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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雅如神色微变,黯然道:“我有什么好谈的,一切都是灰暗,还是说说你吧。”她脸色一下子变得阴郁起来。往事不堪回首啊。
“你怎么变得这么多愁善感啦,你对什么事一向都是挺自信的嘛!”冷正风疑惑地说。
“今非昔比呀。”金雅如幽幽地说:我现在才发现当初是何等的幼稚,现实就是现实,幻想就像五彩的气泡,虽然美丽,但到现实中只能一碰就碎,原来一切都是幻想。
冷正风不知如何劝解,成年人的感悟,都是通过自己亲自经历发出的,自有他的道理;更何况他也生活在现实中,也有自己的无奈。将心比心,他何必多费唇舌呢?
“我,不说我了。”金雅如忽然强笑道:“还是说说你吧。”
“我有什么好说的,毕业后就安排到报社工作,然后谈恋爱;结婚生子,”他脸色稍变了下又恢复了正常。
“现在过得挺不错吧,”金雅如笑着说:“看你满面春风的样儿。”
一说到家庭,冷正风就来了劲,简直可用眉飞色舞,口若悬河来形容。
金雅如听着听着,眼里瞟过一阵惊叹,一阵钦慕,一阵酸楚。
她想不到,以往只知道埋头苦读,酸气十足的冷正风在成家后竟变得如此健谈,一下子变得乐观潇洒起来。想想老同学的那个和睦温馨的家,再想自己至今仍孤独一人,将来归山的时候,不知是否有人送她一程。唉——
冷正风说着说着忽然想什么似的跳起来叫道:“我们这是走到哪儿呢?”
金雅如这才发现自己离学校的那条路走过了很远,两人相视一笑,互道“再见”后,各拔车就跑。
第十四章 沟通
冷峻哼着小曲儿,踩着幻影步法上楼梯,在拐角处,他听见有硬物砸地的声音,抬头一看竟是陈昕——那个右腿有点残疾的冷漠少女。只见她上梯时,先将左脚放在上面一级台阶上,然后将拐杖放在上面,再胳膊腿一起一使劲,抬起右脚。十分吃力,十分艰险,十分可怜!
冷峻望着她的瘦弱单薄的背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如果自己腿残疾了,又会有这怎样的思想行为?
同学们漠不关心,见自己行动艰难也熟视无睹;正处青春年华,情窦初开,却无一异性关心体贴自己,连友情也是可望不可及。这是何等的一种悲哀啊。如处无人世界,茫茫人海,无一知己。漫长的黑夜,冷漠的的鄙夷,孤独的身影,才属自己?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腿残疾了,许多不幸压向自己。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跳了上去。
“我来扶你吧,”他不敢笑得太甜,仅仅微笑。
陈昕扭头见来他,脸色突地阴沉下去,她不相信他这种吊儿郎当形象的人会帮助人。“看笑话”是她第一念头。她只给他冷漠的一瞟,又继续提起拐杖。
“让我帮你一下吧,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冷峻认真地说:“真的,请相信我,日久见人心,以后你就会明白的。”
陈昕拿眼盯着他,静静地一直盯着他的眼睛,见他也是静静地一直地盯着她的眼睛,这才低头轻缓地说:“我能行。”
对于这种偏激的女孩儿,再多的解释只为被她鄙弃,一个真诚的眼神会说明一切。无声胜有声,这句话的确有些道理。
她又继续低着头开始了她的艰难“爬梯”。
“还有六层呢,我帮你吧。”冷峻仍不死心。
“我不需要别人帮助。”陈昕沉声说。
“何必呢?”冷峻说“咱们是同学嘛。”
陈昕还想说什么,但冷峻已抓住她的右肩带提连拽地“扶”起她就走。陈昕一下慌乱起来,努力挣扎着。冷峻也不理会,随她乱动,就不放手,挣扎了一会,可能见反抗也是徒劳,她竟不再反对了,而且脸上飞上了一朵红云。
“你害羞时挺好看。”冷峻赞道,——其实也不算言过其实,人家长得也确算是可以。。
陈昕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赶忙刹住话匣。
“唉,其实你何必要讨我欢心呢?”陈昕叹息一声,很轻的叹息。
“我奉承你了么?”冷峻说:“赞美下你就是奉承啊?因你脸红时的确可爱,用你的话老说,我何必要讨好你。”
陈昕不再言语,低下头默默地走着。
冷峻也不说话只管提着她的肩,走着他的楼。
到了顶层,陈昕挣开冷峻的手,一瘸一拐地走进教室。
冷峻长吁一声,摇摇头,苦笑一下,也走向教室。
他刚跳进座位,思绮的脑袋就凑了过来,神秘兮兮地说:“冷峻,你又惹人家陈昕生气啦?”
冷峻一怔:“你怎么知道?”
思绮笑迷迷地说:“瞧你那张苦瓜脸就知道啦。”
冷峻又将脑袋递到温婕的眼前,摸摸自己光泽润滑的脸蛋问:“我这是张苦瓜脸么?”
温婕抿嘴笑着说:“你听说,还不气死!。”
冷峻一听立刻理直气壮起来:“我就说么,我老爸老妈都那么帅,我怎么会有张苦脸了。”
思绮银铃般的笑声响起:“好啦,别装糊涂啦,我问你,你是不是真的得罪人家啦?”
冷峻委屈地说:“怎么会呢?我敢得罪她?上一次我瞧了她一眼,她就狠狠地剜了我一眼。这回我扶她上楼,她连个谢字都不说,还是板着冷冰冰的面孔。我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她。”
思绮”嘻嘻”直是笑。
温婕叹了口气说:“其实陈昕挺可怜的。”
“那你们怎么不帮帮她?”冷峻瞅着她问
“怎么会呢?”温婕说;“我们许多班干部还就此讨论过呢?可她总是说她不需要别人的怜悯,她总认为别人瞧不起她。”
可怜的人总有些可悲。
冷峻也不知说什么好。
“你怎么对人家这么感兴趣?”思绮眨着眼睛忽然问。
温婕瞪了她一眼,她仍“格格”笑个不停。
冷峻脸本能地一红说:“你别乱说啊,我也是同情她。”
思绮邪笑说:“狡辩什么?你自己心里明白。”
冷峻要翻脸,她才做个鬼脸笑她的去了。
“她最不愿别人同情她了。”温婕幽幽地说。
冷峻瞅着窗外。
窗外,有只小鸟在“凄凄”地孤鸣着。
“听思绮说你昨天和张健打了一架是么?”温婕忽然开口。
冷峻扭过头来,凝视她说:“是又怎样?”
温婕将眼睛从他的脸上移开,轻轻地说:“为什么?”
“吃醋,”冷峻吐出两个字。
她那稀细修长的睫毛下又朦胧着薄薄的雾气,她垂着头红着脸咬了咬红润的嘴唇,低低地说:“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呢?”
“那你说我该怎么说。”冷峻依然盯着她。
她幽怨地望着他恳求道:“不要这样好么?”
冷峻叹了口气:“一个人逼上门修理你,你该怎么办?”
她不知望在何处柔声说:“你不要再惹事了,我会很难办的。”
他又叹了口气:“我也很难办,我根本不想惹事,但事总喜欢找我。”
思绮也插话了:“什么话!就冲着咱们三个是死党,无论如何你也得给温婕这个面子。她为你隐瞒的已经够多了,要不是班主任早给你小鞋穿了,你还在稀里糊涂自鸣得意;哼!”
冷峻苦笑一下。
就凭“死党”这个光荣称号也该给个面子。于是他向她说了声“谢谢。”
她却垂着头,白皙的脸上又飘过一朵红云。
课外活动时,金雅如叫住了冷峻。
“有什么事么,老师?”他小心翼翼地问。
金雅如温和地笑着说:“没事就不能找你淡淡么?”
冷峻知道自己没被老师揪住小辫儿,心里一下子轻松许多,他耸耸肩迎笑着说:“当然可以,不知道老师想了解什么;请说。”
“哦?你怎么知道我要了解情况?”金雅如问
“因为所以,不说也可以。”冷峻盯着老师笑道。
“嗬嗬,你倒挺滑舌的嘛。”金雅如笑道:“你来这么时间了,觉得还适应环境吗?跟同学们都相处得怎样?”
“都还可以吧。”
“怎么说?”
“还可以意思就没问题。”冷峻觉得这老师也挺好玩的,便又补充说:“你要是再问我没问题怎么说,我就不想答了。”
金雅如一笑:“你还敢跟我耍滑头。”
“岂敢岂敢。”冷峻说。
“噢,你还是蛮谦虚的嘛。”金雅如说。
“难道有人说我不谦虚?”冷峻小心地问。
“你爸爸。”金雅如莞尔一笑。
冷峻咬牙切齿怒气往肚里吞!好哇老爸,你也够损的,当我老师的面,告儿子的状,这不存心给我小鞋穿么。
金雅如看他变幻不定的脸色,问:“你在想什么。”
冷峻说:“我在想怎么向你坦白,其实如我老爸所说,我向来是该谦虚时就谦虚,不该谦虚时决不违心而言,不像有些人,你说他嘴喷出的气不臭,他也要拱手笑说“哪里哪里。”他停顿了下又眼珠乱转地说:不过在老师你面前,是不谦虚也不成的。”
金雅如笑道:“哦?这话又怎讲。”
“如果不谦虚,万一你说我这人骄傲张狂,孺子不可教,动不动给我小鞋穿,不重点培育我,我岂不前途昏暗么?”
“是吗,老师真的那样让学生望而生畏?”
“你没当过学生?”
金雅如笑笑:”那你以为我是哪种老师呢?”
“不知道。”
“这话又怎讲?”金雅如不得不说这句话,虽然它不是她的口头禅。
“不知道意思就是说,我从来不喜欢评论别人。”冷峻突然觉得这老师怎么这么麻烦。“再说,我还不了解你嘛。”
“你挺有性格嘛!”金雅如赞道:“能说一下你的理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