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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子把她背到学校的医务室,就一声不响的走了。好多往事在邱凤兰的脑海里一一的涌现出来,她从那时起就感受到了男xing的温暖和关爱。“梁子。真的是你吗?”她在心里反复地问。陈丽萍见她一直沉默着,以为她困倦了,就打了个哈欠,伏在床边正想眯一会儿,兰嫂睁开眼睛说道:“妹子。你也累了,来躺一下吧。”
陈丽萍看了看瓶里的液,还有一个多小时才滴完,就点了点头,脱下军衣,摘下军帽,一头黑黝黝的秀发就像瀑布般的披散在她那秀丽的肩上。兰嫂见她的胸脯挺起很高,匀称的身材充满着女xing青chun的魅力。“谈恋爱没有呀?”她低声的问。陈丽萍把身子紧紧地偎依在兰嫂的怀里,她感到了兰嫂身体里那股温暖的心在平和地跳动。
“还没有遇到合适的男人呢。”她悄悄的说。她们谈了好久的悄悄话,直到那瓶液滴完。
清晨。火红的太阳在绵延起伏的山岭上升起,一团团的云雾飘浮在山峰。岷江河谷那条弯弯曲曲的公路上,几十辆军车排成一条长龙,每辆军车的后面,灾民们正在部队官兵的照护下,排成队一个个地登上车厢。
邱凤兰穿着一身干净的汉族衣服,脚上穿着那双运动鞋,头上却仍然戴着绣着花朵的瓦盖头帕,整个身姿又恢复了她那丰润靓丽的魅人光彩。“看见张团长了吗?”她问正在护送一批伤员上车的陈丽萍。她已经在人群中寻找了好一阵她想见到的人。陈丽萍把一个伤员扶上车,才回过身来说道:“听战士们说,张团长昨晚就带着部队到山寨去执行任务去了。”
兰嫂听了有些失望。她知道这次离别后,可能永远也不会再见到他了。陈丽萍见兰嫂的脸上升起一团迷雾,就低声的安慰她“兰姐你放心。到了外面,我帮你问一下他的手机号,你们可以用通讯的方式联系嘛。”兰嫂帮着她把伤员扶上车厢,叹了叹气说道“算了吧。我只是想当面谢谢他啊!”
陈丽萍知道她的心思,正要说点什么,几辆军用小车开了过来,“嘎”的一声停在她们面前。许艳丽和从车里走了出来,她走到兰嫂面前,激动地握着她的手说道:“邱书记。你身体恢复了吗?真对不住,昨晚我没有来看望你啊!”兰嫂也感激的说道“我已经完全恢复了嘛。妹子。听说你的一双脚都肿得连鞋子都穿不上了,哪能来看我呀。你怎么样?脚能走吗?”
许艳丽试着走了几步后,说道:“邱书记你看看,这不能走了么。还多亏了秦医生呢。哦!对了。等一下你就和我坐这辆车吧。这是首长的车,是特别为我们安排的呀!”
兰嫂见镇上的几个干部都坐在其他几辆小车里,心里就很不是个滋味“不了。我还是坐大车吧,坐这种车会头晕呢。”她说。许艳丽正想再劝说她几句,一个军官在旁边说道:“这是张团长临走时特别叮嘱过的啊!再说了,大车里都挤得满满的了,你的身上又带着伤嘛。”
陈丽萍也劝说兰嫂“兰姐。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大车颠簸得很厉害。你就听首长的吧。”兰嫂环顾了一下前后的车辆,见俞老nǎinǎi站在一辆大车前,犹豫着不敢上车,就喃喃的说道:“乡亲们不是都坐在大车里吗?我不能搞特殊啊!”说完,她疾步走过去,把俞老nǎinǎi和老俞头扶着,来到那辆小车前,把他们扶上了车里。又去其他车辆前的人群里,招呼了几个老人过来,让他们坐在了小车里。
然后,兰嫂走到许艳丽面前,边把她拉进了车里,边说道:“你的脚还没有好,就坐这车吧。我去大车上挤挤就行了。”许艳丽还要推辞“嫂子。你坐上去,我去大车上。”兰嫂硬是把她按在了座位上,又一下关上了车门。对司机说道:“路上开慢些。老nǎinǎi受不住颠簸。”
司机点了点头。几辆小车就从她面前开了过去。前面的大车也开始启动了。东东在一辆车上喊“妈。快上车啦!”兰嫂看了看前后的车子,灾民们都已经上了车,部队的一些官兵站在车前,向车上的人们挥手告别。她就放心地爬上那辆大卡车,目光却在战士们里搜寻着心里那个军人的影子。
“梁子。我们还能见面吗?”她心情沉重地想。
第八十九章 都市迷雾
姜玲和王军回到城里,已经是灯火明亮的夜晚了。他们坐在一辆出租车里,王军还没有把玲玲的父亲遇难的消息告诉她。他望着车窗外流逝的一片片灯火,脸上露出窃后余生的兴奋和激动。“回家了,回家了啊!总算是死里逃生了啊!”王军不住地自语说。
玲玲的心里还沉侵在痛苦和悲哀之中,她那张就像雪上加霜似的脸上一直都挂着泪水。她的jing神和意志已经彻底奔溃了,一路上,她的泪水就没有干过。
出租车穿梭在大街上的车流里,司机从后视镜里望着玲玲那张苍白而又悲痛的脸容问道:“你们是从北川灾区回来的吧?”王军哀叹了一声说“是啊。从羌族山寨里逃出来的,真像他妈的做了一场噩梦呀!”司机听了没有说什么,隔了好一阵才哀叹一声问道:“唉。能活着就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哦。对了,你们在哪里下车?我送你们到家门口吧!”
王军看了一眼玲玲,见她一直望着车窗外面不吭声,就问她“是去台里还是回家?”玲玲想了想才低沉的说道:“你自己回家去吧,我去老苏家里。”王军知道她去老苏家里,把老苏的遗物交给他的老婆文娟。他心里想着,我怎么能丢下你独自回家呢?就说“那就一同去嘛。的哥。去香shè莉大街。”
老苏的家在一片棚户区里。司机一直把车开到一条狭窄的小街上才停下来。王军把玲玲搀扶着下了车,掏着腰包问司机“的哥。车费是多少呀?”司机看着两人说道:“你们是从灾区回来的,就免费了。”王军费了好一阵,才掏出一张五十元的钞票递给他说“怎么好意思嘛。你跑了几个小时了,油钱也应该收的呀!”
司机说道:“我们自发地组织了五百多辆出租车,专门接送从灾区撤离出来的灾民。怎么能收你们的车费呢?好了,我还得再去接送灾民了。两位保重!”说完。司机就关了车门,向大街上驶去了。王军看见那车身上立着一面红旗,上面还写着几个字。“灾区人民雄起”他喃喃地读着。
玲玲已经朝楼上走去了,她想起死去的苏大哥,那脚步就沉重得迈不动,眼眶里的泪水也在不住地涌动。王军跟了上来,见她那艰难的样子,就搀扶着她爬上了三楼。玲玲站在老苏家的门口,犹豫着不敢敲门。她心里想,文娟知道老苏遇难,不知会悲痛成什么模样啊!
王军听见屋里有音乐声,就敲了敲门。一个年轻的女人开开门,呆怔地盯着两人。玲玲看见她脸上没有一点点痛苦和悲哀,只有一张涂了脂粉和口红的小脸和一双细细的眼睛。“哦。是你们那。”女人淡淡的说。玲玲和王军都感到很惊讶,“嫂子。我们,来把苏大哥的,遗物交给你。”王军支支吾吾的说。
女人没有吭声,默默地转身走进屋里去了。王军看了一眼玲玲,拉了一下她的手,示意她跟了进去。屋里的陈设很简单。只有一张吃饭用的桌子和几把椅子,还有一台电视机和一些生活用品。电视机开着,里面正播放着音乐节目。文娟坐在椅子上沉默着,眼睛盯着电视屏幕。
玲玲和王军都有些尴尬,两人都不知说什么好。玲玲从背包里拿出老苏的遗物,一一的放在那张饭桌上。“嫂子。这些都是苏大哥留下的,这手机上,还有他给你发的短信那!”玲玲哽咽着说。她想把手机递给文娟看,但那女人只回头看了一眼,“放那儿吧。”她仍然淡淡的说。
王军一直呆怔地站在门口,女人那张冷淡的脸让他心酸。玲玲心里也很惊讶,很凄楚。她不知道面前这个刚刚失去新婚男人的女人心里想些什么。“嫂子。这束杜鹃花,是苏大哥给你摘的,他就是为了到山上去摘这些花才······”玲玲说着,泪水就一下涌出了眼眶。
她手里捧着那束已经凋谢和干枯了的杜鹃花,一步步走到文娟面前,郑重地把杜鹃花放在她的手里。
文娟只淡然的看了一眼手里的花束,就放在桌子上了。“他,应该算是因公遇难的吧?”女人喃喃地问。玲玲仍然在低声地哭泣。王军听了,却不知道怎样回答她。文娟又说“你们两人都应该给老苏做个见证。他是在采访中死亡的,就应该算因公死亡嘛。”
王军一下明白了文娟这话的意思。但却不好回答她,只是眼巴巴地看一眼玲玲,又看一眼文娟“这个事情嘛,你去台里找领导解决吧。”文娟听了很生气“今天去找了你们领导,他们说是自然灾害遇难的。可是老苏如果不跟你们去采访,他会遇难吗?”
玲玲止住了泪水,她搽一下脸庞上的泪水,激动地说道:“嫂子。你别难过,我们可以向领导提出你的意见。请你相信领导会做出公平处理的。”文娟一脸愤慨的说“明天我去局里找局长,这事他们不解决好,我跟他们没完。”王军见了,觉得还是尽快离开为好,就悄悄拉了一下玲玲,自己就退出门外去了。
玲玲还想安慰文娟几句,但心口上好像堵着什么,很是难受,也只好向文娟道别一声,转身走出屋子。她刚刚迈出门槛,就听文娟怒气冲冲地说道:“这事领导解决不好,我就找你们两个算账!”然后她就后“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王军已经在往楼下走,听见文娟的气话,一下子怔住了。玲玲也懊恼地站在门口,脚下沉重得迈不开步子。王军又转身走上来,把她搀扶着下了楼。两人刚刚走到巷子里,那束凋谢了的杜鹃花就从楼上的窗户口丢了下来,散落在他们面前。
“唉!这才是‘人一走,茶就凉。’呀!”王军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哀叹说。玲玲望着地上那些凝结着老苏魂灵的杜鹃花,泪水又夺眶而出。她附下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