
明思看得暗自焦虑心惊,却又无法可施。
昨日明思离开后,明柔便开口问了碧桃大夫人的事。碧桃见实在瞒不过也只好照实说了。这两日明柔虽是进了些粥水,可药却还是不肯喝。
明思过来看她寻了些话头试图开导,她也没出过声。明思本也不是多话之人,看着她这般铁了心的模样也只能暗自叹气。
眼下,全部的希望只能寄托在郑书远身上——可明思心里也明白,这原本就是一条死马当活马医的路。
纵然郑书远能劝,可明柔能听得进去么?
她想去见郑书远只怕是受了自己那几句话的激发,郑书远自己都在天牢,他又如何能打消明柔的死志?
环环相扣,皆是死结,何来生路?
我是分割线第二日的晚膳后,明思同纳兰笙带了明柔悄悄地从后门上了太子派来接应的马车。
半个多时辰后,便到了城西的天牢大狱。
纳兰笙同明思在车上等候,明柔下车后拒绝了玉兰的搀扶,自己走了进去。
玉兰朝明思二人歉意一笑后,也跟着走了进去。
郑书远在单独的一间石室中,牢室中有一张木桌,一张石榻,榻上还有被褥。
虽是简陋却还算洁净。
儿臂粗的木栅外还有两盆通红的炭火,所以也并未有太多寒意。
当明柔的脚步声响起,郑书远便起身走到了木栅前。
消息是太子昨日亲自来告知他的——他极为震惊,稍稍沉默片刻,他便答应了。
太子问他是否还愿意见纳兰笙,他却开口拒了。
自那日父亲来探过他后,他便说了任何人都不再见。
这几日该想的已经都想过了,明柔他是不能不见,也不忍不见,而其他人如今却是相见不如不见。
见了也只不过是徒增伤心——那又何必再见?
站在木栅后,看着明柔一步步走近,按捺中心中的酸楚,他竭力露出一个平静温暖的笑意。
待明柔在木栅站定,他温和道,“明柔妹妹,你清减了。”
明柔穿着厚厚的银鼠皮披风,身形明显消瘦了不少,薄施脂粉也掩不去脸色的苍白。
望着同样在数日内清瘦不少的郑书远,她也露出一个柔和的微笑,“表哥,你还好么?”
郑书远闻言微微垂眸一笑,“我甚好,此处不冷也干净,你莫担心。”
明柔的目光在室内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