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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波,快逃!”正当凌波撒腿要跑时,一群追魂铃牢牢地把凌波死死困住,是她受制不能动弹。
果然又是谭逊,带着那个爱管闲事又冥顽不灵的玄风前来追捕他们来了。
“你们做什么?凌波她不是妖。”胡蝶这一次不能让心爱的女人再次落入敌人的牢笼。
“对,对,对,可她是女飞贼,你谋财害命的杀人凶手。”谭逊十分不客气的说。
“凌波不是女飞贼。我才是飞贼,别忘了我可是妙手门掌门人最得意的徒弟,那些案子全是我做的,劫富济贫乃侠盗,比那些整天经营龌龊的是是非非的人荣耀的多。”
“可是她三次越狱而逃,不是畏罪怎么解释?”谭逊旁边的一个护卫插口道。
“劫狱的也是我。”胡蝶将一人做事一人当进行到底。
玄风没有兴趣听下去这样无谓的争论,道:“不管她是飞贼还是凶手,贫道的职责就是收妖降魔。”边说边拉着完全失去自控的凌波向后退,眼看着凌波离自己越来越远,胡蝶却连半步都靠近不得。
“我再说一遍,放了她,不然莫怪我动手了。”
谭逊的手下忙作出严阵以待的架势,话说,胡蝶飞刀的厉害早在那日山坡上的一仗就见识过了,眼前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人,发狂的时候,可真的是兵不血刃,例不虚发。
说话间,只见两枚飞刀喷薄飞出,离谭逊最近的两名护卫倒地护主殉职,立刻气绝身亡。谭逊马上脸色变得煞白,三魂少了七魄。他向玄风投来求救的目光,玄风空洞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慈悲的怜悯,倒是凌波为这两具无辜的刀下冤魂流下了悲悯的眼泪,马上玄风看到了凌波背后凡人无法看得到的光晕。玄风明白那是道行较低的佛晕,玄风迟疑地撤下追魂铃。而早就感到自己要穷途末路的谭逊,赶紧抓住这求生的稻草,一把劫下凌波,狠狠地对胡蝶喝道:“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我马上杀了她。”
看到受制的凌波,胡蝶不得不硬生生地收起了手上的那把飞刀,“我说放了她,所有的罪我愿意认。”
“虽说,我一直很想让你死,但如今,我更希望得到的是她。”谭逊一把拉开凌波身上的兜袋,果然看到了金光闪闪的金盏银台。玄风也是一愣,他当然知道金盏银台乃是佛前之物,蓦地,玄风想到了无机出门时留给他的字条:道莫问佛事。
“左将军,剩下的你自己处理吧,贫道要告退了。”
可是见识过凌波法术的谭逊怎能把这么张王牌放走呢,这里的所有凡人怎会是凌波的对手。“道长,你不能就这么走了呀,你若走了,我们怎么办?”
/奇/玄风睥睨地瞥了谭逊一眼,玄风生平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无赖的嘴脸,他十分不屑地丢下句:“别担心,第六株金盏银台开花前,她也只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罢了。”说完,便拂袖而去,远远地化作一缕黑风,淡淡地空中顿时腾起一股檀香的香气。
/书/该死,临走还不忘戳穿她,凌波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然而,玄风的那话,无疑给谭逊吃了一剂定心丸,他霸道地夺下所有的金盏银台,并把那在他眼中一无用处的兜袋远远抛开。
“不要——”那里面可是还有两颗珍贵的种子啊,那可是凌波全部的希望与寄托呀,凌波试图不顾一切地挣脱谭逊,却被谭逊毫不留情地拽了回来,可那是凌波的一切啊,凌波锲而不舍地扭动着,心里的难过已经让她暂时忘记了身体的痛苦。
看到凌波在谭逊的手里苦苦的折腾着,他似乎看到了凌波手腕上的血痕,胡蝶不禁双腿软了下来,低声下气地恳求道:“求求,求求你,放了她吧。得到你得到的,你也该放手了吧。”
“求?”谭逊狡黠地给左右手下打了个颜色,“好,好,就让我教训你一下,什么是求。”
看着凌波失神的眼睛,一种掏空的感觉迷蒙了胡蝶所有的神智,任由无情的刀柄、剑鞘一轮一轮地打在自己的身上。不一会儿,胡蝶的后背已经模糊成一片,嘴角渗出丝丝的鲜血。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声音渐行渐小,Qī。shū。ωǎng。血却越涌越急,血腥激发凌波敏感的泪腺,“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胡蝶哥哥,不要念下去了……不要……”
谭逊揽着泪眼涟涟的凌波得意洋洋地扬长而去,悲伤过度的凌波昏厥了过去。
人皆退去,只剩下月下的一滩醒目的血和一个垂死的人。
血那么鲜红,人那么惨白。
一位红衣佳人款款地从一顶奢华的轿子中走了下来,捡起那个被遗弃的兜袋,看着血泊中奄奄一息的男人。苍白的脸上,除了口角的那一抹鲜血,竟然毫无生命的血色。她轻轻地把身上的红色斗篷披在胡蝶的身上,两行清泪自清秀的脸庞上滑过。
“公主,胡蝶公子看来快要撑不住了。”一个小侍女战战兢兢地说。
她再也控制不住了,深深地把自己埋入那熟悉的胸膛,“对不起,对不起,我的蝶舞。”
第八章
当胡蝶醒来时,眼前的一切对于他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是的,是如花公主,他伤痛的身体上散发的那股淡淡幽香正是公主府的独门秘药,金枝玉叶。屋内的装潢跟胡蝶离开时一模一样,却干净得一尘不染。
一年前,看着胡蝶离开的背影,如花才意识到自己多么的愚蠢,多么的虚伪,竟然忍心伤害一个那么痴情、一个会用生命去爱的男人,原来,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在骗自己,用什么判若云泥的地位悬殊来麻痹自己的感情。失去才懂得珍惜,感情亦是如此,尤其随着自己大婚日子一天天的逼近,她真的不能说服自己了。她是公主,是被无数少女梦想过的天之骄女,拥有一切,却独独不能为自己的爱情做主,她不甘心,她更想补偿她的蝶舞,哪怕下一刻,她将沦为平民,她都心甘情愿了。
“蝶舞,你醒了。”如花轻拭湿湿的眼角,胡蝶这一次真的伤的很重,一个如此瘦弱的人居然可以流那么多的血,一想起来就让如花心有余悸。“我的蝶舞,回来吧,你回来好吗?”如花温柔地探入胡蝶的怀抱,轻轻地揉搡着,这时的她已经不再是一个公主,她只是一个哀求旧爱的可怜的女人。
胡蝶松开如花的双手,艰难地支撑起颤抖的身体,踉踉跄跄地走向那个凌波的口袋。
如花扶起虚弱的胡蝶,轻抚着他的呼吸,没好气地把口袋扔到更远的地方,“你现在爱上她了吗?你爱的是她吗?”
胡蝶以一种足以让如花抓狂的漠视回答了她的质问。
“蝶舞,我的蝶舞,我爱你啊,你听到了吗?我一直以来都爱你,原谅我好吗?让我们从新开始吧。”
“公主请自重,要是让准驸马看到了,未免会再生嫌隙,有损公主清誉。”
“不,你就是我的驸马,我只会看着你,只会守着你,只会爱着你,你难道忘了,你说过的,我是你命中注定的,我们一定要在一起,不是吗。”如花已经压制不住自己被相思磨成的情欲,她一把撕开胡蝶的衣衫,露出精瘦的胸膛,她探入其中,寻觅回忆的滋味,火辣的香吻让胡蝶周身一颤,竟然让他感到久违的陌生。
“公主,不要这样,是我搞错了,很抱歉。”
如花的停了下来,但是,突然,她狠狠地咬住胡蝶肩头,舌尖触到腥涩的味道,“骗子,骗子,为什么要骗我,好,好,你骗我,那我就毁了它。”如花爬着来,拾起那个兜袋,泪水已经溃堤。
胡蝶不顾肩头的疼痛,紧紧地扼住如花的手腕,咬着牙,嘴角甚至已经流出了鲜血,就这样,二人僵持了很久,如花不得不松开酥麻的手,胡蝶冷冷地挤出四个字:“如花非花。”
如花非花,简简单单四个字彻底打破了如花的尊严,击溃了如花的坚强,她无力的瘫坐在地上,无力地挥挥手:“走,走……给我滚!”一时间,似乎血脉猛涨,如花直觉血液直冲而上,让她嗅到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她真的输了,输的一败涂地,原来当初的放手是拱手让出自己的爱情,一阵晕眩袭来,她知道她已经撑不下去了,让我倒下吧,连同那可怜的自尊。
然而,当如花醒来时,却看到,胡蝶依然像一尊塑像一般地跪在她面前,他一直冷冷的,一动不动,一语不发,甚至连一句安慰也吝啬地不愿施与,如花忍不住伸手为他挽起额上的乱发,出神地看着这张美得让人无法呼吸的俊脸。
“求求你”,许久,胡蝶低声说道。
如花手停在半空,疑惑的看着胡蝶。
“求求你,让将军放了凌波吧。”
此时,如花已经忘了胡蝶的伤,她狠狠地揪着胡蝶的衣领,捶打着,发泄着:“为什么,为什么,我是公主啊,是集万千宠爱一身的如花公主,我这么爱你,你为什么都看不到?”
胡蝶逐渐感到喉头的甜腥,胡蝶并非无情,他就这样让如花捶打着,当做是对于自己的一种解脱。
“哇——”终于一口黑血涌出,胡蝶软软地伏在如花身上,如花拥着他的身体,却还不忘继续在胡蝶背上施加粉拳,力道却明显轻了许多,渐渐的,更像是为胡蝶舒筋活络的抚摸。
远远地,把这一切尽收眼底的谭逊,蒙受了一个男人能够忍受的最大的屈辱,虽说,这只是一桩没有情感的政治联姻,但还没完婚,就光天化日地给他带上了绿帽子,他可是鼎鼎大名的左将军啊。他双拳紧握,一脚踢开门,一把推开胡蝶,并狠狠地赏了如花一巴掌,骂道:“贱人。”然后,一路拎着胡蝶,拖到了厢房,重重地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