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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蕙见状之下,秀眉微蹙,弄不懂这招手法,有何厉害?常百化为何要连续施展?
她刚起了这种疑问,便即恍然大悟!
原来“金蛇道人”常百化用这根金索,幻出漫天索影之举,只在惑人眼目!
他要司空蕙全神贯注空中的交织金色索影,才好使自己道冠之上的那条金色小蛇,对她发动暗袭!
这种构想,确甚恶毒,因漫天索影是金色,小蛇也是金色,加上蛇形与索影,更易两相混淆,颇令人防不胜防!
尤其常百化双手持索飞舞,自然吸引了司空蕙的全部心神,怎会想他头戴道冠之上,还会飞起一条小金蛇,对自己发动奇袭?
眼看金蛇已将绕飞到司空蕙的背上,这位”慧心玉女”仍自懵然无知,只是手持长剑,目注当空索影。
常百化正在心中高兴.情势忽有变化!
紫影微翻,疾风大作!
一只紫羽鹫形巨鸟,突由山洞中,电闪飞出,钩喙微长,双翼连展,便衔着常百化那条心爱金蛇,飞往谷上!
常百化便以这小小金蛇成名,对它珍逾性命,一见蛇被紫鹫衔走,不禁急得跳脚,向司空蕙厉声叫道:“司空蕙,你赶紧命那恶鸟,把我的灵蛇送回,我或可饶你一命。否则……”
司空蕙冷冷问道:·否则又便怎样?”
常百化厉声说道:“否则我便使你和你姊姊—样,活活被沸滚毒油烫死!”
司空蕙秀眉微扬,“哦”了一声说道:“你以为炼上一锅沸滚毒油,从空泼下,便能奈何得我姊姊吗?”
常百化闻言,心中微动,不禁回头向石上的“冰心仙子”
司空兰,看了一眼!
司空兰仍是先前那种妙相庄严的坐姿,根本一动不动!
站在石边的“五爪蛙神”熊赛古闻言之下,向那“慈心玉女”司空蕙,狂笑叫道:“司空蕙贱婢,你姊姊虽然有些鬼门道,但既被我用那锅中含多种剧烈毒药的沸油浇中,便是大罗金仙,也必名登鬼录……”
话犹未了,司空蕙便冷笑说道:“亏得你们俩人,均算‘乾坤十四煞’中的第一流凶神,居然有眼无珠,见识如此浅薄!凡被沸滚毒油浇淋之人,即令不惧毒力,亦必被烫得皮开肉绽,肤色大大改变!如今我姊姊分明妙相依然,你们却还在自鸣得意,岂不是有眼无珠吗?”
常百化、熊赛古二人,早就对“冰心仙子”司空兰妙相安详,皮肉无伤之事,颇为惊疑,此时,听得司空蕙提及此事,两人遂不禁又交换了一瞥怀疑神色!
司空蕙笑道:“我姊姊因‘两代英雄会’为期不远,镇日在‘冰心洞’中,督促我苦练神功,便连那只紫羽鹫,也轻易不出洞一步,故而对你们在峰顶弄鬼,欲对我姊姊报复前仇之事,委实毫无所觉!”
“五爪蛙神”熊赛古得意笑道:“此事费了我不少心神,经过细密算计……”
司空蕙不等熊赛古说完,便自冷笑连声,接口说道:“千算万算.不如苍天一算,你们在峰顶熬炼沸滚毒油,准备下泼伤人之举,又凶又毒,着实令人难防,但不知怎会有不少毒油,先自锅中漏去,顺崖下滴,遂使我姊姊有了警觉!
我姊姊发现漏油,油中又显蕴剧毒,再复略加推断,当然便洞悉你们所定凶谋,遂将计就计地,故作不曾警觉,被毒油浇中,以诱使你们下谷自投罗网!”
“金蛇道人”常百化骇然说道:“你姊姊是故意伪装被毒油浇中?”
司空蕙笑道:“当然,我姊姊知道你们既然如此不惮心力地,大肆图谋,必是对她恨之甚切,并畏之甚切!在这种情形下,若是上谷问罪,定把你们吓得抱头鼠窜,搜寻起来,极为费事!不如伪装被毒油泼中,则你们定即洋洋得意,下谷逞凶,好让我姊姊,毫不费事地,来个瓮中捉鳖!”
熊赛古听得一面心惊,一面不服地,厉声叱道:“司空蕙,你莫要信口胡言,你姊姊适才分明全身都被我用沸滚毒油泼中,怎说伪装?”
司空蕙失笑说道:“熊赛古,你这虾蟆精,虽然一向是坐井观天,所见者小!
但‘金蛇道人,常百化,却在江湖间,南北东西地,异常活跃,怎会如此孤陋寡闻?双双都成了我刚刚所说的有眼无珠之辈?”
这几句话儿,骂得“金蛇道人”常百化,及“五爪蛙神”
熊赛古,均怒火冲天,又均莫明其妙,只得双双对翻白眼!
司空蕙秀眉一挑,冷然叫道:“常百化,你把眼睛瞪得大些,看看我姊姊身上披的是什么衣衫?”
常百化闻言,遂向“冰心仙子”司空兰所披的那件白色长衣,仔细注目!
方才因是不甚经意地,匆匆一瞥.加上衣外又满沾油污,致未发现异状,如今被司空蕙这一提醒,仔细察看之下,不仅“金蛇道人”常百化,连“五爪蛙神”熊赛古,也看出不妙,万分惊心!
原来,“冰心仙子”司空兰所披的这件白色长衣,质料非绸非布,竟如雾绮冰纨,隐泛异光,但非细细注目,无法看出!
常百化猛然想起一事,向司空蕙颤声问道:“昔年:巧手天孙’公冶萍得道羽化之前,曾找你姊姊去往‘天孙宫’中话别,莫非她竟把那件‘万劫难消度厄衣’,送给你姊姊了?”
司空蕙点头说道:“我就知道你至少在眼皮子方面,会比‘五爪蛙神’熊赛古,宽上一些,果然一点就透,猜得不错!”
常百化眉峰深聚,心中方自一寒,司空蕙又复满面鄙薄地,冷笑说道:“你们想想,我姊姊身上既然披着这件‘万劫难消度厄衣’,则在沸滚毒油淋泼当头的刹那之间,只消略微一提,护住头脸,哪里还会受到丝毫伤害?”
“五爪蛙神”熊赛古早知不妙,暗把全身功劲,一齐凝聚双掌,等到司空蕙话音方了,便自“嘓”的一声大叫,觑准静坐石上的“冰心仙子”司空兰,猛力推出!
这次突袭,是熊赛古把所练“虾蟆劲气”,全力施为,威势之强,确非小可!
但“冰心仙子”司空兰仍然垂目静坐,妙相庄严,连动都未动一下!
势若移山倒海的“虾蟆劲气”,对“冰心仙子”司空兰,排空猛袭之下,情况略有改变!
所谓“改变”,就是那位本已清丽绝世的“冰心仙子”司空兰,经过“虾蜞劲气”的猛袭以后,竟变得越发漂亮一些!
这是什么原因?他只是用双掌劲风,把“冰心仙子”司空兰所披那件“万劫难消度厄衣”上的那些油污,吹拂得干干净净而已!
“冰心仙子”司空兰妙目双睁,首先看看“五爪蛙神”熊赛古,微笑说道:“熊道友,三年小别以来,你的‘虾蟆劲气’,居然添了不少威力!”
熊赛古又惊又慌,窘得满脸通红,不知应该怎样应答才好。
司空兰微散一笑,未见她有任何动作,竟原姿曼妙地,从石上凌空飞起,落向一株矮矮古松的横枝之上!
她在石上是盘膝坐姿,飞起空中仍是盘膝坐姿,落到松枝之上,还是盘膝坐姿!
就这一炉火纯青的“移形换位”动作,已使“金蛇道人”
常百化,与“五爪蛙神”熊赛古看得相顾惊心,自知在真实武功之上,两人绝非这位“冰心仙子“司空兰的敌手!
司空兰移坐松枝以后,从一双妙目以内,射出两道柔和神光,凝注在”金蛇道人”常百化的脸上,含笑问道:“常道友,当年我们不过一同发现一条名叫‘三色鸡冠’的罕世毒蛇,你想倚仗驯蛇绝技,擒来豢养,我则欲手加诛戮,为世除害,双方竞争结果,是我侥幸如愿,扫了你的兴头,难道你只为了这点小事,便与熊道友联手合谋,准备把我置于死地吗?”
“金蛇道人”常百化,被这“冰心仙子”司空兰,问得无言可答,满面现出愧窘神色!
司空兰微微一笑,目光微扫常百化、熊赛古二人,扬眉说道:“今日之事,我有两种了断方法,打算请常道友和熊道友,仔细斟酌,任择其一!第一,便是一般江湖人物所习惯采用的寻仇决斗,由你们两人,合手对我一人,来个强存弱死,了断得干干净净!第二,是请常道友把身边所带的豢养毒蛇完全交出,熊道友把所炼‘天蟾毒浆’交出,今日之事,就算了结,两位即请自便!”
熊赛古与常百化闻言之后,不禁面面相觑,作声不得!
因为这两位武林凶人,既有相当火候,便具知己知彼之能,他们衡情度势以下,均认为纵然以二对一,仍必不是“冰心仙子”司空兰的敌手!
仅以真实武功而论,便已相形见绌,何况司空兰身上,还穿有一件“万劫难消度厄衣”,连那么厉害的一锅沸滚毒油,都难伤她,则常百化所豢毒蛇,及熊赛古所炼“天蟾毒浆”又能发挥什么威力?产生什么作用?
故而,倘若选择第一种与司空兰互相决斗的方法,无疑是不知进退,自取灭亡!
但倘若选择第二种交出所豢毒物,及所炼“天蟾毒浆”的方法,又无疑是懦弱已极的无条件投降,传扬开去,永留笑柄,无法在江湖再混!
他们两人正自东也不是,西也不是,奇窘无比之时,司空兰又复微微说道:“或和或战,关系甚巨,这不是一件小事,常道友与熊道友不必着急,且互相商量一下,再给我个答复便了!”
常百化听司空兰这样说法,便老实不客气地,用“蚁语传声”功力,向熊赛古悄悄问道:“熊兄,你来拿个主意,我们是宁为玉碎?抑或宁为瓦全?”
熊赛古遂故意一考虑,也用“蚁语传音”功力,发话答道:“这事难了,若是按照我们身份而言,自然是应该但教名在,不惜身亡!若是按照事实利害而言,却又应该‘君子报仇,三年不晚’!小弟才庸识浅,不敢决议,还是请常兄一切做主便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