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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政官点点头,“不错,的确违背了美德。美德是个好东西,它使人格充满魅力,不过它不能救你的命。你反对我就是因为我挑拨了迦太基与凯尔特人的关系,让他们敌对吗?”
“不完全是。最主要的原因是代表罗马的执政官——我的父亲,平时教育我要做正直高尚的公民,可现在他使用卑鄙手段比谁都从容!他不敢以自己的智慧在战场上直面敌人,并战胜对方。你不是在给汉尼拔制造敌人,是在给罗马树敌,没有谎言可以永久保持,真相显露就意味着不可调和。”
“谢谢你的忠告。普布利乌斯,你的看法虽然免不了孩童的幼稚,可我很高兴。”父亲欣慰地说,儿子的激烈言词没有使他丝毫生气。“普布利乌斯,你厌恶小伎俩,但你会使用它吗?”
“不会。即使我拥有这种聪明,我也不会用。”普布利乌斯毫无犹豫地肯定,“我相信以诚实和正直去对待陌生人,他们会成为我的朋友。”
执政官络腮胡下的嘴唇微微上扬,“你是个好孩子。”
“但愿你也是个好父亲。”普布利乌斯对执政官说。他转身,已经有了离意。
“等等,我给你安排个任务。”执政官叫住了儿子,“你去侦察骑兵队报到吧!那样能让你快些接触到迦太基人,与他们‘正直’地较量看看。”
普布利乌斯想了想,“我考虑一下。”
王玉婷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把同在帐篷里休息的其他骑兵吓了一跳,不过她的同伴们很快从惊骇中恢复,之后继续干着各自的事。王玉婷裹紧毯子,她感冒了,一定是夜晚睡觉时踢了被子,加上睡眠不太好。
这几日不知怎么的,半夜总是无法进入熟睡,总感到有什么东西吵着了她,那声音像是许多人蹑手蹑脚地从附近走过。但每到第二天,她专程调查声音来源时,却又看不出异样。
布帘被掀开,巴克尔进入了帐篷。
“巴克尔,你去哪儿了?这么久?”德尔非抬头询问。他们的伊比利亚人队友有空闲时就去拜访他的同族朋友,不过花不了多少时间。
“拜访朋友。”巴克尔回答,“不过没看见他。很奇怪,不仅没有见着我的朋友,就连他所在的步兵队的人一个也没看见,他们的帐篷在这里,但全空着,不知道人去了哪儿?”
“可能去执行秘密任务了?就像渡过埃布罗河时我们干的那样。不用担心。”德尔非推测说,他询问王玉婷的意见,“队长,你怎么想?”
“我没什么看法,不过……”她又打了个喷嚏,“不过这几天开始,我每晚总能听见奇怪声音,而且我发觉军队的人数不如出发时那样多了。虽然途中发生了几场冲突,但我们的损失不会这么大,对吧?”
“队长,我可没发觉人数有变化。天已经黑了,你不休息吗?你可在生病。”明达斯的语气中没有丝毫对病人的关心。总爱多嘴的他今天居然意外地第一个铺展开被单,准备睡觉了。
王玉婷觉得他说得没错,没有药的情况下只有靠多休息了。
半夜,王玉婷一如既往地无法在前半夜熟睡,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从前的这个时间段里她根本没睡,而是奋战在游戏画面前。几日来影响睡眠的声音又出现了,不过不同于往日,这次的声源很近,似乎就在帐篷内。
第三十一节 消失的军队
'奇‘书‘网'时间:2007…2…18 21:24:00 。:2996
王玉婷睁开眼睛,不过她没急着起身,静静聆听着帐篷里的人的动静。那个人小心地行动,从他发出的声音可以感觉出他不愿惊动其他人。突然透出一道相对帐篷里的黑暗来说比较亮的光——那人出去了。王玉婷立刻坐了起来,没有人从外面进来,刚才出去的人是住在帐篷里的,也就是小队队员。
呼噜声有节律地响着,王玉婷猜想刚才出去的人是谁,她不敢挨个查看,惊动别人也是她不愿做的事。她摸黑穿上短靴,但愿还能追上那个人。
营地里的篝火劈劈啪啪吞噬着木材,晚风吹过,掀起阵阵寒意,王玉婷裹紧外套,一个喷嚏差点脱口而出,幸好及时捂住口鼻止住了。王玉婷忍下这个喷嚏,眼泪在眼眶里直转。她左右张望,没有别人,每日行军使人们疲惫,没有人有心情放弃睡觉时间,到冷风中闲聊。巡逻队从远处的帐篷群落旁经过,王玉婷下意识地躲进阴影,尽管他们的位置很远,但篝火的光可以使他们很容易发现光亮附近的人影。
躲过巡逻队的视线,王玉婷谨慎前进,先她一步走出帐篷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她想找到那个人。穿过一个步兵队的帐篷群,有杂乱脚步声响起,巡逻队过来了——这是王玉婷的第一个反应,她藏入了最近的黑暗角落中。身体在黑暗里,目光却注意有光亮的地方。透过帐篷与帐篷之间的窄窄缝隙可以看到士兵成群结队地从帐篷旁走过。
他们不是巡逻队,作为巡逻队人数太多了,而且他们背着行李。王玉婷绕过他们,奔向一个可以清楚观察这些士兵的地方。整支步兵大队都在行动,陆续有士兵不断走出帐篷,他们没有集合整队,但又像接受了同一个命令,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不需要相互交谈,默默安静地跟随其他人离开营地。
这样的情况与渡过埃布罗河前的半夜,王玉婷接受密命时的状况很相似,但却又大有不同,至少她静悄悄离开营地时可没把行李一起带上,这只能说明他们不会在短时间内回来了。他们的行动与其他队伍的失踪可能存在某种关联,不过王玉婷猜不出有怎样的关联,她只弄明白了一件事,前几天她听到的怪声应该是一整支甚至几支步兵大队半夜动作发出的。
回到小队的帐篷里,王玉婷总算感觉暖和些了,夜晚的寒风吹得她浑身发抖,搓揉着冰冷的十根手指,忍不住又打了个响亮喷嚏。
寂静的夜晚里来了这么一声可真是不错,帐篷里渐渐响起了其他人的声音,他们被吵醒了。
“队长,你干什么?”德尔非的声音和他被惊醒的意识一样模糊不清。
有人点亮了油灯,帐篷里亮堂起来。
“我不是感冒了吗?鼻涕流个不停,让我没法呼吸了,所以出去吸点新鲜空气,看能不能有效果。”说着,她故意往喉咙里抽了几口鼻涕。
王玉婷同时也觉得这是个好机会,既然整个小队已被她吵醒,那么她为什么不趁机看看谁不在帐篷里,那个出去的人是谁不就知道了。可是事实令她失望——所有人都在帐篷里。可能那家伙又先她一步回来了。
但王玉婷没有死心,她总想能从细节中发现蛛丝马迹。帐篷里没有床,人们在地面铺上毯子睡觉,为了应付随时会发生的紧急情况,没有人脱衣,而行李、武器和鞋袜就放在身旁。王玉婷意外发现了个不一样的细节,明达斯的身旁没有鞋子。
“明达斯,你的鞋呢?”王玉婷说完,伸手去拉他的被子,她几乎可以确定,他此时一定穿着鞋。
“队长!你想干什么!”明达斯拉住被子不让她掀开,同时将双脚弯曲到了身后。
王玉婷找到了动作空隙,一把扯掉了被子,她急切地想看到被褥下穿着短靴的双脚,以证明明达斯就是那个半夜出去的人。可是明达斯的脚上什么也没有。
明达斯把套在羊毛袜子里的脚趾头得意地拨动了几下。“队长,你想找什么?”他的声音又恢复了藐视一切的自信。
“你的鞋呢?”王玉婷不死心地问。
“是啊!我的鞋呢?”明达斯看向放武器的地方,那里也是他放鞋的地方。“谁拿了我的鞋?”他向其余队友质问。没有人承认。
王玉婷没抓到证据,丧气地哼了一声,裹着被子,翻身睡觉了。
油灯被吹灭,帐篷里又恢复了黑暗。
明达斯依旧坐着,他从身后抽出一双短靴,靴底的泥土弄脏了毯子,他随意拍了拍,把鞋子放回原处。
王玉婷睡醒后,发觉感冒更加严重了,昨夜只是假装流涕严重,现在谎言成真,透明的液体不受控制地从鼻孔里流出。她顺手用毯子擦了擦,昨晚出门吹冷风是个错误。
她在行李包中翻出几件衣服,桑德拉做的衣服虽然样式确实不怎么好看,可这时变得非常有用了,她把它们套上,感觉暖和了许多。包袱里还放着几件衣服,王玉婷本来也想把它们穿上,但这些衣服太大,不是给她的尺寸。王玉婷这才想起这些是桑德拉送给丈夫的衣服,托她转交的,她几乎把这件事忘了。
“嘿!明达斯,你的鞋找到了?”德尔非指了指明达斯脚上的短靴。
“是的,在帐篷外找到的,有人做恶作剧,把它扔到了外面。最好别让我发现他是谁!”明达斯挑衅地看着帐篷里的队员,似乎有所怀疑。
明达斯一定有古怪,王玉婷可以肯定,不过她没有证据。明达斯的神秘行为她有机会会再追查,只要他还有行动,就一定会被她抓住。现在她要做别的事情,她要去完成桑德拉的托付,把衣服交给她的丈夫。
一连问了好几人才得知第七步兵队的驻扎地点,队伍的扎营位置每天都有变化,有时在营地东边,但到了第二日可能就搬到南边去了。今天,第七步兵队的营地不起眼的边沿地带。
王玉婷捧着衣服加快步伐。她的动作必须赶快,许多人已开始拆帐篷,军队快要开始行军了。比起其他营地热闹的场面,第七步兵队的营地异样安静,只有十来名士兵一面发着抱怨的牢骚,一面拆帐篷,除此以外,这里看不到其他人。
“喂!你们认识阿里阿德涅吗?”她向两名拆帐篷的士兵问道。
两名士兵相互对望一眼,其中一人回答,“你说的是谁?”
“你们步兵队的,叫阿里阿德涅。”王玉婷重复一遍。
另一名士兵立刻回答:“我们不认识。步兵队里没这个人。”
“真的?”王玉婷感觉他们在说谎,“他可是你们第七步兵队的成员!”
“尊敬的小姐,我们是属于第十二步兵队的!”
“第十二步兵队?”王玉婷睁大了眼睛,她有点犯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