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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郎笑道:“我先问你,如果事情不假,你如何谢我?”
叶秋白闻言,一时不知如何答覆才好,思索半晌,说道:“这个……如果真有此事,姑娘是我救命恩人,如有差遣,当遵命以赴!”
女郎道:“好!这是你自己亲口说的,等下可别赖!”
叶秋白道:“我堂堂男子,一言既出,自然没有赖的道理,不过我所谓的差遣,以不为非作歹为限,如果要我作些伤天害理之事,在下是不能答应的!”
女郎笑道:“这个你放心好了,让我告诉你吧!那躺在你身旁不远的怪物,趁你熟睡时突然扑上来,想要加害你,若不是姑娘将他击毙,嘻……你此刻早已……”说至此,倏然收口不说,眼睛望定了叶秋白,微微一笑。
叶秋白恍然大悟,心想:这事十分可能,沙门神陀待月出之后,钻出泥堆,看见自己熟睡未醒,可能在自己身上搜索那块天冥灵,但天冥灵已经被自己服食下去了。他搜寻不着,猝下毒手伤害自己,这是极可能的。
思忖及此,连忙双手一拱,向女郎说道:“姑娘仗义相救在下,在下感激不尽,不知姑娘可否将芳名告知,以便称呼?”
女郎道:“看你还算有点良心,我名吕樱红,外号——”说至此,倏一停顿,笑道:“外号不说也罢,反正少有人知!”
叶秋白道:“原来是吕姑娘,在下一时疲困,熟睡不醒,若非吕姑娘相救,只怕此身已在黄泉了。”
吕樱红道:“我也是路过看见,顺手帮了你一个忙,这是天不忍你遭人暗算,所以你更该谢谢皇天才是!”
叶秋白点头道:“姑娘说的确是,救命之恩,却不能不报,在下但凭姑娘差遣吧!”
吕樱红道:“看你这样子,急什么呢?现在离天明尚有一会ㄦ,不妨坐在这里谈谈,你说好吗?”
叶秋白道:“姑娘之命,敢不应允。”
吕樱红忽然面上一红,黑夜中,叶秋白也未发觉,两人正面坐定之后,吕樱红开口说道:“你看我装束,以为我是外族人是吗?”
叶秋白摇头道:“装束虽然奇异,但听你口音却似中土人士。”
吕樱红道:“不错!我在中土出生,但我的师父却是外族之人,所以我只好穿起外族的服饰了!”
叶秋白道:“其实这也无所谓……”
吕樱红忽一抬头,双目朝天,恨恨说道:“我恨我师父!我恨他!”
叶秋白一怔,随即笑道:“姑娘也许别有隐衷,可否告知在下,在下不才,或许能助姑娘一臂之力。”
吕樱红闻言,幽怨地望了他一眼,黯然道:“没有人能够帮助我,我也不要人帮助!”
叶秋白见她如此说,不便勉强,乃说道:“在下不过是心怀感恩,愿尽己力,为姑娘效力,既然姑娘不需在下帮助,也无所谓。”
吕樱红粉颈微红,忽然伸手抓住叶秋白手臂,道:“你坐到我身边来——”叶秋白一愕,愣道:“在下坐在这里甚好,何必——”吕樱红面色一沉,冷道:“你不肯听我差遣吗?”
叶秋白万般无奈,见她并无恶意,将牙一咬,坐到她身边。
那知吕樱红身子一斜,整个身子靠在叶秋白肩头之上。
叶秋白让也不是,不让也不是,一呆之下,只好静坐不动。
心中暗忖:这吕樱红不知是何路数?怎么如此乱来?忽见她半裸香肩完全靠在自己胸前,一阵幽香从她身上飘了过来。
但叶秋白心如止水,对她这种诱惑毫无所动。
吕樱红噗嗤一笑,道:“你奇怪是不是?告诉你,姑娘出山之际,曾经暗暗发誓:此生绝不再回,即使化骨扬灰,也要死在人的世界里面!”
叶秋白道:“姑娘此言何意?何谓人的世界?难道姑娘所居之处,不是人的——”说至此处,忽想起这种话,岂是该说之辞?连忙住口不语。
吕樱红似乎知他心意,笑道:“不错,姑娘所居之处,除了师父以外,统统不是人,就是师父,也只算半个人!”
叶秋白笑道:“在下不懂,实在听不懂姑娘何意?”
吕樱红道:“这个,等下再告诉你也无妨,现在我要差遣你做一件事!”
叶秋白忙道:“姑娘只管差遣,在下一定遵命办到。”
他心中焦灼,恨不得早点脱身,所以一闻此言,连忙答应。
吕樱红面色微诧,笑道:“一定办到吗?”
叶秋白心中一动,但口中仍说道:“一定办到!”
吕樱红噗嗤一笑,将粉脸埋在叶秋白胸前,羞道:“这事十分容易,我要你……”突然闭口不说,眼睛:无限柔媚的望着叶秋白,双手一伸就将他的颈子紧紧抱住,原裸露的上半身,也紧紧的贴在叶秋白的身上。
突一用力,叶秋白顿,被压得俯下头来。吕樱红红润的嘴唇就在自己面前二寸之处。
叶秋白这下明白了,所谓差遣,原来是指的这一回事!
心中微愠,但一时不便翻脸,仍故作不懂道:“姑娘到底要我怎么样?”
吕樱红笑道:“难道你还不懂吗?”
叶秋白道:“在下天质愚鲁,姑娘不说,在下无法懂得!”
吕樱红微微一笑,那充满诱惑的红唇已经贴在叶秋白的面颊上。
……………………………………………………………………………………………………第二十八章痴情花落遗恨天叶秋白沉声道:“姑娘如此作为,在下实难再忍!”
吕樱红轻笑一声道:“不能再忍,就干脆答应我的要求!”
叶秋白怒火渐燃,冷笑道:“姑娘一直相缠,并未说明有何要求,在下如何答应?”
心想:此等之事,谅她一个姑娘家,绝不好意思说得出口。
不料吕樱红秀眉一挑,正色说道:“我要你爱我!懂了吗?”
叶秋白闻言,心中大震,目光闪过她的面孔,却见她神色庄重,一些不似适才轻佻之状,双目中也隐隐含着泪水。
心中一怔,不知如何是好,竟呆在当场,心里一片雾水。
吕樱红忽一翻身,仍然靠在叶秋白胸前,望着天空明月,幽幽说:“我要做一件连自己都害怕的事情,我一定要这样做,我要反叛……”叶秋白这时似乎才明白了,这女郎一定有段不寻常的经历。他不再使她伤心,忍耐着不动,任她依偎在自己胸前。
吕樱红又继续道:“我要杀了他……然后再杀自己……”叶秋白一凛,正色道:“吕姑娘,可否听我一言?”
吕樱红突然身子一正,双目凛然露出一股寒光,止住了叶秋白要说的话。
面孔之上,忽然呈现一片祥和之意,在月色之下,显得无比的圣洁,无比的美丽!叶秋白被她这不寻常的神色,惊得呆了。
吕樱红正色说道:“我出山之时曾发过誓,要将我这已经蒙羞的身体,献给我第一个遇见之人,虽然我肉体已经遭人侮辱,但我的心灵仍然纯洁完美,我希望这个个人不会歧视我的肉体,我要把纯洁无疵的心灵,连同肉体全部奉献给这个人,而这个人就是你!”
叶秋白愣住了,他从来没见过一个少女,竟然如此大胆,毫不羞涩的说出这种话。而且面上神色,竟又是那样的严肃正经,纯洁而美丽,闻言不由呐呐道:“姑娘这话,在下不尽明白,可否略加解释,至于姑娘所说的出山以后遇见的第一个人,那不是我,而是那位躺在地下的沙门神陀!”
吕樱红道:“不错!他是第一个人,但他已经死了,自然你就成了第一个人!”
叶秋白一时心慌意乱;不知所措。
吕樱红微喟一声,继续道:“然后,我就回山,这一回去,不是我与他俱死,就是我一个人先死!
但我绝不放过他,我要找一个武功比他更高的人,将他杀死!而那个武功比他更高的人也就是你!”
叶秋白忙道:“这个,姑娘恐怕看错人了,在下……”吕樱红一摆手,止住了他,说道:“我乘你熟睡之时,暗运真力放在你身上试探一下,发现你的功力十倍于我,所以必能胜任!”
叶秋白闻言,不免疑惑:她能击毙沙门神陀,武功之高,可以想见,为何又说自己比她高过十倍?
忽想起自己昨夜服食了旷世奇宝天冥灵,难道此刻功力,已经比昨日增进了十倍不成?
又惊又疑,吕樱红又道:“我所谓之差遣,就是指这一件事,答允与否,全在乎你,至于前一件事,如果你轻贱我这蒙羞的肉体,我也不敢勉强。”
说到这里,忽然双手掩面,呜咽哭泣起来,声音悲切已极。
叶秋白大为不忍,忙道:“吕姑娘,在下并非如世俗之人所想那么重视肉体之完整,我相信只要心灵完美如故,肉体仍然纯洁无庇。”
吕樱红一抬泪眼,双目透出感激之色,半晌,忽笑道:“我知道你言不由衷,但我还是相信你的话,我死之后,也会感激你!”
叶秋白柔声慰道:“你已受过创伤,不要再往悲惨方面去想了,多想想光明的事情,自然会心安理得,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吕樱红身子一斜,满面泪痕地倒在叶秋白怀内。
美目望着叶秋白,低声说道:“你说我是一个坏女人吗?”
叶秋白摇头道:“不!一个人只要有真挚的倩感,就不会是坏人!”
吕樱红道:“那么,我把我的心灵与肉体全部奉献给你,你肯接受吗?”
说完,面上珠泪滚滚淌下。
叶秋白微一怔神,接道:“吕姑娘,我已经有了妻子,我必须对她忠实,既然你也同意我的看法,就不必一定要把肉体献给我,我可以接受你赐予的整个心灵,而且我会很珍惜它,那不是更为崇高、更有价值吗?”
吕樱红不瞬地望着他,她完全明白他的意思,她突然发现对方竟是这样一个高雅的少年,不但丝毫不为自己所动,反而把自己从痴迷中惊醒过来,她有点惭愧,但更喜悦的是她的心。
闻言,眼泪再次下落,但这次却不是代表悲伤,而是喜悦的真情流露。
忽从叶秋白的怀中抬起头来,笑道:“那么,至低限度你也得亲我一下,表示从今以后,我已将整个心灵交给了你?”
叶秋白已不再为她的大胆言语而感到惊异,听她一说,知道不能使她让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