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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叛乱者的下场!”西庇阿以冷酷的目光俯视着连呼吸都不敢动作太大的士兵,“本来想将你们一起处决了,但想到你们其实也是受人煽动,所以饶恕你们。我宽恕你们的罪过……”西庇阿观察他们,没有人因被赦免而产生喜悦,他们除了恐惧就是沉默。“现在,解散吧!回到自己的岗位。”他也已无心再说下去。
一场军队的叛乱,西庇阿只用了一夜时间便解决了,将官们都佩服他的手段,如果早点告诉他实情,说不定叛乱的影响会更小些。不过西庇阿一点也不为此高兴,从城外回来,他便把自己锁入房间,谁也不见,似乎在思考某些疑问。将官们担心他的身体,聚在门外不离开。直到晚餐前,他才叫了最好的朋友利略到房中谈话。
“你该不会又觉得我残忍了吧?”西庇阿斜躺在床榻上,开玩笑地说。
说实在的,除了惩罚手段有些可怕之外,陈志认为在这件事上拖延仁慈并不是好事。
“我想了很多事。”西庇阿说,“我的军队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它不应该发生。汉尼拔的军队由各种民族、说各种语言的人组成,这样的军队照理说很容易混乱才对,可汉尼拔却将他们团结起来了。而我的军队仅由单一的罗马公民组成——和我一样的罗马人,他们竟然会反叛我,这是为什么呢?汉尼拔依靠不断胜利来维系军队的凝聚力;我也一样,依靠不断胜利来保持我在军中的威信。我与他究竟哪里做得不一样了?”
陈志听了他的疑问,一时还真不知道该怎样解答。他从不善于回答提问,可是他想了想,因为他曾在迦太基的军队里呆过很长段时间,没多久便露出笑容。对西庇阿说:“如果有你机会见到军营生活中的汉尼拔,会明白答案的。据我所知,他时常穿着士兵的旧衣服在军营中闲逛,不注意观察,外人会以为那就是个士兵。他有时候还会用假名混在新兵中,与下层士兵生活在一起,吃他们的食物,喝他们的酒,甚至一起干点小坏事。他这样做不是为了展现他的亲和力,而是真心实意地想要了解他的部下。的道居抢而样追求高尚的荣誉,如果你不能他因为知道他们的内心想法,知道他们需要什么,所以尽管民族、语言不同,仍能使他们忠诚无比。”
“你是说我不了解我的士兵吗?那些叛军也这样评价我。”西庇阿很失望,似不原承认。
陈志点了点头。“就我所见到的,你的确不了解他们,哪怕他们与你生于同一个国家,说同一种语言。你只是接受元老院的任命,高高在上地坐着发号施令,认为他们服从你理所应当。你很会打仗,为他们带来了无数胜利,可你关心过这些用性命为你换来胜利的人了吗?他们有自己的需求,不是你用来追求胜利的工具,更不会每个人与你一样追求胜利和荣誉,你只不过是一直将自己的想法强加给他们而已。你的家族是罗马的大贵族,平民的想法你很难体会得到,就拿加图来说,你与他争吵的焦点之一就在于军费开支。你说他节约到吝啬,为了几个‘小钱’也值得吵架?对你说来是‘小钱’,可对许多人来说却是‘大钱’。这些话我早想对你说了,你在军费处理上的大手大脚连我也看不下去,你不惜重金贿赂那些地方酋长王侯,却舍不得为自己的士兵发一块小银币,所有人都看着的。”
提到加图,西庇阿忍不住笑了,幸好把加图打发回了罗马,不然为今天这事,他一定会写篇万字报告,发回元老院告状。但笑过之后,更多的是沉思。
“利略,我认为有些制度该改一改了。”他长久地思索后,说。
陈志看着他,等候他后面的话。
“我们的传统认为在战争中牺牲、流血是件光荣的事,因为这是为了祖国。既然是为了国家,就不应该追逐利益,否则就是沾污荣誉,这种精神很好。可是时代不同了,以前只是意大利各城邦间的争斗,现在却是国家间的殊死搏斗。战争的规模越大,持续时间越长,死伤也就越惨重,但胜利后获得的利益也越高。这种时候继续要求我们的人民只求牺牲,不求利益已经不适合了,平民家死了男丁会越来越贫困,而贵族却因为能zhan有大量战利品而越来越富有。他们为国家而战,国家不能亏待了他们,所以……”下面的话,他提了提勇气,看得出如果不是因为对陈志有绝对信任,他是不会说出口的。“我决定了,我要为我的士兵发补贴,让他们有一份比较固定的额外收入。”
“你说的是真的?”陈志看着他,神情却愣住了,“你敢这样做?”
“怕什么?元老院查下来有我承担。那是他们用命换来的,应得的。”
“不,我不是害怕。”陈志犹豫着,“我很赞同,但最好还是瞒着元老院。只是没有前例。我们该怎么做?钱从哪儿来?以什么名义发放?”
“不用担心,会有办法的。”他说,“我能做这个将军已经破例了。我就是前例,就让后世的前例从我开始。”
第六十三节 大计划
'奇‘书‘网'时间:2010…3…16 21:08:23 。:2405
来到西北山区,青蓝色的山脉绵绵起伏,山顶的白雪犹如天上的云朵附在了山峰之巅,空气清冷,这里仿佛从未有过人迹。但身边的向导说这里有人居住,他指着远处深蓝色的高山脚下,王玉婷骑着马奔向他所指的方向。
这里竟然有座军营,并且规模不小,靠近了看,山脚下全是他们的区域。这里应该就是她一直寻找的哈斯德鲁巴的军营。士兵们对来访者感到惊奇,似乎很久没见到客人了,而且来的还是个女人。不过这是个十分有名的女人,有人认出了她,大声叫出她的名字,听到她名字的人全都聚拢过来。有人猜到她是为了重要的事而来,呼吁大家让出道路。
她直奔哈斯德鲁巴的营房,推开门,瞧见这位将军正在整理斗篷。
“听说来了位贵客,我刚准备去迎接你。”哈斯德鲁巴甩了甩斗篷一角,这身衣服是专为迎接客人而换的。
王玉婷从来没有这种为见客而专程更衣的爱好。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哈斯德鲁巴仍这样清闲。“你以为把军营搬来这个穷乡僻壤,罗马人就不会来找你了吗?”王玉婷一见面便对他一顿训斥,“行啊!你的兄弟在南边被罗马人打得东躲西逃,而你竟还有心情在这儿欣赏自然风光!”
“马戈又失败了?”哈斯德鲁巴总算还保持着对局势的关心。
“不仅是他,迦太基现在没有一个人能战胜西庇阿。罗马人越来越占优势,如果我们再不做点改变,继续现在这种状况……”
“这么说吉斯科也失败了?”哈斯德鲁巴的脸上似乎滑过一丝安慰。
他那点小心眼王玉婷早看出来了。“是的,迦太基在伊比利亚的所有将军都已经与他过了招,除了你!别躲在这儿,到出手的时候了!”
“我没躲。”哈斯德鲁巴厌恶地解释,似乎已有许多人以此误解过他。
“英狄比利斯几次催促你南下,你却无动于衷,为什么?”王玉婷瞪住他。如果他不是汉尼拔的弟弟,就凭他现在的不作为,她一定会把他往叛徒的阵营里踢。
哈斯德鲁巴立刻起了愧色,他想解释,“这个”、“这个”地吞吐了半天,也没说出句完整的话,索性拉住王玉婷的手腕,拖着她进了里屋。他神秘地看了看门窗,确认无人偷听,才说:“其实,我有个大计划。”
他居然还有计划?王玉婷很想听听。
他接着说:“我打算去意大利。”
“疯了你!”王玉婷连思考也免了,随口反驳回去。
“你才疯了!你们这些与西庇阿硬碰硬的人都疯了!”哈斯德鲁巴极不服气地回驳,“我们以前能战胜那位老西庇阿,现在为什么却打不过他的儿子了呢?不是我们变弱了,原因是这个年轻的西庇阿太厉害了,所以我们不是他的对手。他就像我大哥那样,当然没我大哥强,但也是个天才,并不是我们这些平庸的人能对付得了的。面对一位天才,我们却一次又次一地冲上去,没有比这更傻的了!人要看清自己的实力,只有这样才能提升能力,你说对不对?”
“对。你真的非常谦虚……”王玉婷僵硬地抽搐嘴角,对他笑一笑吧。
“西庇阿现在正受诸神眷顾,正是得意的时候,我要是这个时候与交战,不是撞上了刀刃吗?”
“躲开敌人的锋芒是没错,可与你去意大利有什么关系?如果认为现在还不是交战的时候,也可以再等罗马人消耗一阵子,但入侵伊比利亚的罗马人不能不管,他们不可能自己消失。如果让他们继续留在这儿,被消耗的只能是迦太基。他们两支军团拖住了我们多少军队,知道吗?”
“我也是这么想的。”哈斯德鲁巴右手的拳头捶打在左手手掌,“罗马人在伊比利亚的主要目的就是拖住我们,阻止我们援助在意大利作战的大哥,所以我们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我决定绕开西庇阿,直接去意大利与大哥汇合的用意就在这里。”
“你要想清楚。你走了,我们怎么办?”王玉婷愣了愣,哈斯德鲁巴的话听起来是有道理,可仔细一想,他要是带走了军队,那么迦太基在伊比利亚只剩下些残军败将了,等于将大片土地送给了西庇阿。
哈斯德鲁巴对她的担心毫不在乎,摆了摆手说:“你的担忧我已经考虑过了,用不着操心。只要我与大哥汇合,意大利一定会陷入更深的困境,到时候他们的元老院只能召回所有军队。西庇阿只能在伊比利亚与意大利之间作出选择,而且他只能选择后者。说不定还没等他回国,罗马已经被我们攻陷了。”他做了个握拳的动作,似乎是件非常容易的事。
王玉婷可没这么乐观。按理说意大利一旦陷入了危机,西庇阿只有回国一条路,可是她经历过坎尼会战,罗马在坎尼大战后几乎陷入彻底战败的危险境地,但即使是在那样险恶的环境下,他们也没召回放在伊比利亚的这只军队,可见罗马人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