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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裕道:“不如我们换一个角度去看,王国宝已失去被利用的价值,让他留在世上,只会成为司马道子的负累。司马道子老谋深算,肯定有办法将此事处理得漂漂亮亮的,且令桓玄一方出师无名。”
胡彬目不转睛的打量他,点头道:“你的想法确是与众不同,而你的想法是对是错,很快便可以揭晓。”
刘裕叹道:“桓玄此着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由此可知他智谋的深浅,只要刘牢之选择站在司马道子的一方,他将优势尽失。好哩!究竟发生了什么怪事呢?”
胡彬脸上现出迷茫里带点惊惧的奇异神色,道:“前晚临近天明前,边荒传来惊天动地的巨响,整座寿阳城也似晃动起来,很多人在睡梦中被惊醒,我也是其中之一。”
刘裕愕然道:“竟有此事!我们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胡彬道:“你们那时该正与敌人交战,哪有闲情理会其他事?何况距离远了许多。”
刘裕道:“究竟是什么一回事呢?”
胡彬道:“翌晨在边荒执行巡察任务的探子回报,白云山区出现从未见过的异象,白光冲天而起,地动山摇,把整座卧佛荒寺毁掉,只剩下一个宽广数十丈,深至两丈多的大坑穴,威力惊人至极点。”
刘裕听得目瞪口呆,好一会方道:“究竟是什么一回事?”
胡彬道:“消息传至寿阳,立即弄得人心惶惶。我们寿阳军里一个负责文书的长史官说这是天降的灾异,主大凶。唉!南方多事了。”
刘裕道:“胡将军有否把此事上报建康?”
胡彬苦笑道:“我正为此烦恼,上报的话,司马道子会以为我受人指使,造谣生事。不报的话,这种事哪能瞒得住呢?又会怪我知情不报,犯了欺君之罪。我直至这刻仍未就寝,正是为此事忧心。”
刘裕皱眉道:“古时天降灾异,为君者必须祭天谢罪,以安定人心。在一般情况下,只要如实报上,没有人可以怪你。但现在确是情况特殊。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把这个烫手热山芋交给刘牢之,由他作决定呢?”
胡彬道:“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事实上我早派人知会刘牢之,由他决定好了。”
刘裕道:“我要去看看。”
胡彬道:“据那长史官说,坑穴该是由天上降下的大火石猛烈撞击地面而成,这是改朝换代的大凶兆。我睡不着觉更主要的原因正在于此。皆因不晓得崛起者是桓玄还是孙恩,又或慕容垂统一北方后乘势席卷南方,现在终于放下心事。”
刘裕不解道:“为何你又忽然不为此烦恼?”
胡彬双目发亮起来,闪闪生辉的瞧着他,沉声道:“你不觉得灾异发生的时机巧合得教人惊讶吗?”
刘裕一头雾水的道:“巧合在什么地方呢?”
胡彬道:“当然是刘裕你作统帅的首场大捷,灾异刚好发生在你大胜的一刻,更发生在边荒之内,离开战场只百里许的距离,便像为你助威敲响战鼓般的模样。这叫天人交感,绝不是偶然的。”
刘裕听得倒抽一口凉气,道:“不要吓我!如你这番话传了出去,我将成为众矢之的,肯定活不长久。”
胡彬双眼眨也不眨的瞧他,正容道:“纵然没有这场灾异,你以为可以安安乐乐的过日子吗?自玄帅看中你的那一天起,你便注定要逆境求生,直至没有人能威胁你而止。局势再不容许你苟且偷安,只能放手大干,完成玄帅统一天下的遗愿。我对你有很大的期望,朱序大将更视你为北府兵的希望。”
刘裕感到整条脊骨寒飕飕的。
他因失去王淡真,立志要登上北府兵统领的宝座,好向桓玄报复,亦不负谢玄的厚爱。可是北府兵权在握后去向如何,他想也不敢想,因为实在太遥远了。
不过胡彬虽然没有明明白白的说出来,却清楚而不含糊地暗示自己是上天拣选出来改朝换代的人物。而不理自己是否愿意,别人对他的期望会变成压力,令他不得不顺应人心,作出别人期望的事。
我的娘!
自己的本意只是想成为南方最有实权的人,像谢玄又或以前的桓温,把一切决策掌握在手里,然后完成祖逖的未竟之志,北伐成功。却从没有想过当皇帝。
老天爷的意旨竟是这样吗?
这是否谢安和谢玄看中自己的真正原因呢?
胡彬道:“在目前混乱不清的形势里,你不单是北府兵未来的希望,更是南方最后的希望,让我坦白告诉你吧!就在今夜此刻,我胡彬决定舍命陪君子,看错了人算我倒楣,却绝不会后悔。我会全力支持你的任何行动,只要你能光复边荒集,天下间再没有人敢怀疑你是天命所属。趁现在有点时间,我们要好好研究该采取的策略。”
刘裕能够说不吗?
忽然间,他清楚掌握到将来的路向,那或许不是他选择的,不过却只有这条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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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十一 卷 第 二 章 刺激好玩
孙恩在溪水旁站起来,默立在树林内的暗黑里。当他到达这道流经野林的小溪,以他通天彻地的超凡本领,也感到如再硬撑下去,因遭受洞天佩合璧而来的创伤,会演化成永不能治愈的内伤,所以纵然仍在边荒险境内,他也不得不抛开一切,就地默运玄功,疗治伤势。
经过一天半夜的道修,他的内伤终稳定下来,恢复了六、七成的功力,度过难关。
他现在的心神有点如脱缰野马,不受控制地驰骋着,近数十年来,他的情绪从没有这一刻的波动,这是少年时代方有的情况。
他本以为对尼惠晖已心如止水,断去所有凡念,可是面对她的时候,方发觉自己错得多么厉害,严重至不忍对她下杀手。
正因心神不处于黄天大法的虚空状态,燕飞“执假为真”的一句话才能乘虚而入,令他露出不应有的破绽,身法慢却一瞬,差点被燕飞以奇招要了自己的命。
也是因此因缘巧合,令他得窥天地心三佩合一后的天地之秘,感应到仙门的存在。切身地体会到仙道的追求,并非他一厢情愿的想法,而是确实地存在。
当阳之至极遇上阴之至极,两极相交,将产生能洞穿虚空的惊人力量,开启仙门,到达生命的彼岸。
练虚合道,正是指此。
他终于明白了。
心中的激荡,实在没法告诉任何人,只有燕飞是例外,因为燕飞也同时感应到仙门。
可是他却眼睁睁瞧着仙门开启和关闭,因为他的黄天大法走的是太阳真火的路线,强行进入两极相交的仙门,会在进入前化为飞灰。必须有太阴真水相辅相成,方能穿门而去,成仙成道。
昨夜的经历,令他掌握到黄天大法的不足处,晓得该努力的方向。
他生出不知以何种态度对待燕飞的犹豫。当他命中燕飞的一刻,始惊觉燕飞护体真气的反击,是水毒而非丹劫的先天真气,使他捉错门路,未能奏功。
燕飞已具备进入仙门至乎开启仙门的初步条件,比他现在的情况优胜。
他该如何对待燕飞呢?
想到这里,孙恩暗叹一口气。
幸好现在他根本无力追杀燕飞,所以可以暂时不想此事,一切只好待回到南方养好内伤再作思考。
孙恩心神回复平静,离开小溪,朝南幽灵般穿林过野的去了。
天眼在夜空盘旋,正全神贯注地,用牠的锐目监视着主人所在处的雪原。
乞伏国仁仍是身披红袍,令燕飞感到他是为天眼而作此装扮,好让爱鹰能在高空上容易辨认,否则何须冒此轻易暴露身分之险。
燕飞藏在疏林区边缘处,眼看着赫连勃勃不住接近乞伏国仁,却毫办法再潜近一点,以窃听两人的对话。
乞伏国仁的高明处,是现身于广阔达数里的乎坦雪原中心处,再由天眼居高监视,不但不虞有敌人能潜近,也是最佳的防袭手段,即使赫连勃勃心怀不轨,亦无法可施。
燕飞离两人会面处足有两里之远,除非变成神仙,否则休想听到半句话。想到这里,心中苦笑。对“神仙”一词,他已有全新的体会和理解。
两人终于面对面站着,说起密语来。
燕飞心忖如果自己不是身负内伤,便可以刺杀赫连勃勃,为拓跋珪解决一个劲敌。可惜自己现在的情况,实不宜与这样的高手作生死搏斗,皆因胜负难测。
难道便如此白走一趟吗?
想到此处,心中灵机一闪,浮现出一个近乎妙想天开的大胆念头。
前进传来楚无暇的声音道:“你们这几个家伙的功夫真不错,着了道儿后仍这般厉害,累得我也受了伤。”
接着是跌坐地上的声响。
尹清雅凑近高彦道:“她在疗伤,我们快走。”
高彦心中奇怪,以尹清雅的胆大妄为,听到对方负伤,怎会全无趁机偷袭之意。由此观之,楚无暇当夜在大江上斩杀曼妙,在小白雁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令她不敢兴起对抗楚无暇的心。
高彦想到这里,色变道:“有诈!”
尹清雅大吃一惊道:“不要吓我!我们快走。”
高彦道:“刚才你叫了声”有鬼“,已引起她的惊觉,却因要对付那几个家伙,所以无能理会我们。她已认出是你好听的声音来,所以故意诓我们鲁莽的溜出去,她则乘机偷袭下杀手。如此看她确受了不轻的伤,所以不得不使点手段。”
尹清雅花容失色的道:“那如何是好?”
其实高彦也害怕得要命,不过尹清雅武功虽远较自己高强,论江湖道行则力学不辍也追不上他,为了两人的小命,必须冷静下来,充当真正救美的英雄。
高彦两眼上望,示意楚无暇已无声无息的来到瓦顶上,任他们从何处窜逃,她仍能居高施袭。
尹清雅无助的道:“怎办好呢?”
高彦耳语道:“我打开窗门时,你便把门闩拉开,记得两件事同时进行。”
尹清雅摇头表示不明白他说甚时,高彦已跳下床去,脱下外袍拿在手里,移到与房门相对的窗子前面去。
尹清雅呆看着他,直到他打手势提醒,方醒觉过来,跃往门旁。
高彦点头示意后,就那拉开窗闩,推开窗门。
尹清雅同时行动,拉开身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