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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清道长等人地脸颊隐隐作痛。这种痛感犹如梦幻般不真实,因为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太快,太不可思议了。他们的瞳孔在不停的放大,脸色雪白雪白,后背冷汗淋淋,如果刚才不是一巴掌,或许自己等人已经魂飞魄散了。
张湖畔卓立天地之间,连眼角也不瞥他们一下,目光眺望着远处。
远处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青色道袍,清瘦脸颊。
云逸仙子再次热泪眼眶。嘴唇颤颤发抖。她认得那位清瘦的道士,那是她们岭崖宗日盼夜盼的祖师爷。
广邝仙人并没有注意到云逸仙子。他的目光完全被张湖畔给吸引了。他的脸上充满了惊喜和激动。这两百年的参悟,让他更加意识到张湖畔给他讲地天道是何等的高深奥妙。心中对张湖畔地感激和仰慕更切,要不是张湖畔只言兄弟相交,他绝对不介意将岭崖宗解散,投入武当派门下。
云逸仙子嘴唇颤抖着,一切的委屈,一切地羞辱。在见到祖师爷的这一刻都化为乌有。她缓缓跪了下去,香忆等低辈弟子也跪了下去,高呼拜见祖师爷。而甘清道长等人则远远向广邝仙人弯腰行礼,脸上闪过一丝喜色。
跪地的,弯腰的在广邝仙人眼里不过只是门下弟子,而那卓然而立的男子却可以说是他的兄弟兼老师。所以广邝仙人对云逸等人毫不在意,目光只停留在张湖畔身上。
“老弟!”广邝仙人远远就激动地叫道,没了往日一派掌教的庄严。
话音刚落。广邝仙人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了,因为张湖畔地脸色很阴沉,看向他的目光有些寒冷。广邝仙人脸色巨变,刚才自己感觉到阵阵法力波动,莫非是那些不肖弟子向自己兄弟攻击不成。
果然张湖畔的声音冷冷响起:“老哥教了一帮好弟子啊!”
广邝仙人当然不会真的认为张湖畔这是在夸他的门人,那冰冷的声音,嘲讽地语气,让广邝仙人脸色再起变化,心中火冒三丈。张湖畔不仅对他有授业之恩,而且张湖畔的为人他也很清楚,当初柏少元夫妇如此对待他,他仍然主动和好,并给了他们不少好处。如今他上门来见自己,不是门下弟子无礼取闹,他断不会说出此等伤感情之语。
此时地上的众人除了云逸仙子满脸不可思议和喜悦外,其余之人个个都吓得瑟瑟发抖。甘清道长等人也开始意识到自己等人口里一句一个小贼,甚至扬言要留住地男子是祖师爷的兄弟,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小腿一哆嗦,也跪了下来。
一个瞬间,广邝仙人就来到了张湖畔跟前,向张湖畔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寒着一张脸,冰冷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脸色猛然一沉道:“说,是怎么一回事,你们是怎么惹本尊兄弟生气的?”
张湖畔仍然一副面无表情,弯腰将跪地的云逸仙子搀扶了起来。
甘清道长瑟瑟发抖地将事情始末一一道来,香忆仙子也被甘清道长唤来解释事情的始末。他们的言辞当然将一切说成了误会,也隐隐折射出张湖畔有些狂妄,至于将云逸当丫头使唤,甚至连四代弟子也将云逸当丫头使唤,却都隐而不提。可怜的他们还没意识到,张湖畔跟他祖师爷这个兄弟并不是口头叫几句那么简单,而是感情深厚,还夹带着师生之情。
张湖畔越听脸色越寒。
广邝仙人闻罢,脸色稍好,暗道原来是这般回事。广邝仙人狠狠瞪了甘清等人一眼,然后打了个哈哈道:“老弟,一切都是误会,都是误会,老哥一定会狠狠惩罚他们一顿,以惩罚他们不敬之罪!”
接着广邝仙人又对云逸和颜悦色道:“你一定是下界飞升上来的云逸吧!”
云逸仙子刚刚准备再次跪地叩拜,张湖畔拉住了她,道:“大嫂你已经被逐出门派,刚才既已拜过,如今就不必再拜了,我们走吧!”
广邝仙人闻言脸色巨变,他万万没想到张湖畔的气似乎一点都没消,而且还越发的大。张湖畔与广邝虽明为兄弟。却有师生之实,那句我们走吧,给广邝仙人有种被逐出师门地感觉,最是让他感到诚惶诚恐。
香忆仙子等人见张湖畔扬言要走,丝毫不给祖师爷面子,个个面露喜色。在他们看来祖师爷一向清高傲骨,祖师爷虽与他兄弟相称,但在主动扬言惩罚弟子情况下,那人却仍然丝毫不给面子,估计祖师爷不会再顾念情分了。
“师父。他们离去便让他们离去吧!”甘清道长见广邝仙人盯着张湖畔和云逸仙子转身而去的背影发愣,轻声劝到。
“就是。祖师爷,您不知道他刚才多狂妄。给了我们所有人耳光!”香忆仙子占着得甘清道长的宠爱,又急切想贬低张湖畔,竟然在这场合出言。
广邝仙人此时是一肚子怒气,那云逸竟然是张湖畔的大嫂,而刚才甘清道长却未言将云逸逐出门派之事,也不知道这些不肖弟子平时是怎么对待自己下界门人兼老弟大嫂。
四代弟子当着自己的面说跟自己有师生关系的兄弟狂妄,这是何等讽刺的事情!
啪!广邝仙人愤怒地给了香忆一巴掌。怒道:“闭嘴,岭崖宗没有你这样目无尊长的弟子!”
广邝仙人发怒,真是千年一回。那一巴掌打得香忆眼冒金星,那最后一句更是直言逐香忆出岭崖宗了。
“祖师爷饶命,祖师爷弟子知道错了。”香忆哆嗦着含泪哀求道。
柳叶子此时耳边突然响起张湖畔曾经警告过他的话,香忆如今已经被逐出师门。那么自己呢?想到这里柳叶子脸色一下子变得毫无血色,身子直颤抖。
“师父,香忆也是无心冒犯。更何况那人确实有些狂妄,请师父饶了她吧!”甘清道长毕竟是广邝仙人嫡传弟子,在这个时候还敢出言相劝,只是态度很是恭敬,小心翼翼。
“哈哈”广邝仙人仰天大笑,那笑声里充满了愤怒和自嘲,“我广邝果然教了一群好徒弟。”
猛然间广邝仙人脸色一寒,大声道:“甘清你也给我闭嘴!你们全部跪着,如果云明老弟不肯原谅我,今日我就将你们全部逐出岭崖宗!”说完广邝仙人便急急追赶张湖畔去了。
众人闻言,个个都吓傻了。他们搞不清楚那离去的人到底跟掌教老爷是什么关系,竟然让掌教老爷愤怒到扬言要逐所有人出门派。这时甘清道长也极度地慌张了起来,本以为事情会随着张湖畔和云逸的离去而烟消云散,没想到却变得越加糟糕,就连自己这位平日得宠地弟子也面临被逐出门派的悲惨命运。
“湖畔,我知道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不过既然祖师爷已经开口要惩罚众门人,你又何必再坚持呢!”云逸幽幽道。
张湖畔并没有回答,仍然慢悠悠地踏着祥云前行。他其实又何偿不想就这样找个台阶下下,或者直接指出香忆等人言语中地遗漏和不实。只是一来他还不屑与像个小人物一般跟香忆等人对峙,似乎非要说出个三长两短;二来,他存心想试一试广邝仙人究竟有多顾念当年酒楼的恩情,如果广邝仙人就这样让自己两人走了,张湖畔是说什么也不会让云逸仙子留在岭崖宗,以免今后自己不在,大嫂又受人欺负。
很快张湖畔的脸上露出了微笑,道:“大嫂你的祖师爷追来了!”
云逸仙子娇躯一颤,满脸不可思议的回头。在她看来张湖畔这样不给祖师爷面子,两人的情谊也就此了了,祖师爷怎么可能还会追来呢?
只是意外的事情今日注定还要多上一桩,云逸仙子很快便看到广邝仙人满脸愧疚地向自己两人赶来。
“老弟,老哥有愧啊!”广邝仙人瞬间到了张湖畔跟前,向张湖畔深深鞠了一躬。
“老哥如此折杀小弟,小弟我只是见到大嫂受人欺辱,心中愤怒一时无法释怀,所以才如此行,老哥不必往心里去。”张湖畔急忙道。
广邝仙人能如此顾念昔日情谊,这让张湖畔很是感动,终于不再计较他地失察之过。也终于放心将大嫂托付岭崖宗。
广邝摇了摇头,长叹道:“唉,老哥我平时只知苦心修炼,对门下弟子疏于管教,惭愧,惭愧呀!”
“老哥也不用自责了,事情过去便让它过去吧。大嫂怎么还愣着,不拜见你日思夜想的祖师爷!”张湖畔笑着道。
“弟子云逸拜见祖师爷!”云逸闻言急忙满心欢喜地跪地叩拜。
如今云逸是张湖畔地大嫂,而张湖畔却是自己的兄弟,广邝仙人受这一拜倒有点心虚。总感觉甚是怪异。
“快,快起来吧!”广邝仙人急忙将云逸扶了起来。
张湖畔揶揄地向正满心喜悦的云逸挤挤眼睛。然后对广邝仙人道:“老哥,我们三人的关系也够复杂地!哈哈!”
“哈哈!”广邝仙人闻言也仰天大笑。
笑声停下后。张湖畔又道:“老哥,这仙界也算是下界弟子一个崭新的开始,你既然已经改了我家大嫂的辈分,何不干脆再改一改,收了她为弟子。免得我家大嫂在岭崖宗见到地弟子基本上都是师叔,师叔祖,而我听着也怪别扭!”
张湖畔都发话了。广邝仙人又如何能反对,更何况,张湖畔说的甚是有道理。如果不是因为这门派传承不好随意推翻,广邝仙人倒希望能跟云逸仙子来个兄妹相称得了。如今张湖畔这个提议,让广邝仙人感觉甚好。而且他也存了个私心,张湖畔跟云逸的感情明显很亲。以后云逸成了自己地入室弟子,那张湖畔还不没事有事来岭崖峰闲逛,自然少不了传授一些天道。到时自己还说不定还得从云逸这里沾些光。
“哈哈,老弟之言正合我意!”广邝仙人抚掌笑道。
云逸在旁边听得嘴巴张在那里,愣是半天合不上。才片刻功夫,因为张湖畔的一句话,自己从端茶四代弟子成了敬爱祖师爷地入室弟子了,这事情变化得未免太神奇,太快了些。
很快泪水模糊了云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