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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共同感兴趣的话题,时间就过得很快,淑嘉大致了解了两个堂弟的情况,正问:“入了官学没有?”
石文焯之妻答道:“大老爷已与咱们正白旗的官学打了招呼,已入学一个月了。”孩子入官学倒不全是为了学东西,还有打下人际关系等等,这一点很令石文焯夫妇满意。
淑嘉又命把儿子们都叫了来,连弘晰也一视同人地来了,襁褓中的五阿哥是西鲁特氏等人没见过的,又仔细围观了一回。
吴明理此时进来道:“主子,宁寿宫打发人来了。”
接着就是路近的各宫主位再次遣人问侯,然后是地位显得低的命妇,这个低,乃是因为与后续过来的福晋们相比。新任的简亲王福晋也到了,她与淑嘉倒是很熟了,见了淑惠姐妹,也拉着手叫“妹妹”。
石家两个小姑娘又被围观了一回,大家都对四姑娘淑惠夸得更多些,淑惠也很是从容。淑嘉倒觉得,从客观的角度上来说三妹妹更容易让人亲近一点,因为她比较鲜活。
新任的大福晋张佳氏算是围观的人里话比较少的,她渐渐融入了福晋的圈子,仍在适应中。圈子高端了,进入的人就越发小心翼翼,“不肯多说一句话、多走一步路,唯恐叫人小瞧了去”。
记着八福晋说的:“有气度。”三福晋夸的:“大方。”大福晋把这些当成常用语,预备以后夸人的时候可以用,免得语言上露出与大家不一致。
淑嘉道:“你们先别这么夸她们,小小年纪,夸得多了会承不起。”
八福晋道:“二嫂这是太自谦了,真要是不好的,我们才懒得理会呢。”
淑嘉笑笑:“入席罢。”
席上也很和乐,互相吹捧两句、八卦两句,然后谈谈衣服首饰……直到寿宴结束。
胤礽是掐着点儿过来的,客人走得差不多了,就石家女眷还留着的时候。姐夫进来了,大姨子小姨子退散、温都氏、觉罗氏两个布景板也避开。胤礽温言问候了岳母:“您似是清减了,还请强餐饭、放宽心。”
西鲁特氏答道:“谢太子关心。”
胤礽又道:“我常见富达礼、庆德与观音保的,他们都很好,今年末,少不得把他们叫回来再当差呢。”这三个是孙子,孝期一年,正在今年年末。言下之意,你们家里的男丁的职位是跑不了的,放心吧。
石文焯之妻对太子的好感度大升,难得是个有礼的太子又周到的啊。胤礽接着又关照到了她:“这是石文焯的夫人么?”石文焯的级别,妻子尚不足以称夫人的,不过听到耳朵里那里真的舒服。
轻声答一个“是”字,又听胤礽问了几句石文焯的问题,这才说:“天也不早了,宫门下钥了不好办,叫吕有功送送夫人们。”
淑嘉笑道:“这还用说?”
石文焯之妻心道,就算这个不是太子,这般客气的姑爷也难得。更难得的是,这姑爷对咱们家的姑娘还挺不错,两口子儿子都生了三个,说话还是这样随意,可见不是相敬如“冰”的。
总体评价,是个好人。
太子妃婶母心中的好人皇太子,却在过完自己的生日后没几天,病了。
还病得挺沉,额头烧得很烫,昏昏沉沉地爬不起床来,只得告病。
康熙:“什么?”心疼了,太子病得很难受吧?赶快叫御医去!
胤禔:“什么?”成功了?!我要发达了么?
明珠:“什么?”你妹啊!直郡王事发后死定了
索额图:“什么?”担心了,太子,你可不能出事啊!
作者有话要说:
年末了,事情多,明天单位有活动,大家懂的……
回来得早就更多一点,回来得晚就更少一点,如果回来得过于晚,只好不更。
总之,明天就像盒子里的巧克力糖啊~
病一场豁然开朗
胤礽这天是睡在他的端本宫里的,头天晚上,觉得自己的情绪不太好,不想引得妻子不安,便伪称要准备第二天听政的材料,直接歇在了端本宫里。
淑嘉对于他这个说法倒是接受了,作为一个二把手,必须时刻准备着被考验。她心里一直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不是说明珠已经有撒手不管胤禔的意思了么?
这消息是胤礽亲口跟她说的,以淑嘉对明珠的印象,这位不是一个会玩无间的主儿。胤礽对明珠也是一直保持着高度的警惕的,哪怕他已经退居二线很多年,也一直是胤礽心中的头号危险份子之一另一个是胤禔。
哪怕明珠是真心想言和,胤礽也不会轻易相信。现在他信了,就表示事情是真的了。
连明珠都不再与东宫为敌了,胤礽还这么认真是为了什么?
不管有多少不解,淑嘉口上仍然是答应了:“别太晚。”
胤礽笑笑,捏捏妻子的脸颊,看了看睡得香甜的小儿子,小东西白天闹了一天了。五月里正夏季,大人们昏昏欲睡,就他精神,一刻不陪他玩就哭声震天,把大家累了个人仰马翻。
小孩子一直想长大,到了社会上才发现还是幼儿园最好混。
胤礽现在就处在这样一个状态里,他懂得多了、看得多了,好像是看清楚了,却又更糊涂了。胤礽现在最担心的最根本的两个问题:一、储们,二、康熙。其他的一切问题都是由这两个小问题衍生而来。
然后这些枝枝蔓蔓的事情,缠绕在了两个主要问题上,把他的脑袋搅得一团乱。
面上保持着一个太子应有模样,胤礽坐在书桌前,先把明天要商议的事项科尔沁和硕土谢图亲王额附沙律侍妾僭用郡主仪仗之罪夺爵给顺了一回,觉得有准备了,再去想其他的问题。
比较而言,这问题算是很简单的了,有个谱就是能回答得不坏,爵位换一个同枝的人去爵呗。明天会是轻松的一天,胤礽想。
上一回,康熙指派了老大去办差,回来之后让大家商议,商议个大头啊!差使是老大去办的,根本不可能跟大家资源共享。一件你从头到尾都没参与与不知情的事情,还要想出个五五六来!那才是鸭梨山大。如果是其他皇子办差,也有义务在没向康熙汇报之前不跟任何人说,这是规定。等到议政的时候,你要是答不出来,那就是没能力!旁人遇到这样的事情,只要不是直接关系人,还能装哑巴。胤礽是太子啊,是皇家政治培训班班主任导师康熙的重点培养对象,有个问题都要点他起来回答,不管他有没有举手。
胤礽天天为推理剧情而伤脑筋,觉得脑袋都快要着火了。
好容易摊上一个比较太平的日子,胤礽有功夫琢磨事儿,越琢磨越烦。给自己定们成了二把手,有了大方针,反而让自己陷入了的焦虑。以前是莫名地焦虑,现在是有名地焦虑。
他在焦虑他爹!
如今明珠看似真诚最好,即使有什么阴谋,他也不会在乎。彼时气势如虹尚且不能奈他何,如今已垂垂老矣,还有何可畏呢?之所以接受,一方面是明珠真像那么一回事儿,说的也是在理的话,另一方面,他是怕明珠示弱了,他再咄咄逼人,这副情景落到别人眼里,怕是又要有另一种说法。所谓太子不能容人,不知日后大家有没有活路一类的话,他不能授以柄,更不能让康熙也产生这样的想法。
可是控制自己的感情真的好难!
明珠和索额图人老成精,什么都经过了、见过了,逢场作戏毫无压力。胤礽不行,他永远忘不了明珠当初给他造成的压力,正如忘不掉索额图曾经帮过他一样年纪越小,形成的印象越难改变,后来虽然知道索额图也有私心,也造成了很坏的影响,但是索额图一旦识趣而下,他还是偏向索额图了。
明珠!可恶!和解是一回事,心里的疙瘩又是另外一回事,胤礽知道,自己再不喜欢明珠,日后也不能做得过份了,因为他现在接受了这份悔过,他得言而有信,他得有自己的骄傲。
由明珠转向带来的另一件却是胤礽不考虑的:康熙的感受。明珠是真的看康熙看得很准,他说,太子最后不要跟他、跟索额图这些联系过于密切。胤礽跟这两人的往来已经很少了,明珠这话里的意思更让胤礽担心了。
难道汗阿玛会猜忌我?这才是最大的难题呢。天下终归是汗阿玛的天下,当年明珠如日中天的时候,压得他喘不过来气的时候,康熙一念之间,就把明珠一党砍成了白板。
决定权,在他的父亲。对明珠是这样,对他胤礽,也是这样。可他看不明白他的父亲,护着他是真的,护着别人也是真的。每当他觉得他汗阿玛对他很好很好的时候,康熙就会用行动告诉他:皇帝还会对其他人也不坏。
就这样,翻来覆去地想:“连明珠这样的仇人都不能动、都要小心供着不能坏了自己的名声,这日子可真难过。”、“汗阿玛究竟是什么意思呢?”、“这些兄弟里,空间有几个是能信任的呢?”、“到底要怎样才能把老大打趴下呢?”
……
其实皇太子殿下天天琢的正事,也就这些。还要添上朝中种种细务,再加上许多人际关系,比如,跟宗室们的相处、与权贵们如何打交道,等等等等。
心力交瘁。
这样的日子他已经过了好几年了,从他那一天在毓庆宫里老婆的床上惊得睡不着觉开始,皇太子的苦逼日子就开始了。胤礽的生理心理,都撑到了一个极限,生起病来自然毫不含糊。
这病也是应该生的,皇太子自从看明白自己的处境之后,睡觉身边都不敢放太监宫女,生怕压力过大说了梦话叫人给听了去。也就是跟老婆在一块儿,淑嘉肯定能给他保守秘密,他才能安心与这么一个人一起睡,其他的时候,皇太子睡觉的时候,屋里不留人,也不许人进去。哪怕跟老婆在一起了,值夜的宫女也要到外间去,不可以留在内室。
不是他承受能力差,这样的心理压力着实太大。他还是个男人,一家之主,还有老婆孩子,他得有担当。日复一日的担忧,还无法宣诸于品,令人抑郁至极。
大夏天,他想这些着急上火的事情,他急出了一身的汗,睡觉的时候又蹬了被子。屋里没人敢在,就没人给盖被子,但是睡前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