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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究竟是因胆小而不敢冒受伤之险?还是因为过度爱惜自己的身体,而不愿负伤?则是没有人能弄清楚的事。
王镇恶肯定地道:“他绝不是胆子小的人,反是胆大包天、目空一切的人,所以才敢孤身到边荒集来。可是他见难而退的作风,确是令人费解。”
刘穆之道:“只要弄清楚此点,我们说不定可找到他的破绽弱点,从而设计对付他。”
又沉吟道:“知难而退四个字形容得非常贴切。以他的身手,如果受伤后仍力拼,该有机会击杀高少,可是当他发觉姚猛有硬挡他一剑的实力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可知这个险他是不肯冒的。放过你还可依照他的解释,说是不愿受到永不复原的伤势,但对付高少却没有这个问题,教我想也想得胡涂了。”
王镇恶思索道:“或许他正修练某种奇功异艺,在功成前不可以受伤。唉!天下间哪有这种古怪的功夫呢?”
刘穆之头痛地道:“向雨田的威胁是无处不在,防不胜防。他只是每天找一个人杀来祭旗,便可令边荒集陷入恐怖的慌乱里,对边荒集正在复兴的经济造成严重的打击,那时谁还政来边荒集做生意?”
王镇恶摇头道:“他该不是这种滥杀无辜之徒,在我心中他是颇具英雄气概的人,且着重自己的声誉。假如他随意杀人,将变成另一个花妖,惹起公愤,以后只能过四处逃亡的日子。”
刘穆之像是想到了甚么,遽震道:“我猜到他下一个目标是甚么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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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彦心儿卜卜跳着来到本是程苍古的“船主舱”,现在却是尹清雅居宿的舱房门前,举手却似没有勇气敲门,神情古怪。
站在廊道尽处离他两丈许处的卓狂生、程苍古和十多个随船兄弟,无不各自现出一皇帝不急,急煞太监“的趣怪表情,以手势动作催促他速速叩门。
由于全船客满,程苍古只好捱义气把自己的舱房让出来给小白雁,自己则挤到荒人兄弟的大舱房去。小白雁也是奇怪,登船后没有离房半步,更不碰船上的佳酿美食,只吃自备的食水干粮和水果。
“笃!笃!笃!”
高彦终于叩响舱门,旁观的卓狂生等,人人一颗心直提到咽喉顶,屏息静气,看高彦是如他自己大吹大擂的受到热情的招呼,还是会被小白雁轰下颖水去。
小白雁甜美的声音从内透门传出来,娇声道:“到了边荒集吗?哪个混蛋敢来敲本姑娘的门?”
众人强忍发笑的冲动,静看情况的发展。
高彦听到小白雁的声音,登时热血上涌,整张脸兴奋得红了起来,先挺胸向众人作了个神气的姿态,然后对着舱房的门张大了口,当人人以为一向“能言善辩”的他势将妙语连珠之时,他却说不出半句话来,累得众人差点捶胸顿足,为他难过。
小白雁的声音又传出来道:“楞在那里干甚么?快给我滚,惹得本姑娘生气,立刻出来把你煎皮拆骨。”
卓狂生排众而出,作了个要掐死高彦的手势,一脸气急的表情。
高彦在人众的压力下,终于口吐人言,以兴奋得沙哑了的声音艰难的道:“是我!嘿!是我高彦,雅儿快给我开门。”
脍房内静了下来,好一会也没传出声音。
众人更是紧张得大气也不敢透一口。
房内的小白雁终于响应了,道:“高彦?哪个高彦?我不认识你这个人,快给我滚蛋。”
众人听得面面相觑,小白雁不是为高彦才到边荒来吗?高彦又常吹嘘与小白雁如何山盟海誓,海枯石烂,此志不渝,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高彦先是呆了一呆,接着回复神气,发挥他三寸之舌的本领,清了清喉咙,昂然道:“雅儿说得好!究竟是哪个高彦呢?
当然是曾陪你出生入死,亡命天涯,作同命鸳鸯的那个高彦。来!快乖乖的给我开门,很多人在……嘿!没有甚么。“
众人差些儿发出震舱哄笑,当然都苦忍着,谁也不敢发出半点声息。高彦那句未说完的话,该是“很多人在看着哩!这个脸老子是丢不起的”诸如此类。
小白雁“咭”的一声笑了出来,又装作毫不在乎的道:“有这么一个高彦吗?人家记不起来了。”
众人放下心来,晓得“小两门子”该是在耍花枪作乐。
高彦回复常态,哈哈笑道:“记起或记不起并不重要,我高彦可助雅儿重温旧梦,例如再揉揉雅儿的小肚子。哈!快给为夫开门。”
小白雁低骂一声,由于隔着又厚又坚实的门,最接近她的高彦亦听不清楚她骂甚么。看来不是“死色鬼”、“臭小子”便是“混蛋”一类的骂人字眼。
高彦失去了耐性,嚷道:“快开门!否则我会运起神功,把门闩震断,来个硬闯新房。”
小白雁失声娇笑,喘息着道:“你这死小子臭小子,你是甚么斤两?凭你的功夫,再练十世也震不断这铁门闩,何况门根本没有上闩,想捱揍的便滚进来!你当我仍不晓得你和你那班荒人混账,串通来算计我的勾当吗?我今次是来寻你晦气的,够胆量的便进来吧!”
高彦毫不犹豫的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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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飞坐在艇头,默然无语。
看着他的背影,在船尾划船的宋悲风,心中颇有感触,回想起当年燕飞落魄建康时,谢家正值其巅峰时期,谢玄斩杀弥勒教的第二号人物竺不归,司马道子亦因石头城被夺而不敢吭半声。
燕飞呆瞧着川流不息的河水,心中生出万念俱灰的感觉。他从没有想过,和自己心爱的女人“执子之手”,却不能“与子偕老”中的“偕老”,竟会成为一个无从解决的问题。过去的所有努力、奋斗、挣扎,全像失去了意义。尽管将来能从慕容垂的魔掌救出纪千千,等待他们的将是个可怕的噩梦。青春转瞬即逝,他们俩不能一起“老死”的分异,对纪千千来说,是个至死方休的绝局;对他来说,则是永无休止的刑罚。
照安玉晴的话,自尽亦不能解决他的问题,纵使肉身毁灭了,他仍会以阳神的形式存活下来:水世作孤魂野鬼。
安玉晴说得对,唯一解决的方法是练成《战神图录》的最后-招“破碎虚空”,且要突破人类的极限,产生力足以让他携纪千千破空而去的能量,与纪千千穿过仙门,抵达彼岸,在传说中神奇的洞天福地作一对“神仙眷属”。
唉!
安玉晴又如何呢?他忍心只顾着纪千千,却抛下这位能触动他心弦的红颜知己吗?
想得实在有点太远了。以他现在的功夫,距离“破碎虚空”的境界尚远,何况还有其它难题,更遑论可携美破空而去。
可是他更不能就此束手接受己铸成死局的命运,只要有一线希望,他便要奋斗到底,完成几近没有可能的事。
如何可以突破这个现世的囚笼,令噩梦真的化作仙缘,他是茫无头绪。如何可以再作突破呢?
忽然间,他想到了孙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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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悲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道:“到哩!”
小艇速度减慢下来,缓缓*往乌衣巷谢府的码头。
“砰”!
在众人瞠目结舌下,高彦从房内倒飞出来,重重撞在廊道的壁上,再滑坐地板,更痛得牙裂嘴,还要及时打手势阻止众人过去帮忙,那情景令人不知好气还是好笑。
小白雁尹清雅的娇骂声从敞开的房门传出来道:“你这死小子臭小子!还敢再来骗本姑娘?你竟当我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你奶奶的!哼!分明和你的荒人狐群狗党蛇鼠一窝,互相勾结来骗我,害得我在师傅和郝大哥跟前大丢面子,人家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硬撑下去,心中恨不得把你抽筋剥皮。甚么“小白雁之恋”?鬼才和你谈恋爱。“共度春宵”更是混淆事实。你当我小白雁是甚么人?我心里憋得不知多么辛苦,幸好你这小子懂得装死,令我找到脱身的借口,到边荒来找你算账。这一脚算是轻的了,快给本姑娘有多远滚多远,我以后都不想见到你丑恶的虚伪睑孔。“
高彦听到尹清雁说了这又气又急,却字字如珠落玉盘、清脆而没有间断、骂人也得悦耳动听的大串话后,方勉强回复过来。先瞥了卓狂生这罪魁祸首一眼,传递“今回我给你害死哩”的信息。然后呻吟道:“唉!难怪雅儿误会,事情是这样的……”
尹清雅叱道:“闭上你的臭嘴,我再不想听你的花言巧语。给你这把根本不是事实的东西传得街知巷闻,我以后还嫁得出去吗?”
高彦辛苦的捧着肚子站起来,使人人均晓得小白雁是踹了他的肚子一脚,摇摇晃晃的挨壁站定,喘息道:“雅儿反不用担心这方面的事,你一定嫁得出去,我已预备了大红花轿来载你回家成亲。”
听着的众人无不现出高彦就快没命的姿态神情,如此在尹清雅气上心头的当儿,仍说这种占人家姑娘便宜的话,不是找死才怪!
出乎众人意料之外,小白雁并没有像疯了般的雌虎,立即从房内扑出来辣手摧草,反“噗哧”娇笑起来,油然道:“我小百雁会嫁你?想疯你的心哩!还要我说多少次,我是绝不会看上你的,你喜欢可揽镜自照陶醉一番,却休想本姑娘奉陪。”
高彦终于站直身体,却不敢*近舱房入口,回复常态,嘻皮笑脸的道:“雅儿怎么想不重要,最要紧是老天爷怎么想,我们是前世就注定今世要作夫妻的。不要以为我是胡说八道,只要雅儿肯静心想想,为何你小白雁尹清雅又会和高彦这冤家在这里打情骂俏呢?便知冥冥中实有安排……呵!”
众人正听得直摇头,高彦追女孩子的本领,肯定是第九流,果然高彦话尚未说毕,已往旁急闪。
“砰”!
拳风撞在木壁上,发出声音。
如果被拳劲命中,保证高小子几天内要失去说话的能力。
高彦向卓狂生回报要掐死他的手势,然后故作潇洒的一个旋身,以他认为最美妙的姿态转回入门处。赔笑道:“雅儿息怒,所谓千里姻缘一线牵,总言之,雅儿你已回来了,过去的便让它过去吧!让我们再续前缘,携手在边荒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