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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奉三皱眉道:“刘兄问这些话有甚么作用?”
刘裕道:“我是想说动你们和我齐心合力去做一件事,而这件事有点像当日我们面对荆州和两湖联军,仍为高小子如何追求小白雁的事伤脑筋相同,可能说出来老屠你第一个不同意。”
屠奉三苦笑道:“听你这么说,肯定这事是我们绝不该碰的。”
刘裕微笑道:“假设我真的是真命天子,那不论我做甚么事,也该注定我会成功,这叫冥冥中自有天命在主宰。对吗?”
宋悲风叹道:“问题是谁能够肯定呢?”
刘裕道:“你竟对安公没有信心了?”
宋悲风道:“话不可以这么说,可是……唉!我不知怎么说了。”
屠奉三道:“说吧!有甚么事便坦白说出来,大家再研究是否可行。”
刘裕道:“我的目标是要孙小姐幸福快乐,却完全不晓得如何去做,只晓得如果我不为玄帅的爱女尽心力,我纵然得了天下,心中也不会好过。”
屠奉三和宋悲风听得面面相觑。
现在他们是自顾不暇,既没有时间更没有余力去理其它事,何况此事非是武力能解决,牵连到建康高门大族的成见,更关乎到正与他们合作愉快的司马元显。
屠奉三沉声道:“你不是对谢钟秀生出感情吧?”
刘裕爽快答道:“绝不是这样,我对孙小姐只有爱护之心,没有任何男女之情,亦不会让这事有任何发展。”
宋悲风叹道:“我很高兴小裕对孙小姐的这番心意,可是却不得不提醒你,孙小姐的事是谢家的事,我们根本无从插手。若要把她送往边荒,只是一件小事。但我们却不能这样做,孙小姐是属于这襄的,如她私奔去了,对谢家会造成受不起的沉重打击。”
又道:“如让建康高门晓得孙小姐的失踪与你有关,你将永远得不到他们的支持,包括王弘在内。”
屠奉三微笑道:“我倒有一个解决的办法,保证不会有任何后遗症。”
宋悲风大喜道:“甚么办法?”
屠奉三道:“就是刘裕当上皇帝,一切不能解决的事立即迎刃而解。”
刘裕颓然道:“那还有一段相当遥远的路途要走,恐怕在我当皇帝前,孙小姐一生的幸福早毁在司马元显手上。”
屠奉三道:“司马元显的人品不是那么差吧?”
宋悲风冷哼道:“嫁入皇室,有甚么幸福可言?且孙小姐一向讨厌司马元显。”
刘裕道:“我们还有一个办法,就是请我们的荒人兄弟帮忙。”
屠奉三和宋悲风对望一眼,都说不出话来,但心中都欣赏刘裕,感觉到他不是忘本的人,否则只有一点理智,绝不敢管谢钟秀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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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十九 卷 第 九 章 心灵结合
徐道覆沿太湖南岸策马飞驰,张猛和十多骑亲兵追在他马后。
太湖的三大重镇--义兴、吴郡和吴兴均落入他手中,只有无锡仍在晋军的控制下。他并不急于夺取占苦上游之利的无锡,因为尚未到攻打建康的时候。
徐道覆驰上岸旁一座高丘,俯瞰太湖的景色。
这被称为天下第三大的淡水湖,西面紧邻江南的低山丘陵,柬岸则蜿蜒曲折,港湾交错。
自古以来,太湖本身就是个引人人胜之谜,其中有一个传说,在远古时代,一颗巨大的火石从天而降,撞开了一个坑,积水而成了太湖。这当然是无从稽考。
“平湖万顷碧,峰影水面浮。”
太湖浩瀚无际,风光迷人。湖中有大小岛屿四十八个,仿若由大自然之手写下了一幅山外有山、湖外有湖、碧波银浪、重峦迭翠的画卷。
诸岛之中,不论名气、面积和风光都莫过于位于湖南的洞庭西山,山上峰峦起伏,占了太湖七十二峰的四十一峰。而各峰里又以耸峙于岛中央的主峰缥缈峰名声最着,被誉为太湖第一峰。
看着洞庭西山彷佛一只巨龟嬉游于万顷金涛间,徐道覆心中想的却是纪千千。不论如何漂亮动人的美女,他都能转眼即忘,只有她是唯-的例外。
从没有女人能触动他的心灵,偏是纪千千的一颦一笑,总令他神魂颠倒,回味无穷。
唉!自己己错过了得到她的机会,现在她对自己恐怕只余恨意,这想法令他黯然神伤,甚么成就功业也似变得没半丁点意义。
张猛催骑来到他马旁,道:“据报北府兵正在建康和丹徒集结兵力,准备分水陆两路南下,攻打我方。”
徐道覆晓得他误以为自己正思考应敌的策略,故以此打开话题。勉强集中精神,道:“说下去!”
他非常看重张猛,不但因他在战场上有出色的表现,更因他是智勇兼备的可造之材。
张猛得到鼓励,绩道:“现在我方的弱点,在于兵力分散,阵脚未稳,能保着所得城池,已可庆幸。敌人则兵力集中,如猛攻其中一城,我们恐怕守不住。”
徐道覆点头表示同意。
张猛道:“敌人兵分两路,正是要教我们左右难以照应,其中从海路来的北府兵水师,更可以攻打沿岸任何城市,包括我们的起义圣地翁州。”
徐道覆微笑道:“你认为这两支北府兵部队强弱如何呢?”
张猛欣然道:“当然是以刘牢之率领的水师船队,远比以谢琰为帅的部队强横。刘牢之不但擅长水战,且身经百战,比起谢琰难对付多了。”
徐道覆道:“胜负关键正在于此。只要我们能避强击弱,打垮谢琰的大军,令刘牢之在没有呼应下变成孤军深入,那时岂到刘牢之不乖乖的撤退。”
张猛叹道:“真不明白司马道子是怎么搞的,竟派谢琰这种只懂舞文弄墨的人来领军出征,教人难解。”
徐道覆笑道:“听你的口气,似乎嫌司马道子不派个象样些的人来和你交手。事实上我们该高兴才对。你认为谢琰第一个目标是哪一座城池呢?”
张猛道:“谢琰或会装作攻打最接近建康的吴兴,但肯定真正的目标是无锡下游的吴郡,如此便可沿运河南下直抵会稽,与从海路来的刘牢之互相呼应。”
徐道覆道:“你有何对策?”
张猛道:“只要我们坚守吴郡,截断运河的交通,谢琰的军队将寸步难行。”
徐道覆道:“这肯定没有问题,却绝非上策。”
张猛同意道:“这顶多只能形成相持不下的局面,因对方既有无锡作据点,又得到北面的支持。最佳战略,莫如诱敌深入,截断其水陆两路的粮道,再逼他决战。”
徐道覆淡淡道:“你明白谢琰这个人吗?”
张猛不屑的道:“谢琰虽是谢安亲儿,却是虎父犬子。他的高傲自负、目空一切,在建康是街知巷闻的事。”
徐道覆轻松的道:“对付这样一个自恃家势,惯说狂言的人,在我们诱敌深入一计外,再加上他轻敌之心,此战我们将可稳胜无疑。”
张猛精大振,大声应道:“张猛受教哩!”
徐道覆目光投往太湖水天交接的无垠远处,想起了到建康刺杀刘裕的卢循,徐徐道:“在南方我只顾忌一个人,此子就是刘裕,他有苦令人难以相信的生命力,能在最恶劣的环境下求生,反攻逞荒集和大破焦烈武,在在显示出他这种超凡的能力。虽然他现在看来似难有作为,但我们绝不能低估他,他不但在北府兵内有惊人号召力,对我方的军民也有一定的影响力,只要给他掌握到机会,可如彗星般崛起。”
张猛沉声道:“刘裕!”
徐道覆微笑道:“希望这几天会有好消息传回来吧!那刘裕就再不会成为我们天师军统一天下的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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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千千晚膳后,偕小诗返回房内。
小诗见纪千千神情兴奋,忍不住问道:“小姐今夜心情很好呢!”
纪千千压低声音道:“你负责为我把守房门,任何人来找我都要挡驾,便说我感到不适,提早上床休息好了。”
小诗担心的道:“小姐真的不舒服吗?”
纪千千笑道:“不要胡思乱想,小姐是要在梦中会情郎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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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裕、宋悲风和屠奉三蹲在屋脊处,监视着他们怀疑是干归藏身的店铺。从他们身处的角度望下去,前后门均在他们的视线下。如果干归离开,将瞒不过他们的耳目,除非是另有秘密通道。
此铺是前店后居的格局,有个大天井,且有后院,院内有个货仓。
此时店铺已关门,但仍灯火通明。
屠奉三道:“干归藏身于此的可能性很大,这间大来米铺另-边便是码头,危急时只要跳进大江,干军万马也奈何不了他。”
刘裕和宋悲风的目光不由越过米铺,投往帆影来往的大江。
宋悲风道:“可是监视了整天,仍未见有可疑的人现身。”
屠奉三道:“干归理该侦骑四出,打探刘爷的消息,如此铺后大有可能暗藏秘密通道。这条地道肯定不是通往码头区,而是附近另一宅院。”
宋悲风头痛的道:“问题在我们不能打草惊蛇,所以没法查证,我们总不能搜遍附近百多间房舍。”
刘裕道:“如果今晚一无所获,只好用司马元显提议的办法。”
屠奉三兴致盎然的道:“这小子有甚么好提议?”
刘裕笑道:“当然是他司马氏惯用的手法。就是把苏名望的爹娘妻儿兄弟姊妹全抓起来,然后逼老苏就范。”
宋悲风点头道:“这不失为一个方法。”
屠奉三道:“像干归这种老江湖,对苏名望怎都会防他一手,不会轻易就被出卖的。哼!干归虽然狡猾,但我屠奉三又岂是好惹的,我会有办法把他揪出来。”
宋悲风道:“首先我们要寻得他出入的通道,如此只要将他困在地道内,便有可能置他于死地。”
屠奉三道:“这方面或许不如想象的困难。首先,这以秘道接连的房舍必须亦是接近大江,好方便逃走。其次是地道不可能太长,那样不但在施工上有困难,且容易被发现。”
刘裕喜道:“如此便应该就在米铺附近,且是靠码头十多个店铺的其中之一,我们要搜查的范围可大幅收窄。”
屠奉三道:“此事不宜明访,只能暗查,且须借助司马元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