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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川毫不犹豫道:“咱们既然来了,韩兄但请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韩伯虎敞声大笑道:“好!好!有三位如此肝胆相照的兄弟,韩某与愿已足,夫复何求?哈哈……”
杨超迫不及待问道:“韩兄,不知有何重要之事需要咱们效力?”
韩伯虎道:“老夫月前已探知,豫西五鬼藏身邙山,只因人手不足,迟迟末采行动,打算飞函邀诸位赶来相助,一举为江湖除害,亦可追回镖银。日前突然来了一位秦老弟,年纪甚轻,武功却是高出老夫甚多,他亦为了要找豫西五鬼……”随即将前往邙山情形大致述说一遍。
江南三侠听毕,相顾愕然。
韩伯虎接下去道;“如今老夫的镖银已追回,白姑娘的下落却不明。老夫义不容辞,已然答应秦老弟,将尽全力助其查访,三位来得正好,此事若能对秦老弟有所交代,老夫感同身受。”
江南三侠面面相觑,显然他们无惧于豫西五鬼,却为黑白无常凶名所慑。
杨超沉吟一下,忽道:“咱们此来洛阳途中,曾风闻黑白无常已连伤十几条人命,不知韩兄是否听说此事?”
韩伯虎惊说道:“哦?老夫尚未风闻,不知遭黑白无常毒手的是些什么人?”
杨超道:“听说全是地鼠门的人!”
韩伯虎又是一惊,急问道:“黑白无常与地鼠门有何过节?”
杨超摇摇头道:“毫无过节,他们在追查常九下落!”
韩伯虎一怔,惊诧道:“哦?莫非他们劫持白姑娘,也是为了常九?”
江面三侠正茫然不知所答,突见一名镖师入报,恭然禀道:“镖主,有位顾主求见。”
韩伯虎吩咐道:“你去回绝他,就说咱们最近人手不足,无法……”
不料话犹未了,厅外已听人接口道:“韩老镖主开的是镖局,生意上门,哪有不接的!”
话声甫落,人巳不请自入,跨进了大厅。
韩伯虎定神一看,只见来人年约四十开外,瘦长的身材,一袭蓝袍,并不怎么起眼,看不出是什么大主顾。
严格说来,他只是个贩夫走卒之流!
既是陌生人,又是主顾上门,韩伯虎可不能以貌取人,起身道;“非常抱歉,最近确因人手不足……”
蓝袍中年哈哈一笑,道:“难道十万两银子保一趟镖去金陵,韩老镖主也不动心么?”
此言一出,韩伯虎不禁为之一怔,连事不关己的江南三侠也相顾愕然。他们也是镖师出身,这一辈子尚未听过有人保一趟镖出十万两银子!
莫非这家伙开玩笑?
韩伯虎不动声色道;“如此贵重的镖,老夫一生尚未接过,不知阁下所要保的是何物?”
蓝袍中年笑而不答,向厅外吩咐道:“抬进来!”
厅外齐声恭应,只见四名壮汉合力抬入一只巨大木箱,却不知内装何物,如此沉重。
蓝袍中年一挥手,四名壮汉放下木箱,立即退出。
韩伯虎欲阻不及,振声道:“老夫尚未承接此镖……”
蓝袍中年冷声道:“既已送来,就由不得你不接了!”
韩伯虎怒形于色道:“阁下岂可强人所难!”
蓝袍中年冷哼一声,手指中堂上方一块黑底金字的“虎风”横匾,咄咄逼人道:“如不敢接,就请把它摘下!”
韩伯虎未及发作,尚飞已按捺不住,霍地跳起身,怒斥道:“你是存心来找麻烦的?”
蓝袍中年嘿然冷笑,不屑道:“轮不到你说话!”
尚飞号称旋风侠,果然名如其人,一阵旋风似地冲向蓝袍中年,出于如雷电一掌劈去。
韩伯虎急阻道:“尚兄……”
可惜已来不及,蓝袍中年出手更快,只见他一抬手,竟然扣住尚飞腕脉,猛然一带,一撒手,堂堂江南三侠之一的旋风侠,顿告身不由主,冲跌出厅外。
说时迟,那时快,蓝袍中年拔身而起,凌空一掌劈向“虎风”横匾。
砰的一声巨响,横匾被击得四分五裂,掉落下来。
这一手劈空掌力,足以开碑碎石!
韩伯虎惊怒交加,狂喝声中,双掌齐发。
蓝袍中年不闪不避,翻掌疾发,以深厚掌力跟韩伯虎硬拼了两掌。
“劈啪”两声脆响,四掌一交即分,蓝袍中年屹立原地未动,韩伯虎却连退几大步,脸色由红而转为惨白。
就这一交手,老镖主已受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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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超、黄川看得一呆,互相一递眼色,双双拔剑向蓝袍中年攻去。
追风剑法,黑风夺命三招,均是近年驰誉江湖的快剑,二人联手攻敌,更见威力。
哪知蓝袍中年双袖疾拂,竟然卷起两股无比强劲狂飚,震得这两位江南大侠东倒西歪,两人的剑均几乎脱手坠落。
这一惊非同小可,韩老镖主与江南三侠全怔住了。
大院内的镖师、趟子手早已惊动,聚集在大厅外,见状全傻了眼,谁还敢轻举妄动。
蓝袍中年不再出手,沉声道:“限一月之内,将此箱送至金陵,见货付钱,十万两银子,分文不少,否则,贵镖局就得加倍赔偿!”
撂下话,蓝袍中年狂笑而去。
厅外的众镖师、趟子手纷纷让路,无人敢拦阻。
韩伯虎若有所思,凭蓝袍中年方才的出手,使他猛然想到一个人,不禁失声惊呼道:“是他?”
杨超诧然急问道:“他是谁?”
韩伯虎末作回答,微微把头摇了摇,否定自己的想法,因为他想到的那个人,早已经死了!
“洛阳客栈”大厅内,坐着两个劲装少妇。
她们不但艳光四射,而且英姿撩人,使整个厅内的食客无不为之侧目,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议。
但两位少妇却神色自若,落落大方,暗笑这些人少见多怪!
秦忘我陪同萧姣姣,一路谈笑风生行来。
尚未走近客栈,秦忘我已发现了她们,暗自一惊,撇下萧姣姣不顾,掉头就飞奔而去。
幸好,两个少妇并未看见他。
萧姣姣莫名其妙地—怔,急起直追,终于追上了秦忘我,娇嗔道:“你是怎么回事?好像见了鬼似的!”
秦忘我收住奔势,回头未见有人追来,始如释重负,松了口气,强自一笑道:“豫西五鬼我都见过了,还有什么鬼比他们更可怕?”
萧姣姣道:“你是怕那两个女人?”显然她也发现了那两个少妇。
秦忘我故作茫然道:“什么女人?”
萧姣姣质问道:“哼!你不是说过,从来不骗人的吗?”
秦忘我苦笑道:“那就让我骗你这一次吧!”
萧姣姣不依道:“不行!如果你不自己说明,我就回头去问那两个女人!”
秦忘我情急道:“不不不,千万不能……”
萧姣姣威胁道:“那你就自己告诉我,为什么一见她们,吓得掉头就跑?”
秦忘我无可奈何,只好轻喟一声,道:“不瞒你说,我是从家里偷溜出来的。那两个女人是我的阿姨,她们一定是奉命追我回去的,我见了她们能不逃吗?”
萧姣姣半信半疑道:“她们知道你在洛阳?”
秦忘我道:“可能不知道,也可能是一路追寻来到了洛阳。不过,看情形她们已查出眉目,说不定问过店小二,才会在客栈里守株待免,等着抓我回去啊!”
萧姣姣笑道;“你一身武功,她们能有本事抓你回去?”
秦忘我正色道:“不瞒你说,我有些武功,就是她们教的呢!”
萧姣姣一怔,急道:“那可不能被她们撞见,咱们快回镖局去吧!”
秦忘我欣然笑道:“这才是个好妹妹!”
萧姣姣杏目一瞪,娇斥道:“少占我便宜,谁是你妹妹!”
秦忘我歉然道:“对不起,我是一时兴奋,说溜了嘴……”
萧姣姣噗嗤一笑,未再计较。
二人加快脚步,直奔城北。
将近镖局,突闻轰然一声爆炸巨响,似从镖局内传出,顿使他们大吃一惊。
萧姣姣神情一变,紧张道:“镖局里出事了!”
双双急奔镖局,一冲进大门,但见大厅内浓烟弥漫,众镖师及趟子手惊乱成一片。
萧姣姣拉住一名镖师,急问道:“出了什么事?”
镖师惊乱答道:“爆炸!”
废话!答了等于没答,谁不知道发生了爆炸。
秦忘我冲入大厅,只见韩伯虎、江南三侠被炸伤。忙自怀中取出白色小瓷瓶,打开瓶盖,倒出几粒赤色丹丸,分给受伤的四人服下。
萧姣姣也带着几名镖师、趟子手进入,将受伤的四人扶入内厅。
韩伯虎双目受灼伤,已不能视物,惊魂甫定,怒道:“好卑鄙歹毒的手段!”
受伤最重的尚飞深感内疚,自责道:“都怪在下,不该贸然启箱查看……”
杨超抱怨道:“现在你知道厉害了,方才为何不听韩兄劝阻!”
尚飞道:“在下一时好奇……”
萧姣姣已走近韩伯虎身旁,惊说道:“韩老伯,究竟是怎么回事?”
韩伯虎即将那不速之客--蓝袍中年人前来托镖、毁匾伤人、留下大木箱的经过述说了一遍。
说完,犹有余悸道:“尚大侠一时好奇,想看看箱内究系何物,老夫不及阻止,哪知一开箱盖,即发生爆炸。此人不但武功惊人,且歹毒无比!”
秦忘我急问道:“韩老镖主可知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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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伯虎摇头道:“不知道。如果不出老夫所料,必与豫西五鬼有关!”
杨超接口道;“韩兄方才不是想到……”
韩伯虎神情凝重道:“老夫是根据他的出手及武功路数,想起十几年前的一个人,但那人早于数年前就死了。”
杨超恍然大悟,惊道:“韩兄指的可是那位‘二先生’?”
韩伯虎微微顿首,想到的正是此人。
十八九年前,镇守边关的李大将军之子心怀叵测,以‘二先生’化名,暗中勾结武林及江湖成名人物,谋夺江山,掀起轩然大波。
当时幸为剑帝传人的萧寒月无意间识破其阴谋,凭一身惊世骇俗的武功,更得一批武林高人仗义相助,终化险为夷,消弭一场战祸。
“二先生”罪当论斩,株连九族,朝廷固念李大将军战功彪炳,从轻发落,革职贬为庶民,其子为罪魁祸首,列入天牢囚禁终身,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