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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让奴隶去休息,让我们这些自由人干活……我,我真想掐死你!”欧卡斯激动地几乎要跟陈志动真格,幸好居阿斯拉住了他。队长并不是想保护陈志,而是保护了欧卡斯。全营能打得过陈志的有几人呢?
正当每个人都无可奈何,准备认命劳动的时候,一名军官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军官环视了厨房,只见到几位雇佣兵,他的怒气更加猛烈了。“那群挨鞭子的到哪儿去了?他们不知道汉尼拔将军和萨干坦的使者还等着他们侍候吗?送去的酒准备好没有?今天他们全得挨五百鞭子!”
“等等,酒在这里!我立刻送过去!”陈志提着盛满美酒的陶罐急着冲出厨房,害怕因稍有耽误,无辜的人就会受罚。
发火的军官被他的积极弄得一脸疑惑。知情的雇佣兵们除了叹气,只得无奈地摇头。
军营中央最大的营房外被卫兵层层把守。伊比利亚的最高指挥官汉尼拔今天在这里仲裁突布利提人与萨干坦人的冲突。这件事在士兵间不仅引起了轰动,更让他们高度关注的是事件的结果,假如谈判破裂,也就意味着战争来临了,迦太基必定会教训不安分的萨干坦,这是关系到他们未来命运的大事
得到门卫允许,陈志提着盛酒的陶罐进入了营房。房里也同样站满卫兵,重要的人物围坐着。汉尼拔坐在中央的上席,两边分别是突布利提人的几位长老和萨干坦派来的使节团。
“我的意见就是这样。我希望萨干坦能归还占领的土地,你们应与突布利提人和平相处。”陈志听见了汉尼拔的声音。他低着头靠近他们。
萨干坦的使者显然不满汉尼拔的决定,“汉尼拔将军,我们已经向您证实了那是有争议的土地,并不属于突布利提人。您为什么不顾我们出示的证据,认为它属于突布利提人呢?”
“无耻的萨干坦人,你们的伪证骗不过以睿智闻名的汉尼拔将军!我的父亲,以及我父亲的父亲在世时,我们就已经生活在那里,它是我们突布利提人的土地。”突布利提人的白胡须长老激烈地反驳,“你们对将军的决定不满,是否代表着你们同样对迦太基不满呢?听说你们已与罗马结盟了,罗马的元老现在就住在你们的城市里!”
“卑鄙的诬陷!”萨干坦的使者们立刻对长老的话予以反驳。
陈志捧着陶罐静立于谈判桌旁,没有人接下他手中的罐子,现在的情况下,客人们估计也喝不下任何东西。然而同样没有人赶他出去,他只好呆在屋里,成为一位旁听者。
“萨干坦人,你们仍臣服于迦太基的权威吗?”汉尼拔平淡地问,打断了双方的争论,“你们是否已如传闻中的那样成为了罗马的盟友?”
“没有的事。尊敬的将军,我们长久以来是迦太基忠诚的属民。”使者谦卑地回答。
“与迦太基相比,你们萨干坦的实力怎么样?”
“当然敌不过强大的迦太基。所有国家中能与迦太基抗衡的除了亚历山大的后裔,只剩下七丘的罗马。”
“既然你们知道不是迦太基的对手,为什么仍要忽略她的存在,随意发动战争呢?迦太基允许了吗?”
萨干坦的使者一时没了对应的语言。这已不是与突布利提人的土地之争,而是他们的行为挑战了迦太基的威严。
汉尼拔继续紧逼,“我相信即使世上最愚蠢的人也不会认为萨干坦能胜过迦太基。是谁给了你们挑战迦太基的勇气?”
“没有您说的人。”
“既然没有,为什么不服从迦太基的决定呢?把土地还给突布利提人吧!”
“很抱歉,我们无法现在做出决定。”使者们委婉地回绝了汉尼拔的要求。
汉尼拔也没有再强求他们顺从他的要求。他沉默了一会儿,平缓地说:“回去与你们尊贵的客人商议吧!我给你们三天时间作决定。但是你们应该明白,迦太基不会原谅对她的忤逆,你们将为自己的决定负责。现在,请你们立刻离开我的军营。”
萨干坦的使者们全体安静地起身,走向营房大门,他们似乎也不愿留下了。
陈志依然捧着盛满美酒的陶罐,他平淡地看着这些与他擦肩而过,带着怒气与傲慢离开的使节们,就像注视着一群偶然遇见的陌路人。
第七十二节 上任的烦恼
'奇‘书‘网'时间:2006…7…23 18:52:00 。:2738
萨干坦城风起云涌的局势变化已成为了伊比利亚的民众们谈论的焦点,萨干坦人的不低头态度使得战争一触即发,更使得他们受到罗马暗中支持的传闻被人们相信。迦太基人指责的对象已不仅局限于萨干坦,对宿敌罗马的不满情绪也同样日趋强烈。
然而,迦太基与萨干坦的紧张局势到了土著部落聚集的卡彼坦尼亚已变得不算什么了。部落族民们不会为连名字也不曾听说过的地方担心,能令他们在意的或许仅是无关紧要的小事,但这些事一定发生在他们身边。
新上任的女统兵官是人们最近时常谈论的话题。当然,对卡彼坦尼亚人来说这已不是新鲜事了,女统兵官早在正式任命前就已经成为当地的风云人物,她的战绩早已被谈论过千百遍。不过现在人们议论的不再是部落战争的大事,而是有关她的小事。她与副官马戈每日总会制造话题让人们晚餐后有趣事可谈。马戈副官愤怒中喊出的那句“我从未遇见过你这样难伺候的长官”,以及女统兵官回应的“看你这样也知道没当过副官。过来,给你的长官洗脚。”成了人们的笑料。
人们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总是争吵,有人猜测说矛盾起源于一场意外。女统兵官刚到卡彼坦尼亚时,酋长们为庆祝她的上任举行了狩猎活动。然而一向神勇的女统兵官竟然射偏了箭矢,那只箭正好落在了马戈的附近,马戈受了惊吓,当着所有人的面指控他的长官谋杀他。虽然他只是副官,但由于出身特殊,而且前任伊比利亚最高长官也是在狩猎中遇刺身亡的,这事是可大可小,意外与蓄意只在一念间。酋长们自然希望是意外了,这件事也最终在大酋长英狄比利斯的调解下平息下来。可从此以后,他们常会为一点小事吵架,而马戈总有意地把无所谓的小事夸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们两人的恩怨越来越使外人迷惑,最后人们索性不再猜测了,他们还很年轻,人的少年时代总是冲动而鲁莽,因此可以理解。女统兵官与副官的争执也逐渐成了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没天理啊!”王玉婷仰天大喊一声,总算发泄了少许怨气,“我现在终于能理解元老院里的老头子为什么那样痛恨他了。他除了夸大我的毛病,还能做什么?”她向着朋友们发牢骚,刚才又与马戈大吵了一场,为的仍是不起眼的小事。
红鼻子的大叔安巴利为女统兵官倒上一杯红色好酒,他自己已率先痛饮了大半杯,“哈米尔卡的小儿子是出了名的坏脾气,你跟他生什么气呢?来,喝酒!”
“他故意和我作对,我会忍气吞声?”王玉婷不服气地大吼,似乎要让营房外的人也听见她的不满。接着又恢复了平时说话的声调,“从走出新迦太基的城门时起,他就和我吵。我心情好,让着他,但到了上任地总不能仍要被他骂吧?作为长官,我的威严在哪里?因此打猎的时候我故意射偏了箭,吓吓他。没想到他居想诬陷我谋杀!他以为他是谁?一个副官也值得谋杀吗?”她的声音又激动了起来。
黑人少年加鲁听见了事件真相,只能毫无办法地摇头,“幸好没有射中,如果伤到马戈,你就闯大祸了。虽然他只是副官,可也是最高指挥官的弟弟。你呀!已经做了军官,小孩子脾气还是没改。”
王玉婷立刻向加鲁扮了个鬼脸。
“说得没错。如果伤到马戈,你的地位就不保了。还是忍忍吧,现在我们还没有站稳脚跟。”王重阳喝着酒,“汉尼拔……厉害着呢!他无法拒绝上面的命令,但却了解你的个性,所以为你安排了这样一位惹不起的副官,他希望你犯错。”
王重阳的提醒令王玉婷稍稍冷静了,她想了想,有了领悟,“我就奇怪呢,为什么汉尼拔没有为难我,居然爽快地任命了?原来他想‘暗算’我。”
“而且军官们也作了调整。吉斯科将军调走后,许多忠于他的军官跟着被调走了。现在的军官大多是巴尔西德党的人。”加鲁补充说。
“那么我不是成了光杆司令?他们与马戈是一伙的!”王玉婷大叫起来。没想到问题比她想象中的更棘手,汉尼拔做好了两手准备,就算她没有因与马戈的矛盾而被撤职,也掌握不了太多实权。王玉婷惊讶中感受到了一股怒气,“我没有算计他,现在他竟然算计我。我不会让他的阴谋得逞的。”
“如果是这样,你必须学会忍耐。”安巴利说。
王重阳突然发出嗤之以鼻的笑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他并不是针对安巴利,而是嘲笑他的女儿,“对她来说这已经不是忍耐那么简单了,是忍辱负重才对。”
“爸爸!你认为我做不到?”王玉婷立刻反驳,“形势我是知道的,现在马戈比较强,我一定会忍耐。只要我的权力得到了巩固,今天受到的耻辱我将加倍奉还。现在首先要做的是不被马戈抓到把柄,之后我会慢慢地把实权一点一点夺回来。”
“怎么夺回来?”王重阳疑问。
“爸爸,你忘了我们背后有反对巴尔西德党的老头儿吗?我知道他们是利用我挽回一点败局,可我绝不会被白利用,必要时他们是张王牌。而且他们也不希望我是个空架子吧?我有实权,他们才有安全;相互利用,才能互利互惠啊!”王玉婷嬉笑地调侃。
父女俩让屋子里的另两位客人不明白了。“你们追求的究竟是什么?”安巴利弄不明白这两个外国旅行者为什么要涉足迦太基的权力斗争,这些事就连酋长们也不愿插手。
“为了活着回家。”王重阳的回答也十分简单,但却反而使安巴利与加鲁更加迷惑了。“如果我是你们,早就收拾好东西,趁着夜色逃走了。”安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