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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念一起,立刻在脑中思索着,如何使这两名汉子脱离他的挟持。
忖罢,突然双手一拱,笑道:“晚辈这就遵命让路!”
话未说完,袍袖中透出一股绝大掌风,向沙门神陀前胸推去。
沙门神陀不料他有此一着,掌风到时,立刻警觉,顾不得身旁之人,双手一松,疾快发出一掌,直迎过去。
叶秋白见他松手发掌,忽然哈哈一笑,道:“沙门神陀,你上当了!”
砰然一声,掌风虽被震散,但那两名大汉却已站在叶秋白身后,面上惊魂初定。
沙门神陀一见此状,大为吃惊,知道这次受了暗算,自己好不容易弄到了两名汉子,竟被脱身而去,自己双足已断,前路茫茫,何处去寻找一座山洞栖身?天色已明,太阳不久便出,但自己身子万万见不得阳光。
这一急非同小可,惨吼一声,一掌向叶秋白劈来。
困兽之斗,这一掌用足了十二成力,威力无与伦比。
叶秋白淡然一笑,双手扯住两名汉子,急快退出三丈之外。
沙门神陀一见对方闪退,掌风立刻落空,急怒攻心,几乎气得吐血。
突然身子一跃,头下脚上,竟以手代足,飞快向叶秋白爬来。
叶秋白又好笑又好气,不屑与他计较,见他以手代足爬来,拉了两人一把,再次退开五丈远近。
沙门神陀爬了几次,叶秋白都是连连后退,知道时间再拖下去,自己有死无生,又急又怒,几乎昏厥在地。
叶秋白这才掉头对那两名汉子说道:“你们两人,何以被此人制住?”
其中一个面容较白净名,闻言忙恭身答道:“公子相救之恩,我兄弟二人铭感五内,若非公子援助,只怕此身已被那怪人活活折磨死了。”
说完,恨恨地瞪了沙门神陀一眼,似乎对受制之事仍然气愤难平。
叶秋白笑道:“现在他已不能作怪了,你还是把经过说说!”
白净汉子躬身应是,答道:“在下名叫粉面白狼杨极豪,这位是我结拜兄弟,名叫人云白狐宋大际……”叶秋白闻言,眉头微邹,觉得这两个名字似乎在那里听过,一想之下忽然说道:“且慢!
你们两人可认识一个残手残足、面貌丑怪的少年,名叫蒙龙巴的?”
粉面白狼杨极豪一怔,摇头道:“蒙龙巴?这个名字闻所未闻?”
不知公子何以提起这人?
叶秋白道:“哦!也许他没告诉你们姓名,所以你们并不知道,我再提一事,你们还记得三娘寺吗?”
粉面白狼杨极豪与人云白狐宋大际一闻此言,顿时面色大变。
叶秋白笑道:“你们不用害怕,那残手残足貌极丑陋的怪人,便是我的至交好友,我名叫叶秋白,他叫蒙龙巴。?
两人闻言,突然一齐跪倒在地,粉面白狼道:“原来叶公子是那位恩人的朋友,我兄弟两人自出王娘寺后,一直循规蹈矩,不敢胡作非为,心中感激,始终未能再见那位恩人,此次又蒙公子相救,感恩之情实在无法形容,请容我兄弟一拜。”
说完,两人同时一拜,叶秋白阻挡不住,只好受了。
入云白狐道:“昨夜我两行经一处山谷,见这断足老人蹒跚爬行,—时心软上前相助,不料这老人竟有一身武功,突然一手一个抓住我两的锁骨,令我两人背着他找一座山洞藏身,走得稍慢,就被他使力—捏,痛苦万分,只有自认倒霉,若非碰上公子,只怕这身骨头都被他拆散了。”
粉面白狼道:“这还罢了,这老人一路上胡言乱语,要我俩为他觅取食物,伴他一生,说有什么珍宝相谢。我一犹疑,他便勃然大怒,如果开口拒绝,怕不被他一掌劈死?”
叶秋白闻言,心中一震,疾忖:如此说来,那旷世绝珍天冥灵,还在他身上不成?突然沙门神陀一声厉吼,声如狼嗥,惨不忍闻,叶秋白不由一惊,连忙转回头来。
却见沙门神陀仿佛万蚁攻心,双手乱舞,脸上血污斑斑,恐怖已极。
叶秋白心中一震,忖道:太阳未出,看他这副神情,似乎已知道求生无望,在作最后的挣扎?
沙门神陀怒吼一阵,突然哈哈狂笑道:“你们这两个小子,已被老夫独门点穴手法点了天突、地冲两穴,除老夫之外无人能解,你们如不赶快将老夫抬至山洞中,七日之内,分筋错骨,血脉倒流,折磨到血枯油尽,万分痛苦而死!哈哈哈哈……”两人闻言,顿时面色惨变,四肢微微颤抖。
入云白狐道:“白狼,咱们当真……?”
叶秋白纵身过来,将手按在粉面白狼天突穴上,将真力逼人。
半晌,微喟道:“不错!你天突、地冲两穴,已被一种特异手法点中,老人所言倒是不假!”
两人闻言,黯然神伤.不知如何才好。
老人又狂笑一阵,突然厉声道:“还不赶快过来,抬老夫上路!”
粉面白狼凄然向叶秋白一笑,勉强说道:“公子好意,我俩人至死不忘,就此告辞。”
叹息一声,就要与人云白狐遵言向老人走去。
叶秋白突一拦身,说道:“且慢!让我再仔细看看。”
粉面白狼闻言止步,摇头道:“在下也是武林中人,却从未闻过有什么天突、地冲穴,由此一点,已可知此事并不简单,老人一身诡异武功,点中我兄弟致命死穴,如不依他,必死无疑。公子好意,兄弟如果幸而不死,当赴死以报!”
叶秋白摆摆手,道:“这话不必说,天突、地冲并非不解之穴,既然有人能点,便有人能解,在下从师也学过制穴之法,不妨尽力一试!”
这时老人面色惨厉,大吼道:“太阳将出,时间紧迫,你们两人到底如何打算?”
粉面白狼与人云白狐疾思了一会儿,立作决定,拱手道:“此去也是死,不如由公子试试。或许有解救之望也未可知!”
说完,不理会沙门神陀,走到叶秋白身边,解下上衣,人云白狐也—般举动。
沙门神陀惨笑连声,又急又恨,目光望定东方,面上顿现极度恐惧之色。
突然双手扑地,以手代足向远处树林爬行而去。
叶秋白闪眼看见,知道他见已无望,自行觅洞逃生去了,也不理会,径自替两人解穴。
他细心一想,想起天突、地冲乃是人生两大秘穴,解穴时尚须以金针相辅。
也不怠慢,忙从怀中取出一包尚未用过的金针,取出一十八枝。
他曾学过金针医疗之术,只是未有机会施展。这时只见他取针在手,疾如闪电,在粉面白狼全身主穴上扎了九针。
然后,依样在人云白狐身上也扎了九针。
真力一运,一手按在粉面白狼的命门穴上,一手按在他的天阙穴上。
突然将真力逼入,一收一吸,约有盏茶光景,但见一缕淡白之气,自粉面白狼鼻孔中缓缓上升。
粉面白狼一声闷哼,天突、地冲两穴顿被打通,血气流动循转已日正常。
叶秋白忙一收掌,面上浮起一丝笑意,道:“杨兄,你已没事了!”
粉面白狼一运真力,果然舒泰如前,不由大喜,急谢道:“公子大恩,山高水深,在下无德无能,真不知如何报答才好?”
叶秋白一摆手,制止他再说下去。又走到入云白狐身边,照样解了他天突、地冲两穴。
这一运力疗伤,大耗真力,于是叶秋白闭目凝神,缓缓调息了一会ㄦ。
两人见状,不敢打扰,屏息等待着,心中感激之情难以形容。
半晌,叶秋白已恢复过来,见二人肃立在旁,笑道:“两位命运好,那绝毒老头,万想不到他独家点穴手法,还是有人能解。”
两人立刻拜倒在地,嗫嚅一会儿,竟说不出相谢之辞。
叶秋白忙将二人扶起,说道:“区区小事,不值两位如此大谢!”
粉面白狼感激道:“我兄弟两无异再世为人,大恩不言谢,公子如有差遣,我两人万死不辞!”
叶秋白淡淡一笑,忽然想起一事,说道:“在王娘寺中援救你俩之人是我至友,你们还记得他的面孔吗?”
粉面白狼道:“恩人面目异乎常人,我俩绝对不会忘记。”
叶秋白道:“如此甚好,我有一事拜托你两,不知可否?”
人云白狐道:“公子只管差遣,我两赴汤蹈火,无不应命。”
叶秋白道:“这事并不难,只要你俩碰见我那朋友,带给他一个口信,叫他赶快到黄叶总教,以他怀带之转心莲,交给穿云剑金燕子服用。”
两人齐声道:这事太过容易,倒使我们心上难安。”
叶秋白道:“事虽容易,但天涯海角,何处去找他,转达口信倒也并不简单!”
人云白狐道:“天涯虽大,地角虽广,但恩人面貌特异,寻来并不困难,我兄弟也无别事,从此专心一意,寻访蒙龙巴恩人,转达口信,至死方休,请公子勿念!”
叶秋白闻言,心中也甚感动,赞道:“两位如此义气,令人感佩不已!”
两人躬身微退,道:“这个不敢当,公子如无其他吩咐,我兄弟俩要告别了。”
叶秋白一拱手,道:“前途珍重,日后当有再见之日!”
两人身形微纵,再一拱手,恋恋退去。叶秋白且待二人走远,这才继续上路。
这时天色大明,日头已出东山,照得四野一片明媚。
叶秋白望着天上太阳;忽想道:“不知沙门神陀找到山洞没有?”
目光闪处,落在一片树林之前。
心想:刚才沙门神陀向这座树林爬来,此时不知是否尚在?
心念一动,立刻将身—掠,飞身掠人树林之中。
四面张望,但见树影婆娑,枝叶摇晃,乱叶顶上,射下一片零零落落暗影,四处寂静,那有沙门神陀的踪迹?
叶秋白疑忖:刚才明明看见他往这边爬来,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心中疑惑,沿着遍地枯枝乱叶的小径,仔细搜索下去。
当他走到一棵大树旁,回头望时,已走过了大片树林,再往前去,便是平原旷野,沙门神陀绝对不敢到日光下面去,那么,他此刻一定尚藏身在树林之中无疑。
但这片树林已经仔细搜过,并无可以藏人之处一沙门神陀到底躲在那里?叶秋白怔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