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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戟朱培与一众锦衣卫很快追来,一场混战立即展开。
傅香君一旁方待出手,却给天帝喝住:“香君快去取那个锦盒。”
傅香君应声身形展开,陆玑一见大急,连发两枚金环,但都被天帝击下。
天帝接着喝道:“杀!怎么也不能放他走!”
云飞扬终于摇动那个金铃,他已经在城西这条小桥上等了很久。
天龙上人正向这边奔来,一听到铃声,呆了一下,便向铃声响处奔去。
云飞扬老远看见天龙上人奔来,反而怔住。
难道来接应我的就是这个天龙上人,难道这个天龙上人与傅香君他们其实是一伙?
他正在奇怪,天龙上人已冲到他面前,在天龙上人眼中,看到的却不是云飞扬,而是雨。
──雨在小桥上摇着金铃。
天龙上人眼神呆滞,嘴角却露出色迷迷的笑容,突然抱住了云飞扬,一张嘴唇往云飞扬面上乱吻。
“美人儿,雪莲我给你拿来了!”天龙上人阴阳怪气地笑着将锦盒打开,一把将雪莲从盒中取出。
那雪莲拳头般大小,晶莹如白玉,一看就知道是至宝,天龙上人眼中只有雨,接将雪莲塞入他眼中这个“雨”的口中。
云飞扬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给那雪莲填着嘴巴,不由不吞下去。
一股彻骨的寒意剎那间直透心脾,迅速扩散向全身,天龙上人犹自抱着云飞扬吻过不休。
傅香君已赶到,远远看见,不由傻了脸,终于掠向前去,一掌劈在天龙上人的后脑上。
天龙上人没有闪避,当场昏倒,云飞扬亦摇摇欲坠,浑身不停战栗,傅香君仁伸手扶住,往云飞扬额上一探,只觉触手冰冷。
“羽大哥,你怎样了?”傅香君一惊缩手。
云飞扬张开嘴巴,一股白气喷了出来,扑面生寒。
傅香君打了一个寒噤,心头一动,再看见地上那个空了的锦盒,忆起天龙上人曾被雨施用摄魂大法,立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她再望一眼四周,不敢逗留,忙扶起云飞扬往前走。
云飞扬颤抖不休,一张脸苍白得犹如死鱼肉。
陆玑虽然武功高强,但在逍遥谷五大高手地围攻之下,亦只有招架之力。
双戟朱培已倒在电剑、雷刀夹攻之下,那些锦衣卫亦是无一幸免,以他们的武功,根本就不是风、雷、雨、电的对手,陆玑看着手下一个个倒地,既急且怒,一个不留神,就挨了天帝一掌,电一剑。
他知道再打下去必死无疑,亦知道天龙上人已经受制,单凭自己的力量,在这种环境之下,实在很难将雪莲夺回来,何况自己又已负伤,无心恋战,一声长叹,连发四枚金环,打开一个缺口,闯了出去。
雨针纵身发出针雨,竟然追不及陆玑的身形,其它的人方待追上去,却被天帝喝住。
陆玑是原路逃回去镇那边的,明显的已暂时放弃夺回雪莲的念头,而他们的目的亦只是雪莲而已。
傅香君一个人去接应天龙上人,会不会途中生变,他们却不敢肯定。
天帝一喝止,风、雷、雨、电亦醒觉,不约而同地向傅香君离开的方向追去。
这五个人走后不久,独孤无敌与门下就赶到了,一看现场,知道已运来一步,再看各人的伤口,亦知道是逍遥谷所为,不禁顿足长叹。
他却是怎地想不到逍遥谷等人一样白费心机,雪莲现在已经在云飞扬的肚里。
四十七天过去,傅香君已消瘦很多,面上却反而堆满了笑容。
云飞扬仍浸在一潭水之内,水面不停地冒出气泡白烟,那是一个温泉,云飞扬也就依赖这个温泉保住性命。
冰山雪莲乃至阴至寒之物,亦是绝世之宝,只需小部份已经效用无穷,云飞扬整棵吞下,又没有药引子,那阴寒之气立时在体内迸发,若不是遇上傅香君,早已僵毙。
傅香君精研医药,知道雪莲的功效,也知道应该如何服食,但云飞扬已经那样子吞下,就只有想办法替他驱散体内的阴寒之气,她想起了这个温泉,至于是否有作用她却是不敢肯定。
那已是唯一的生路,不由她不冒险一试,走了七天,她才将云飞扬送到,当时云飞扬已几乎全身僵硬,皮肤上甚至已开始霜封。
在温泉之中浸了整整一天,云飞扬才逐渐恢复知觉,现在他的真气甚至已能够运转,而且比受伤之前更充沛。
可是他仍然没有走出温泉,他没忘记傅香君的吩咐──必须将所有经脉打通才成,否则就前功尽废上且后患无穷。
傅香君一直在照料他,对于傅香君他实在感激之至,每一天张开眼睛,总是忍不住说几句感激的话。
今天也没有例外。
“傅姑娘,要你这样照顾我……”云飞扬话才说到一半,就给傅香君截住。
“你很过意不去,很感激我,是不是?”傅香君摇头道:“这些话你说过多少次了?”
她随即从水面上捞起了一只蛋,剥开,送到云飞扬嘴巴里,那只蛋已熟透,那个温泉简直就像是一锅沸水。
云飞扬将蛋吞下,叹息道:“有一件事我实在很抱歉。”
“又是什么事?”
“为了我你留在这里这么多天,你家里的人一定很担心的了。”
“他们只会强迫我做那些我不愿意做的事情。”傅香君无限感触地道。
云飞扬亦感慨万千,道:“我倒是希望能够有一个家人不时骂我。”
傅香君一怔,道:“你是个孤儿?”
“本来还有一个外公,最后也被人杀了。”云飞扬一咬牙,道:“我绝不会忘记那柄五六尺长,闪电一样的剑。”
傅香君又是一怔,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那么多人跟你过不去?”
“其实我自己也不很清楚。”云飞扬苦笑道:“我自小就被送上武当山……”
“原来你是武当弟子。”
“只能够说是一个杂役。”云飞扬回忆着道:“在山上,每一个人都看不起我,最后还冤枉我是杀掌门的叛徒。”
傅香君震惊道:“羽大哥,你到底姓什么?”
“本该姓羽,但因为我爹做了武当掌门,所以一直都从母姓……”
“姓云?”傅香君语声颤抖,道:“你就是云飞扬?”
云飞扬点头道:“你也听到那些传说了,那是有人陷害我,傅姑娘,你说我怎会杀死自己的父亲?”他垂下头去,道:“可是他们都不相信……”
“我相信。”傅香君亦垂下头。
云飞扬露出了一丝笑容道:“你们姓傅的真好,给我遇上的都是好人,整个武当派,相信现在也就只有傅大哥一个还相信我。”
“傅大哥?”
“他叫傅玉书。”
傅香君心头怦然震动,云飞扬接道:“我本该上武当山找他解释一下。”
傅香君脱口道:“你千万不要再上武当山了。”
“为什么?”云飞扬诧异。
傅香君一怔才回答道:“我是担心你伤势未愈,上去有危险。”
云飞扬却一点也听不出傅香君言不由衷。
傅香君心情沉重,只吩咐云飞扬潜心运转真气,并没有再说什么。
温泉在深山幽谷之中一个山洞之内,并没有人来骚扰,这一天仍然是过得那么平静,傅香君的心情却越来越动荡不安。
第二天拂晓,她就外出,到附近的市镇替云飞扬买了一套衣服,在店中再借文房四宝,为了一封简短的信,才赶回去。
信中写下了她就是傅玉书的妹妹,写下了傅玉书才是杀人的真凶。
地无疑是一个深明大义的女孩子,可是仍然要提起很大的勇气才能够写下这封信。
回到温泉,已经是正午,云飞扬仍然在水中运转真气,双目紧闭,汗珠纷落。
傅香君将信与衣服放在水边的石上,细看了云飞扬一会,终于拖着沉重的脚步,往洞外走去。
才出洞口,她就看见了一个人。
那个人一身灰衣,头戴竹笠,标枪一样立在洞外,既没有作声,也没有抬头。
“什么人?”傅香君脚步一顿。
那个人纵声大笑,取下头上竹笠,露出一张长满了乱胡子的脸,再从竹笠中取出了一个奇大的金环。
不看这金环,傅香君亦认得出那是子母金环陆玑,一惊而退。
陆机冷笑道:“你应该还记得我,冰山雪莲在哪儿?”
“不……不知道。”傅香君摇头。
“当日是你去追天龙上人,你也不知道还有谁知道,说!”陆玑目光一闪,道:“是不是在山洞之内?”
傅香若望了山洞一眼,急忙摇手道:“不,不是……”
陆玑道:“在不在,进去一看便知道!”遂举起了脚步。
傅香君忙拦阻,双掌蝴蝶穿花,挡在陆玑的面前,陆玑金环飞舞,不到十三招,已经将傅香君双臂套住,道:“女娃子,我由市镇追踪你到这里,你一点也不知道,像你这种身手,居然敢与我为敌?”
语声未已,金环一翻,陆玑接着一掌拍在傅香君肩上,将傅香君震倒在丈外!
陆玑身形再一纵,掠入山洞内。
云飞扬仍坐在水中,闭着眼睛练功,陆玑一看,一皱眉道:“是这个呆子,他坐在火眼温泉之中,竟然一点也不受影响,难道雪莲就给他吃了。”
陆玑动念未已,傅香君又扑了进来。
“出去!”陆玑回身一掌,将傅香君震开,一想到雪莲失去,天子怪罪下来,不但官职不保,性命也成问题,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怪啸一声,身形凌空,双掌向云飞扬当头印下!
正当此际,云飞扬双眼霍地暴睁,双掌陡扬,“叭”地正接陆玑双掌,同时长身从水里拔起来!
两人双掌相抵,陆玑竟被云飞扬凌空托起来,一翻落地,立即分开!
陆玑右手一抹,金环又在握,“鸣呜”声中,往云飞扬身上招呼!
云飞扬经脉有雪莲为助,已经接回,内力比以前更充沛,双掌过处,劲风呼啸,陆玑的金环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陆玑既急又怒,身形陡然翻滚半空,一枚枚金环脱手飞出,便生生打开了一个缺口,长身直入,右掌金环当面切下!
云飞扬双掌拍扫,震开飞来金环,双掌接着一拍,“叭”地将当面切下的那个金环夹在双掌之中,陆玑左掌立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