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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而且它并非普通地图,上边画着弯曲的粗线,表示着某种路径。她仔细阅读文字说明,吃惊地发现这张地图竟然是罗马某支军队的行军路线图。
这太不可思议了。这张图是怎么到她包里的?上边所指的是哪支军队?它是真的,还是假的?王玉婷冲着地图仔细看,可看不出答案。她仔细回忆收拾包裹的过程,自己并没有时刻盯着它,其间离开了一会儿。可能正是这个时候有人将地图放入了她的包裹,但这个人是谁呢?不是西庇阿,他一直在门外,而且他为什么要泄露自己的军事机密?王玉婷想不出那时候宅院里还有别的什么人。
她感到自己现在不能将时间浪费在思考上。她收好地图,又上了路。
新迦太基城里,街道已经喧闹起来,行人纷纷上了街,开始了一天的工作。然而巷口处,一直站立着一个白影,这个人天还没亮时已经在这儿了,来往的人们并没有把人影放在心上,只顾自己赶路。
阿米利娅身披白色斗篷站在巷口,她的目光直望着一扇门,她的对面是西庇阿将军的住所。听说西庇阿半夜时只带着一个卫兵出城,回来时只有他一人,却不见卫兵。阿米利娅已经知道那个卫兵是谁了,她知道西庇阿昨晚干了什么,但她心中仍有放心不下的东西,所以守在他的门前观望。
身后出现了一个黑影,比阿米利娅高大的多。阿米利娅知道他是谁,没有回头。她问:“完成了?”
“依照你的吩咐,我将地图放入了她的包袱中。”廷达鲁斯没有完成任务的喜悦激情,反而表现得不坚决。
“还有什么事?”阿米利娅察觉到他的异样。
廷达鲁斯犹豫着说:“小姐,如果你反悔,我现在就能追上她,夺回地图,并为你杀了她。”
“不,我不后悔。”
“可是小姐,你给她的地图是罗马的军事秘密。”
“我知道这件事令你很为难。”阿米利娅平静地说,“我也知道自己干了件什么事。要求你做违背良心的事,委屈你了,但只有这一次,不会有下次了,我发誓!所有后果我一人承担。”
廷达鲁斯急忙说:“怎么会让小姐来承担责任?假如事件败露,我将在西庇阿将军面前自尽谢罪,不会牵连任何人。我违背了小时候在朱庇特神殿里发下的誓言,任何报应都是应得的。只是这样做等于损害了罗马,我的心里很不安。”
阿米利娅听后很久都没有话语。
只听见廷达鲁斯继续说,“违背誓言又算什么呢?我们这样的生活在阴影中的人,在世人眼中早就没有誓言和荣誉了,我们拥有的只有阴谋和暗杀。可是小姐不一样,你有光荣的家族和姓氏……”
“你是在劝我反悔吗?”阿米利娅打断他的话,“我不能反悔了。我已经把自己的朋友推上了悬崖边,还差一步就能让她坠入万丈深渊,我身上的罪恶不比你少。我没有做损害罗马的事,那个女人不适合成为罗马的盟友,她狂妄、自大,不把罗马放在眼里,她更不适合留在西庇阿身边。我要除掉她,借另一个女人之手,顺便铲除第三个女人。罗马以后会有新盟友,更强大更可靠的盟友。”
“当你取代了她们,你会快乐吗?”廷达鲁斯问。
阿米利娅摇头。“我不是取代她们,而是夺走她们也想拥有的东西。我不会快乐,但我会幸福,因为我凭自己的努力掌握着人生方向,双手抓住了想拥有的一切。”
“你所做的一切仅是为嫁一个自己选中的人,为此不择手段。”
“是。对女人来说,还有什么可奢求的?”阿米利娅面露微笑,裹紧了身上的斗篷,“谢谢你,廷达斯鲁斯。谢谢你。”
“这将是我最后一次帮助你了,我的小姐。”廷达鲁斯轻轻说,“等到这件事结束,确定你没有危险后,我会离开这里。”
“你有什么打算?想去哪儿?”阿米利娅望着他,这位多年的老朋友对她温和地露着微笑。
“小时候,我曾发誓永远以罗马的利益为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今天我违了誓,不能再回朱庇特神殿了,也不能再做罗马公民。我的去处还没想好。”
“随你吧。”阿米利娅冷淡地回应,但她轻轻叹了一声,连她自己也没发觉。她似乎还有话要说,但最终合上了嘴。
宅院的大门打开了,阿米利娅的注意力立刻集中了过去。
一名黑发的妙龄女子从半开的门里出来了,她的双眼如湖水般蓝,一身伊比利亚当地人打扮,这个人就是尼利薇。她回头向着门里笑,似乎有人在门后与她告别,然后高兴地骑上仆人牵来的马。
阿米利娅扶着墙,仔细盯住她,似要把她里外看个透,但又害怕被发现,所以身体不住退入巷内的阴影中。她注视着尼利薇远去的身影,咬住嘴唇。她的心里充满恨意,全然不知廷达鲁斯已从她身后消失了。
第五十四节 地图(1)
'奇‘书‘网'时间:2010…2…7 21:18:27 。:2451
骑着马在青翠的草原上奔驰,王玉婷看到远方密密麻麻的营帐,旗帜迎风招展,人群如黑点般在帐篷间移动。这不是罗马人的军营,王玉婷认出来,这是卡彼坦尼亚人和其他伊比利亚民族的营地。她踢了马肚,快速奔了过去。
斥候已经先行回营通报她的到来,王玉婷靠近营地时,发现自己成了众人围观的对象,男女老少涌了出来,活像围睹一位明星。她为自己的受欢迎程度沾沾自喜,但心里已没有从前的那种傲慢得意了。英狄比利斯派来的战士为她拨出了条道,大酋长要见她,她也有立刻与大酋长见面的意思。
急急进了大帐,英狄比利斯和诸位首领已经等着她了。英狄比利斯坐在正对入口的上席,其余首领分坐他的两侧。王玉婷环顾左右,发现生面孔多了许多,大部分首领已换了人,可能由于战争伤亡,也可能是其它原因,不过莫里和安巴利还在。莫里向她眨眼,安巴利的鼻子还是那么红,一副酒精发作的模样。
“有传闻说,你被罗马人俘虏了?”英狄比利斯问。
几年的岁月令这位年轻酋长苍老了些,不过更添了男人成熟稳重的气质。“传闻是真的,我的确被罗马人抓住了。”王玉婷回答,首领们发出惊叹。“不过我不是回来了吗,正在与你们说话。”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新迦太基城里有我们的内应。”王玉婷不能直说缘由。她知道无论怎样解释个中细节,这些人都会产生猜忌,所以把一切推给不能暴露身份的“内应”最恰当。
“现在那里的情况怎么样?”
“情况……”王玉婷犹豫着该怎样说。她想了想,下定了决心。“对你们说实话吧!情况对罗马人很有利,目前主持新迦太基事务的人是西庇阿的堂弟纳西卡。这个人年纪轻,却很有才能,虽然仍有智慧,但新迦太基已基本恢复商业贸易,日趋稳定。西庇阿攻下城市后及时阻止士兵劫掠,赢得城里的非迦太基人的好感;他释放从前被迦太基人扣押的各部族人质,争取到了许多部族的支持。”
“你说的也是最让我担忧的问题。”英狄比利斯说,“听说有人向西庇阿献上美女,西庇阿不仅没有接受,还将这个女人送回家乡。这个女人的未婚夫竟是一位部族首领,他被西庇阿的美德打动,率领全族投降了罗马人。这样的事例有很多,西庇阿采取的分化策略,使许多部落背弃了与迦太基的盟约。而我们对这种策略一点办法也没有。”
“其实这也与迦太基人过去对我们的态度不得人心有关。现在罗马人只是稍稍展示出强大和友好,许多人便支持罗马人了。”有首领插话说。
听到这样的话,王玉婷明白英狄比利斯的阵营中有相当一部分人对迦太基并不忠诚。“可是现在卡彼坦尼亚人仍然支持着迦太基,不是吗?从前卡彼坦尼亚反抗过迦太基,而且反抗得十分激烈。是什么使你们至今仍没违背盟约呢?其实你们更有投靠罗马的理由。”她故意这样说,试探众人的反应。当然,她也想知道为什么。
“罗马人比迦太基人更坏。”英狄比利斯回答,“迦太基人是商人,他们压低价格,收走我们的产品,转到别处高价出售,所图取的只是金钱,只要不对他们表示抗拒,他们不会管我们在自己的土地上怎样生活。可是罗马人不同,罗马人是农夫,他们来了就会侵占我们的土地,把我们的家园圈为他们的耕地,奴役我们,驱使我们去他们的庄园干活。许多伊比利亚人看不到罗马人的本质,以为罗马人就是这么高尚。我们伊比利亚人是赶不走这些外来者了,硬是要选个邻居,我们宁愿选择迦太基人,他们虽然对我们很坏,时常在交易中欺骗我们,可至少不会让我们做奴隶。”
首领们赞同英狄比利斯的观点。和迦太基人在一起,至少伊比利亚人还有发展机会,迦太基多奸商,可也多见识,这些年他们已从迦太基人那儿学到了许多东西。迦太基人不愿意征服这些野蛮人,只要他们臣服就行。征服他们,战争成本太高,而且占领大片荒山野岭对迦太基没有用处,还不如留他们自由,收购他们的原材料加工倒卖便划算。在这点上,罗马人与迦太基人有着本质的区别。以王玉婷这几年对罗马人的了解,罗马人虽也喜欢暴利,但骨子里更喜欢恒久不变的事物和稳定的收益,比如土地和房产。如果罗马人大批来到伊比利亚,英狄比利斯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
王玉婷也借此发现,卡彼坦尼亚人不是为了迦太基人,也不是为了信守与迦太基的盟约才战斗到现在;他们是为了自己,为自己而战的民族总是使人敬佩。王玉婷同时也觉察到他们未与迦太基人在一起了,虽然卡彼坦尼亚人不亲近迦太基人,但英狄比利斯与巴尔卡家族关系非常好,这个时候怎么会一点儿联系也没有?
“迦太基人现在有什么行动?”王玉婷问。
英狄比利斯摇摇头,“我们与他们已经很少联系了。自从卡谟那大败,几位将军率领各自的军队西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