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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没有兴趣。嘿!她的小脑袋究竟在转甚么念头呢?”
小杰道:“老大你确要冷静点,先弄清楚她的意向,见招拆招。照道理凭她的身手,根本不用参团到边荒来。”
卓狂生道:“此正关键所在。她先问边荒游是否有一条规矩,尽管参团的是敌人,只要恪守边荒游的规矩,我方便须竭诚招呼。”
慕容战拍腿道:“那她肯定没听过全局《小子险中美人计》,还以为我们仍当她是敌人,而你则是救命的英雄。今次糟糕哩!女人最讨厌不老实的男人,最恨人骗她,如给她发现真相,肯定会亲手杀夫,事后我们可没法为你报仇。哈……”
众人齐声起哄大笑,场面混乱热烈。
高彦哭着脸向卓狂生道:“好的坏的全是你这家伙弄出来的,快给我想办法解决。”
卓狂生摇头叹道:“你这小子只懂怨人,你奶奶的,都说要谋定后动哩!有甚么可怕的,全集的人都站在你这一边,岂有我们办不到的事?你先给我冷静下来。大家不要那么吵!”
店子立即静至落针可闻。
清辉怪声怪气的道:“我认为高少只有两个选择:一是继续扮英雄;一是做回原来的狗雄。”
众人没法控制的狂笑起来,把仅有一点严肃正经的气氛破坏无遗。
“砰”!
众人收止笑声,看着慕容战拍往桌上充盈着力量的手掌。
慕容战道:“现在岂是胡闹的时刻?小白雁之恋已成天下皆知的事,更关系到我们荒人的荣辱、老卓的天书。”
姚猛苦忍苦笑的道:“对!为了大局着想,高小子虽然一向得罪人多,得人心少,但我们好应抛下私人间的恩怨,为他最渴望的洞房花烛夜而努力。”
高彦怒道:“去你娘的恩怨,我是你的杀父仇人吗?”
众人又笑起来,不过已比先前克制多了。店内充满欢乐、爱闹和唯恐天下不乱的炽热情绪。
卓狂生道:“总而言之,不论小白雁因何而来,事实上她终究来了,来了便有机会。如果高小子不好好掌握这个机会,小白雁之恋恐怕到此为止,高小子只能在伤心绝望下,孤单抱憾的度过下半辈子。”
清辉道:“怎样才算是把握到这机会呢?任何行动,必须定下清晰明确的目标,才能运筹帷幄,今次高小子的目标是甚么呢?”
另一人怪叫道:“当然是把小白雁骗到榻子上去,把生米煮成熟饭。”
店内再爆哄堂大笑,人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争着献计,闹得天翻地覆,乱过当今的天下形势。
卓狂生大喝道:“全都给我闭嘴!”
众人乖乖的再不敢吭声。
卓狂生道:“首先我们要决定高少该留在边荒集等候未来娇妻,还是敲锣打鼓的乘船去迎接?何者为利?何者为弊?”
慕容战道:“你接到的飞鸰传书,说的是昨夜发生的事,但小白雁今天是否登船,仍是未能证实。或许她的参团只是买一个我们荒人的安全保证,事实上她昨夜早赶往边荒集来了。”
小杰点头道:“有道理!以她的脚程,若昨夜动身,肯定可比楼船早一天到达。”
清辉道:“那便要看她是否爱夫情切,又或报仇心切了。”
姚猛叹道:“不要再耍高小于了,你们看看他的可怜样儿,怎忍心呢?”
高彦怒道:“你才可怜,老子现在的斗志不知多么旺盛,甚么情况都可以应付。”
卓狂生遽震道:“对哩!赢取小白雁芳心的方法,就是扮可怜,让小白雁看到高小子对她无私的奉献和牺牲,看到高小子为爱她而不顾一切。”
高彦摇头道:“这一套在小白雁身上是不管用的。她最在乎是否够刺激好玩,如果我变成个扮可怜的闷蛋,肯定她会一脚把我踢出边荒。”
慕容战道:“高小子还是做回自己好哩!纸终包不住火,给她拆穿真相只会弄巧反拙。幸好至少尚有两天的时间,我们大家好好为高少想办法。”
高彦痛苦的道:“这几天我怎么去捱呢?明明可以早些儿见到她,却要在边荒集苦守。”
小杰道:“如果老大你迎船去了,小白雁却从陆路赶来,岂非是失之交臂。我们可没有本领缠她,被她到说书馆听到《小白雁之恋》的那台说书,更是吉凶难卜。”
高彦向卓狂生怨道:“要装神的是你,叫扮鬼又是你,弄到现在我进退两难,快给老子将功赎罪。”
卓狂生待要说话,王镇恶出现在门外,进来道:“干活的时候到哩!”
店内人人收敛笑容同时起立,登时杀气腾腾随王镇恶离开老卫馒头。
方总的以鼻搜敌有结果了。
建康城,青溪小筑。
宋悲风、屠奉三和刘裕在厅内吃着司马道子遣人送来的糕点,显示司马道子对昨夜成功杀死干归,非常满意。
三人亦心情大佳,所以虽然睡了不到两个时辰,仍感精神饱满。
宋悲风道:“唯一的遗憾,是没法试探到陈公公和卢循的关系。”
屠奉三淡淡道:“我却认为有点不足才好,满反招损,如果我们一下子把干归和卢循都收拾了,会令司马道子心中更顾忌我们。留下卢循这个威胁,对我们是好事。”
刘裕向蒯恩道:“小恩感觉如何?”
蒯恩道:“我心里舒服多了。”
屠奉三道:“小恩昨夜的表现非常出色,但千万勿要因此而自满,人要谦虚才能有进步。”
蒯恩恭敬答道:“小恩会谨遵屠爷的训诲。”
宋悲风笑道:“小恩的箭术出乎我意料的好,不论掌握的时间、角度和劲道,均无懈可击,已臻大家的境界。”
刘裕道:“小恩好好的干,我会给你尽展所长的机会。”
屠奉三道:“小恩除射箭外,还有甚么特长?”
蒯恩谦虚的道:“我曾当马僮,熟悉马性。到侯爷手下办事,更兼管马厩,在养马牧马方面算是有点心得。”
屠奉三笑道:“我会记着。”又道:“小恩你立即到马铺去,看看有没边荒集来的消息。”
蒯恩领命去了。
宋悲风和刘裕知他是故意遣开蒯恩,静下来待他说话。
屠奉三沉吟片刻,道:“李淑庄该不是桓玄的人,此女三年前已在建康生根,以当时我和桓玄的关系,她如是为桓玄办事,是没有可能瞒过我的。”
宋悲风道:“到现在我仍不明白,为何昨晚我们不直接寻她晦气,还让她有逃走的机会,说不定此刻她早远离建康。”
屠奉三道:“这就叫碍于形势,事实上我们仍拿不到她的把柄,更不得不考虑她在建康的影响力。司马道子确可把她治罪正法,亦没有人敢为她出头,但必招致建康朝野的反感,连累我们声誉受损,故是智者不为。最聪明的方法,是反过来控制她,而此事必须刘爷亲自出马。”
刘裕从容道:“我已着王弘去约她见面,该快有消息来哩!”
宋悲风道:“最怕她已畏罪潜逃。”
屠奉三摇头道:“我肯定她仍在建康,在计划反行刺行动时,我曾查过她的底细,综合各方面来的情报,她是个八面玲珑的女人,在黑白两道非常吃得开,对朝野均有一定的影响力,和司马道子的关系亦相当不错。”
刘裕讶道:“难道司马道子也好五石散吗?”
屠奉三道:“桓玄也好,司马道子也好,服食五石散便像你和我喝酒般普通正常。这是南方高门的陋习,我也尝过几次,确有令人乐而忘忧神游飘然的感觉。你试过一次便明白了。”
宋悲风道:“这种东西还是不试为妙。”
刘裕岔开道:“奉三为何把小恩支走?”
屠奉三道:“因为我想谈任青的事,不宜有他在场。”
刘裕道:“你是否猜测任青和李淑庄有关系呢?”
屠奉三道:“你不觉得任青走得非常突然吗?”
刘裕道:“奉三是不是怀疑李淑庄是逍遥教的余孽?”
屠奉三道:“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李淑庄五年前到建康来,在秦淮楼当了三天青楼姑娘,便被淮月楼的大老板古苍看中,收了她作媵妾。由于她做生意的手段非常出色,办事能力高不在话下,更擅长应酬建康的权贵,所以渐受古苍倚重。二年前古苍忽然因服食过量药物而暴毙,淮月楼便落入她的手上,随后她开始大做五石散的买卖,令财富暴增。凭着疏财仗义的慷既作风,更令她成为纪千千外建康最红的名女人,这样的一个人,该不是活动范围限于北方的任遥能支持和控制的。她的后台该在南方,例如她五石散的货源是从哪里来的呢?”
宋悲风道:“李淑庄确是个有办法的女人,不过安公生前对她印象很差,故从不肯踏足淮月楼半步。李淑庄出名爱俊俏郎君,不少高门子弟都曾和她偷期暗会,虽不致面首三千,但数目肯定不少。”
刘裕开玩笑道:“原来是个挑嘴的女人,那我该不合她的胃口了。”
宋悲风道:“这些事与任青有何关系?”
屠奉三道:“我在怀疑李淑庄是聂天还的人。”
刘裕一震道:“若是如此,所有以前想不通的事便可迎刃而解。”
宋悲风一头雾水的道:“我仍不明白。”
屠奉三道:“桓玄和聂天还是合作的伙伴,如果李淑庄与聂天还有关系,当然会在刺杀刘爷一事上助干归一臂之力。而任青娓则因聂天还而与李淑庄暗中有往还,故清楚干归的计划。李淑庄确有助干归的心,只是没想过任青堤会出卖他们。而任青堤亦是不安好心,要干归在成功刺杀刘爷后,没命回江陵去。不论谁生谁死,她都是大赢家。”
宋悲风吐出一口凉气道:“这女人真恶毒。”
此时王弘来了,欣然道:“真想不到李淑庄想也不想的一口答应见刘兄,时间是今晚酉时中,地点是淮月楼后院临河的望淮亭,条件是刘兄须单独去见她。”
宋悲风叹道:“奉三猜对了,她果然舍不得家当。”
屠奉三道:“她根本不怕我们能拿她如何,还要试刘爷的胆量。”
刘裕道:“如果我不敢去,以后还能在她面前抬头做人吗?”
屠奉三道:“如果你遇上卢循,有把握保命逃生吗?”
刘裕微笑道:“你竟忘记了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