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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淑庄像小女孩般雀跃道:“道兄肯答应了。”又幽怨的道:“今晚你不陪淑庄吗?不知如何?我现在真的感到孤零零一个人的感觉很不好受。你不曾感到寂寞吗?当你和别的女人欢好时,会不会仍感到寂寞呢?”
屠奉三发觉自己正认真对待李淑庄的问题,点头坦白的道:“你倒说中了我的心事。我虽然有过不少女人,但没在一个能令我念念不忘,又或想和她再次温存。我能拥有的,只是剎那的欢娱,事后却有去如春梦的感慨。唉!我想在每一个人的生命之中,都会有寂寞的时候,不管有多少人前呼后拥,但寂寞却似是与生俱来的事,是一个心境的问题。”
李淑庄欣然道:“我从未听过比你这番更能引起奴家共鸣的话,直说到我的心坎裹去。更使我开心的,是再感不到道兄的戒心和敌意。今晚不要走好吗?你是个很奇特的人,当我第一眼看到你时便知道。”
屠奉三发自真心的道:“坦白说!我仍没法弄清楚夫人是真情还是假意,我们定下交易的时间和地点如何?除了二十四道丹方外,我还有可令夫人惊喜的意外得益。”
李淑庄一呆道:“意外的得益,道兄指的是哪方面的事?”
屠奉三道:“我现在不可以泄漏,且须看夫人的表现,但对你肯定有利无害。”
李淑庄凝视他半晌,道:“我愈来愈感到道兄的不简单,更似乎很清楚我的处境。令我感到害怕。”
屠奉三暗叹一口气,道:“我能在逍遥教中占上一席,当然不是普通之辈。夫人勿要多心。”
李淑庄皱眉道:“我们为何不可以立即进行交易呢?让淑庄把人财献上,道兄满意后,便把余下的丹方默写出来,那么不论明天发生甚么事,淑庄再也不在意了。”
屠奉三感到心中的怜惜之意远大于对她的敌视,更开始相信她有交易的诚意,问题在他顶多只记得另外四条丹方,且都是居心不良的毒方,纵然千万个情愿,也无法依她所说的去完成交易。
道:“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李淑庄讶道:“道兄似乎另有难言之隐,何不开心见诚的说出来?”
屠奉三已习惯她善于捕捉别人心事的本领,苦笑道:“不瞒你哩!我还要回去和任后商量。”
李淑庄愤然道:“原来你和任后有私情,怪不得不把我李淑庄放在眼内。”
屠奉三大讶道:“夫人在妒忌吗?”
李淑庄呆了一呆,竟说不出话来。
屠奉二心中涌起一阵连自己也没法解释的醉心感觉,微笑道:“夫人放心,我可以关长春三字立誓,我与任后绝没有男女私情,有的只是利害关系。”
李淑庄垂下螓首,轻柔的道:“知道哩!”
短短的一句话,却直敲进屠奉三的心坎里去,生出魂为之销的美妙感觉。
这美女是否对我动了真情呢?或只是她勾魂摄魄的手段?
屠奉三胡涂起来,很想知道答案,这是从未有过的滋味。
李淑庄轻轻道:“明晚初更时分如何?你晓得我的家在哪里吗?”
屠奉三道:“任后刻下不在建康,多给我几天时间吧!快则二天,迟则六天,我会再来找夫人的。”
说毕起身离开,因为如果再不下决心离开,连他自己也没法肯定事情会如何发展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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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十二 卷 第 六 章 全新想法
燕飞来到屠奉三身边,疑惑的道:“究竟发生了甚么事?屠兄不立即回家,却要到三十多里外的大江上游来吹风?”
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的屠奉三,俯视着在崖下东流不休的江水,颓然道:“我想清醒一下,因为我刚和李淑庄一起体验了第一道杀人丹方的惊人威力,我和李淑庄便似变成了另外两个人,又或许我们只是露出了真本性,像荒人回到夜窝子去的情况。”
燕飞在石旁蹲下,面向大江,哑然失笑道:“我的娘!竟然这么有趣?我们低估了李淑庄,没想到她会来此一着,告诉我!屠兄是否对李淑庄动心了?”
屠奉三感到浑身舒泰,因为他绝对的信任燕飞,更不用担心安全。苦笑道:“但愿我有个肯定的答案。大家兄弟,我也不想瞒你,第一眼看到她,我便感到心动了。但因这是全无可能的,更何况我还要杀她,所以我把这种令人迷惘的感觉硬压下去,且一直很成功,直至你告诉了我有关你和慕清流的睹约,那被压下去的某种情绪又复活了。”
稍顿续道:“勿要以为我公私不分,事实上我想到一个更佳解决李淑庄的办法,就是和她作一个公平的交易,谛造双赢的局面。”
燕飞欣然道:“只要你老哥认为是好办法,我便支持你。”
屠奉三讶道:“为何你丝毫没有怀疑我中了五石散的毒,以致胡言乱语呢?”
燕飞道:“男女之间的感情,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情况下发生,而当其发生时,谁都挡不了。”
屠奉三沉吟道:“你是过来人,比我清楚。但我真的爱上了她吗?”
燕飞道:“由于你老哥长期抑压自己这方面的情绪,说你爱上了她或许是言之尚早,但你的确是对她生出微妙的感情,故不忍害死她。”
屠奉三道:“我是否非常愚蠢呢?换了你在我的处境,会如何处理?”
燕飞道:“你肯问我的意见,显示你仍然保持理智。告诉我,她那方面的情况又如何?”
屠奉三苦笑道:“我真的不知道。幸好我并没有非得到她不可的心,所以她是真情还是假意,我绝不介意,只是不忍出手杀她。”
燕飞点头道:“如此更好办。正如我说过的,对李淑庄我们再非没有选择,先说出你的新想法吧!”
屠奉三把李淑庄的情况解释明白后,道:“我的新想法有个条件,就是须说服任后把二十四条丹方的制法交出来,再由你亲自出手为她化去体内积聚的丹毒,而李淑庄则以淮月楼来作交换,且助我们狠踩桓玄一脚。”
燕飞沉吟道:“你认为李淑庄会同意吗?”
屠奉三道:“当广陵和巴陵先后失陷,慕清流输掉赌约,发出全面撤走的指示,李淑庄还有别的选择吗?这个交易对她是有利无害的。”
燕飞道:“为何你不想多要些儿,譬如得到她呢?”
屠奉三苦笑道:“像她那样出身的人,会对人生出真感情吗?如果她有把握,早把我干掉。”
燕飞摇头道:“我却有不同的看法。她向慕清流隐瞒你的事,实出乎我意料之外,当时我虽大惑不解,却没有深思这方面的事。现在作事后的回想,她没有透露你的存在,是因为她根本没有想遇要杀你。当然她也像你这般心感矛盾,却正显示她对你非是没有情意。”
屠奉三道:“你的看法或许正确,不过她的情况和任后不同,魔门的法规对她会有一定的约束力,与我相好说不定等若背叛魔门。唉!又或她只是在媚惑我,我不过是一厢情愿吧。”
燕飞道:“我接触过的魔门中人,不论是向雨田又或慕清流,说到底仍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与你我没有分别。男女互相问的吸引是不讲道理的,像你老哥般,有想过会爱上要对付的目标吗?同样的情况,也可以发生在李淑庄身上。老天爷在这方面是公平的。”
屠奉三道:“你是在鼓励我?”
燕飞道:“这个当然。我们荒人一向是无法无天、不受世俗道德礼法的约束,想到甚么便去干甚么。今次如果魔门失败了,恐怕李淑庄有生之年,仍没有卷土重来的机会,她如真的对你心动,你为何要拒绝快乐?”
屠奉三道:“可是我真的不了解她,更不清楚她对魔门的忠心程度,鲁莽的去追求她,或会有不测之祸。眼前的头等大事,仍是杀死桓玄,我不可让私人的事影响大局。”
燕飞微笑道:“不要三心两意,她拒绝你是她的事,只要你曾尽过力,晓得自己没有错过机会,便对得起自己,这种事谁可预料呢?至于怕出事,则是过虑。当慕清流愿赌服输,而李淑庄又晓得你是屠奉三,我保证她不敢动你半根毫毛,有谁想与我和刘裕结下解不开的仇恨?哈!还有你老哥是那容易收拾的吗?”
屠奉三默然片刻,忽然叹道:“我是不是很傻呢?”
燕飞道:“但我却最喜欢你现在这样子。如果事事都精明厉害,算尽机关,只讲利害,做人还有甚么乐趣?放手去做吧!错过了你会终生悔恨。”
屠奉三颓然道:“我真怕自己只是一厢情愿。”
燕飞道:“乐趣正在这里。便像高小子追求小白雁,起始时谁都不看好他们,但结果却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我们回去见任后,看她对我们的提议如何反应。不用担心,我与你是立于同一阵线的。快天亮哩!”
刘裕在瓦顶遥观太守府的情况,后院已有多处房舍透出灯光,显示下人已起来工作,该是准备早膳一类的事。
他身旁的孔老大道:“桓弘每日天亮前起床,梳洗后便到主厅吃早点,听取手下汇报昨夜的状况。陪他同吃早膳的尚有七、八个亲将,此为最佳下手的时刻。”
另一边的魏泳之道:“桓弘今次死定了,府内的守卫不过百人,且完全没有警戒之心。”
孔老大笑道:“桓弘不论衣食,均非常讲究,甫抵广陵,关心的不是广陵的防御,而是谁是厨艺最了得的人。他请的三个厨子里,有两个是我们的人,另外我又安排了四个兄弟混进去,在厨房帮手。后院的大门已被他们作了手脚,一撞便开,我们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快速杀进去,先把主厅重重包围,再进去取桓弘的小命。”
魏泳之兴奋的道:“每一个兄弟都清楚自己在干甚么,当看到烟花讯号后,我们的人会先夺取粮仓和城门的控制权,如此大局已定,就看我们能再夺多少条船。”
刘裕目光投往东方,已隐见日出前的霞彩,心忖广陵的争夺战将揭开与桓玄之战的序幕,打破对峙不下的局势。以桓玄的性格,大怒下会派兵猛攻广陵和京口,如此则正中他下怀。
孔老大道:“现在一切情况全在我们掌握襄,要生擒桓弘,也肯定可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