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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美女被他夺回,并遭受伤。先向狗官夸了海口,无颜回去,由此结仇;妖道随约了好些同党,寻他报复。
吴济不知妖道乃狗官所请,也不知是华山余孽,以为江湖上略会邪法的采捕妖人;一时疏忽,不曾在意。这日去往鼓山闲游,被妖道侦知,约了同党,暗中尾随下去。吴济势孤,抵敌不住;虽仗师傅法宝“六甲神光照”护身,逃往大庾岭。经过黑熊峰时,见后面群邪追赶甚急,意欲逃往峰侧深谷之中隐藏。谁知谷中有一妖人,也是仇敌党羽,于是自投虎口;人虽未伤,却被邪法困入山腹之内,日受风雷之苦,已有多日。
齐令贤因风火道人吴元智乃父母伯叔第二世的师长,本要当日往援;一则势孤力弱,惟恐邪法厉害,寡不敌众。来人又说吴济虽然被困,并不妨事,难还未满,去也无用。上月遇见素因大师,曾说:“你父母不久重逢,五家尊长一齐团聚,最好守候在江汉一带,不要离开。”为此踌躇不决。果然不满一月,父女便自相遇。
众人一听令贤说完前事,想起前生师门恩重,未几年为了师父性情古怪,不允五友夫妻同修。虽与白、朱、乙诸老争执生嫌,诸多苛罚;实则他知不久兵解,故意反激诸老前辈出力照应,并可由此重返师门,拜在妙一真人夫妇门下,成就仙业。表面严峻,暗中玉成,为了门人完成夙愿,用心良苦。吴济是他侄曾孙,恩师从小出家,只是一房后嗣;人丁不多,如何可以出事?闻言全着了急。但又想起素因大师之言,与李清菬峨嵋仙府所颁仙示偈语相合;恐行藏泄漏,生出枝节,为异日之累。
商议结果,均主妖道所用移山之法,并不足奇。群邪均知吴济无甚同道,被困多日,并无人援,决无防备。最好派上一人,出其不意隐身前往,先将人救了出来。等洞庭斗法事完,再作计较,众人仍作游客顺流东下。好在李、澎二人下山时,曾由几位先进同门赠了几枝传音针,去的人带上一枝,有什么变故,立可应援,这样比起兴师动众还要稳妥。只不与妖人为敌,专是救人,必能成功。
李清菬曾受大方真人指点,知道自己和彭勃俱要主持全局,不能离开。本心想令孙毓桐去最好,见她始终静听,不发一言;料是为了前生,恩师固执成见,前嫌未消之故。只得转对爱妻道:“娴妹你辛苦一趟如何?”
孙次烂还未答言,王蕴华与乃夫彭勃,同是心直口快,抢口答道:“二妹如何能去,三弟忘了大方真人的话么?如觉愚嫂可以胜任,我去如何?”
清菬道:“二嫂肯去,再好没有。只请留意,此行专为救人,西洞庭斗法之期为日不远;不论妖人有多可恶,最好暂不睬他,把人救出,立即赶回。否则二嫂法力甚高,更有两件至宝,事固无碍;无如群邪人多,双方又是世仇,一与明敌,保不生出枝节。旷日持久,我们两头兼顾,就费事了。”
彭勃虽知爱妻前生法宝已全取回,但是性太疾恶,前两生树敌特多;云中雁的威名久已传播,群邪早已恨之人骨。尤其历劫三生,不曾改变形貌,仇敌一望而知;孤身前往,不甚放心。自己不能离开,爱妻性情刚直,素不善人相助;除非上来便是结伴同行,已然开口在先,再请别人同行,定必不愿。笑对她道:“华妹你去自好,只是沿途登临,非遇万不得已,就遇什么事,也不至于出手。我那法宝飞剑,想必无什用处,你不妨带两件如何?”
蕴华知道丈夫心意,少年夫妻都喜故意作态,二人情爱又是最深;便把两道秀眉微微一扬,佯嗔道:“我不论走那里,你总不放心!谁又不是什么傻子!事情只要三弟作主,绝无妨碍,偏要多口。彷佛我是一个废物,没有同伴一路,便要受人欺负似的。本来我想把你那“天孙锦”,和那“百灵护心镜”带去,以防万一;既这么说,我偏不带,看看可能将人救回?”
彭勃想令爱妻带走的就是这两件护身法宝,一听不要,便着了急。但是深知爱妻性情,宁折不弯;再若当众劝说,便许弄假成真,负气上路,偏又放心不下,正在为难。
次娴知道彭氏夫妻虽然情深爱重,因最前生五友未成道时,蕴华巳有女侠之名,威震江湖;彭勃偶与相遇,惊为天人;苦恋了五六年,历经波折,才得如愿,平日爱之如命。二人既极恩爱,蕴华因夫婿多情,百炼钢竟化成了绕指柔,未免恃宠,每喜闹个小性。历劫三生,情爱愈厚,年时既多,已成习作;不论人前背后,行事任性,胆子又大。彭勃那么性刚的人,竟强他不得,夫妻二人,常相争执。见他目视自己,为难神气,从容笑道:
“二嫂法力高强,又有那涵虚三宝。本门飞剑;休说此行专为救人,尽诛群邪也非难事。清菬嘱咐已是多余,二哥有什不放心处?不过吴道友被困日久,二嫂带他飞行,恐受不住天际罡风;还是把我那“太乙金鳞舟”带去,以便快去快来罢!”
彭勃知道此是峨嵋至宝,妙一夫人钟爱次烂,特意赐她,以便遇见强敌时防身之用,威力比自己那几件法宝大得多。话又十分得体,爱妻和她在妯娌之中情最深厚,定必接受。有此一宝在手,进可以战,退可以守;多厉害的邪法,休想伤她分毫,不禁大喜。
果然蕴华闻言笑道:“我这人素常口直心快,都是姊妹兄弟,本无所谓厚薄;不知怎的,无论什么事什么话,只要三弟贤梁孟一出头,从没有不能解决的事。尤其是无论言动,全都恰到好处,由不得使人心悦诚服。我因今生仙业有望,已不似昔日胆大任性,这次本就想到孤身应敌、深入虎穴;为防万一,打算多带两件法宝。只嫌他因我前生树敌太多,遇事只我一人出去,无人相助,便不放心;话未说完,偏是那么情急。
“先前原是存心呕他,并非真个不带;可是他一认真,我不忿他轻视,定必仍是昔年故态,当时就走。无奈我夫妻为了这类事争执,几成习惯,话已出口,不能收回;他因关心太甚,我也为难。娴妹这么一说,表面彷佛连三弟也怪上,实在还是心中关切,特意把这件防身至宝借我,却把事情推在吴道友身上,你说措词还有多好。
“固然,我们累世患难骨肉之交,说话无须顾忌,但是三弟夫妻,一向对人诚恳自然;一样的话,他二位一说出来,便格外中听。一样的事,一是出于勉强,一是使人心甘情愿,不是差得多么?话又说回来,如非三弟梁孟精诚感格,我们又那有今日呢?”
齐良笑道:“二弟妹已是神仙中人,仍是昔年天真稚气。其实三世夫妻,情深谊重,什么事不好商量,何必争执呢?”
蕴华笑道:“大哥莫说二哥,你对大嫂不也是既爱且敬;奉命惟谨么?”
孙毓桐接口笑道:“此是二哥二嫂情分太深之故。不过我也嫌人絮聒,彷沸他们男人家说强得多。事如轮到我们身上,就这也怕,那也担心,彷佛女人便无用处。在前一生,桐弟管我比二哥二嫂还要厉害,从不愿我孤身外出。今日我因比他转世得早,他法力不济,才把这口气争了过来。我只奇怪,我们五对夫妻,除却三哥和二姊这一对永远相亲相爱,相敬如宾;不论谁先说,谁就作主,永无争执,从无情意不投之事。两个人彷佛成了一体,谁在都能争气,遇事全都圆满成功。不似别人常有波折,这是怎么修来的?
“下余四对,大哥大嫂性俱温和仁厚,就有一点争执,外人也不容易看出,还好一点。二哥和同弟,一个性刚心急,一个有点婆婆妈妈,他那好意有时已无法承受。五弟夫妻这一对更是厉害,五弟妹简真成了小孩;五弟只管对她爱极,可是行动均受拘束,一刻也不容她离开,你说有多可笑。”
次娴笑道:“郝五弟此举也难怪他,因前两世五弟妹功力最差,法宝飞剑较弱,平日又喜多事。而五弟法力既高,人又足智多谋,机警绝伦;所行之事,无往不利。五弟妹出手便多失挫,郝五弟又爱她过甚,自然就不放心她单人独出了。”
彭勃方想开口,清菬知道五家亲友最喜清谈,欲令蕴华早去早回,笑向次烂道:“你那金鳞舟前面神雷,准备好了么?”
次娴笑道:“此宝二嫂会用。这次出山,因为往赴西洞庭之约,非只神雷一件;连齐、秦二位师姊用紫云宫精金神铁所铸赠的五十七把金刀,也在舟上。还有两枝传音针,此行二嫂算用不着,我也懒得取下一齐带走吧。”随将“太乙金鳞舟”递过,此宝形如无数金鳞片结成的一个梭形小舟;长约尺许,但可缩一叠细碎金鳞。用时手挽本门诀印如法施为,就地一掷,立化成一条金光万道的梭形金舟,人也同时藏在其内。与峨嵋七矮中易鼎、易震所用“九天十地辟魔神梭”异曲同工,各具极大威力妙用。
蕴华见丈夫满脸笑容望住自己,笑道:“有此至宝防身,大可放心让我走宠。”彭勃方笑说:“本来我没有不放心,是你小孩脾气。”蕴华秀目微嗔,方要开口,齐令贤道:“二婶带我同行,就便见识此宝妙用如何?”
蕴华笑道:“你三叔不要人多,令我独行,必有原因,只他答应就可。”李清菬接口笑对令贤道:“此事无须多人。我正在想,你与宝玲,颇得崔五姑老前辈爱护,此次西洞庭妖人颇有能手在内。我们转世不久,虽然法力灵智俱已回复,终嫌深浅不一。我想令你两姊妹往青螺谷一行,一则拜谢这些年来爱护之德,二则这位老人家的七宝紫晶瓶如能借到,我们便有胜无败了。”
宝玲插口笑道:“三叔让侄女同去可好?”李清菬点头。王蕴华向大家作别先走,只见一道白光向天飞去;剑光强烈,宛如惊星流天,已然飞出老远,尚听破空之声。
齐良笑道:“同是本门传授,二弟妹偏带着两分霸气。”彭勃道:“大哥的话说得不差,她最前生所学因非玄门正宗,自入本门,已历三世;别的还好,独对这口飞剑,仍是前生积习,老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