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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百化一来因觉毁去对方威力无边的“七弦古琴”,业已稳占上风,自不肯冒险拼命!二来因见鱼素真厉啸飞扑的来势,太以猛凶,也不敢轻樱其锋!
遂赶紧又施展他那独擅胜场的“蛇形身法”,双肩微晃,腰背一拱,便从鱼素真十指疾抱之中,拱了开去!
鱼素真哪里肯就此干休?接二连三地,追踪猛扑!
常百化则灵活如蛇,在鱼素真十指指风交织之间,一次又一次的巧妙闪避!
上官柔低声说道:“上官兄,我们大概猜得不错,常百化形势奇险之下,怎么还不用‘金蛇’制敌……”
话犹未了,壁下忽然响起一声尖锐怪啸!
这声尖锐怪啸,是出自“金蛇道人”常百化的口内,他在发啸之后,并足下加功,闪纵出四丈来远!
鱼素真以为他心怯想逃,遂冷笑叫道:“常百化,你也是当世武林的第一流人物,怎地竟如此怯战?”
一面发话讥刺,一面提足轻跃,纵身五六丈远,仍向“金蛇道人”常百化,拼命追扑!
鱼素真身形刚刚凌空,常百化便自口中响起第二声尖锐怪啸!
随着他这第二声尖锐怪啸,半空中突然出现了一道细细血虹!
这道细细血虹,是从那条小小金蛇的口中喷出!
“音魔”鱼素真身形方一凌空,忽见血虹飞射,知道又中了“金蛇道人”常百化的毒计,不禁紧咬银牙,愤怒到了极处!
但危机当前,徒自愤怒何用?鱼素真提足内家真气,迎着细细血虹,猛力喷出!
她这等身份的一流高手,所喷真气,自然具有莫大威力,眼看把这细细血虹,一喷而散!
鱼素真心头方自一宽,但鼻中忽然闻得一种淡淡腥味,立即神智昏昏地,颓然晕倒!
那条业已胀大不少的金色小蛇,也告突然收缩,恢复原状!
原来金蛇之所以突然胀大,便因腹中吸满红蟒毒血之故!
如今既已把红蟒毒血,化作细细血虹喷出,向鱼素真暗袭,躯体便自然则然地,收缩成本来大小!
鱼素真一口内家真气,虽然喷散了蟒血毒虹,却不曾料到空中还布有金蛇毒气!
一丝金蛇毒气化的奇腥入鼻,鱼索真神智立昏,常百化则发出高兴万分的哈哈大笑!
但常百化的得意狂笑,尚未收歇之际,却听得峭壁以上,有人声若春雷暴响,向下喝道:“常百化,想不到名满武林的‘金蛇道人’,竟会使出这种无耻手段取胜?你大概也想不到此事居然会落在我‘括苍紫裘生’上官渊的眼内!”
一来“括苍紫裘生”上官渊的名号,威震当世!二来“金蛇道人”常百化的举止,有欠光明,心内生愧!故而他一听壁上有人发话,又看见有一男一女两条人影,凌空飞落,遂赶紧点手召回那条业经豢养调教通灵的小小金蛇,电疾遁向谷外!
皇甫端万想不到自己冒用六师叔“括苍紫裘生”上官渊的名号,大叫一声之下,竟会把“金蛇道人”常百化,轻易吓走,免去一场意料中的狠拼恶斗!遂摇头说道:“这也算是相当侥幸,倘若我们两人之力,或许能在武功方面,勉强抵敌常百化,但只要他将那条恶毒金蛇放出,我们恐怕将仗义有心,救人无力,甚至会与‘音魔’鱼素真,遭受同样命运,丧命在这荒山野谷以内!”
上官柔笑道:“上官兄不必再感叹了,我们且去看看‘音魔’鱼素真的中毒情形如何?是否能救得她的性命?”
皇甫端扬眉说道:“只要她一息尚存,便有生机,因为我那根‘通天犀角道簪’具有相当灵验的吸毒功效!”。
上官柔失笑说道:“对了,我在‘括苍山’中,业已见过上官兄的那根‘通天犀角道簪’,如今竟会忘了此物?”
她一面说话,一面俯身察视“音魔”鱼素真的中毒情形,见鱼素真只是昏迷不醒,失去知觉,气息却末断绝,遂高兴得扬眉叫道:“上官兄,你快把‘通天犀角道譬’拿来,这位鱼前辈的气息未绝,能有救呢。”
皇甫端闻言,遂立把“通天犀角道簪”递过,命上官柔持向鱼素真口鼻之间,吸取所嗅入的金蛇毒气!
上官柔如言施为,约莫过了两盏热茶功夫,但见鱼素真胸前起伏,眼皮微动地,即将苏醒!
上官柔刚把“通天犀角道簪”还给皇甫端,“音魔”鱼素真便蓦然醒转地,从地上一跃而起!
鱼索真跃起身形,目光微扫,便已猜出自己中毒晕绝后的一切情事!
“金蛇道人”常百化业已不见,自然是被这少年男女赶走.自己的一条性命,更必是对方所救!
鱼素真名列“乾坤十四煞”,是当代武林中的第一代高手,如今竟落得这等情况,使她一阵伤心,流下了两行珠泪!
恩情难受,仇恨难忍之下,鱼素真忽萌死念,惨笑一声,骈指自点心窝,意欲求得解脱!
上官柔站在她的身旁,早就防到鱼素真羞怒交并,可能有此一举,遂赶紧伸手相拦,含笑劝道:“鱼老前辈,你这算何意?”
鱼素真早就认识上官柔,遂颓然一叹说道:“我……我觉得太以惭愧……”
上官柔摇手说道:“鱼老前辈不必如此想法,你这次只是中了‘金蛇道人’常百化的无耻恶毒算计,才先被毁‘七弦古琴,,后中金蛇毒气,并非艺业不敌,哪里有什么惭愧之感?”
鱼素真叹息一声,默然不语!
上官柔又复嫣然笑道;“故而鱼老前辈绝不能因一时气愤,遽尔轻生,你应该海角天涯,追寻‘金蛇道人’常百化,求以报仇雪恨!”
鱼素真听得双眉一挑,目闪奇光,点头说道:“庞姑娘,你说得对,我要去寻那‘金蛇道人’常百化报仇!”
皇甫端听得一愕,暗想鱼素真怎把上官柔叫做“庞姑娘”?
莫非‘上官柔”三字也与自己的上官悲三字一样,只是化名而已!
上官柔见鱼素真说完以后,转身便走,急忙赶前几步,含笑问道:“鱼老前辈,‘七情玉笛’鱼小梅姐姐,如今在不在‘幕阜山天音谷’内?”
鱼素真摇头答道:“她不在‘天音谷’,业已前去四川探友!”
说完,再不停留,也不向对她有救命之恩的皇甫端、上官柔等,说上一个“谢”字,便自疾如电掣地,绝尘而去!
上官柔目送鱼索真驰出谷口以后,向皇甫端摇了摇头,微笑说道:“上官兄,天下事真巧极,也所谓人生何处不相逢!我们若非在此,与‘音魔’鱼素真相逢,又哪里知道‘七情玉笛’鱼小梅已到四川探友,难免要奔向‘幕阜山天音谷’,跑趟冤枉路呢!”
皇甫端笑道:“鱼小梅去往四川探友,我们又欲到岷山赴约,或许双方便会异常凑巧地,相逢于蜀道之中!”
上官柔柳眉微扬,含笑说道:“上官兄,我们如今可以直接前往‘岷山’,赶那‘玉面屠夫’金若雨之约的了!”
皇甫端点头,一面与上官柔并肩同行,缓步出谷,一面向她低声笑道:“柔妹,我有句话儿,既想问你,又不知道可不可以问你?”
上官柔向他看了一眼,微笑说道:“上官兄你想问便问,像我们之间的如此情分,又有什么话儿,不能问呢?”
皇甫端欲言又止地,几度嗫嚅,方自低声问道:“柔妹,你……你……你当真是叫做‘上官柔’吗?”
上官柔真想不到他会这么一问,遂在微觉愕然以后,坦然相承地,立即点头说道:“不瞒上官兄说,我本名不叫‘上官柔’。但你的本名,是否不叫‘上官悲’呢?”
皇甫端赧然说道:“我因有难言之隐,‘上官悲’三字确是化名!但我们既已情如骨肉,不算外人,如今似可互示以真面目了!”
上官柔含笑说道:“好,我先对你吐露真情,我姓陶,单名一个‘敏’字!”
皇甫端剑眉微蹙,改说道:“敏妹,你既然姓陶,方才‘音魔’鱼素真,怎又叫你‘庞姑娘,呢?”
陶敏神色凄然地,长叹一声说道:“陶是我的真姓,庞是我的假姓,‘上官柔’三字,则是我和你萍水初逢时的随意化名!换句话说,鱼素真以前认识我之际,连我自己也以为我姓庞呢!”
皇甫端点头说道:“敏妹,我仅仅从你这几句话儿之中,业已听出你有颇为复杂的伤心身世!”
陶敏目中泪光微转地,凄然失笑道:“怎么不复杂,不伤心呢?我起初昧于本来,认仇作父,如今获知身世以后,却又要替仇人报仇……”
皇甫端听得好不惊奇,接口问道:“敏妹,你这‘要替仇人报仇’之话,应该怎么解释?”
陶敏笑答道:“我亲生父母,被仇人杀死,但当时仇人因无子女,又因我在襁褓之中,长得甚为可爱,不仅不加伤害,反对我视为己出,抚养成人……”
皇甫端听到此处,觉得陶敏的这种经历,颇为耳熟,自己像是曾在何处听人说过!
陶敏继续说道:“直到前些时,我在偶然机会之中,听得仇人夫妇的背后密语,才知道这桩秘密!但因事关重大,不敢深信,遂借辞外出,赶赴亲生父母家乡,仔细访查,终于找到一位当日曾与我父母共同遭祸,却幸逃得性命之人,查明仇人夫妇的背人密语,全是事实,并问出我父母业已为我起了一个单名‘敏’字!”
皇甫端一面仍在寻思自己是在何处听说过陶敏的这番遭遇,一面接口说道:“敏妹!你既已查明经过,就应该为你亲生父母报仇雪恨,也使他们含笑九泉才对厂陶敏长叹一声说道:“我何尝没有你这种想法,但等我回转仇人所居之处,欲待候机报仇之际,我仇人的全家大小,业已被人杀得干干净净!”
皇甫端大为惊讶,摇头说道:“天下竟有这等巧事?但如此一来,敏妹不是报仇无望了吗?”
陶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