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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只怕真正是凶多吉少!真不该从老头那儿跑出来,在他那儿可能死得没这么惨呢?
几匹狼围着火堆打转,大概还是对火堆存在畏惧,嘴里低呜着,不敢越过来。那只头狼蹲坐在一块石头上,直勾勾地盯着冷峻。冷峻抱着敌不动我不动的理念,坐在吊床上不动,数了数,大概有十来匹,唉,不管怎样跟他们打,死了不值啊。
接下来一幕又让冷峻愣住了,只见几只狼嘴里咬着青草往两个火堆里扔,不一会儿火堆已经多时烟,火弱了下去,这样下去早晚要灭,那时岂不是更被动?他只有跳了下来,忙给火堆加材,让其烧得旺旺的。然他里边的干材毕竟有限,又能抵多久呢?也不知道时间,还要多久才天亮呢?他不禁焦急起来。
看来不能打持久战,他一决定,就左手火棒,右手长刀冲到圈外一刀砍倒一只。以背后火圈为依靠,至少不用怎么担心背后遭袭。
其它狼又是一起围了过来,这一番厮杀,不一会冷峻又挂了好几处彩,忙退进火圈,歇息一会儿又冲出来,终于干掉了四五匹。
狼见血腥更是凶狠,又是采用配合相互的攻击,一边攻击一边偷袭,稍不留神刀就会被咬住。冷峻几乎把所有的功夫都使上了,然肩头大腿还是被撕掉几块肉,疼得脸都变了形。这一次,又杀了三匹狼。
然最担心的还是出现了,头狼仰天长嚎,远处有嚎声照应,等会儿又有狼群赶来。到底是跑还是不跑?冷峻很是无助,跑又往哪跑呢?若是爬上树,这些狼会不会一直蹲守呢?
不管那些,能多活一会是一会儿,他转身准备奔向大树,那只头狼似乎明白他意思,竟然不怕火纵身一跃跳了过去挡在他前边。另外两只也绕了过来。
冷峻临阵以待,头脚都是冰凉。
“这可是一只狡诈无比经验丰富的头狼,看你小子怎么打得过这畜生。“忽然一个声音从大树上传来。
冷峻吓了一跳,转而大喜道:“师叔,你来啦。还在生气吗?“
“哼,我不仅生气而且大大地生气,我一番苦心你却狗咬吕洞宾,本来想过来亲自把你大卸八块的,没想到这些畜生反而替我解决,真是天意。”老头儿说。
不管怎么说,有个人在旁边他心里就踏实多了,原来有人看着自己死比不知不觉地消失的感觉要好得多。冷峻定了定神顿觉勇气倍增。
头狼瞪着他,眼睛里充满摄人心魄的仇恨,让冷峻有些不敢逼视。不知何时起如今的人,尤其是商人,忽然流行病似的崇拜起这奸诈的畜生,影视小说中也到处可见对它的赞美。这时的冷峻对他们全是咒骂,想着以后再听到哪个这样叫嚣非把他绑来扔到这地方,看他还崇拜不。
狼发起了攻击,左右夹击,又是一个腾空跃扑咬咽喉一个伏击下盘咬腿,还有一个头狼不动等待时机形成威慑。毕竟临敌经验欠缺,冷峻立马六神无主了。
眼看危在旦夕,树上传来声音,“上虚下实,避虚就实。”
冷峻有了主意,在这千钧一发时就地一滚,躲开跃扑的那只,一挥刀斩断攻下的那只狼腿,顺势跃起一脚将其踢毙,心跳仍难平缓,浑身尽是冷汗。
扑空的狼折身又扑了过来,冷峻递刀过去却被它一口咬住长刀,使劲拔却只有牙齿磨刀的绞心吱音,忙去抽匕首,头狼突然出击,抓在他的手背上,鲜血淋漓的四个爪痕下可见白森森的骨,痛得他忍不住叫了起来。然头狼并没停止,就势借力一跃咬向他的喉管,快如闪电。
冷峻闭眼等死。
只听嗷地一声,头狼把冷峻压在身下,闻到血腥味儿,却没觉得脖子疼痛。又听一声惨叫,然后林子安静了下来。
“别趴在那儿装死了,起来吧。”吴老头儿的声音就在身边。
冷峻推开趴在自己身上的狼站起来,瞅了一眼,发现两只狼的后颈都插着一根树枝,不禁对老头儿佩服得五体投地,连声道谢。
“说吧,说清楚后再杀你也不迟,为什么逃跑?”老头儿背着手审问道。
“我想凭自己的努力和决心打败殷飞龙。”冷峻认真地说,“这短时间我想通了一件事,殷飞龙武功再高,我和两个师兄联手不见得能输给他,以前我输在自己的心理障碍上,现在我想通了,逃避永远只能失败。我要靠自己赢回自信!还有就是我不想伤害那些无辜的珍惜动物,不想浪费那么多珍贵药材,也更不想消耗你大半生功力,我欠你们的已经够多啦。”
老头儿盯着他,许久才说:“但愿这些都是你发自内心的话,你若能战胜自己,的确比我的错骨整体法要强多倍!我送你出林,但出林之前,我还是要痛打你一顿,不然难消我心头之恨。”
冷峻以为他说着玩没当回事,正准备调侃时,老头儿忽然欺身靠近一阵拳脚打来,他像个木头桩似的难以动弹,只有忍受那痛彻骨髓般的击打。
第八十五章 愤恨出手
灰白的云浮在惨白的天上,灰白的太阳也悬在惨白的天上。
风很无力,它仅能拂动头上的几根发丝。
光滑平坦的灰白路面上照旧奔驰着喷着黑烟的车辆,狭窄拥挤的人行道上照旧穿梭匆匆的过客。一切都是照旧,它不会因任何人物的失去而改变。
除了将这条路炸毁,并用铁丝网围起来,路口再放放儿挺机关枪……,但那已是太遥远的时代了。年轻人只须偶尔怀念一下就已够了,新中国是不会再有那种悲剧发生。——越是年轻或越是富有的人们都这样认为。虽然本国的战争硝烟散去不到几十年,世界上还有很多战争正在进行。
人们最擅长的不是争取幸福,而是健忘痛苦。
一头蓬乱的头发,跟乞丐没什么两样,一双如无底般闪着黑光的眼招子,直勾勾有盯着前方,满脸被寒霜罩得没有痕迹,一身破烂衣服的碎片在风中飘摆。
他走得很快,但不急乱,他穿得破烂,但表情平静。
时有迎面走过的人,与之擦肩而过后仍是频频回首,那回首的眼神有些怀疑,也有些惊惧,全因他身上那无形的却能感觉得到的杀气。
从黑森林中出来,他只去了高老头曾开过的无名酒馆,现在那里成了一个专卖早点的食铺,墙壁地上尽是烟熏的黑灰和油污,他在那里吃了点东西。偷偷回家一次,但屋里没人。
这条通径天马帮总坛的路上,他一直这么面无表情地走着。他的人活得好好的,他的心仍正常地有节律地跳动着,他人既没死,他的心也没死,但他很明显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幻想,对美好生活的幻想。
他现在只想以殷飞龙的人头祭典师父,虽然师父临终前一再嘱托他不要为他复仇,他之所以这样做,只是他认为他必须这样做,是人就得这样做。
他知道从今以后他就踏上了条不归路,法律是不允许有血的事件发生的,而他所要的只是血。血只会将他所有对未来的美好幻想毁于一旦,但他并没有一丝的犹豫。本来就易激愤的人,何况是充满了仇恨?
他要让仇人见他如见厉鬼般恐惧。
他还弄清了一件大事:他只一个被丢弃在森林中,被蟒蛇衔回,又被无名无姓放到世外好心人家里的弃婴。弃婴啊!好悲哀的名称。难道自己是这个世人多余的人?既然多余,又何必趟人世这场浑水?
一个对生活充满仇恨的人,他最想做的是什么?报复,杀人!
两辆豪华的黑色轿车并排驰过,后面是条车队,全是高级名流名贵,清一色的“宝马”还有几辆装着变色玻璃的政府专车和车牌以“00”开头的警车,他们都是风驰电擎地畅行着,引起许多人驻足观看。
就在这时,马路旁一个正在不亦乐乎地玩着足球的约摸八九岁的男孩儿却不知厄运已向他靠近,他时而用膝盖将足球顶到头顶,时而将球用食指顶着旋转,时而将球抛至高空再奋力一跃将其接住,时而又一脚将球跟前路旁的电线杆上,然后再扑上前去接住反弹回来的球,每次都玩得那么纯熟,那么轻松随意。
然而,在他又一次将球踢在电线杆上,准备扑上去拉住反弹回来的球时,他撞到了一位经过的路人,他忙赔不是,此时球已弹掉在了地上,而且向马路中间滚去,同时,飞驰的汽车也驶了过来。他朝自己的足球扑去,他好不容易攒了那么久的零花钱才换得的一个足球,他不甘心就这么被汽车辗破。
汽车却不管这是谁的足球,只要不是障碍物,它尽管放心飞驰。
人,当然也可称其为障碍物,然而刹车已是不及,仅它的惯性的余力,就足以将这个小孩子撞飞出老远。眼看车已到了小孩子的身边。
“宝马”终于受了惊吓,却刹不住“马蹄”,司机的身子弓起,随身听的耳脉滑落,眼珠子瞪得翻白。而孩子却吓傻了,茫然不知所措地站在那儿……
过往的行人都不同停住脚步,发出一阵惊呼,心都提到了噪子眼。一场悲剧又要上演了,这将又会导致多少人的悲恸?呜呼!可怜的可爱的孩子!
冷峻也是过往的路人,他也看见了,于是他的身子便如豹般敏捷地朝小孩子扑去,只听“忽”地一声风声,只见“刹”地一个身影,在众人上眼皮与下眼皮相碰的时间,孩子已平安无损地站在了路的一边。
“嘘——”众人长叹一口气继而心跳骤然急剧地狂跳了几下。
“吱——”宝马虽然杀车性能很好,仍滑出老远才停住,然后立刻从外面貌似龟壳的汽车里伸出了个状似**的人头来,破口大骂道:“妈的,瞎了眼啦,你狗日的连小弟弟都照看不好?真该轧死你们,我操!”
三角头以为小孩子是他弟弟,不然他不会冒死求人的,所以他骂人先骂大的。
冷峻的脸一下子阴沉起来,犀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