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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恨不得立刻结束话题,所以匆匆告辞。
山野犬人见他神色踌躇,举止不定,知道他必有要事(奇*书*网。整*理*提*供),乃一笑置之,闻言说道:“既然贤侄有事,日后当可再见。”
叶秋白闻言,暗笑道:山野犬人说得不错,日后在亡魂谷大会上,一定可以再见,但那时双方拆穿面目,山野犬人一定哭笑不得。
闻声忙道:“不错,日后当可再见!老前辈此刻是否就去落雁庄?”
山野犬人道:“劣徒迷离子尚在山中,尚不知已经事发,老夫必须先回山将之处决,再往参加亡魂谷大会。你如遇见令师,可代老夫致意,说我山野犬人面具一除,就往相见!”
说完,微一颔首,向庄东道:“我们回去吧!”
庄东闻言,连忙低声狗吠一声,立刻从林外四处聚起一群黑压压大狗,闻声纷纷穿林而出。
叶秋白见状,知道是山野犬人所畜神犬,不闻命令,不敢动作,听以这大半天来,只在林外蜷伏不动,众人竟自不觉。
叶秋白待山野犬人走远,这才抢步上前,喊道:“蒙贤弟!为兄的想死你了!”
蒙龙巴一张丑脸忽然抽搐起来,似乎也掩不住心头之狂喜,飞扑上来。
两人相拥一阵,不胜感慨,反而弄得无言可说。
半晌.叶秋白道:“雪山一别,又是许久,想不到为兄的能再遇见你,不知你可好?”
蒙龙巴虎目含泪说道:“小弟在雪山,身受重伤,若非大哥赠以血石髓,早已血尽而死。
告别恩师后,四处打听你的消息,后来听说亡魂谷大会是大哥所约,所以连忙赶来,恰巧在此遇见前次所救的两位老兄,说你适才还在此处。
小弟赶到林中,与七星手冲突起来,被他用毒蛊当作暗器,点中我三人的哑穴,此后之事我就不用再说了。
不到一别多月,大哥武功进步何止十倍?真是可喜可贺!”
叶秋白一拍蒙龙巴肩膀,笑道:“上次在乌蒙山,我交给你收藏的几片转心莲,尚带在身边吗?”
蒙龙巴忙道:“大哥的东西,小弟那敢不带在身边?”
说完,用手拍了拍怀中之物,表示就在身边,叶秋白大喜道:“走!咱们上贵阳去一趟,再回来主持亡魂谷大会!你这两位朋友,又——”入云白狐与粉面白狼不待他说话,突然一齐跪下,道:“两位恩人在上,我兄弟两人屡蒙援手,无可报答,情愿随马持蹬,长留二位恩人身边,以效微劳,寓祈应允!”
叶秋白连忙上前欲将二人拉起,边笑道:“二位武功不凡,行走江湖,何必一定要跟随我们,吃苦冒险。不瞒二位说,我俩前行步步艰难,危机四伏,二位同行定遭池鱼之殃!”
粉面白狼道:“二位如不应允,我兄弟俩绝不起身。”
叶秋白见他二人神色甚为恳切,心中顿觉十分为难,正在思忖,蒙龙巴忽道:“大哥,他二人改邪归正,十分不易,何妨大家同行,也可助你一臂之力,不然亡魂谷大会上,你岂不是太势单力薄了吗?”
叶秋白不忍拂逆他的意思,笑道:“亡魂谷大会上,完全是为兄的一人之事,不需他人助拳,但你既然如此说,大家还是同行好了!”
粉面白狼与入云白狐闲言大喜,肃然起身。
叶秋白道:“走吧!今了午间当可到达黄叶总教,让为兄的介绍你认识天下第一美人,名叫穿云剑金燕子,她是大哥在关外认识的朋友,现在正需要转心莲解除迷毒,闲话少说,就上路吧。”
这一瞬间,粉面白狼与入云白狐已挖洞将吕樱红埋好,至于孤松子,则已骨灰飞扬,无须埋葬。沙门神陀也已化为黄水,早就无踪无影,渗入泥土了!
叶秋白在吕樱红埋骨处黯然低回,不胜感慨,回想起她以身相许,情意绵绵,目悲命苦,含恨辞世,不由心中一阵难受!
连忙抑住心神,呐呐自语道:“吕樱红啊,你的真正仇人迷离子不久将被寸砾而死,你在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了!”
说完,幽幽一叹,转身上路。
……………………………………………………………………………………………………第三十章旧仇新恨挑强徒风吹过疏林,飒飒作响,转眼林间又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似的。
叶秋白与蒙龙巴故友重逢,说不尽的欢欣鼓舞,加上入云白狐与粉面白狼,一行四人倒也颇不寂寞。四人展起轻功疾行,没花多少时辰便到了太古城。
四人进城后,但见街道上有很多劲装疾行之人,神色匆匆,似乎有什么大事发生一般。
叶秋白看在眼里,暗忖:看这些人的装束行动,似乎是黄叶总教的徒众,想不到黄叶总教总坛设在太古城才不过半日,便已明目张胆,声势浩大,出入大街旁若无人,但这些徒众行色匆忙的样子,又是怎么回事?
心中疑惑难解,且不去埋它,四人奔驰一日也感疲累,于是找了个客栈暂时休息。
入云白狐与粉面白狼一进房间,抱头就睡,蒙龙巴坐在床上闭目调息,渐渐也神游太虚,梦见周公去了:只有叶秋白精神亢奋,只稍微调息一会儿,便又恢复过来。
太古城已到,他的几桩未了心事也可一一了结,然后赴亡魂谷之约,不论生死,都可无憾,想到这里,恨不得立刻就到黄叶总教总云,将身前之事逐一作个了断!
又想到黄叶教主,原来就是自己失散的爱人——黄凤仪。
想不到一别之后,她不但得了一身绝顶武功,还驾御了两帮一教,合并而成黄叶总教,随意指使调度,威风八面,今非昔比,在江湖上震撼远近,她在失意之际,全心创立事业,未尝不是个排遣之法。
想到这里,不禁感慨万千,自己初恋的情人,竟在失意下变成一教之主,过去的事情早已如过往云烟,被一阵轻风吹个一干二净,怪不得她在那天夜里,不肯将真面目揭破,这明明是她不愿自己知道她未死,想把过去的初恋感情付诸流水。她的确用心良苦,但自己怎能如此轻易就忘怀她呢?
叶秋白思前想后,想起了金燕子对自己的一片真情,又想起了峡谷中的神秘少女,心头不由一阵猛震,忖道:自己此生已经饱受情场忧患,再不能辜负穿云剑金燕子与峡谷中那个少女,既然黄凤仪不肯以真面目相见,自己就应该体谅她的用心。
虽已知道她是谁,但见面后,还是装着不识为佳,过去的恋情就当它是昙花一现,埋在心底,作为永久的怀念吧!想到这里,不由感到一丝凄凉滋味缓缓爬上心头。
在这一瞬间,叶秋白侠肠铁胆,竟感到从未有过的惆怅。
他抬起头来,对着一盏孤灯发怔。不由镜台空明,凝思悄然,突然从背后找出绝命狂刀,一时红光暴射,满室彩霞,于是舞起狂刀,低低吟道:凄凉宝刀篇,羁泊欲穷年,黄叶仍风雨,青楼自管弦,新知遭薄俗,旧好隔良绿,心断新丰酒,销愁又几千……吟罢微喟一声,将刀收起,正待起身前往隔室看蒙龙巴等人,突闻一声低喝,发自隔壁房间,心中一动,连忙跃出窗户,探首向隔壁望去,这一望之下,发现屋内平空添了两三个人,入云白狐与粉面白狼仍在呼呼大睡,丝毫不知自己性命几乎断送在睡梦中。
蒙龙巴怒目圆睁,盯着那潜入的三人,双掌平置胸前,但并未出手,似乎有什么顾忌。
叶秋白一望那三个人,其中一个年老苍发,正是红蛟帮的帮主苍发神君,现在他是黄叶总教的内三坛坛主,与外三坛坛主黄幡君平分秋色,同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不知他突然出现,到底是为了何事?这时苍发神君向旁立两人一摆手,两人即退到屋角,监视着床上熟睡着的两个人。
蒙龙巴狂吼一声,喝道:“苍发神君!前次在乌蒙山顶,饶你不死,不想你贼性仍然未改,此来何为?大爷可要下手惩制了。”
苍发神君冷哼一声,道:“老夫前来收拾帮中叛徒,与你何于?难道你还要一昧逞强,包庇我帮叛徒、自讨苦吃不成?识相点赶快退,免得老夫一火之下,将你碎尸就地,听见没有?”
嗤的冷笑一声,蒙龙巴道:“凭你苍发神君,还不够资格命令在下,咱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先被碎尸,是谁自讨苦吃!”
苍发神君大怒,向前走了一步,一掌击向蒙龙巴。
蒙龙巴顾忌床上熟睡之人,不敢离开一步,一见掌风挟着万钧之力,当头劈到,心知不妙,立运功力,气贯双掌!呼呼两声,推出两股深厚内力,直迎上去。
一声暴响,掌风相遇,顷时震得四壁嗡嗡作响,摇晃不已,两人同时逼得向后倒退一步,心中都在暗暗吃惊。
旁立两人在蒙龙巴出掌之际,突然如闪电一般飞扑到床前,伸出双手,点向熟睡中的二人哑穴。
蒙龙巴虽然看见,但自己掌已发出,一时难以收回,回救不及,眼见两个同伴就要被人制祝突闻噗通噗通两声,偷袭之人正要庆幸得手之际,不料自己背上一凉,似被一物击中,四肢一软,顿时倒在地上。
苍发神君与蒙龙巴掌风相遇,各自倒退一步,眼见自己两名好手,竟无缘无故倒在地上,知道中人暗算,大怒之下,突然破口骂道:“那个不开眼的贼子,鬼鬼祟祟,暗箭伤人,是东西赶快滚出来一—”话未说完,叶秋白身形一掠,已经进了房间。
苍发神君一见来人,面色倏变,怒喝道:“原来又是你这小子,上次教主饶你一命,难道你不知死活,又跑来寻事不成?”
叶秋白见他色厉内荏,心中暗笑,目光闪处,忽然想起一个主意。
笑道:“苍发神君,我等这次到你们总坛地面来,并不是想寻事,而是想在你们教中弄个差事,希望你引见引见。”
这番话说得苍发神君又惊又疑,忙这:“这个……如果你真有意加入本教,老夫一定为你引见教主,但不知你想当什么差事?”
叶秋白笑道:“不是我本人想干,而是我这两位同伴,入云白狐与粉面白狼,他们两人,一个想当内三坛坛主,一个想当外三坛坛主。”
苍发神君闻言不由大怒,但想到对方武功远在自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