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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刘裕却清楚对方人疲马乏,无力应付己方于此时渡河突击。
苻坚不战而得寿阳,原先的配合部署立出问题,梁成的军队明晚方可渡淮登上洛涧西
岸,所以苻融必须待梁成站稳阵脚,始可进行东西两路夹击孤立的峡石城大计,只从这点
看,谢去已处处占上先机,控制主动。
谢玄负手而立,淡淡道:“示人以强,适显其弱,示人以弱,反显其强。苻融啊!你仍
是差上—点儿。”
刘裕听得他这么说,心巾更明白因何谢玄被推崇为南朝自祖逖、桓温后最出色的兵法大
家,只看他临敌从容和洞察无遗的智慧气度,便知盛名无虚。幸好自己也不赖,不过自己是
深悉敌人的状况,高下自有分别,
谢玄道:“小裕把整个过程给我详细道来,不要有任何遗漏。”
燕飞踏足野草蔓生、通往荒村的小径,心小打定主意,要绕过荒村,继续东行。
正要离开小径,忽有所觉,往道旁—颗大树瞧左,那棵大树于树干离地丈许处,有金属
物反映儿照的闪光。
燕飞定神一看,心头剧震,离地跃起,把砍入树身的东丙拔出来,落回地上去。
燕飞心中暗叹,他手上拿着的正是庞义的砍菜刀。他显然依足自己的指示,专拣荒野逃
难,可是到达此处却遇上变故,不得不掷出护身的砍菜刀,且没有命中目标,看来凶多占
少。幸好附近不见血迹尸体,尚有—线希望。
他把砍菜刀插在腰后,改变方向,沿小径入村,希望在村内找到的是受伤躲藏的庞义,
而非他的尸身。
刘裕说罢,静待谢玄的指示。
谢去凝视寿阳,点头道:“小裕你做得非常好,不负刘参军对你的期望。从你叙述的过
程,叮看出你福缘深厚,未来前途无叮限量。此战若胜,我对你在军巾将另有安排。现在我
立即升你为副将,你要继续努力,好好办事。”
刘裕大喜过望,因为这等若跳过偏将连升两级,何况谢玄摆明会尽力栽培他,忙下跪谢
恩。
谢玄再次把他扶起来,欣然道:“这是你凭着智慧和勇气争取回来的,尤其在回程时探
察清楚梁成—军的动向,更是此战胜败关键所在。一
刘裕站定,仍有如在云端的舒畅感觉,自加入北府兵后,他一直努力不懈,就是希望能
出人头地,而一切努力在此刻终得到美好的成果。谢去忽然皱眉思索,好—会后问道:“在
你眼巾,拓跋硅是怎样的—个人?不要夸大,也不要因他是胡人蓄意贬低他,”
刘裕愈来愈明白谢玄与其他高门名上的分别。白漠末以来,月旦品评人物的风气人行其
道,至今不衰。江左名门品评人物,不要说是胡人,只要非是高门之上,便心生轻视,至于
胡人,一概以低文化的蛮族视之。像谢玄这样特别提醒他,已叮见谢玄的独特处。
刘裕整理脑内繁多的资料,恭敬答道:“拓跋硅是个识见不凡的人,具备—切当统帅的
条件,看事情看得很远,更看得透彻精到,且能见微知著,只从玄帅弃守寿阳,竟晓得玄帅
成竹在胸,而他牛出此信念后,便坚定不移,他唯一的缺点,是过于骄傲自负,若给他掌握
权力,叮以成为可怕的专横暴君。”
谢玄双日射出惊异的神色,灼灼仔细地打量刘裕,点头道:“你看人很有一套,但若非
你的智力与拓跋硅相若,绝不能看穿他的优点和缺点。在你心小,当一个统帅需要具备那些
条件呢?”
刘裕暗呼厉害,不得不把压箱底的本事掏出来献丑;他很想说就像刺史大人你那样子,
又怕谢玄怪他拍马屁,只好道:“照卑职浅见,统帅为千军万马的组织指挥者,必须知已知
彼,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作出临危不乱的领导和决策,譬诸如怒海操舟。而在边荒集内,拓
跋硅正表现出这种特质,特别他以背顶着塌下的炉灶,已显出应变的急智。而当卑职因觉过
于艰难而放弃送信予朱大人,全赖他坚持反对最后才能完成任务,事后卑职想起来也很感惭
愧。”谢玄微笑道:“你不用惭愧,当时若我足你,也会因事情轻重缓急之别,兴起立即回
来报告敌方重要军情的念头,由此更叮看出拓跋硅的超卓不凡。”
接着仰望夜空,续道:“拓跋鲜卑族骁勇善战,代国虽亡,拓跋鲜卑在塞外余势犹在。
拓跋硅所领导的盗马贼群,纵横西北,苻坚莫奈之何,我也闻其名久矣。若给拓跋硅统—拓
跋鲜卑诸部,必将异军突起,成为北方不可轻视的一股力量。”
刘裕点头道:“只看他—直与慕容垂有连系,而慕容垂也一直有收之为己用之心,便叮
见其人有不凡之处。不过我敢肯定慕容垂是养虎焉患,拓跋硅绝不甘心屈于任何人之下,即
使是慕容垂。”
谢玄再次以惊异的目光打量他,语气却温和可亲,淡淡道:“小裕你又如何呢?”刘裕
暗吃—惊,忙道:“卑职只是以事论事,不敢有存异心。”谢玄洒然一笑,柔声道:“每个
人年青时都该有大胆的想法,我何独不然,不过随着年纪渐长,—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会逐渐
扔弃或改变过来,现在我只希望能振兴晋室,让人民有安乐的口子可过。”
刘裕暗忖这正是我不佩服你的地方,成大事者不但不可以拘于小节,还要去除妇人之
仁。像燕飞虽叮亲叮敬,却不是争天卜的料子,且亦没有那种居心。要像他自己和拓跋硅那
样的人才叮与共论英雄。谢玄道:“千军易得,—将难求。像你这种人才,我谢玄绝不会让
你埋没。路途辛苦,你今晚好好休息,由明天起,你跟在我身旁,好好学习。”
刘裕打从心底裹对谢玄生出知遇感恩的心,只有谢玄的襟胸气魄,他才敢把心内最真诚
的话说出来,对其他人,即管看得起他的孙无终,他也要藏头露尾,以免给看破心内宏大的
志向。
他同时立卜决心,只要谢玄有生—口,他将全心全意、忠心耿耿的为他效死命,因为谢
玄是如此超卓的一个人,只是—席话,便彻头彻尾地明白他的才华气度。
当他施礼告退,谢玄忽然轻松地道:“这是—句闲话,小裕你告诉我,现在最想做的是
甚么事呢?我当然不是指倒头大睡。”
刘裕赧然道:“仍是和睡觉有关,是搂着个漂亮的妞儿好好睡一觉。”
谢玄大笑声中,刘裕往落城的石阶走去,经过胡彬时,胡彬探手和他紧握一下,令他心
中充满暖意,知道已赢得此名重要将领的交情,对将来前程更是有利。
落石阶时,他想到的是燕飞这位难忘的战友,若非有他,他岂会有现时的风光。
第二卷 第十二章 逍遥妖教
燕飞进入荒村,大多数房舍已破落不堪,不宜人居,只宜野蔓和狐鼠盘据,只有几闪尚保持完整。入村处有座牌匾,上书“宁家镇”三字。细察地上痕迹,可以见到藤蔓断折的情况,应是最近有人路经此处,加以披斩践踏。阵阵寒风刮过,益显镇子荒凉之况。
他环观形势,此村位于两列山峦之间,彷似—个天然出入口,是这数十里内南北往来的通道。叮以想像在村子全盛时期,宁家镇必是商旅途经之地,为边荒集柬另—条驿道路线,其时当是非常兴旺,只不过如今已变成有如鬼域的荒弃小镇。
镇子南端的房子均倒塌下来,败墙残瓦焦黑—片,有被火焚烧过的形迹。他逐屋搜查,却没有任何发现,只在镇子中间,所较完整的房子发现有人勾留过的遗痕,因有遗下的火烬和干粮的碎屑,可能灶路过的荒人,甚或是庞义本人。
当他从南端搜至另一端,只余下所房子,找到庞义的希望更趋渺茫,—颗心不由直沉下去,唯—可庆幸的是见不到庞义的尸体。
就在此时,那剩下来唯—的完整房舍忽然亮起碧绿的焰火,鬼火般的焰光从窗丫透射出来,其亮度远超一般的灯火,连北端镇门外的平原荒野,也被诡异的绿光照亮。
若燕飞相信鬼神之说,说不定会给吓得拔足飞奔,疑是猛鬼出现。燕飞却是夷然不惧,只是提高警觉,往似是针对他而发闪起绿焰的房子一步一步迫近。
绿焰经历它最灿烂的光亮后,逐渐黯淡下来,到燕飞移到其向街破烂的窗子前,绿焰已变成一阐无力的光影,映照出—身影优美的女子,正侧身透过房舍内北面的窗子凝视镇门的方向。
燕飞愕然道:“安玉晴!”
安玉晴别过娇躯,往他瞧来,笑睑如花的柔声道:“燕少侠大驾光临,令蓬荜生辉,只町惜没有茶水待客。”
此时绿焰完全消没,房子内外融人暗黑占,好—会才被柔弱的月色替代,再可隐见物像,那种由光明转入黑暗的变化,使人生出如梦如幻的奇异感觉。
若不是一心找寻庞义而进入此镇,燕飞肯定自己会立即拂袖而去,他虽未至于像拓跋硅和刘裕般要对她仇视或报复,但对此狡猾如狐、行为邪异的妖女却只有恶感,知道舆她缠在—起绝没有共么好结果。
安玉晴莲步轻摇,把门拉开,似若一个娇顺的小妻子般殷勤地道:“外面风大,进来好吗?”
燕飞智慧过人,立即想到她在屋内施放绿焰,是怕焰火被寒风吹熄,又或不能持久,这么看她该是向镇子北面某人发放讯号。她现在态度如此可亲,大有可能是诳自己留下来,然后与召来的人联手置自己于死地。
虽说自己和她没有深仇大恨,反而是于她有恩,不过此类妖人行事不讲常理,或者只因自己曾看过太平玉佩,便是死罪—条。
燕飞冷哼一声,循原路掉头便走。
此着显然大出安玉晴料外,竟从屋子追出来,美丽的女鬼般依附在他身后,嗔道:“你这人啊!干吗忽然发脾气。好啦!算玉晴不对,不过人家只是想求生而已!拓跋硅和刘裕那两个家伙可不像你般温文尔雅,菩萨心肠。却是一副想把人家碎尸万段的凶恶模样。看!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