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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道覆续道:“在策略上,此法亦是高明,不用正面向我们挑战,已对我们形成威胁,
且令我们没法掌握他们在对岸调动的情况。”
宗政良冷哼道:“他们只是想浑水摸鱼,趁荆州军和两湖军攻打边荒集之际,渡河来
攻。所以我方提议加强码头区的防守。”
徐道覆心中一动,从这几句话,可看出宗政良对铁士心说荒人不足虑的看法不服气,
最后一句更是反击铁士心。如此看来,铁士心和宗政良间存在着权力的斗争。
果然铁士心脸露不悦之色,沉声道:“边荒集的可守之险,惟有颖水,若我们不分轻
重,把人手集中于码头区,将会正中荒人余孽虚张声势之计,致没法抵挡荆湖联军。这叫
因小失大。”
徐道覆道:“我们可以效法荒人防守边荒集的故智,在夜窝子长驻快速应变部队,平
时养精蓄锐,有起事来作紧急支持。”
宗政良沉默下来,没有说话。
铁士心道:“徐将军方面可以拨出多少兵员?”
他们名义上虽是联防边荒集,事实上各自为政,说得不好听点是互相提防,各怀鬼胎。
铁士心和宗政良负责西北两门和小建康外的码头区,徐道覆负责东南两门和码头的下游。
徐道覆道:“五百人该没有问题。”
铁士心叹道:“燕王也没有想过桓玄的人会这快来犯边荒集,原因在猜不到桓玄竟会与
聂天还合作。现在的形势颇为不利,我们已失去了主动之势。”
徐道覆和宗政良对他忽然岔到另一个话题去,并没有感到突兀,因为明白他是听到徐
道覆兵员只能调出五百兵员这小数目,等如间接表示人手吃紧而生出感慨。
宗政良道:“若不是荒人在对岸虎视眈眈,我们大可以出集对荆湖军迎头痛击,现在
却只能采取守势,所以形势上我们已陷入被动的下风。如没法解决这个问题,我们大有可
能输掉此仗。”
徐道覆道:“要解决这个问题,只有一个方法,就是把集内的六千荒人俘虏立即坑杀,
这当然是下下之策,且会令我们三人变成天下人眼中嗜血的狂人。”
铁士心苦笑道:“若真的杀死六干荒人,燕王怎样向千千小姐交待呢?”
宗政良道:“我有个感觉徐将军已是胸有成竹,何不把如何胜此一仗的诀窍关键说出
来,大家研究一下是否可行呢?”
铁士心看看宗政良,然后迎上徐道覆的眼神,点头道:“我们现在必须衷诚合作,方
有机会击退强敌,徐将军请有话直说。”
徐道覆道:“坦白说,我并不把荆湖联军放在心上,他们是劳师远征,我们是严阵守
候,谅他们没有十天八天,休想站稳阵脚。我心中的劲敌是荒人联军,他们人数不多,但
能于当晚突围逃走者,均是荒人中最精锐的一群。且据天师的灵机妙觉,燕飞不但没有因
伤致死,还变得比以前更强大和令人害怕。”
出乎徐道覆意料之外,铁士心和宗政良并没有为燕飞未死而吃惊。这是不合情理的,
燕飞是边荒的第一高手,且乃荒人荣辱的象征,他可以安然无恙的重新投入战争,对荒人
的士气会有很大的激励作用。
而燕飞更是出色的刺客,只单他一人一剑,已可对边荒集的占领军构成严重的威胁。
两人的反应,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就是他们一直晓得燕飞仍然生存,只是瞒着他徐道覆。
宗政良叹道:“燕飞确是难缠的对手,我便从未遇上过会向主人呜叫示警的灵剑,而
燕飞的蝶恋花正是如此的一把剑。”
徐道覆道:“你们是否在这几天和燕飞交过手呢?”
铁士心道:“燕王携美乘船北返,途上燕飞偕屠奉三、拓跋仪和慕容战突袭燕王坐阵
的战船,四人不但能全身而退,且被燕飞挟美脱身,后来纪千千因小婢仍在燕王手上,故
自愿返回船队,随燕王北返。”
徐道覆色变道:“竟有此事?”
他很想质问两人为何发生在七、八天前的事,到此时方告诉他,但知质问只是白费心
机,还可能是自讨没趣。又暗叫可惜,若燕飞成功救回纪千千,他可以稍减心头重担。
宗政良道:“燕王使人向我们传话,说他虽与燕飞未分胜负,可是燕飞的武功确已臻
灵通变化,无迹可寻的境界,且战略智计均无懈可击,着我们小心提防。”
徐道覆道:“趁荆湖军阵脚末稳,我们必须先一步收拾荒人联军,否则此仗有败无
胜。”
铁士心点头道:“徐将军有甚度好主意呢?”
徐道覆沉吟道:“我有一个很不祥的感觉,集外的荒人,已与集内的荒人建立紧密的
联系,密谋反攻。”
铁士心皱眉道:“边荒集一边是颖水,另三面光秃秃一片,要瞒过我们的耳目偷进集
里来,怎么可能呢?”
宗政良道:“集内俘虏唯一与集外通消息的方法,是趁到集外工作时留下暗记,这倒
是没法防范阻止。”
徐道覆淡淡道:“我们的兵力比之当日的苻坚又如何呢?天下皆知苻坚进驻边荒集之
际,被燕飞、刘裕和拓跋珪闹了个天翻地覆,三人还安然脱身。”
铁士心一震道:“我们当然远比不上苻坚的兵力,现时更有点力不从心,连成立一支
应变部队也有人手调配的困难。照徐兄这般分析,应是荒人有特别的方法,可以轻而易举
深入集内,又能瞒过我们的耳目。”
宗政良思索道:“地道的出入口究竟在何处?我们曾遍搜集外,却没有任何发现。”
铁士心目光投往黑沉沉的对岸,旋又推翻自己的想法,道:“没有可能在对岸的,长
度反不是问题,而是要穿过颖水河床底下才真正困难。”
宗政良道:“东岸是由我亲自搜查,可肯定没有地道的出入口。”
徐道覆道:“还有另一个支持地道存在的情况。自边荒集失陷后,我一直使人留意俘
虏的情绪,起始时他们非常失落。可是自燕王和天师离开后,他们便安定下来,且难掩兴
奋的神色。”
铁士心和宗政良听得面面相觑,开始因徐道覆思虑的周详慎密,感到此人很不简单,
确是名不虚传的无敌大将,难怪建康军屡屡在他手上吃大亏。
铁士心也不得不向徐道覆请教,道:“徐将军对此有何应付之法?”
徐道覆沉声道:“首先是把主动之势争回手上,只要能根绝荒人漏网的残军,对荆湖
军我们将进可攻退可守,立于不败之地。”
宗政良道:“有何妙计呢?”
徐道覆道:“荒人最讲江湖情义,假设我们佯装要处决所有俘虏,集外荒人将被迫立
即反攻。”
铁士心皱眉道:“假若地道并不存在,荒人没有冒险来救,而又到了处决全体俘虏的
期限,我们岂非要食言?”
徐道覆微笑道:“我们并不须要公告天下,何时何刻处决荒人,只须一点一滴把消息
漏进荒人耳内。这方面由我负责安排。减少他们的粮食,两餐膳食改为一餐,至少饿他们
两、三天,令他们疑神疑鬼,生出恐慌,那他们的荒人兄弟将被迫冒险动手。”
铁士心和宗政良齐声称妙。
徐道覆暗叹一口气。
在对付荒人的漏网之鱼,他们是利益一致,团结上全无问题。可是在应付荆湖联军,
情况却复杂得多。
谁都晓得边荒集的盛衰,关键在南北势力的合作,而荆湖联军只代表南方的势力,他
们急需要像慕容垂这样一个合作的伙伴。所以荆湖大军压境,针对的不是北方的占领军,
而是自己的部队。
对铁士心和宗政良来说,能与控制大江的桓玄和聂天还合作,当然远比势力局限在海
南或沿岸城镇的天师军有利。
铁士心和宗政良都是心狠手辣,为求成功不择手段之徒,只要荆湖联军送上秋波,肯
定会出卖他徐道覆。铁士心没有正面响应设立联合应变部队的提议,正代表着这种心态。
如何在如此恶劣的形势下挣扎求存,关键处将在于如何利用荒人打击铁、宗两人,另
一方面则自己须于铁、宗两人在与荆湖联军秘密达成协议前,先一步独力击溃荆州和两湖
的联合之师。
第十三卷 第十章 剌杀巧计
当宗政良、铁士心和徐道覆,在钟楼顶的观远台举行紧急军事会议,燕飞和刘裕正伏
在广场边缘一座楼房暗黑里遥望钟楼。
整个夜窝子黑沉沉的,只有钟楼灯火通明,在入口处有两队骑兵,看装束便知属占领
军的不同派系。
刘裕低声道:“夜窝子该是集内最安全的地方,敌人为何不把窝内的高大楼房征作营
房之用。”
燕飞道:“据我们的猜测,应不出两个原因:首先是两大势力互相提防,所以把夜窝
子当缓冲区;另一个原因是因兵力不足够,所以把兵员全投进外围的防守上,军队的驻扎
亦在外围。”
刘裕欣然道:“我们累得他们很惨,无时无刻不在防备我们反攻,弄至风声鹤唳,睡
难安寝,只要我们能占领小建康,可轻易收复夜窝子。”
燕飞道:“如我们进占夜窝子,只会惹得两方人马团结一致来反攻我们。上上之计是
只针对北方军,只要我们成功刺杀铁士心,北方军将不战而溃。而徐道覆则只有坐呼奈何。”
刘裕点头道:“我想的确没有你们所想般周详。现时的情况,绝非像表面般简单。荆
州和两湖的联军,是针对徐道覆而来,铁士心和宗政良都是聪明人,该不会蠢得插手到此
事去,且桓玄和聂天还肯定是更佳的伙伴。”
燕飞动容道:“你的分析精辟入微,情况应是如此。这么看,假如我们只以铁士心为
目标,徐道覆亦不会过问。”
刘裕还想继续说下去,燕飞的手搭上他肩头,沉声道:“钟楼内的人正下楼哩!”
刘裕愕然道:“你能看穿钟楼的厚壁吗?”
燕飞淡淡道:“我看不见也听不到,可是却感觉得到,这是没法解释的。